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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针锋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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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轩成亲之后便被赐予了轩王的封号。并搬出了皇宫,搬进了轩王府,但因现在太子尚未立下,便还在京城之中。
而敖灿嫁给景轩后,嚣张跋扈的性子便逐渐暴露出来。
但景轩对敖灿这种自掘坟墓的行为乐见其成,这亲事本就是阻碍他大业的绊脚石。因此,景轩对敖灿只是在前几次假意训斥了几句,随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景轩却也在背后下令禁止将敖灿的某些行为传出去。敖灿这种性格与他的大计是好的,只缺少一个让她万劫不复的时机而已,但也不能让落了一个后宅不宁的名声。
府中之人也因景轩暗含放松的态度对敖灿毕恭毕敬,丝毫不敢得罪,继而导致了敖灿也越发的娇纵,葡萄必须要当日清晨刚摘下来的,而且绝对不能有一点儿损坏,尤其是剥皮的时候,不然轻则就是杖责十下。
“侧妃,王妃她又在正院中发落他人。”墨雪的陪嫁丫鬟香儿刚想将打探来的事情一一禀告却被墨雪扔的茶盏正中额头,吓得她连忙跪地求饶。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侧妃,叫我主子!”墨雪愤恨地说道,“不过一个借着下-贱手段强迫景轩娶她的贱-人,怎能居于我之上!”每次府中仆人以侧妃的名号唤她都是在打她的脸,明明她本应该是正妃!
“但、但是、”香儿浑身抖成了筛子,泣声道,“前几日在花园,王妃她、啊!”
香儿还未说完,墨雪直接冲了下来,狠狠地踹了她一脚。
花园的事情根本就是墨雪心头的一根刺。敖灿不过偶然听到香儿叫她主子而不是侧妃,居然当众罚了香儿,还欲将管治不力的罪名扣在她头上,并以为她撑腰立威之名下令府中再有唤她主子的人杖责二十。
但见敖灿当时得意的神色,墨雪便知称谓不过是一个借口,当众欺辱她才是那个贱-人的目的。
“你可想清楚了,”墨雪脸上勾起了怖人的笑容,“先不说你既跟了我,我自然会护你周全。杖责二十说破天也不过是一条命的事,但你若敢不听我的话,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墨雪笑着用手指勾起了香儿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道:“你可要想好了。”
香儿在墨雪松手的那一瞬直接瘫坐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眼泪大把大把地往下掉,爬到墨雪的脚边,不住地磕头,“主、主子,奴婢错了,奴婢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主人饶奴婢一命。”
墨雪嫌弃地移开了脚,“行了,起来吧。”香儿胆小怕事,不是一个能助她成事之人,但香儿是她现在唯一一个能用的人。
“多谢主子。”香儿起身后,丝毫不敢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唯恐再惹恼了墨雪。垂首立在一旁为墨雪叙述方才打探到的事情。
墨雪见香儿额头红肿,满脸泪痕,裙摆处还沾满了茶渍,念其的用处,便摆了摆手,轻声安抚道:“罢了罢了,看你哭的,先去梳洗一番吧。我先前赏赐给你的首饰你该戴便戴着吧,一直放在一旁徒积了灰尘。”
“是。”香儿规矩地应下,退出了书房。
墨雪坐到梳妆台旁看着镜中的花容月貌,嘴角衔了一抹冷笑。公主又如何?远在他国,毫无倚仗,而她背后还有丞相府,景轩就算是为了巴结丞相府也会对她好。这被毁的容颜便是景轩为她特意寻遍了名医,耗费了不少的名贵药材才治好的。
想来敖灿自知她并无背景却又想压她一头才会在花园做出那种事情,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她同敖灿之间到底谁胜谁负尚且还是未知之数呢,更何况敖灿这嚣张的性子在京城可活不长久,根本不用她动手。
墨雪略施粉黛,拿起梳妆台上一根镶宝石碧翠花簪戴在头上,“说起来,我那个好姐姐也不知何时回京,我还有笔账要同她好好算算。”
“主、主子,”香儿换了身衣裳回来后,手中还多了一封请帖。
墨雪见此,疑惑地问道:“这是谁送来的?”敖灿早已命人将送入府中的请帖全部转交到正院中,从不让她出府。
“这、这是,”香儿欲言又止,战战兢兢地将请帖递给了墨雪。
墨雪狐疑地翻开请帖,顿时怒意恒生,将请帖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敖灿,她是什么意思!”
香儿“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解释道:“方才正院的人过来说、说……”
墨雪委实看不上香儿吞吞吐吐的样子,训道:“有话快说!”
“说王妃道主子您派头太大,之前几次请您赏脸,您怎么都不肯去,想来是王妃的诚意不够,攀不上您这个侧、侧妃的高枝。这次她特意给主子您下了请帖,说希望主子能给她这正妃一个面子,前去聚聚。”香儿说完,将头埋得更低了,生怕墨雪将怒气发到她身上。
墨雪气得浑身发抖,将梳妆台上的东西一扫而空,“好好好,在自家府中下请帖,话里话外皆是讽刺我不懂礼数,亏她这个贱-人想得出来,摆明了就是要让我难堪。”
“那、那主子去、去吗?”香儿小心翼翼地问道,“时、时辰快、快到了。”
“去,为什么不去?”墨雪忽然笑了出来,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指甲刺到肉里染上了丝丝鲜血,“我本欲看她自掘坟墓,以免脏了自己的手,但她三番两次欺辱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更高一手。”
府中碧湖清澈碧绿,水明如镜,在暖阳的照耀下盈盈闪烁。湖中兰亭,敖灿斜躺在特意命人搬来的软榻上。旁边站着的丫鬟恭敬地捧着各种各样的水果,敖灿的陪嫁丫鬟云儿正小心地为敖灿剥着葡萄皮。
“王妃,您如此委实有些不妥。”云儿担忧地说道,“王妃还是收着您的小性子为好,皇子不在靖煌国,护不了您的。”
敖灿冷哼了一声,抬眸看了一眼云儿,云儿立刻止了话,“奴婢失言了。”
“不,你说的很对。”敖灿拿起一颗葡萄,笑道,“不过你说的那是别国和亲公主应该做的事情,而我是麟国的和亲公主。”
云儿细细思考了片刻,摇摇头道:“奴婢不明白,王爷已经将皇子给您的暗卫全部都收了,虽说王爷现在对您的小性子不加追究,但若王妃不收敛一些,唯恐日后王爷会厌烦您,到时候王妃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敖灿笑了笑,问道:“那你知道景轩为何会对我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两边皆有野心勃勃之人。”敖灿看着湖中忽然跃起的锦鲤,笑道,“我若是不及时行乐,恐浪费了这些日子,日后还能不能享受得到还是两说。”
“罢了,你只需要尽心服侍我便可,我自有分寸。”敖灿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在王府她看似嚣张跋扈,毫不忌讳,但实则她却步步维艰,顺着景轩的心意拖延一些时日,说不定还能寻到一丝转机。
“是。”云儿应下,再不提此事。
敖灿静静地看着湖中的粼粼水波,忽然问道:“那墨侧妃这次还是不来?”想当初若不是她故意设计算计她,她也不至于沦落此种境地,正好借着这嚣张跋扈的名头好好出一口气。
“请帖已经让人送去了。”云儿看了一眼亭外无人的小路,道,“要不奴婢再派人去问问?”
“不用问了,我这不就来了,不知王妃唤我来是有何事?”墨雪身着水蓝色银丝绣花长裙,外罩着月白色烟纱,青丝盘成发髻,玉钗簪在其中,精致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樱唇微勾,清淡典雅,宛如误入凡尘的仙子。
“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无聊,唤墨侧妃来逗逗乐,墨侧妃可是难请的很啊。”敖灿上下打量了墨雪一番,笑道,“不过,墨侧妃今日可着实费了心思,看来这请帖还是十分有用的。只不过如此用心的装扮,可惜只能让我一人欣赏了,景轩近日可都不在府中,看不见妹妹如此动人的样子了。”
“王妃,这是说哪的话?前几日我真的是病了,才婉拒了王妃的邀请。”墨雪似是没听见敖灿语气中的讥讽,淡笑道,“不过是自家人,王妃却特意让人下了请帖,这不是小题大做吗?外人若是不知王妃的性子,还以为是府中后院不宁,徒让人看了笑话,污了轩王府的名声。”
“墨侧妃不愧为京城第一才女,真是好口才,三两句便给我扣上了罪名。”敖灿笑道,“墨侧妃上回同我交手不落下风,我原以为墨侧妃习武,却没想到是文武双全,不过墨侧妃这武功路数可是有点、”
敖灿轻笑了一声,道:“可是有点野啊,也不知是师从何人?”
敖灿这话直直戳在墨雪的心头,她经营多年的温婉贤良的才女形象皆因此事毁于一旦,成为京城中茶余饭后的笑柄,还被人算计,差点毁了容貌。
墨雪冷眼看着敖灿,嘴角扯出了一抹笑,道:“我武功路数虽野,但也不及王妃您的手段,只可惜未用在对的人身上,打了别人的鸳鸯。不过就算用对了,也不一定能如愿,毕竟渊王爷和渊王妃现在可是恩爱非常,二人独自在庄子上逍遥快活。像王妃这样的外人可插不进他们之中啊。”
既然敖灿要揭她的伤疤,那她便用刀子捅她的心尖。
果然,敖灿听此,愤怒地站起身来,“若不是你有意算计我,他们二人之间还不一定是现在这种情况,说我棒打鸳鸯,我却觉得这是妹妹自作自受。”
墨雪轻笑了一声,“王妃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你那种烟花之地才用的法子损人不利己,徒污了自己的罪名。渊王爷如此位高权重之人,也定然看不上用那种手段的人。”
“而且,”墨雪看着敖灿,嘲笑道,“非要用那种手段才能嫁入渊王府的人,恐也不是渊王妃的对手。”
敖灿看向墨雪的目光似刀,那件事情一出,她所听到的最多的话便是说她下-贱,不要脸面,以至于她对此事深恶痛绝,墨雪却拿此事拐着弯地骂她。
敖灿气得双手忍不住地颤抖,“没想到竟能从京城第一才女口中听到这般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妹妹先前的落落大方,彬彬有礼难不成是装的?”
墨雪看了敖灿一眼,淡淡地说道:“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不然就只能是对牛弹琴。王妃,难道不这样认为吗?”
“你!”敖灿冲上前,扬起手便欲扇墨雪一巴掌,而墨雪对敖灿早有防备,立刻侧身避开。
但敖灿却收不回力直直扑向了亭栏之外,慌乱之下,敖灿连忙用手扶住了亭栏。然而敖灿的手刚抓住了亭栏,还未稳住身形便觉得手腕一痛,手立刻被卸了力,从栏杆上滑了出去。
只听“扑通”一声,敖灿直接栽到了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