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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宫宴(四) ...

  •   待墨风走后,墨璃坐在景渊身侧,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小声嘟囔道:“你真的没事?”

      景渊见墨璃伸手翻开他咳血的手掌?微微有些干涸的鲜血附在掌心更加凸显那条伤疤更加狰狞。

      墨璃的纤指沾了些血,仔细地闻了闻。

      景渊见她这幅奇怪的样子,嘴角衔笑,道:“你在干什么?”

      墨璃忽然意识到古代并未有什么假血一说,顿时有些尴尬,“那什么,我就是看看是不是真的。”

      景渊听此,问道:“没见过血?”

      “不是,”墨璃不知该如何解释,心头浓郁的担忧让她思绪拧成了结。

      景渊见此,反手紧紧握住了墨璃的手,转头贴近墨璃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墨璃的脸颊,淡淡的迦南香将墨璃身心都包裹起来。

      景渊淡笑道:“鸡血。”

      “你说这是鸡血?”墨璃微微有些怔愣,偏过头看向景渊。

      转头之时,墨璃的樱唇轻轻划过景渊的脸颊,墨璃陡然瞪大了眼睛。景渊感受到脸颊上的柔软也愣了愣,迅速地往后撤了撤,微微偏过头,清咳了几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墨璃脸涨得通红,方才唇边的温热烫得她有些无措,却见景渊避之不及,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小声地抱怨道:“方才你同我哥说话的时候怎么没想着隔墙有耳。”

      墨璃懊恼地揉了揉脸,心里原本的担心和方才的失落混杂在一起,却又因为景渊的话逐渐转变成了一股股的怒气。所以她傻乎乎地担心了这么长时间,都是假的?!

      景渊眼瞥见墨璃脸色有些古怪,想了想便道:“你身边的那个丫鬟也知道此事。”

      “丫鬟?”墨璃疑惑地问道,“你说露荷?”露荷怎么知道的?怎么就她自己不知道?回去定要好好问问露荷!

      景渊点点头,薄唇微动,忽然听到外面有些响动,眉头紧锁,沉声道:“剩下的事情回府后在同你说。”

      墨璃见景渊脸色骤变,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立刻将心中乱七八糟的心思收了起来,脸色严肃,端庄地坐在一旁,垂眸不语。

      景渊见此,有些无奈,道:“自己人,不必紧张。”

      “啊?”墨璃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刚才的太医端着一碗药汁走了进来,见到景渊后连忙跪地行礼,道,“王爷,该喝药了。”

      墨璃见此,连忙起身抢在景渊的前面将药汁端起,道:“我来伺候王爷喝下,太医没事的话就先退下吧。”

      景渊还是第一次见墨璃如此强横地让人退下。

      那太医听此,却立刻慌了神,连连磕头道:“王爷,您不能言而无信啊!王爷,请王爷恕罪。王爷,之前是我愚昧,但我已知罪了。”

      “王爷,您不是说这次诊断若我按照您的吩咐做,便可以将功补过了吗?”那太医说到后面声音有些呜咽,却也不忘压着声音,免得被人听见,“王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也是奉命行事啊!”

      景渊见此,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吼道:“闭嘴。”

      那太医立刻闭上了嘴,转而看向墨璃,神色皆是哀求。

      墨璃被这一场景弄得不知所措,瞥了一眼手中的药汁,小心地放到景渊的手中,却又拿了起来,护在怀中。

      景渊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挑了挑眉,有些无奈地看向墨璃道:“怎么了?”

      墨璃捋了捋思绪,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太医,“自己人?”

      景渊点点头,道:“原本不是,现在是。”

      “之前简公子说的药是他做的?”墨璃又问道,“你查到了?”

      “药拿到之后便让人去查了,前几日刚得到的消息。”景渊答道。

      墨璃又指了指手中的药汁,“对你身体有损害吗?”

      景渊并没有回答,转而看向太医。

      太医连忙道:“不会的,不会的。就是一般进补的药,寻常人喝了都不会有事的。”

      墨璃听此,看了看太医,又看了看手中的碗,随后环视了空荡荡的大殿,似乎再找什么东西。

      景渊见墨璃犹豫不决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他本就没有打算喝这碗药。刚准备让太医自己处理了这碗药,却见墨璃仰头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药一入口,墨璃便觉得一股难以下咽的苦味弥漫了整个唇齿,眼泪一下子被逼了出来。闭气闷头咽下这一碗药汁,墨璃只觉得舌头都要苦麻了。

      景渊见此连忙走到墨璃的身边,接住墨璃塞到他怀中的空碗,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

      “喝药啊。”墨璃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景渊道,“这药真的苦死了。这大殿里面全都摆着翡翠玉石,倒不了药汁,只能喝了。”

      好像很有道理但却似乎多此一举。景渊眉间拧成了结,看着手中的空碗,道:“回头让简瑾给你看看。”

      墨璃连忙点点头,她其实并不太相信这个太医的话,毕竟他是皇上那边的人,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他倒戈,但不能保证他不会再变。

      “没事了,你下去吧。”景渊打量着墨璃有没有什么不妥,背对着太医道,“我之前说过的话定然会履行。此事了解,我也不会再计较之前的事情,但你日后若是走漏了风声,你这条命也就到头了。”

      “是是是,王爷放心,我绝对不会同旁人提半个字。”太医连连保证道。

      景渊点点头,道:“你先下去吧,日后若是皇上还有什么事情找你,你便用之前告知你的法子联系王府中的人。”

      太医顿了顿,随后一脸沉痛地点头应下,退出了大殿。既然牵扯到这种事情中,便没有全身而退的法子。在见识过景渊狠绝无情的手段之后,他便无路可走了,也难怪皇上会如此忌惮这位。

      景渊在大殿了等了一会儿,见墨璃确实并没有不适,这才松了口气,道:“走吧,回宴会,还有一些琐事要处理。”

      景渊走后,宴会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诡异。

      皇上脸色微沉,对敖宗道:“未曾想到宴会中会出现这种状况,还望使者见谅。”

      敖宗淡笑道:“无碍。”心里却是在思索如何查清景渊的病情。

      景睿看了一眼门外,发现墨风还未归来,心中有些担忧景渊的情况。随后景睿对敖宗举了举酒杯道:“使者远道而来,多是困顿劳累,还望在宴会上尽兴。”

      敖宗同举杯一饮而尽道:“这是自然,听闻三皇子也是文武兼备,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使者客气了。”景睿道,“听闻使者也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为麟国平定边疆战事,立下了不少战功,着实让人敬佩。”

      “三皇子过奖了。”敖宗笑道,“论军功谋略,我自然是比不上渊王爷。我们虽为敌人,但我内心也是十分敬佩他。”

      敖宗顿了顿,关怀道:“只是不知这渊王爷病情到底如何?”

      景睿淡笑道:“使者想必也听闻了些许外界的传言,但谣言止于智者,渊王爷身体如何,还是要听太医的诊治。”

      “三皇子说的是,”敖宗道,“想必靖煌国的太医医术也是十分高超,定然不会有误诊这种情况的。”

      皇上听此,抬眸看了一眼敖宗,景睿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动,淡笑道:“这是自然,难不成使者还听过此类的传言,这可要好好惩戒才是。”

      “三皇子未免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敖宗眼神忽然变得晦暗,道,“我不过随意一说。”

      景睿淡笑不语,垂眸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正在此时,宋公公急匆匆地从门外进来,顿时各怀心思的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宋公公脚步微顿,紧接着低头快步走向皇上,故意大声道:“回皇上,渊王爷并无大碍。”

      众人听此,心里虽然疑惑,但是也稍微松了口气。敖宗薄唇轻抿着杯边,看着宋公公的眼神中带着不着痕迹的审视。无事?敖宗放下酒杯,嘴角却微微勾起,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他丝毫不相信宋公公的话,想必这只不过是靖煌国的缓兵之计。

      景睿听此,眉头微皱紧接着又松开。方才墨风已告知他渊王爷的身体确实有恙,宋公公所说的无碍大概是为了应付外使,但景睿却觉得单凭这一句话还不足以让外使打消疑虑,后续的事情还需要墨风回来之后细细商谈一番。

      景睿抬眸看了一眼敖宗,只见他嘴角淡笑品酒,似乎并不关心殿中的事情。注意到他的目光,敖宗双手举了举手中的酒杯,随后一饮而尽。

      皇上听完宋公公的话后便注意着麟国那边的情况,但见敖宗漠不关心的样子,心里也是一沉,隐隐还有一股怒气。想他靖煌国地大物博,人才辈出,却要为了一个景渊如此费尽心思,难不成他们国家除了景渊就没有其他可以打仗的人了吗?!

      如此想着,皇上觉得此事未必不是一个时机,定不能让景渊继续在人们心里居于这么高的地位,他们国家能文能武的人才不止景渊一个!

      皇上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道:“听闻麟国是打下来的天下,十分讲究武学,想必使者的武功也十分高超。”

      皇上的话一出,众人心里皆是忐忑,不知皇上是何意思。

      敖宗心里也是一愣,但他立刻想到了景渊的事情,便想趁机试探一番,答道:“皇上谬赞了,我听闻靖煌国也是人才辈出,不止渊王爷,各位皇子也是十分不俗。”

      “说起来我也久仰各位皇子的大名,期望与之切磋,学习其长处。”敖宗有些叹息地说道,“但此次进京着实被委以重任,若日后有闲暇,还望各位皇子不吝赐教。”

      说着敖宗,起身对各位皇子敬了一杯酒。

      “好说好说。”景煊毫不客气地坐着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既然你们诚心同我们靖煌国交好,我们也不能不尽地主之谊,和亲的事情商议起来也需一段时日。我看近日天气晴朗,正是打猎的好时候,到时候相互切磋一下,也算圆了使者的梦。”

      景煊笑道,“虽说切磋,但你我都身为皇子,若是在人前大打出手也着实不妥。玩玩打猎,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不知使者意下如何?”景煊在一旁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戏,对众人的心思也揣摩了一二,他虽然不知道景渊打了什么主意,但是他也不介意将这趟水搅浑,看谁能全身而退。

      “这……”敖宗有些犹豫。打猎的变数太多,而且看不出其实力到底如何。

      皇上见敖宗犹豫不决,便道:“既然使者不远万里前来,我靖煌国自当礼待。煊儿说的没错,和亲的事情也需要细细商讨,既然使者有这个想法,不如就借此比试比试。”

      皇上如此说,敖宗也不能再做推辞,便应下了。

      随后,一直在一旁坐着的敖灿忽然开口问道:“不知这次狩猎都有谁参加呢?”

      敖宗心知敖灿问得是何人,淡淡地看了敖灿一眼,手指轻敲着桌子,垂眸不语。他也想知道景渊是否能参加。

      “不知公主想让谁参加呢?”景渊的声音响起,敖灿顿时心花怒放,立刻抬头往殿门看去,只见景渊缓步上前对皇上行礼道:“方才身体有些不适,扰了和亲的宴会,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虽然对景渊这个人心存不满,但见他无恙地回到宴会,还是莫名地松了口气,道:“无碍,你身体可还好?”

      “不过是饮酒过量了。”景渊说道,“不碍事。”

      “既然如此,那这个狩猎你也去玩玩。”皇上如此说道,“整日待在府中也无趣得很,难得有这个机会。”

      “好。”景渊爽快地应下。

      敖宗眼神一暗,轻点的手指微微一顿,抬头看向景渊,只见他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眼神中的锐利却丝毫不减,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定要在这段时间查清此事到底如何。

      景睿见到景渊时有些惊讶,转而看向殿门却并未发现墨风的身影,想来墨风定是先离开了。但墨风并不会不让人传话便匆匆离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如此想着,景睿看向跟在景渊身后的墨璃。

      墨璃注意到景睿的视线,下意识地抬头却正对上了他的视线。

      景睿指了指他身后空无一人的位置。

      墨璃立刻意识到墨风根本没有回宴会,见景睿询问,她也只能摇摇头,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考虑她哥到底能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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