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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纵容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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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问情
走远了些，不再听那个房间的吵闹，景习从袖子掏出小白鼠。
祭山之上的深入地面之下的地方很少，地下一到岩石层次就非常坚硬，囚狱是最深的一个入地口。景习凝了根绳子绑着小白鼠，就跟着它慢慢闲逛，随着时间过去，萤灯的光线也逐渐消失。索性景习借着系统视野能看清路线，不至于胡乱冲撞。
书童常年能制出妖精书，就要用到大量子树褪下树皮，那显然学院和子树是有连通的路线的，这些时间她逛完了所有能逛的地方，剩下的只有听闻过一次的囚狱了。
寻味鼠喜欢拿各种新鲜木头磨牙，而囚狱三层都是岩墙，景习这样慢慢吊着它，希望能跟着它找到子树，但也不指望小白鼠一定能有所收获。
一路走来没有岔道，路线虽然蜿蜒但能明显感应到是在往下走。随着更深入三层，周围气味越发闷重，路上安静，呼吸声厚吐。唯一能听见脚步之外的声音，就是远远的回荡的嗡嗡声，来源的话，就是刚刚她过来的方向。
半途小白鼠突然停下朝一个有着绿幕的房间吱吱叫声，景习停下脚步。里头传来还带着喜悦的呐喊声：“是学派里朋友吗？快来救救我，我被院长抓住关五天了。”
景习想了想，想起了是探险学派见过一面的金陶的朋友。“不好吧。”
贾眉闻言又喜：“诶是小姐姐你呀，哪里不好了吗？没关系的往常我们一般都只关三天，这次可能是院长忙忘了，你快放我出去吧。”
景习不想增加麻烦，平淡道：“不好意思，我要先去找往下走的路，等我回来再给你想想办法。”
“好巧啊，小姐姐你没被‘守狱人’带领一定也是偷偷进来的吧，我之前就是在这地下探险被抓的，让我来给你带路吧。”
景习：“这里就这一条路了。”
贾眉忙回道：“三层再下去些就是溶洞，那洞可大了，一脚摔下去人可能都没了，你还是让我给你带路吧。”
景习想了想，还是听信了些。“怎么放你出来？”
“守狱人可以用权杖把门变成守诫手镯。。。”
“这样吗？”绿幕化成藤蔓缠绕贾眉手腕，贴紧后变成了个暗刻花纹的草绿色镯子。
“嘶，小姐姐你混到四花区了吗？”贾眉摸着镯子，脑里想着这不可能，但又只有四花区的人才能做守狱人拿到守狱权杖，所以她面上一通震惊。
“院长派我来做事时给我的权杖。”贾眉闻言就作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都不用景习多扯些解释。
贾眉一出门，就掏出萤火之灯，萤光在两人身侧四散，勉强能瞧见一米内的路况。
“嘿嘿，幸好应急准备没被没收。小姐姐你来。”贾眉眉开眼笑着先行一步，两人沿着路走了许久，才到了路的尽头，见到了贾眉先前说的溶洞。洞口就在脚下的，看不清多深，景习丢了石子下去，半天不见回响。
三层的墙面也是平整岩墙，但这里已经变成凹凸不平的岩洞模样，加上地下的洞窟，应该已经越过三层到了地下未知的四层范围了。
“怎么样小姐姐，带我来不亏吧。”
景习抽了抽嘴角：“这里只有这一道路。”就算不用她，她自己来也能发现这里。
“还有个地方呢。”贾眉也不多说，只是一脸自信的往路尽头的墙面走近，下蹲往里边爬。
两人默声前行了没多久，洞口升高后就能站直行走。洞里不见时日，只她身侧萤火每五秒会规律的跳动一下。
小岩洞四通八达，数度转向后两人到达了一个岩洞的墙面半空。岩洞巨大而且空旷，洞芯有一个巨大树根，上通入岩，下盘绞覆盖着底下的半圆瘤木，两者各占了上下的一半洞窟。景习凝望着瘤木上一层层的圈花了花眼睛。再睁开眼，发现视野变黑。
她似乎瞎了。
前方的贾眉，声调兴奋：“小姐姐，你看这大岩洞。一个人根本探索不完，我上次刚想找人帮忙就被院长抓住了。现在有你在我们正好两个人。”
“嗯。”景习点头答应，让贾眉先走，她等了会儿，见视力没有回复，才要求系统记录地形，她慢慢沿着脑内的地形图往下摸索。凭着先前的记忆，她很快踏上了地面。只是她落地没走两步就被拉住了手腕。不远处传来一声哎呦，显然贾眉碰上了什么东西，远远的大声喊道：“小姐姐注意脚下呀。”
拉她手腕的人顿了顿，转拉上她向贾眉那边走去。景习挣开手：“院长先去找贾眉吧，我就在这等你。”
江舟低声警告：“可以，你就站在这里不要乱走。”
“好，我站这等你。”
江舟带回贾眉时，景习靠着岩面揉着眉心，几次试探下来，她的视力连同系统视野一同消失，她是真的瞎了。索性系统还有记录地形功能能让她不至于完全绝望。她松下的手被江舟抓住，被带上半空飞向另一侧。听风呼啸时，肌肤上还能明显感觉到冷意，地下应该有水流经过。
不久后江舟停下。“你加罚十天。”
贾眉倒吸了口凉气，委屈巴巴的应道。“好，好的院长。”
她被留了下来，江舟带着景习往外走。没走多远，江舟停步，看向安静跟随着的景习。
景习感知着眼睛前有风随着被煽动，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江舟端起她的脸仔细查看，指尖在她眼角摩挲了会儿。
“院长看满意了的话，能不能先帮我找找病因，这样下去的话，我可就真要失明了。”
“瞎了也好，省的总惹麻烦。但凡你尊重些规矩也不会出事。”边说边俯身，指尖小心翻开她睫毛底端查看。
景习半天没感知到她下一步 ，只能笑问，“难道没有其他人看见过那两棵树后变成我这个样子吗？”
“嗯。”
江舟冷飕飕的应了声，景习无奈抿嘴。
“还是说我的脸你真的看不厌？”
江舟平静的松开手，“是进暇虫了。”她这一言说完，系统就反应过来了一样，开始在她视网神经上拼命示警，景习因为突兀出现密密麻麻的红光又揉了揉眉心时。江舟已经经传送门，带她离开囚狱。从反馈过来的地形来看，这里是之前给她分过来放东西的地下屋，她好像一直都没有搬动过。
前方两步就是她的三个药柜，都是一只精怪幻形而成。她单手开柜子拿药，指尖抹了药，擦在她两侧眼角。
这种药当然不是杀虫药，是一种引虫药。当然景习恢复视力后，看向她指尖困住的虫群密密麻麻爬动，人眼只能看见仿佛流动的黑点。（暇虫，喜欢伏在地底无光处群居，不喜动，厌湿，见之不明。）
江舟找来一个精雕的木罐，把它们放进去后，锁在了刚刚拿药的柜子里。合上柜门，两人又对视了一眼，景习抽了抽嘴角，无奈看着她捉来一只路过的蜥草放她左手腕上，化成深陷皮下的守诫镯。
(守诫镯相当于一对一的监管者，合适的精怪非常少。一般不是在囚狱里，就是让蜥草担当。)
完事才松开她的手。
景习：“院长还怕我跑了吗？”
江舟冷淡道：“你刚刚都没靠近子树，怎么看见的暇虫？”而且她刚刚和贾眉一起走，想来也不该只有一个人见了暇虫。
闻言两人安静了会儿，江舟近看她视线转动：“没想好？”
“用了药。可以远视。”
江舟点头：“你想去地下找些什么？”
“当然为了见识见识你说的‘地主’。”
“子树即将诞灵，你等些时日就能见了。”
景习笑道：“诞灵前当然也有见见的必要。”
江舟：“妖精的本体没必要可以不见，会留下‘遐思’。”（遐思是一种说法，有时有，有时无，说是见过妖精本体后，念头里不忘它们形象，会被妖精找上。）
“那我见了院长本体，遐思后能带院长找上我吗？”景习只是转移话题。倒是江舟认真回答：“我们平常见面太多，不会有遐思。”
景习摩挲上她的下巴调戏道：“我要是想着院长本体，院长会来找我吗？”
江舟错开脸：“你可以先想。”
“嘶。”景习手腕阵疼，抬手一看，守诫镯已经染了一成的血红。
江舟跟着她眸光垂落，见后也低笑了声。“平日尊重些先生们，少做些不合规矩的事。”
“我要戴多久？”
“半年。”
“我不能有些优惠吗？”
“又不是商家话价。”
“时长不能改的话，”景习捏着往外扯了扯。“不能宽松些吗？”
江舟帮她拉下蜥草，“我先帮你上药。”蜥草爬上景习肩部，景习看着明显一时不能善了。也跟着江舟走了几步，去了药柜另一侧，见她拿出另一个瓷瓶，抹了些在手心，放回瓶子双手合掌抹开药，揉上了她手腕。
药带异香，景习脑内分析了下药成分，江舟就已经松开她的手腕转伸向蜥草。景习趁机捏住她的手，吻上江舟的侧脸：“江舟，我真的不能有些优待吗？你明明之前都没这么严格的。”
“讨好我还不如下次别破坏院规，你的话，别被我捉到也行。”
景习有些恼怒捏起她下巴，江舟皱眉拍开她的手。
“你看着我的脸再考虑一下。”
“我自认没因为脸对谁有过宽待，你一直让我专注你的脸做什么？”
“你初恋情人的脸不值得你多看几眼吗？”
江舟僵了下言语，找回神智后：“。。那又怎么样？我认识得很清楚。你和她不一样。”
“就算我对与你相处无措，也不应该给过会捧奉你无需守规矩的错觉。”景习覆上她的腰身，江舟说完就被景习吻上唇瓣。景习只磨蹭了会儿就退开了道：“既然院长不念旧情，能不能让我挑一只熟悉的蜥草。”
江舟指尖覆唇上，凝眸思索。放下手也学景习俯身含住她唇瓣，还探口更深入了些。在清神花的柜子旁，看着不是昏了神智。
半响景习扯了扯她衣袖。江舟没有停下，只反而更强势覆住她腰身，俯身吻的更深入了些。但她屏息可以无碍，被横冲直撞乱了气息的景习可不能。探索未知领域的时候，江舟的确是挺学派风的，喜欢探根究底一气呵成。不过虽然不满景习在这温柔乡里的半途而废，但还是体谅的退开了些，让景习深吸回了几口气后，怀疑人生。
确认景习恢复呼吸后，江舟又继续刚刚的步骤，只是学着轻柔了几分，体验唇舌纠缠之间的细腻气味涌动。四周静默，让细声作响。
等两人分开，景习手上的药味都散了，伤口几近恢复，江舟看了两眼，面上染上了几分红涩。景习压住她在柜木上恢复气息，捏着她的耳垂，心底感叹江舟不止是学会了，简直学太会了。
“你怎么知道江向晚的事的？”
景习见她神色看着不像会继续耽误在这，也无趣的起身走远了些：“我不知道。”
“驱舟向晚，你们名字倒是取得不错。”想起司妙后勾起嘴角问道。“以你对司妙的态度，难道她们是母女关系？”
“嗯。”
“所以昨晚的问题，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你向来不喜欢直说。”索性她刚刚找到答案了。
“所以你果然很在意我提起司妙，是你初恋以前让你吃过醋？”
“是叫吃醋吗？”
景习了然点头。“她是不是也曾让司妙代替她照顾你。所以你反应才那么大？”
“嗯。”江舟应声。“她那时候病的很重，咳嗽声整夜都没停，就把我委托给了司妙照顾。”
“院长这样深情，倒是让我也有些期待，你找到她后会是什么神情了。”
江舟怔住，无法言。景习没有回头，踏过门离开。只被落下的蜥草转头看了看立着的江舟，晃了晃脑袋转向回去了族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