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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纵乐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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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日祭讼
闻锦只轻念着，骂人都少了几分气势，景习慢慢垂下眼。
“别回去了。”
“我打不过那个疯子，我好怕它。”闻锦说着就有些委屈了。“我以为它永远都不会放我回来了，结果今天一醒来，它就说你要见我。”
“它没和你说吗？我在幕后是它的金主。它只要不是完全疯了，就不会动你的。”
“它是说过你是策划人，它有次说，让你帮你舒活骨肉，是什么意思？”景习愣了下，抬头皱眉想着。“是它抽血那几次吗？”
“你说的0号实验体是什么意思？”
“我没说过，这是实验室的术语吧。”
“那我相信你是真的了。”
“嗯？真的傻了吗？”景习伸手摸了摸她头发。“对了，还有礼物没给你。”
景习拉着她去了主院房里，从木架上拿下盒子打开，拿出一个小竹筒，掀开符咒，递给她。“这是苗鬼，也叫做蛊鬼。你先把它吃了。”
闻锦咽了咽口水，拒绝道。“我不想吃。”
“它是百鬼的钥匙，也能让你有快速消化阴性食物的能力。不要胡闹。”
闻锦看了眼竹筒，拔开闭眼倒进嘴里一口咽下。“我吃完了。”
“感觉怎么样？”
“没有感觉，我要睡了。”说完直接溜到床上。景习在旁看了会儿，见她真闭眼睡了，才起身离开。
闻锦睁开眼，看了会儿床顶，才翻了个身，蜷缩着捂起肚子。
景习在屋外凉椅，用道兵和影那边联系，没多久就瓷枕砸了一肚子。景习睁开眼，看见一抹红衣从一旁流过，刚拿开枕头，闻锦就不见了。
景习有些迷茫的看了会儿她离开的方向，转看向一旁的景一。见她摇头，才回去房间，发现柜子都被翻乱了，里面衣物还有盒子都被翻了出来。特别是两件衣物被特殊对待，丢在了地上，景习揉了揉眉头。
道兵在陈芳家宅外发现了她，景习让道兵上去拦住她，让其他区域的道兵赶过去。
一只道兵没牵住多久，闻锦见纸人来的越多，干脆一口咬扯开变成绳子缠在身上的纸人，继续往某间屋里飞。
附近的五只纸人很快到来，眼见着不远处更多的纸人要到了，闻锦气得破口骂道。“混蛋景习，以后别让我看见你。”边说边暴躁的把附近的纸人扯了个干净才跑掉。
景习都快要被这小鬼气笑了。
夜色还早，满城的纸人追着她跑，她刚从影手下出来又不想回去，加上戾气在胸口，就横冲直撞的在城里闹腾事。
景习把道兵都派了出去追着闹事的鬼，越追她又闹得更凶，很快就出现了几个道人截杀她。道兵回头困住道人，景习也动身赶了过去。
景习没走多远，就有个道人把纸人烧了，用火阵困闻锦，闻锦抬腿就跑。
景习出门十分钟，就转了三次向。头疼的把闻觉派了过去找她。这时，巨鬼踏上HM，景习设置的警戒线启动，不断报告的方位显示，影在朝自己过来。
“这么快就反噬了，亏我还想再养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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魆如果在百鬼中并列，比起身旁其他鬼，更像一个乱入其中影子。
年少的影在阴暗处被人欺凌而死后，化成魆，被一个书生鬼捡了回去，教它两个月后，书生鬼消散了。
此后因为魆的特殊性，只要藏在人影里，它就能不分日夜吸收人体生气，它很快成长起来。但没多久就被一个道士发现，设计把它钉在一个人形木偶的影子里。它把自己融进木偶，才在道士的火符下逃了出来。但从此，它和木偶就是一体的。
它试过很多办法，甚至容纳了很多鬼同住在木偶，都没办法让它恢复自由，但很快它就发现自己能在白天行动，有了无数人的特性，它带上手套，披上黑袍，盖住脸，变成了一个不死的怪人。活了上百年后，为所谓的科学好奇，远度海外，几十年后回来，成了现在的影。
自称鬼术师，能赋予别的木偶活性。木偶本体内能制造出无数空间容纳鬼怪，时不时还能躲进本体里，让还没消化完的鬼，但已经被控制的鬼怪代替他做事。
原著里，它会在半年前发现黑袍鬼的制作办法，暗中收人研究方法，三年后刚想为祸一方的时候，就被女一及时斩杀了。
现在提前了三年，也是因为景习帮它指明了前路。
景习让它帮忙的时候，说了只是说了苗鬼的作用，控制百鬼的钥匙，能快速消化鬼怪的能力。
景习收集的鬼怪它并不在意，它现在身体里等着被消化的就有不少，只有它的消化能力决定了它实力成长速度。
城里一乱，贪心就让它快速行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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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觉在井底找到闻锦的时候，她正拉着一只丑貌的鬼在说什么。但很快闻锦眼里很快就蔓延出了血色，低头咬住手下的鬼，揉搓成团吞食。那只鬼闻觉认识，是景习招到的百鬼之一，虽然闻觉不知道百鬼众有什么用，还是下意识想过去拦一手。
闻锦几口吞食了丑鬼，抬起血红的眼睛看了眼闻觉，很快飞了出去。
“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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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兵看见闻锦往回飞，也不再拦着她。巨鬼踏过的地方阴气丛生，人类茫然而惊，很快各自散开。
巨鬼先到，和彭宅房下站起的巨型的道兵拼杀，黑袍众则和城内陆续赶来的几十个道兵相交。但数以千计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的黑袍众，道兵显然不是对手。
景习赶回彭宅，把最后一块千年阴玉放入树下。开启了逆风水阵。
逆风水阵内是鬼怪的圣地。天地间阴气郁结，鬼气自生，原本借自然风水而生的阵都被破坏，HM各地近百的困鬼阵被解开。
在这半年HM因为层出不息的大怨鬼而聚集了数百道人，都在出手，降鬼安民，忙的不可开交。
逆风水阵让鬼怪自洽，黑袍众中，有些控制不深的开始离散，数千黑袍乱了大半，再冲过来的只有一千不到了。
景习身旁陆陆续续的聚集了十来个鬼怪，有些衣着精致，有的富贵逼人，有的满脸颓丧，有的满身焦黑。
不远处，闻锦已经撕开了景习身边仅剩下的两个道兵。景习回头，揉着眉头想起催诀没用，开始念催蛊咒。苗鬼不安的在闻锦皮下窜动。
闻锦面色恢复了几息茫然。“你暗算我？”
“惑鬼送她去找影的本体吧。”
“好。”一个福女娃娃走了上来，扛起闻锦眨眼就跑了。
“你们去拦黑袍。”
“好。”
此后解封后的大怨鬼陆陆续续的到来和黑袍众缠斗了起来。
道兵引着巨鬼在江面打斗，道兵脚下浸水开始融开。景习无趣的看了下依旧观望的影，掐算了会儿时间。找来空竹筒，作势打开，影很快坐着漆黑的鸟兽过来。
“看来你早有准备。”
“儿子，儿子还我！”影还没说两句，就惊叫出了两声女声。景习被吵到耳朵后，撇了撇嘴。
“只是个象征性的小木偶，难得你太太那么在意。”
“呵呵。”影没解释什么太太和在意，直接上前接上了景习刺来的桃木剑。
“你连本体都不带，是怕了我吗？”
“也对，毕竟道高一丈。”嘴上说着挑衅话，手下也不慢，毕竟闻锦也该被送进它本体了，蛊虫蛀体，需要不少时间。
行动时趁机把阵中困阵开了起来，除非逆风水阵被破坏，否则影离不开这彭宅。
惑鬼把闻锦送到一座山上，在处山洞找到了一个年久但被擦拭干净的木偶。拉开木偶的嘴，把闻锦的手伸了进去，很快，闻锦就从它身旁消失了。很快木偶身上开始传开嘎吱嘎吱的声，惑鬼蹲在旁，时不时随手拿起石头丢它身上。
没多久，一道黑影从洞外冲了进来，惑鬼鬼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了会才从洞外探头看着木偶时不时颤动。没多久木偶裂开，一只手指大的蚂蚁爬出，把剩余的吃干净。才变成闻锦睡在一旁。
惑鬼又把闻锦背回彭宅交工，自己也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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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风水阵被破坏，景习也省下了收拾的时间，黑袍众被这百鬼吞噬个干净，还有些意识的也都逃了。巨鬼最后几拳把巨道兵砸坏，自己反而茫然的挠了挠额头。
景习走近它，“魁？”
“你是谁？”
看来因为魆觉得它很实用所以只用了控制，没有设法吃掉，充分说明了一技之长的重要性。
“以后跟着我们怎么样？”景习笑道。“我们要去鬼域，你要一起来吗？”
“鬼域是什么地方？”
“众鬼之归所。后天的七月十五，鬼门开，我们在这里等你。”
接下来，景习接回了闻锦，看着她皱眉还在昏迷，身上的苗鬼胀大到小儿拳头大小了。
景习趁着天还没亮，带着她去了金鹿寺的地藏殿。
因为香火气闻锦不适的收拢了些身子，蜷缩在她怀里。景习放下她，从佛像内的机关里，拿出了尖头刻刀。引着攒下的香火道力，在她身上刻下炼体，醒魂，消业，三法。青木，琉璃，不染，三术。一次到位，省的以后受苦。
闻锦睡着了没感觉，一醒来就浑身疼痛难忍。从骨肉肺腑传来被啃食感，再到体外浑身被烈火灼烧感，脑内不断有影的记忆闪现。清醒过来只看清了拿着刻刀的人，转眼就睡了过去。
景习摸了摸她的头。“忍过去就行了，只要你睡醒过来，我以后就不用再担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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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不断有道人上门。景习让老马派了人应付，自己把俗世的事都交代好，商行都交给了老马，剩下的钱房则让他转交给从地下实验室里救出的景雪。
当夜坐着魁带上了惑鬼，远赴千里之外了了仇。第三夜，勉强赶了回来。
在禹河鬼气最盛的地方，用逆风水引气的小阵，开了个阴气凝滞的小口，最后阴气倒灌进了虚空，景习试探着踏进这个小区域。
再睁眼，就被困在了一处河里。
河水汹涌流动，景习能感觉到水流过的触感，鼻尖的窒息感，但她游不起来，因为河水没有半点浮力。
而怀里的闻锦，则很快被水流冲刷走。
没多久景习只能放开呼吸，在窒息，手又虚抓不住的感觉中，仅凭本能一步步向往垂直水流的方向走去。
抓到边岸的时候，已经不知多少日月了。抬头看了眼天色，不愧是鬼域，没有天色一说，她肉眼看得到，也是托了系统的福。
查看了下，身上背包里东西都在，只是画好的符全部消散了。河里冲刷不开阳间的东西，而鬼魅没在上岸时侵扰她，也是因为背着道剑。
除了苍茫不见边界的河，不见颜色的天际，只有现在她身旁无数的鬼怪陪着她了。幸好鬼怪不喜欢景习，看着身旁肚大口小的鬼眼发出的绿油油的光，她只能动身往上游走去。视野能很明显看见上游鬼少，而且鬼怪都在往下游离开。
没有日月，景习也不知道路上走了多久，也没碰见熟悉的鬼，幸好也没感觉到饿。
否则她也不知道能在鬼地停留多久。
直到看见左边另一处河岸，景习发现这是个河流交汇夹角。在走到角尖，看着另一边的河貌，这个悬崖下方是河流的源头。
自己在的这个夹角，是这个源头唯一没有流淌的方向。除了这个大约三十度的角。其他方向的河流全靠这个源头供应着无尽的活水。
鬼域的事，原著只提到了开启方法，只能靠自己猜想。
原著里说，这里是万阴之死地，众鬼之归所，生者不可犯，死者自归冢。但自几百年前，就不再自动收容鬼怪了。
景习皱着眉扫了眼四周，已经没有鬼怪在身侧了。想了想，还是踩着斜坡下到了泉眼里。因为窒息感，视线能见的很少，景习设定好脚步方向后，往记忆里的悬崖底下摸去。
在那里找到了一个石台，在石台附近冲刷感最强烈，只能闭眼摸索。石台上似乎有部分可以挪动，景习摸索着，记下图案，在脑内勾画。
中台边沿像个八卦，风水一道有阵法知识，景习用能动的部分，很快挪动拼凑出新风水阵。温养调理水土的阵。
冲刷感很快减弱，景习摸索着路往回走上岸后，就坐在那里等着看看是什么变化。
河流很快仅剩下中间的一条小道，其他位置的水退开后，逐渐露出了无数的岩石顶部。
景习坐在悬崖俯看了会儿，没多久，水退开的地方隐隐有些鬼怪走动。鸟瞰的并不清晰，只能确认有不少的鬼怪。
中道的河流收束成最后一道后，变成血红色。不少鬼怪反而主动沉浸在河水里，河水内人头挤着人头。
景习想了想，下了悬崖，沿着河水流向走，和其它地方水流干后只剩岩石的情况不同，河流岸边反而更像土壤，越靠近岸边越软。
“这里要是种上彼岸花的话，倒是和传说相像。”景习想了想，试探着割下一滴血，血掉进土里很快消失不见，又等了会儿，半响后自己笑出声。“和小鬼呆久了，人都幼稚了。”
一路上不知往，不知去，不知对错，只是不停的走。直到碰上了惑鬼，才有些从那种神游里回来。
“看见闻锦了吗？”
“没有呢习姐姐，我也刚刚走过来。”
“那你带我往河下游走吧。”
“好。”
下游尽头，是个巨型盆地，小小的红河水流，沿着斜坡缓缓的汇聚在中心的那个小湖泊。湖泊虽然对比起来小，但和一旁的鬼怪对比换算后，起码有五十多米半径。
岸边汇聚了无数的鬼怪，占满了盆地，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那小片河水里的百鬼众。闻锦被他们推到了湖泊中心，浮在水面。
“惑鬼，你能带我飞过去吗？”
“可以的。”福娃娃放开拉着的手，扛起景习就起伏不定往湖里飞去。
景习转过头，看向湖泊。从惑鬼身上转抱上闻锦，把她揽进怀里。
闻觉开口提醒道。“先生，这个水对我们有好处。”
“我知道了。”
景习想了想，松开闻锦让惑鬼带自己下水，底下果然也有个石台。石台在一个竖直而立的高地，高地四周就是不见底的悬崖，
石台上的阵是个束缚困阵，改成加持地气的风水阵。回去河面后，谷底消失，变成高原崛起，红河变成了倒流，把河水倒灌注入湖泊里。
刚刚在盆地的鬼被惊走，闻锦还在睡梦中皱眉，其他百鬼众包括惑鬼都在湖水里泡上了。景习则动身去四处走走。
高地岩石逐渐变松软，很快脚下就能走得不费力。
没走多久，就下了高原，从这个角度看去，不远处红河空出了一片，很快一个硕大的牛头从河里冒出，吞噬着身旁的鬼怪。
从这点看，这条河其实，有点脏。
不过景习很快发现，那个牛头上游水和下游水的血色浓度变得不同。那个牛头的魂魄浓度，也变浅了很多，那是怨气减少的特征。
“冲刷出了魂魄里的怨气。”那个牛头很快从河里出来，景习用自己身高对比了下，约有五米多高。
牛头人身的鬼怪很快离开，景习沿河去上游继续观察。
过了段路后，景习砸出了尖石，在河边挖了个小池，抓了个鬼丢入，池水很快变浅，那只小头鬼也强了几分。景习歪了歪头，随手把鬼斩杀了，把坑填上。
“流动的才有冲刷怨气的效果，还挺遵守物质界规矩的。”
景习也不再沿河走，混入鬼群，往它们的方向行动。有时它们会自动绕开一些地方，景习走进去，发现就会有些高大的，或者实力强的鬼，起码都是凶厉的实力。
绕开的范围以实力为准，凶厉级别的几十米，鬼王级别的几百米。
很快有些地方的鬼王会主动抓这些游走的鬼，有些会降服，有些会吞吃。景习站石柱上，看着前面石柱林里，有只虎形象的鬼正打着哈欠，松活筋骨后，朝地面跳去。几下就吞食了三只路过的小鬼。
“习姐姐。”福娃娃飞到了身旁，景习收好被风刮乱的头发，转头问道。“怎么了？”
“锦姐姐醒了，但是她好像失忆了。”
景习歪歪头。“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