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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好一个大言不惭!”
      话中带着一股似笑非笑的意味,在某人的俯视之下,说大话的沈玉瑶,暗淡不已的脸颊突地染上一股热意,是久违的窘迫。
      熟悉沈玉瑶的人都了解她,她这个人什么都能豁的出去,唯一改不掉就是难为情的事情,会心虚的眼神闪躲。
      沈玉瑶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感到一丝丝的脸热,谁能相信她只是一时情急口误啊?
      水汪汪的大眼睛躲躲闪闪的,根本不敢直视贺年的脸。
      未免也太不识趣,知道她是说大话的,干嘛这么直白的挑明呢?就不能让她装一下吗?
      暗地里连番几个大白眼,把贺年里里外外的数落一番。
      还好她脸上涂了一层粉,很好的盖住了原本的肤色,就算脸红的滴出血来,相信也不会被看到。
      贺年不愿意在这个上面过多纠缠,医馆那边还有一堆问题等着他回去解决,他不可能一走了之,收起自己为数不多的浅笑,又变成了往常不拘言笑的样子。
      冷着一张高深莫测的俊脸,周深散发着拒人于千里的高冷的气势,抛去这周身足以冷死人的寒潭气息,不俗的长相足以捕获一大票女孩的心。
      可惜就是太爱摆着这一张臭脸,试问,哪个姑娘还敢往上凑啊?
      也就沈玉瑶胆子肥,胆敢一次又一次的骑在老虎的背上拔毛。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着贺年在她面前,摆出这副欠他钱的样子,她心里就痒痒的,就很贱的想要liaobo一番。
      不过想归想,心里还是分轻重的,眼下她更关心那件事。
      收起一脸玩味,“查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线索没有?”
      这件事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关乎到她能不能与李怀安有力的谈判,从她突然变的严肃的态度就能看的出来。
      贺年止不住在心犯低估,心中暗想这不是没有中毒吗?何必如此急不可待?
      还是说王妃根本没有对他说实话?他不紧不慢,有一丢丢反骨在身上,偏不想顺着沈玉瑶的意。
      “急什么,这不是才刚刚开始查吗?皇城有几十间医馆,一日的时间怎么可能查的完?”
      就算查完这些医馆,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线索。
      如此说也对,要排查偌大的皇城,岂是一件容易得事。
      不过沈玉瑶的本意却不是只查这些明面上的,蒋侧妃既然如此短的时间内就买通了她身边的人,想必很早之前就已经做过非常周密的计划。
      贺年能理解她急于向秦王证明她不是凭空捏造蒋侧妃害她的事实,但短时间内真查不到。
      这毒并非中原的产物,很像是域外的奇毒,晶莹剔透的粉状,既可溶于水,又能无色无味,更难得是只有在高温的熏陶下才会显形。
      这么隐晦的毒物,若非王妃一早就发现
      昨夜他试过这个毒,不会顷刻间使人毙命,但是却能让服过此物的小动物,浑身长满红疹,奇痒无比,抓心挠肺,直到抓到皮肤溃烂血流干枯,熬到油尽灯枯,才能解脱。
      中了这种毒,皇城乃至整个太徽都不一定能有神医可以救的回来,王妃这是捡回一条命。
      “这样大费周章,费时费力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王妃最好还是别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
      言外之意,沈玉瑶又岂会不明白,她勾勾唇角,自然还有别的主意。
      这么大手笔欲要将自己除之后快,这里面不能没有蒋国公府的手笔,一个天之骄女焉能甘心做妾?怕是就是预谋好了。
      月隐星稀,夜黑风高,这样的天色……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瞧着这样的天色,老天爷你难得开眼一次啊,沈玉瑶满意一回。
      自贺年答应帮她夜探蒋国公府到现在,已经过去两炷香的时间了,第三根沉香也已经快要燃尽,随着待燃的香越缩越短,沈玉瑶的心也逐渐的提了起来。
      她神情焦灼的瞅着窗外,蓦然发现夜色更加浓了,送贺年离开的时候,尚还能看到几颗忽明忽暗的星星,此刻竟是一颗星星也瞅不见。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笼聚在眼前,恐怖的仿佛一头吞兽,盘踞在她的心口之上,一呼一吸都沉重起来。
      片刻稍逝,沈玉瑶感觉眼皮似是被什么用力拉扯,止不住狂搐,她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生出一股非常的不好的感觉。
      当她再次抬眼去看香炉,第三支香已经燃之殆尽……
      一支根一个时辰,三炷香燃尽,算算时辰,贺年也应该回来了啊。
      可是外面现在还什么动静也没有……
      她双手托腮,把自己缩抱成一团,克制着隐隐轻颤的躯体,盯着那还在冒着烟气的香炉,祈祷为她冲锋陷阵的勇士不要出什么意外。
      联想到适才狂跳不止的眼皮,沈玉瑶的整个心沉甸甸的,就好似滚在刀尖上,备受煎熬,在也坐不住。
      贺年一定要回来啊,有情有义的人必须回来,平平安安,完整无损!
      沈玉瑶不想余生活在忏悔中,她拉开门栓,想要去寻他,措不及防一个高大的黑影向着她的脸直直的砸下来,随即一股浓重血腥也钻入鼻息。
      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温热的气息洋洋洒洒的钻到她的脖子里,沈玉瑶几乎是潜意识的就伸手接住了她。
      只不过她的身量比起男子到底还是太过娇小了一点,连她带她双双滚落在地。
      扭头一瞧,这不是贺年还能是谁?
      覆在身上之人痛苦且沉重的额了声,感觉好像是被碰到了受伤的地方,吓得沈玉瑶立刻不敢在推他,但是不推吧,贺年又实在是沉的很,重重的挤在身上,压的她快要呼吸不过来。
      沈玉瑶你还有木有良心啊,人家可是被你逼着以身犯险的,人家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受不了也得受!
      “你是不是受伤了?”问完,她好想给自己来一巴掌,这么重的血腥味,还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查到了……”
      “真的?”沈玉瑶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但是这惊喜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因为上方之人的昏迷而消失殆尽。
      “贺年你没事吧?”她唤着他名字的声音,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害怕和颤抖。
      她现在非常害怕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连累贺年为她送命。
      这么重的血腥味他肯定伤的不轻,还拖着一身伤,这么一想,沈玉瑶禁不住浑身直哆嗦,眼角有了湿意。
      贺年你可千万别死啊,我一点也不想你死的!
      她小心翼翼的将他翻过来放在地上,凝噎着,几乎不敢试探他的鼻息。
      她怕自己探不到他的呼吸。
      “你在干什么?”昏迷之中的贺年依然戒备十足,他突然出声,把沈玉瑶吓了一大跳。
      沈玉瑶现在就似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惊出一身汗。
      看在贺年是因为才落到这个地步,拍着胸口的她,决定这次不和他斗嘴。
      看着他还能睁开眼睛说话,惊吓也化作惊喜,眯了眯眼睛,喜极而泣。
      “没什么,就是想扶你去榻上……”
      真是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他这么高大沉重的人,她能搬的起来?可见这说谎的本事早已练就的炉火纯青。
      贺年没有揭穿,失血过多导致他昏昏欲睡,没有精力。
      “你刚刚说查到了,可是拿到了证据?”
      “你有没有心……?我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就只关心这个?”
      沈玉瑶被噎了一下,不好意思的一笑,“有的,我也是很担心你的安危的,三支香烧完你还没有回来,我都准备出去找你的!”
      当她搀扶着贺年躺回榻上,难得良心发现,没有丢下他直接走人。
      “你不是武功很高吗?而且轻功了得,背着我都能飞上好久,怎么还能被伤到呢?”
      贺年怒不可揭的瞪着她,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屈辱。
      他给了沈玉瑶一记,你还好意思提的眼神,就闭目养神去了。
      今晚流了太多的血,令他极为的疲惫,半个字儿都不想再多说。
      他堂堂一剑客,练就那么高的剑术,竟然被一个女人逼着去偷人账本,更难以接受的是,他竟然还受伤了!
      耻辱!
      瞅着他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沈玉瑶叫苦不迭,她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怎么他的脸色好像变的更加难看了呢?
      行,你拽,今晚你最大,沈玉瑶还是有良心在身上的,就是不怎么多。
      “太晚了也不好请大夫了,我就勉强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沈玉瑶瞅着闭着眼睛没有反应贺年,就当他是默认了。
      “伤口在哪里?”
      贺年动了动胳膊,沈玉瑶明白过来,她解开他夜行衣的衣带,黑色的外衣脱掉以后,靠里侧的肩胛骨上缘裂开好大一个口子,皮开肉绽的,沈玉瑶当即被冲击的闭了闭眼睛,这样的画面引的她及其不适应。
      平时也没见对血如此敏感,徒然看到几公分的口子,她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晕。
      闭了好几秒,才敢睁开眼睛,忍着不适和哆嗦不已的双手,给伤口消毒上药粉,缠绷带……
      做完这一切,她没比贺年好上多少,后背的衣襟都湿透了。
      在一看贺年他已经痛晕了,知道了他伤口的位置,沈玉瑶也不敢在随意翻动他,害怕牵扯到他后背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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