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不是个神仙》范范的饭团

34、蓬丘

　　小九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江天启正急哄哄地催促大家洗漱。
　　小九坐在床上看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抱着梦仙枕睡了一觉，仔细回忆一下，昨晚的梦很是清晰，有时候她都搞不清楚这是梦还是真实的事情，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故事。
　　少皞洗漱完，来接小九，两人跟着江天启往学堂走，自从中元节后，白瑞不知道又跑去哪里疯去了，好些日子都没有回来，不过祝融长老说在妖王的素尘殿见到他，日子过得舒坦，小九和少皞一阵汗颜，敢情他这骗吃骗喝骗到妖王头上去了。
　　今天是白泽先生的课，那《白泽魔怪图》便是这位白泽所书，白泽是瑞兽，早已历了雷劫，入神籍，成了神仙。白泽原生狮子身姿，头有两角，山羊胡子，不过在小九看来白泽和白瑞不愧都有个白字，都是极度自恋的美男子，对自己的外貌尤为重视，他能化形之后，就没有人见过他的原身了。小九猜测白泽的原身估计没有那么俊美，所以他从不在他人面前现出原形，就连九方镜他也是不愿意照的。
　　白泽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物状貌，据说没有他不认识的妖魔鬼怪，就连魔帝云丰隆他也是认得出的，被称为晓物之神。可惜这个传说在小九看来有很大的水分。且不说别的，就是她和少皞两人，白泽竟然说不出他们算什么，是妖是魔是鬼是怪，白泽完全看不透，只看出一个她是凡胎，这不废话吗？她可不是有爹有娘的。
　　当时白泽说：“你的原身被困于这具凡胎之中，也可以说这凡胎保护了你的原身。唯有躯体毁去，才能看得出来你的原身，可是，如果你躯体毁了，估计你自己也活不成了。”
　　小九心想：“呵呵，可惜我这躯壳很难死的，除了怕火，还真难毁掉。”
　　小九记得白泽看少皞时，露出了非常令人费解的表情。但白泽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少皞试着用火烧一些东西，少皞照做，之后白泽便让少皞继续跟着祝融练习驭火术。
　　小九觉得，平时总是喝得醉醺醺的白泽，就是个不正经的长老，完全可以和白瑞搭伙过日子的，不过妖族的都很尊敬他，讹兔兽更是立志要向晓物神看齐，妖族的其它长老也经常找白泽商量事情，尤其是遇到什么没有见过的事物时。小妖们也喜欢把不认识的东西画成画给白泽辨认，这时白泽便用微醺的语气飘飘地说，这是什么草，有什么功效，这是什么魔，喜欢吃小妖……
　　小妖们总是被逗得又惊又怕，但大家还是紧紧围在白泽身边接着问。
　　这日小九很是焦虑，狐狸毛也没有去顺，只是在一旁看着其它小妖们找白泽问各种问题。少皞看出小九有心事，也没有急着去找祝融练习驭火术，安安静静站旁边陪她。
　　终于，小妖们被尽责的帝江们一个个领走，小妖们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青白蛇和两只九尾狐很热情地拉着小九邀她一起进餐，小九婉拒了，四人看出小九有正事要办，也不多说，笑着离开了。
　　待小妖走完，白泽得了空，自然也知道小九应该有事要说，便等着她问。
　　小九踌躇再三，还是把梦仙枕拿了出来道：“白泽长老，不知是不是这个枕头的缘故，我近日总会做关于一个人的梦。”
　　白泽听她说着，对她装梦仙枕的乾坤袋多看了几眼，随即才把眼神落到枕头上。
　　“梦仙枕。”白泽只看了一眼便说了出来。
　　“您知道这个枕头？那我的那些梦……”
　　“这个枕头是有仙气的，是某位神仙的力量。这个枕头它会认主，曾经制作它的那个神仙给了它一个命令，需要它去完成，它流落凡间也是这个原因。”
　　“这枕头有灵智？”少皞难得插了一句嘴。
　　白泽摇摇头表示不是，“是这枕头有神仙的念力在里面，这念力还很强，应该是位天神。”
　　和凡人以为的不同，其实神仙也是分阶层的，历第一次雷劫，三道天雷，入了仙籍，只能是普通小仙，包括天生仙骨的一些族群，刚刚出生就是仙胎，但也只能是普通的小仙，历第二次雷劫，九道天雷后才能晋升为上仙，历第三次雷劫七七四十九道天雷，晋为神，之后在历劫是上神，再之后才成为天神。每次渡劫难度都会越来越大，天雷比寻常凡间的雷电更厉害，修炼起来也是越来越困难，稍有不慎便打回原形重头开始，甚至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自古数得上号的天神不外乎就那么几个，凡人经常说的九神，就是九个天神，可惜云丰隆还堕了神，成了魔帝。所以，更多的人都不太热衷于晋神，做个无忧无虑的小仙子就很好了。
　　无论是妖族，还是神仙，甚至是魔族都能用法力也称为念力作出类似梦仙枕的东西，只是功效和作用各有不同罢了。
　　小九想想既然这枕头是天神的念力做的，天神又只有几个，想必白泽应该是知道是哪个天神的，但白泽一直飘飘的语气突然变了，他说：“打听这么多干什么？该你知道的东西自然就会知道了。现在好好练习妖术，提升妖力。”
　　小九：“可是我这不完全没有妖力，哪来的妖术可以使啊！”
　　白泽：“那什么…反正你就是…你手上那个竹牍，收好了，别给魔族的人看见就是。”
　　小九被三言两语打发了，只得怏怏跟着少皞走了，少皞拍拍她的头以示安慰。
　　她这才惊觉少皞又长高了，虽然她来了蓬丘之后也长高了不少，可是在越长越高的少皞面前，自己显得像个矮冬瓜。
　　吃过饭，少皞单独去找祝融，小九一直想着昨晚的梦境，很不想一个人呆着，少皞看穿小九的想法，又拍拍她的头，说到：“乖，我一会早点回来。”
　　小九：还乖…我还是不是主人了？以前一口一个主人地叫着，不过就是长高了点，就变成九儿、乖乖了！
　　小九回到屋子，为了防止枕错枕头，她将梦仙枕放进乾坤袋里，把袋口紧了又紧。
　　少皞回来的时候小九正在研究自己的身高，冷不防才发现自己左手掌心的红色纹路好像变长了一些，左右又不会疼，也不碍事小九也没理，径直跑去问少皞驭火术的情况。白瑞一个多月没回来，小九觉得很无聊，少皞嘴上不说，其实也有些担心的，虽然祝融说白瑞跑到妖王身边混吃混喝，二人还是准备改日去找白瑞。
　　那天夜里，小九又做了扶桑公主的梦。
　　小九醒来的时候，少皞站她床边，脸色阴沉，小帝江江天启看到小九醒来，急忙递过来一杯水，小九正处于迷糊的状态，刚好口渴，结果水一饮而尽。江天启探探她的额头，言道：“没事没事，估计就是睡迷糊了。”说着就把少皞赶了出去，嘴上念叨着“女孩子还没有梳妆呢，怎么能随便进来，让你不用担心，你偏不听。”
　　小九一脸茫然：“怎么了？”
　　江天启：“谷雨姑娘睡迷糊了？刚刚怎么叫你都没醒，我们担心你就进来了。”
　　小九：“哦，做了个梦”。
　　低头一看，心想：“咦！这梦仙枕不是被我放在乾坤袋里了吗？怎么又在床上了？”
　　找不出缘由，只得放一边不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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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都是白泽在记事堂，这日刚好讲黄泉，白泽对黄泉里的鬼族也是如数家珍，自愿永世镇守在暗无天日的九重之地——黄泉的北阴天神，被尊称为酆都大帝；黑白无常，凡人最惧怕的一对引魂神使；以妖族身，修鬼道的牛头和马面；神荼、郁垒二位门神；在忘川河畔熬煮孟婆汤的孟婆；铁面无私驱邪神钟馗……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小九听到孟婆熬煮孟婆汤，顿时联想到自己从小就有些扶桑公主记忆的事情，更加怀疑自己喝了掺水的孟婆汤，或者只喝了半碗，所以才会记得一些事情？
　　风庆云也问了关于孟婆汤的问题，不过是问的关于回到凡间的问题，他说：“白泽长老，玄冥长老带我们上岛的时候说妖王和各位长老找到了让我们半妖恢复常人的方法后，会消除我们在蓬丘的记忆，然后让我们回去，是不是就是让我们喝孟婆汤？”
　　白泽回答：“当然不是，孟婆汤效果很强的，所有东西都能忘得一干二净，如果让你们喝那个，岂不是得让你们做回宝宝去。”
　　“妖王有一种仙术，可以让你们以为在这里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时间久了，你们慢慢就会把梦的内容也忘记。”
　　风庆云听了白泽的解释，露出了惆怅的表情，看了小九和少皞一眼。
　　小九对他回了一个微笑，说到离别，半妖们应该都是惆怅的！不过比起在虚幻的雪国虚度光阴，回到凡界亲人的身边，才更有意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