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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走访排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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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杨玉琳盘查了跟被害人相关的人员。她梳理后发现,大家的口径一致,那就是梅香是个贤妻良母,没有跟人起过什么纠纷。家庭生活也很美满,有一个六岁的儿子和一个四岁的儿子,公公婆婆也都待人良善。那么,杨玉琳分析,基本可以排除谋杀、情杀的可能,更像是一起偶发案件。
问完了本案的相关人员,杨玉琳突然朝一个村人问了路,脚步一转,朝村西头行去,行了一阵子,在一家院墙外停住脚步。
土坯房前的大榆树下蹲了几个男人在那儿说闲话。
其中一个被围在中间,但见那男子生得村壮凶猛,仪表堂堂,慷慨陈词,倒像那领袖发表讲话一样:“那锦衣卫的把人家民宅占了,民田也占了!你说老百姓有怨气没有?你们不知道,当时是申冤无路,告状无门呐!投进衙门的折子就跟泥牛入海一样,是一点音都没有!我就跟大家说,咱不能这么忍气吞声,你越忍气吞声,那帮子混账就越是肆无忌惮!咱们还是得告状,告状到圣上跟前去!我就号召大家,我说我们写一份万民折我亲手递到圣上手里去!……”
“我也只是一个做小本生意的平头百姓,身份低,但大家都信我,抬举我,瞧得起我杨某……”
“守仁哥,你这话都说了百八十遍了,谁不知道你最后屁也没告成,还落得个倾家荡产,跟里正借了片地,给老娘盖这三间破房子在这儿住!”
众人哈哈大笑。
“可不是,你这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都叫你给败光了!”
男人急了:“你们这话就说得就不对!那老百姓受了欺负,没了土地没了房屋,一家人活不下去,衙门见了不管,咱们这帮正义之人难道也不管,那谁还管他们?你越不告这当官的就越是为官不清,越是官官相护!越是欺压百姓!我虽然告失败了,弄得这样的下场,但我铁定还是要告的!大不了就这一条破命!我要负荆请罪,跪到圣上的面前,要把那贪官污吏都给告下去!”
男人站在一堆人中间,慷慨赴义的模样。
“守仁哥说得好!”
“可不是,这事儿没落到咱们头上,落到咱们头上咱们也想要有一个守仁哥这样的人在,守仁哥要是青天老爷就好了!”
“是啊……”
“……”
吉祥儿摸着下巴道:“这个杨守仁倒是个血性男儿!”
周大摇头:“我看是个拎不清的莽夫,俗话说这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锦衣卫遍布天下,他这话要被锦衣卫听去,还得再被磨去半条命!”
吉祥儿点点头:“你说得也有点道理,头,你咋看?”
“我?”杨玉琳朝前头看了一眼,没有现身,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而去,“我只知道,他是个天下一等一的好人。”
天色不早,杨玉琳派出的其他分队都陆续回来。
都没有获取什么有用的信息。除了相邻的茂盛村,梅香的娘家就是邻村的茂盛村的。如今五月底,是麦收季节,梅香家的麦子收完了,梅香想着娘家的麦子还没收完,大早上的就去了娘家帮忙收麦。回来时便晚了。
据梅香的兄弟说,梅香帮忙割完麦子天都黑了,不过月亮怪亮的,梅香挂心家里的俩孩子,非要回来,犟她不过,娘家兄弟就把梅香送到杨家洼村村口,想着安全就回去了。本来娘家兄弟要把她送到家门口的,可是梅香没让。娘家活多,她催着兄弟赶紧回去忙活。谁知她后头就出了事!
杨玉琳听完,问这皂役:“他是什么时候把梅香送回来的?”
“他没看时间,但他估摸着是亥时,庄稼人看日出日落,对时间估摸得准。”
杨玉琳点了点头,“现在时间更准确了,咱们明天彻底摸查一遍,看看是否有可疑人员。”
所谓的天掉馅饼证据自动跑来都是扯淡,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查案,杨玉琳都明白,大多数情况下,都得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一点点的摸查,才能找到那么一丁点证据。
吩咐完,杨玉琳便领了来时的队回了县里,向县太爷禀报案情。暮色四合,杨家洼空旷的田野里好像弥漫着冷冽的杀气,连山间都添了摄人的恐怖。
杨玉琳上了马,临行前又看了一眼杨家洼,脑子又闪过一瞬杨守仁,决定第二天再来深入调查这桩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