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命策乾坤》飘若回雪

82、80发硎新试

　　（题解：发硎新试，fā xíng xīn shì象新磨的刀那样锋利。比喻刚参加工作就显露出出色的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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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月对小皇子极为疼爱，为之起名为泽，意为恩泽天下、普惠万民。自诞下皇子，除了让下人帮忙清洗衣物，一切都亲力亲为，不肯让旁人插手，乳娘都未召见，亲自喂乳。
　　宫中后妃一律不准喂养皇子，王公贵族、官宦之家也都聘用乳娘，皇后此举无疑坏了规矩，整个都城无一不在指责素月乖张怪癖行径。素月是见乳娘年幼，均年不满二十，既是怜悯她们，也是担心她们照顾不好皇子，故而都辞去了。又见此事影响之大，素月索性颁了懿旨：废除乳母制，即禁止聘用乳母。此举更是引起朝廷内外轩然大波，朝臣屡番上奏，说贫民无处求生，贵妇叫苦不迭，恳请皇帝废除懿旨。终于，皇帝召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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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月本以为他会恼怒，不想他倒反长叹一口气，不带一丝情感道：“过来。”素月眨了眨眼睛，战战兢兢地走过去。不想他一把将之温柔拉入怀中，听他说道：“你说，我该那你怎么办才好！
　　“你只道乳母选择的夺情、有违人常，但你可知你的一个废除乳母制度引得王公贵族有多大的喧动？你可知有多少人因为失去了乳母这个工作，多少人在沿街乞讨？朕给你权力不是让你任意妄为！”
　　“对不起 ……我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风波……”素月垂下头。
　　“自从你有了泽儿，你就一心扑在他身上，我笃念你爱子情深，也就由着你，可你却忘了你皇后的身份、皇后的责任，我就不能不管了。”
　　“妾自认为妾从未玩忽职守，还请陛下明示。”
　　“还用朕明示吗？你自己看看现在后宫有多乱吧！”
　　“是，妾明日就召集众人训话。”
　　“有泽儿在，你就会分心，从今日起泽儿就搬到沁心殿住。乳娘！”
　　皇帝话到此处，素月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双手抓住了赫连天的胳膊，带着哭腔道：“不要，熙远，他还那么小，从来都没离开过我，乳娘刚来不知道他的习性，他会哭闹的。求你不要带走泽儿，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赫连天皱了皱眉，微微用力抽出了胳膊，素月对他的甩手毫无防备而跌倒在地，乳娘听到召唤赶忙进殿，看到地上的皇后，一时手足无措。
　　赫连天看着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乳娘，无名之火燃起：“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太子带走！”
　　“不要！”素月哀嚎中含着不容让步的坚决。
　　赫连天回头看到跌坐在地上的素月，伸出手想把她扶起来，众婢子早已抢先一步围在皇后身边，赫连天又放下手，冷声道：“皇后有失仪范，在位失职，紧闭坤华宫三日，反省思过。”
　　听到此话，素月瘫软在婢子怀中，如果说之前找个理由到沁心殿见太子，可是，现在就是三日不得见太子。三日，对于一个母亲，却比三年还久。

　　三日之后素月改懿旨，将禁止聘用乳母改为鼓励母亲亲自喂养孩子。虽然法令只有三个月，却唤回了母爱的回归，权贵官宦也不再以雇佣年轻美丽的乳母为荣，贵族女子也不再以喂乳为耻，学习催乳方法，自己喂养孩子。
　　黄昏戌时，素月在沁心殿外守候。
　　“吱呀——”殿门开了，李德荣出了殿门，又小心闭上，却不小心碰到了素月，李德荣一回身见到来人，吓得连连退后两步赶忙伏身行礼：“皇后娘娘，给娘娘请安了，娘娘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不让人通报，若是着了凉，大官人家又要问我们的罪了。娘娘赶紧进去吧，大官家让舍家出来就是请娘娘的。”
　　素月点了点头。
　　李德荣摇了摇头，叹道：“还好皇后遇到的是大官家，还受大官家疼爱，若是换了旁人，或是大官家变了心，皇后恐怕就难了。但愿大官家能对皇后情深不改。”
　　赫连天听到有人进来，知是素月，头也不抬道：“既然来了，还是照旧分奏章。”
　　素月张着嘴，想说什么，却终究也没说出口。素月刚刚跪坐在书案旁，就见乳母慌慌张张在外求见。
　　乳母进殿，只见乳母满头大汗，怀中的小孩子哭得声嘶力竭，素月的心纠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乳母说道：“陛下，奴婢尽力了，小殿下始终不肯喝奴婢的奶水，这几日硬生生地灌下去水，但是小殿下都吐了，太医也束手无策。”
　　“哼！连个孩子都看不好，留你何用！”皇帝呵斥。
　　素月听着乳母的话，虽然心痛，但依旧为乳母说话，低声道：“她也是个孩子，陛下不要责怪，还是让我来吧！”
　　赫连天叹了口气，点点头。
　　素月起身走到乳母身边，接过乳母怀中的小太子，轻轻说道：“你抱的方式不对，你这样抱他他不舒服，所以会吐出来，应该这样。”素月一边说一边示范着，“几日的不吃不喝，一直哭是饿了，我到内里喂他。你先退下吧！这几日你也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说罢，素月进了内屋。
　　乳娘莹儿顿时对皇后厌恶全无，自己没有带好太子，原本以为少不了一顿责罚，不想皇后不仅没有责备，还替自己求情，还教自己怎么带孩子，回去以后，一定要和自己姐妹们多说说皇后的好。
　　乳娘退下后，赫连天进了内室，素月哽咽道：“他好像生病了，以往他能吃好多，今天也就吃了几口，许是哭累了睡了。”
　　赫连天对素月道歉道：“芰荷，我没想过事情会这么严重。我只是看着你对孩子太宠溺了，这样对孩子不好。”
　　“最重要的是，我忽略了你，你吃醋了。”素月浅浅一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怎么会吃孩子的醋！”赫连天皱着眉。
　　半夜，小太子啼哭不已，素月抱起，孩子浑身发烫，发了高烧。素月唤来太医，开了方子，素月过目皱眉：“这么小的孩子和这么苦的药，就没有别的法子吗？”
　　太医摇头。眼看着小皇子喝进去的药全都吐了，素月心疼。
　　无奈，素月夜里查医书古籍，知道孩子病在肠胃，学习按摩术，每日定时定点按揉幼子胸腹，一周的不眠不休观察，小太子病情总算有了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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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素月觉得宫中郁闷，事物繁杂，身心疲乏，找赫连天：“我是皇后，那我可以改革后宫的体制吗？”
　　“你就是将后宫解散都行，只要你在！”赫连天随心道。
　　“这个是我定的新宫制，还请陛下看阅。”素月递上她的后宫改革计划。
　　“准奏！”赫连天草草看了一眼在上朱批。
　　素月接过奏章痴痴地看了许久。
　　赫连天见她许久不动，问道：“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这是我得到陛下的第一件墨宝。”素月低语，“你写的字，真好。”
　　赫连天听后，又在纸上写下：金炉香尽漏声残，翦翦轻风阵阵寒。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写罢，将纸递给了素月。
　　素月看后兴悦道：“这是王介甫（王安石）的《春夜》，用思念的爱情来表达政治上的春风得意，这个给我的？”
　　“你喜欢吗？”
　　“夫君的东西自然是喜欢。我要好好珍藏临摹！”素月抱着皇帝的墨宝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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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士侃曰：常常遇到上面的人莫名其妙的指责，关键是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又或是他觉得是个问题你却并不以为然就更尴尬了，压根不知道改哪里，时间久了也不纠结了，由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