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命策乾坤》飘若回雪

115、113惩一儆百

　　此时皇后娘娘回到玄德殿，映入眼帘的一幕便是勃然大怒的赫连天和一旁假意求情的林昭仪。“妾恭请圣安。”素月盈盈跪拜。
　　“皇后回来了！”赫连天指着案上的词，冷声道，“这个怎么解释？”素月瞟了一眼在旁的林昭仪，淡淡道：“应景而写，写的是一个故人故事。”
　　“什么故人？什么故事？”
　　“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再次偶遇，她要我为她的故事写一首词。她曾经贪慕荣华，后来被无情抛弃，一蹶不振，直到遇到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她决定放弃一切，与他奔向自由平凡的生活。”素月说得平静无波。
　　“罢了，以后这些词不许写了，让宫人看了不好！”赫连天摆摆手。
　　素月点头道：“是。”
　　此时，林昭仪看向杏儿，杏儿会意，在旁小心道：“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赫连天问道。
　　杏儿道：“这首词好像还涉及一段宫闱秘事，是关于霜寒宫的。”
　　“是吗？”赫连天看向素月。
　　素月平静道：“这词放在这里，词中深意每个人都有不同理解，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借题发挥、排除异己的文字狱。只是文字狱的事情又有哪一桩哪一件说得清，不过是为了定下了莫须有的罪名。陛下若是这样定妾身罪，那妾身也不做辩白了。”
　　林昭仪没想到书写宫闱讳事昭示后人的大罪竟被皇后这么轻描淡写地搪塞了过去，不由又恨又恼。感受到皇后的灼灼目光，林昭仪小声道：“贱妾才学浅陋，并不知娘娘词中深意，是无意触怒陛下、冒犯娘娘。”
　　“真不知假不知只有你心里最明白，不懂不等于无意！”素月声音冷若寒霜，让林昭仪不寒而栗。
　　皇帝看向素月，又看了看林昭仪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身子不好，好好休息！闲杂的事就不要再操心了。”
　　“谢陛下关心，恭送陛下！”
　　待皇帝走远后，素月对荃蕙道：“明日辰时正（8点）召集众妃嫔前来玄德殿，还有六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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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众妃嫔前来觐见。
　　皇后正色危言道：“张宫正，扰乱宫闱、无中生事，应该受什么罚？”
　　“回娘娘，应该棒打三十杖。”
　　皇后问道：“很好，昨日林昭仪贸然入我宫闱，看我字册，甚至混淆圣听，无中生事，使得龙颜大怒，后宫不安，可受得此刑？”
　　“若是真有此事，当然受得！”张宫正应道。
　　皇后点点头又道：“那好，林昭仪，你可知过？”
　　此时林昭仪不慌不忙，因为昨日得知今天六宫也要来，就想到一定是要定自己的罪，所以未雨绸缪，提前通知了堂兄林舒。林昭仪道：“皇后娘娘定的罪实在过重，贱妾不敢当，贱妾当时只是无心之言。”
　　皇后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好一个无心之言！但为何你会得知本宫写了词，还不在寝宫？难道世上竟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你一来本宫就刚写好词出去了？”
　　林昭仪镇定自若不改口：“当然是巧合。”
　　素月道：“好，你不承认，那本宫也不会留情面。带上来！”
　　荃蕙带着被捆绑的杏儿进了玄德殿。
　　“杏儿？你怎么……”林昭仪恍然明白这就是一个圈套等着自己钻，好光明正大将自己处置。想到三十杖，不死也残，林昭仪这才恐慌。
　　“蓄意构陷、还执迷不悟强行狡辩，罪加一等、杖责五十。”
　　“妹妹不懂事，触犯了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能够看在我的薄面和她的初犯能免除刑罚，我回去一定好好训斥她。”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殿外传进。
　　众人回望，一位翩翩青衣男子悠悠走进玄德殿拜礼：“微臣恭祝圣母皇后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素月并不买账：“林舒，你是我举荐的，为何要给你薄面？”
　　“凭我为陛下和殿下的改革之事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林舒微笑道。
　　“很好，就看在你对社稷有功的份上，本宫从轻发落。三十杖改成一杖。”
　　“一杖？没有先例啊！”张宫正道。
　　“谢娘娘宽恩。”听皇后如此之说，林舒和林昭仪都舒了一口气。
　　素月补充道：“示众、一棒杖毙！告诉打板的人，若是要两杖，他就陪葬！多打几板，就几个人为林美人陪葬。陪葬制度已经废除七百多年了，是至高无上的殊荣，这样的结果，林大人可满意？”
　　林舒和林昭仪听到是这么个一杖法，脸都变得惨白，事成定局，只得道：“谢——娘娘后厚恩。”
　　素月解释道：“林大人您让我看您的情面，那我便看您的情面行事，你说你是我的人，那我的人做错了事不应该更要加倍罚，好给别人做个表率吗？”
　　林舒哆嗦道：“是，娘娘说得对，微臣受教了。”
　　素月眼睁睁地看着林昭仪死在刑吏的一棒之下，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冷漠，看着林昭仪死她心中没有一丝涟漪，似乎司空见惯了。
　　其实，自从林昭仪得宠，皇后不理六宫，这后宫之人或蠢蠢欲动、或望风而观。而这一次当众杖毙林昭仪，无疑是向后宫诸人昭示，后宫之主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后，宠妃就是宠妃，即使权势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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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荃蕙道：“我原以为殿下会任由林昭仪胡作非为，想不到娘娘还是亲自动手了。”
　　素月平静道：“荃蕙，她，太张狂了！我实在容不下她。”
　　“可殿下为何笃定她一定会入套呢？”
　　“没有笃定，若是她不唤皇帝来，本宫便以凌霄的名宣扬到宫外，给他找些事情。”素月调皮笑道。
　　“给谁？”
　　“自然是我们的皇帝陛下。他这么久都不来找麻烦，最近也太平得太无聊了！”
　　“我的皇后殿下，您都贵为皇后、为人母了，怎么还像个孩子没事找事呢？”荃蕙扶额无奈道。
　　“你没听过一句话，像成人一样生存，想孩子一样生活！不过，这首词写了这么久雪藏也太可惜了，交给仙霖馆的姈娘吧。”
　　“殿下还是要将这首词传出去？”
　　“够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素月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