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心动》盘星

34、人工智障

　　“妈，我开着免提呢。”莫诚提醒她。

　　薛美芬沉默了几秒钟，转而呵呵尬笑。“小叶啊，对不起啊阿姨就是，听Rachel说你设计做得好，才拜托她这么做的。”

　　叶柔呵呵呵了几声，不知道说什么好，指指厨房，去做饭了。

　　莫诚进了房间，也不知怎么跟薛美芬说的。出来的时候，叶柔还在厨房忙活。

　　走进厨房，跟她道歉。“我妈她太好奇了，别怪她。”

　　“没有。”叶柔说。薛美芬挺可爱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人到中年还能这么单纯的。只是这份“爱”来的太厚重。

　　“那就好，你就把他们当成普通客户，不要太有压力。”

　　“知道了，吃饭吃饭。”叶柔把汤盛出来，摆到餐桌上。

　　也不知在之后的沟通中，刑依依身边是不是还站着薛美芬。这小姑娘把礼貌进行到底，没出一遍稿子她都说“真好真好”，搞的叶柔都不敢给她看中样了。

　　最后，叶柔是在Rachel的指点下，完成了最终设计图，她实在不敢听信刑依依的话。

　　不久后，秀场门口两侧就摆上了她的设计海报，薛美芬特地让人拍照发过来，说是很满意。

　　叶柔笑，那可是Rachel亲自指点的，12个新生里只有她获得如此殊荣，能不好看吗。

　　这自然引来了很多人嫉妒，然而叶柔那张无公害的娃娃脸又实在无法和谄媚联系在一起。

　　更何况，她所做的设计确实最合Rachel心意。

　　两个月的实习期很快过去，叶柔和莫诚都顺利通过实习，办理了入职手续，叶柔反复确认合同上的薪资，底薪12000，不算提成。

　　她确认不是小数点错位了，简直开心到飞起。跳槽以后，工资又涨了50%，自己今年财运不错。

　　运势也旺，照这样下去，她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在A市掏首付买套房子了？想到能有个自己的窝，简直是心花怒放。

　　签完合同回到办公室，比她早办理完手续的新人都在座位上，每个人手边都放着一杯奶茶，是田佳给几个新人买的，庆祝他们全部通过实习考试，同时，全部成为独立设计师。

　　最开始的单子可能少些，水平的要求也和资深设计师不一样，但他们都会很快成长起来。

　　叶柔那里是一杯焦糖布丁奶茶，她平时不怎么喝饮料，但这个口味却蛮喜欢。

　　所有人都是开开心心的，只有方娜娜拉着一张脸。

　　叶柔对每个人都笑了一下,唯独对她。从现在开始，两个人的位置和在原本的公司里完全对调。她心里再不服，也拿叶柔没有办法。

　　包括霍小羽在内的几个人喝着奶茶说说笑笑的，方娜娜眼睛对着电脑，终于忍无可忍，出去上厕所了。

　　田佳对他们来说不像一个老师，更像一个大姐姐，于是在三个新人开心说笑的时候，也没有制止。

　　莫诚自然是凑在叶柔身边，小声同她说话：“怎么样？工资多少？”

　　“同事之间不能讨论工资，这是规定。”叶柔不说，脸上却挂着笑。

　　莫诚又凑她近些，“看来你是成暴发户了。现在可以放心宰你一顿，晚上请我吃饭。”

　　因为离得太近，莫诚说话时的气息萦绕在二人中间，有股淡淡的抹茶味。

　　叶柔不喜欢抹茶，当即吸了吸鼻子。“离我远一点，一股子抹茶味。”

　　她看了一眼莫诚手边的奶茶，果然是抹茶口味。又看看其他人的，只有自己和霍小羽的是焦糖口味。

　　还好他们给她留的不是抹茶味，不然就要弗了田佳的好意了。

　　“别看了，这是我给你抢来的。”莫诚得意的说。

　　“啊！抢来的？怎么抢的？”叶柔不解。

　　“分奶茶的时候你不在，田佳喜欢抹茶的就多买了一杯，为了给我们惊喜也没问我们口味。结果霍小羽和方娜娜都要拿焦糖味的，我就给你把方娜娜那杯抢过来了。”

　　“然后呢？”这事就算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还需要然后吗？你没看方娜娜一口都没喝吗？”

　　“她生气了？”

　　“不，是她从来不吃抹茶的东西。跟你一样。”莫诚忍笑。

　　叶柔哭笑不得，他太幼稚了。“好过分啊你，人家毕竟是个女生，你就这么欺负人家？”

　　“又不是我媳妇，我干嘛要心疼？我心疼你一个人就够了。”莫诚等夸奖。

　　叶柔脸一红，这时方娜娜推开办公室门回来了，她赶紧装作没事人一样回去。

　　方娜娜的脸更臭了。然而在这里她无论如何都神气不起来。有作品和没有作品，就是最大的差距。

　　分给叶柔的订单和合作品牌大都是简约商务类型，田佳应该是考虑到个人风格，给每个人的都是适合的。

　　或许是因为Rachel喜欢极简风的原因，一组的几个资深设计师都是走这个路子，当然技巧性的东西他们也很熟。

　　于是办公室里的日常往往是，莫诚一出单，大家就要凑过来，善意的嘲笑一下他处处透露着富贵气息的设计图。

　　莫诚也不在意，反正家里有一个极简风就够了，两人都这个路子岂不是太寡淡？转而嘲笑一波他们一根线条走天下。

　　领到第一个月的工资以后，叶柔给妈妈打了三千过去。老妈很倔，每次都说自己很好，舅舅却偷偷告诉她，妈妈已经在同时打两份工。

　　和爸爸离婚后，她和妈妈关系好了不少，妈妈跟她说话时语气也不是总是挑剔和指使了，多了几分柔情。

　　看来，有缺陷的家才是他们之间感情不佳的最终原因。

　　还有一个好消息是叶新祥把五金店撑起来了，镇上所有人都知道他家的事，不知道他是真的知错了还是生活所迫，现在在安安稳稳的开店，再也没去碰过赌和酒。

　　欠的钱他自己想办法还了十万，五哥又给他延了些期限，他现在正在努力挣钱。

　　早这样的话，家也不会散了。叶柔感慨。

　　但她听了莫诚的话，坚决不同爸爸联系。她要让他完全立起来，听起来很没有人情味，其实是恨铁不成钢。

　　晚上，两人找了家海鲜小厨房，叶柔买单。

　　菜品价格不是太贵，叶柔很豪迈的让他随便点。

　　不知道是不是被养刁了，她吃外面的饭菜都有些不是滋味。

　　吃过饭，俩人又一起逛了逛超市，买了好多生活用品。然后发现莫诚算促销额度的能力比她还强。

　　莫诚的生存能力绝对比她强得多多了。谁说有钱人都是不知平民物价不懂砍价的。

　　日子趋于平淡，莫诚的心却开始躁动。

　　又一个月过去了，这个月他们没有谈论任何关于感情方面的东西，但生活的像两口子。

　　嘴边有块肉，却吃不到，他都要急死了。

　　莫诚心里一不开心就要搞事，一搞事受罪的肯定就是叶柔。

　　八月十五日，正是农历的中元节，好巧不巧还是个周六。

　　莫诚买了两张电影票，新出的一部警匪动作片，故事情节里却有罪犯扮鬼吓唬受害者的剧情，整部电影前半部分倒有点像恐怖片。

　　叶柔看的心一揪一揪的，她胆子不是很大，更没想到一部警匪片的基调是这样子的。

　　回去的路上，叶柔还在回忆着那些可怕的镜头。

　　“是不是饿了？要吃东西吗？”莫诚问。

　　“不吃…你不用管我。赶紧回家回家，我好困，想睡觉。”

　　“嗯。”莫诚偷笑。

　　回到家，叶柔就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君玉。”她叫。

　　“柔柔，我在。”

　　“知道了，有你在就好。”叶柔害怕，明知道电影里都是假的，还是怕的不行。

　　关灯躺了一会，完全睡不着。外面窸窸窣窣的，已经关灯的客厅不知道是不是莫诚在活动，她有点害怕，又不敢出去看。

　　莫诚在自己房门边站了好一会，就这么睡着了？不应该啊，她微博里写过她去看恐怖电影然后吓得半夜睡不着的。

　　他轻轻踢了踢地板，“啧”了两声。

　　叶柔终于鼓起勇气下了床，把君玉抱在怀里，悄悄走到门边。

　　外面有些很小的声音，她慢慢把门打开一条缝，看了出去，一个黑影站在莫诚卧室的门外，吓得她尖叫了一声。

　　莫诚迅速打开了灯，就见叶柔脸色惨白，抱着个音箱躲在门后边。

　　“柔柔，你没事吧？”君玉着急的问。

　　“你不睡觉…大晚上不睡觉在客厅做什么？吓死我了！”叶柔埋怨莫诚，从房间走了出来。

　　莫诚却看着她怀里的音箱，刚才那个男声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我…想喝口水。”莫诚看着她的音箱，上次她出门去修这个东西的时候就很着急，现在又抱着它出来了。

　　他心里不得劲，自己在跟一个机器人吃醋吗？

　　“你怎么还没睡，不是早就躺下了吗？”莫诚看表，都十点了。

　　“睡不着。出来坐一会。”叶柔抱着音箱坐到了沙发上，灯光明亮，她也不那么害怕了。

　　“那我也坐一会。”莫诚端着两杯热水从厨房出来。坐下后，又把目光投向君玉。“它…说话跟个真人一样。”

　　“嗯，我朋友。叫君玉。”

　　“我见过的人工智能都有些电子音，这个……太像人了，不会…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吧？”

　　莫诚若有所思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