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心动》盘星

33、妈妈帮你考察

　　莫诚有些失望，眼中欲望逐渐褪去，恢复了平静。

　　“我吓到你了。”明明一切都刚刚好，怎么突然又不行了。

　　“是我不好，对不起……”叶柔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的大脑已经快要停止运转了。

　　“没事。我太心急了。”莫诚身上燥热，只怕需要马上冲个冷水澡，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起身去洗手间，双眼逐渐涌出一丝淡漠。

　　“莫诚！”看到他这样子，叶柔脱口而出，叫住他。

　　“我不是故意吊着你。如果你不愿意等下去，我……”

　　我也可以现在就答应你。可是，终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在阻碍着她，让叶柔说不出这句话。

　　“你要怎样？”莫诚转身，冷冷的看着她。“我警告你，不准搬出去，不准跟我撇清关系。”

　　他完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却让叶柔无比感动。

　　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叶柔险些哭出来。

　　莫诚只好放弃去冲澡，回来抱住她。

　　“别哭。等你想通了再说吧。”莫诚何尝不知道她的顾虑，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克服的。

　　回到卧室，叶柔还是悄悄哭了一场。

　　君玉的指示灯一直在闪烁，等她停止哭声，才同她说起了话。“柔柔，你不开心吗？”

　　“我很开心。”

　　“那你为什么在哭？”

　　叶柔怎么说的明白，想哭就哭了。“大概是我太高兴了吧。我也不知道，可我就想哭。”

　　“叶柔，你在跟谁说话？”莫诚听到她的哭腔。

　　“没有，我在打电话。”她说。

　　“君玉，睡吧。”她小声道。

　　“好。”君玉的指示灯变成休眠时的蓝色。

　　第二天，叶柔早早出了门，莫诚也没有睡好，起床的时候发现她不在，心里空落落的。

　　他难以抑制内心的好奇，打开副卧的门看了一眼。

　　东西还在，人没搬走。

　　还好。

　　到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她，才知道她为什么早走。

　　眼睛哭肿了，怕是不好意思让他看见。

　　真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欺负她了呢。明明自己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第二次设计任务很快就结束，周五下午，Rachel举办了第二次例会。

　　莫诚第一组展示，背景图案用的是丹霞地貌。

　　火红与蔚蓝的色彩跃然图上，将他们的风格发挥到了极致。

　　Rachel点点头，这三个人碰在一起，色彩与构图果然都是最大胆最绚丽的。

　　轮到叶柔他们上台的时候，PPT还没播放出来。Rachel就笑道：“我可是对你们组很期待，你们不会交一张白纸出来，然后说无就是有吧。”

　　底下人哄笑，叶柔也跟着笑起来，说实话，她还真这样想过，不过最后没能这样做。

　　他们组的设计，其实也和白纸差不多，灰白色封面上一个水纹，贯穿水纹的是书名，再无其它。

　　Rachel不等她讲话，让众人先揣摩这幅图的含义。

　　画稿是好的，作为封面也是ok的，简单而有美感，他们做到了。

　　“润物细无声？”金维推测。

　　“那是雨。不过，这个水纹确实可以是雨滴溅起来的，倒是可以这样解释。”

　　“一滴水于河流大海，如同一个人于社会。如果这滴水想要跳出来，必定也会激起水花。这本书，就是一个不愿意同化于社会的人写的。这个水纹，应该是搅动死水之意。”莫诚说。

　　叶柔惊，他猜的完全一样。

　　Rachel笑。“所以整个封面都是灰色调，这个水纹才无端起了波澜。”

　　叶柔把PPt往后播，书封条上的内容果然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流浪于江湖，斩浪于逆流。XXX最新力作《一步天涯》，用放逐的身躯，让你看到这世界中不同的故事。”

　　等等等等。

　　“很好。”Rachel评价。

　　其他的人不服气，莫诚和叶柔关系本来就好，这俩人私底下肯定通过气，不然谁能想到这个意思。

　　不服归不服，对Rachel的评价他们还是不敢不尊重的，叶柔俨然已经有他们这批人中最被Rachel喜欢的新人的趋势。

　　莫诚自然看出来了，于是某天听到有人在背后讨论。

　　“她做的那些设计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投其所好嘛，Rachel喜欢那种调调，她就全做那种，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她在讨好Rachel一样。”

　　“还好吧，皮草那期设计的还蛮好的。”有人替叶柔说话。

　　“那又怎样？就会抖机灵讨好老板，我就看不惯这种人。”

　　“看不惯，你就也去做一下极简风，看看你能不能被Rachel夸奖。”莫诚冷冷开口。

　　那俩人回过身，看到莫诚冷漠的目光。

　　“在这儿，得用实力说话。羡慕叶柔的话，你们就用设计稿打败她，你们行吗？”

　　“……走吧。”那个没怎么说叶柔的人把同伴拉走。

　　莫诚已经调回了第一小组，当天下午他完全拉着脸，叶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问他他也不回答。只是在新的设计制作中强硬的要求使用自己的风格。

　　叶柔差点跟他吵起来，但是最后还是屈服了。

　　设计题目是摇滚乐团演唱会海报，的确交给莫诚更适合，她生气的只是莫诚不顾她和霍小羽的意见的态度。

　　三人商量好了以后，分开制作，莫诚却拉住她，让她来操作最重要的海报部分。

　　“我？可这是你擅长的……你做不是更好吗？”

　　莫诚直接解释：“我的技法都是师父教的，我的底她都知道，你们才是更需要展示机会的人。”

　　叶柔点头，感觉他越发奇怪。因为不擅长，叶柔没有玩儿内涵，使用的都是技巧性的东西。

　　最后一次会议的时候，一组风格完全不同的设计图一出，底下什么反应都有。

　　有些人幸灾乐祸，有些人震惊。

　　那样大胆繁复却又不显得凌乱的图一出，都认为是莫诚做的。

　　果然，莫诚回到一组，风格就变了，看来叶柔也不是什么有主见的人。

　　然而汇报的时候，莫诚却说设计稿的主要操刀者是叶柔。

　　你们不是说风格吗？那就让你们看看她风格是多么多样。

　　“技巧娴熟，繁简适中，没想到这样的风格你也能信手拈来。”

　　叶柔腼腆的笑，君玉给她下载的那些图片总能让她找到一个合适的调和点。

　　这次会议之后，关于叶柔的声音小了很多。

　　半个月的公司内部考核很快结束，之后新来的12个人直接上手与客户沟通设计。

　　莫诚对所有事都是信手拈来，不怎么紧张，叶柔面对着她进入工作室以来的第一个客户，却是差点不会跟对方沟通。

　　她太紧张了，生怕出错。

　　她的第一个客户是一个服装品牌，ROVY，跟她沟通的人叫邢依依，是个很好说话的小姑娘。

　　跟她发□□息的时候，都是一口一个叶姐。

　　叶柔怀疑自己这个实习生碰到了另一个实习生，于是整个过程中，两人互相称“姐”，“您您您”霸占了整个屏幕。

　　他们要的设计稿是POVY在A市本级服装秀场上，属于自己品牌的A5海报，秉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叶柔上网搜了一下POVY这个牌子，这家店卖的大多是职场装，女款居多。

　　胡乱看了下衣服，她继续往下滑，发现不对，这个牌子的老板是莫不凡？

　　她又搜了一下莫不凡，在他名下还真有这个牌子。

　　叶柔悄悄看了看正认真工作的莫诚，对方一脸平静，好像对此事并不知情。

　　“还看。我有那么好看吗？”他余光早就发现叶柔在看他，轻声说。

　　尽管声音不大，却引起了包括田佳在内的附近几个人的注意。

　　田佳偷偷笑了，霍小羽也低头憋着笑。

　　只有方娜娜，正在订文件的手用力一拍，好像泄愤一样。

　　“娜娜，上午交给你的稿子怎么还没好？”田佳催。

　　叶柔不敢说话，毕竟自己只是个小菜鸡。连正式职工都不算。

　　但这半个多月下来她也算看清楚了，方娜娜在公司地位并不高，说是助理，其实就是给田佳帮忙的。

　　设计都是田佳来定，她只能按照田佳的指导进行改稿。基本没有自己发挥的空间。

　　叶柔觉得她活的还不如自己这个小实习生，又想起Rachel说过的，上一批进公司的人匠气太重。

　　而他们这12个人，是可以自由生长的，实习期过后，自己肯定就能翻身做地主了。

　　她一点都不同情方娜娜，都是她咎由自取。

　　不过，ROVY的事情，她要立马跟莫诚确认一下。

　　她在公司名称上打了个勾，把资料给莫诚推了过去。

　　莫诚看到这个，眉头一皱，这事他完全不知情。

　　“下班我打电话问问他们。”

　　叶柔便不再问，继续跟邢依依互相恭维。

　　回到家，莫诚就跟老妈打了电话，却是莫不凡接的。

　　“爸，ROVY的设计海报怎么交到我师父的公司了？”

　　开着免提，莫不凡的声音直接传了出来。

　　“不知道啊，你妈干的吧。她去拿零食了，你等一下。”

　　一分钟后，薛美芬接了电话，一听是为了这事，兴奋地说道：“对啊对啊，是我安排的。今天依依跟她聊天的时候我就在边上，哦呦好有礼貌的一个小姑娘，妈妈帮你考察过了，你放心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