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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十奇趣:佛系飞鹰(中) ...
后来,飞鹰全家移民了香港。
当然矛盾也随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香港的居住环境寸金寸土,屋子又小,大家大部分都是租屋子,电视上有关香港生活的节目,都是高等收入人士的写照,并不是能代表大量居住在这里的人的收入与生活质量。
许多人困在一个狭小的环境里,要相处和好实在不容易。
尤其像飞鹰这种底层收入的家庭,真是几把幸酸几把泪水。
飞鹰低头,看着眼前那杯巧克力,要是在以前中学,她可从来没有喝过这种东西,「那个死老头很吝啬,小学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吃过一顿好好的午饭,和弟弟都是带一个很小的鸡尾包便解决了。每个学期都是如此,不是鸡尾包就是菠萝包,因为只要一两块钱一个。」
而且,这种情况到了中学也不曾有什么巨大的改变。
顶多给了二十块连续吃三天午饭。
但香港的物价很贵,二十块钱只能吃一顿午饭,要分成几天来吃,飞鹰和弟弟只能拼命地去找便宜的食物来吃。
那时候他们两人进了不同的中学,但过着的日子也一样。
弟弟看到麦当劳的包只要八块钱一个,便天天吃,吃得人都瘦了,没有营养。有时候馋怕了,才敢买一盒很便宜的叉烧饭吃。朋友家里环境没有他这么差,便有时候才陪他吃,但很多时候是不陪,弄到他很孤僻,没有什么朋友,也被学校的同学看不起。
而飞鹰身为姐姐,日子也是如此。
她常常去买五块钱一个的菜肉包吃,偶尔换换其他馅,从来都吃不饱,只是半分饱,有时候才去买一碗是十一块钱的素面吃。
飞鹰常常自我安慰,「就当作是减肥吧。」
朋友也没有几个能陪她这样节省,纷纷离开,还在背后大肆宣扬,说她是穷鬼,瞧不起她。
中二有段时间,她更是长期独自一人吃饭,后来甚至不吃,中午跑去学校的图书馆待着。
她那个时候觉得书是最好的朋友,永远不会嘲笑,排挤,只会安慰她脆弱的心灵。她很多做人的道理以及价值观都是那个时候建立的。
即使环境这么困难,她热爱画画的心没有改变,将省吃节事的钱用来买画笔和画簿,即使只是自学,没有老师,美术成绩也是从小到大在学校第一、第二。
「这是我的信心来源之一,我知道自己没有比别人差。只是运气不好,出生的家庭局限了我的发展性而言。」飞鹰记得有一句话,『人的价钱全凭自我的评价。』
「只要自己不看不起自己,没有人能看不起你。如果有,也是他们内涵与人格有问题,而不是我的错。」
因此飞鹰,一直保留不亢不卑的态度,面对其他人,即使他们说什么,也不在意。
虽然她很孤独,但她记得叔本华说的:『不要孤独,就要庸俗。』
她在现实承受了一般家庭不能承受的压力,但却在书本上得到了精神的安慰。
飞鹰看向窗外,阳光很好,心态很安静,即使有一丝不安,也净化在晴朗的天气中。
「从那起我就喜欢上看书。申请图书证不用钱,只要不丢,不用补签费用,这是我平时以及暑假最大的乐趣,便宜又实用,好处多的数不尽。当然,我的父亲是什么人?他连坐车四块钱的车费也要责骂我,骂我浪费钱。」
「可是,我除了看书,平时只能待在家里,哪里也去不得。家里的电视被那个死老头霸占了,弟弟偶尔跑去楼下的公园,找伙伴玩。在香港家庭环境好一点的,都用钱支付兴趣班,让自己的孩子去上……而我和弟弟什么也没有……」
飞鹰眼里有些落寞,「我也不非要跟人比,我知道在自己哭泣没有鞋子穿的同时,有人没有脚,自己并不是最可怜的……」
可惜,心中的落寞、挣扎、不甘,愤怒与痛苦……
不能完全没有。
她并不是机器人,看到别人孩子过得无忧无虑,也会羡慕。
最少,在向父亲伸手拿午饭钱二十块时,人家的家庭不会骂骂咧咧,但她的父亲只会破口大骂。
「那死老头简直有病,骂个不停,还要分晚上和早上各骂一顿,才扔二十块给我。」
飞鹰想起过去种种的日子,心中依旧有根刺,「时间久了,我受不了,有一次就想,要不我夜晚不向他问要钱,早上才问吧,即使要骂,也能减少一顿。」
可惜,想象美好,现实很残酷。
她用这么方法后,不但连钱也讨不了,换来的是父亲更恶略的破口大骂。
当天她一毛钱也没有,差点饿坏了。
因为她从小学到中学,每天的早餐,几乎都是几根面条,用沸水煮熟,碗里除了一点咸咸的盐,什么味道也没有。
这样的早餐,她和弟弟吃了整整八年,连一句抱怨也不敢,要是说嫌弃,就被骂,「那就不要吃。」
当然好几次,妈妈看不过飞鹰和弟弟过得这么幸苦,就偷偷跑去房间的柜子,拿二十块给他们吃午饭,被老头子知道了,又骂,「你偷钱?你该死的,竟然偷钱?谁给你胆子啦?」
老头子又将脾气发在妈妈身上,飞鹰瞧见,不想妈妈受委屈,就叫妈妈不要再这样做。她情愿自己饿肚子,也不要妈妈受那死老头的气。
平时妈妈的委屈已经够多了,老头子不准她外去,连丢垃圾也限时间,困她在家里,她连一个说知心话的朋友也没有,亲戚朋友全在大陆,孤零零地待在家里做家务。
财政大权握在老头子的手里,偶尔去菜,也是老头子走在前面,妈妈走在后面,而她只是默不出声地负责拿菜而已.
要是她发表一点意见,想要买点好吃的给两个小孩,老头子就在街上,当众破口大骂。妈妈不懂得如何处理,只能逆来顺受。
飞鹰讥笑,「我妈妈是一个很笨,很可怜的传统女人。死老头这样对她,她还是常常跟我们两姐弟说,不要惹你爸爸生气,他年纪大,要是激怒他,病了怎么办?我们不能没有他,要不会饿死的。」
「那时候我和弟弟很天真,也明白妈妈的为难,只能尽量迁就老头子,对他的责骂打闹,常常都以沉默的态度去面对。」飞鹰摇头,「但是那死老头不会因此收敛的……
他赛马输了,吃饭的时候就给脸色我们看,挑剔妈妈煮饭过硬或者过软,要不就是菜太咸……反正各种挑剔。
我夹起几根菜想要放入碗里,就说我这么大小姐,要吃这么多菜,简直难养。我气地放下,默默扒吃白饭。
要不,他就瞪眼看着我弟弟,瞪他吃不下饭……」
那时候老头子除了爱买□□,常常在星期一和星期三三更半夜看赛马或者看球赛,就算不做以上这些事情,也会看电视,看得很晚才睡。
家里没有隔出房间,飞鹰和弟弟睡双层床,摆放在大厅,听着他大吼大叫,完全不能睡一顿好觉。
当时那八年,飞鹰和弟弟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两人营养不良,身体也不好,连站着都能睡着。
那些日子不是人过得,比畜生还不如。
「八年来,新年连一件衣服也没有买过给我和弟弟。以前妈妈在乡下,还能在新年买一两件,来到这里,她一分钱也没有,偶尔出声,劝说老头子给点钱买新衣服,老头子不是骂,就当作听不到。」
飞鹰眼里浮起冷漠,「他根本没有资格当父亲这个角色,从来都没有照顾过我们,领取政府的津贴,也一毛钱没有给个我们,我说过,我和弟弟顶多是政府养大的。」
飞鹰幸好喜欢看书,即使在这种扭曲的环境长大,三观也没有扭曲得太厉害。
可惜,弟弟就不同了,他喜欢打篮球和玩游戏机,在这种日子中,渐渐便变成了宅男和废青。他很自卑,不敢看人,连出街也会弯着背。
飞鹰虽然很想帮助弟弟,但也有心无力。
他明白不是弟弟的错,是父亲、家庭背景,和学校的学习环境逼他这样的。
她自己也快逼疯了,更何况是弟弟?
每天都是又饿又困,香港其他同学都是补习,学才艺,她们每一次都比不上,连一个书包也会用六七年。
她和弟弟都会选择黑色的帆布书包,并不是好看,但耐用。长使用之下也不不轻易褪色以及破洞,连一支三块钱的笔,也是用吃午饭的钱省下买的。要不,连写功课的笔也没有。
轻叹了一口,飞鹰将落在腮边的头发挂回耳边,「其实,我和弟弟早就知道自己和别人家庭不同,以前在大陆的乡下,台风来了,没新闻报导,是要靠老师打电话的。而我家没有电话,我只能冒着风雨跑去朋友家里,询问他们需不需要上课……那时候,我就开始明白了,什么是差距……」
当然来到香港这里,如果连一部家具电话也没有是不可能的。
当时第一次能碰电话,飞鹰就很高兴地摸个不停,后来在学校认识了朋友,就不停地打…
当然最后也是被骂了。
但那种开心,是小学最后一次了。
后来,学校的手册上的照片,飞鹰和弟弟的笑容,越来越少,渐渐变成目无表情。
再后来,老头子患病了,生命危在旦夕。
飞鹰的妈妈日夜求神拜佛,还叫弟弟一起拜,飞鹰冷眼看待,不照做,心中一点担心悲伤也没有,麻木的表情过着每天的日子。
而同父异母的姐姐此时出现了,除了新年来拿鸡吃,平时都不会出现。(飞鹰的妈妈会在新年会乡下买鸡带回香港,比较便宜。那两个老女人,通常都会过来占便宜。)
如今老子头入院做手术,她们也爱理不理,在家里睡好一觉,到老头子做好手术,才慢慢来。
而妈妈都是通宵守候,由于飞鹰和弟弟明天要上学,妈妈就叫他们不用,她独自一人就好了。
因为这件事,两个老女人便捉住了痛脚,骂道:「都不知道是不是你亲生的,竟然连医院也没有来?!这么冷漠,还是你的孩子吗?都不知道是不是和野男人生的!」
妈妈被骂得蒙住了。
她们见妈妈不会说话,越骂越厉害。
飞鹰恰好放学后,去探望,听见了,便冷眼喊道:「要是怀疑,去验DNA。」
两人才不在吭声。
后来,回到家,飞鹰见妈妈在拜神,便问道:「妈妈,你之前和父亲提出要银行户口联名,他同意吗?」
妈妈一脸差败,「提过几次,他身体健康前就提过,今次手术这么危险也提过……每次都……」
被骂的狗血淋头。
飞鹰沉默了一下,随后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妈,你要有心理准备,他应该会一毛钱也不会留给我们。」
妈妈不相信,「别多想,他始终是你们的爸爸,不会这样对待你们的。他说过,要我们这么省吃节喝,是要留学费给你们读书。而且你弟弟是他唯一的儿子,就算不留给你,也会留给他啊。」
飞鹰再劝了几句,见妈妈不为所动便沉默了。
她不信那个死老子的话,平时那个死老子常常以一副救世主的脸孔说:「要不是我,你们都会饿死。」
「你看我多疼你们,为了你们,我都没有去过几次酒楼吃饭。」
哼,你没有去过?难道我们去过?飞鹰讥笑,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
那个死老子是一位极度自私的人。
天气热了,他关门待在房子里自己吹冷气。
而她和弟弟连风扇也不能多开。
弟弟睡在上层,楼上的人家开冷气,墙壁很热,传递过来,他连一个觉也睡不好,皮肤也发红了。虽然飞鹰在下层,有一把小风扇,但为了省钱,半夜的时候,妈妈会关了,所有也会热醒。
两人受不住,有时候就直接睡在地板上。
老头子连买手帕也是六十块钱两条,连裤子也是叫人订做。
而飞鹰和弟弟来到香港后,捡不了表哥表姐的二手衣服来穿,衣服少了很多,穿到破洞。
有次,飞鹰在街上看见了二十块一件短袖衣服。
她家里的衣服全部都不能穿了,很烂,咬牙询问老头子,买了三件,回来再被人训。
原本她和弟弟也有一点小钱。
虽然只是几千块,但对他们来说,是很大数目,以及很幸苦存到的钱。
在大陆的时候,每年新年都会收到红包,虽然金额不大,从小存着,差不多存了七年。她们没有零用钱,也不敢买玩具和零食,只是存着,希望日后有用。
可惜,一来到香港不到两年,老头子知道了这件事,便和妈妈说:「今年开支大了,没有多余的钱。回大陆,很难包红包给亲戚,你向他们两个借来用?她们这么小,不需要这么多钱。」
当时他们才十一岁不到,听见家里有困难了,虽然有些不舍得,还是全部拿出来了。当然事后,一毛钱也没有还给他们。
飞鹰冷笑,「后来,被我猜中了。那两个老女人在他患病的时候,千方百计地哄他,随后将十几万全给了她们。我们一毛钱也没有……」
那是死老头苛刻他们政府津贴存来的。
他们日子过得这么苦,全给他人做嫁妆了。而妈妈这三十几年的辛劳,连佣人都不如。
「当时他们来家里带死老头去做手续。」飞鹰想起当时妈妈蹲在地上,眼眶发红的模样,心很痛,「我因为生病,请假了,睡在床上。模模糊糊听见他们的对话,隐约知道了些什么……却又不清楚……」
妈妈也是一知半解,「你要把钱全给她们?那么我们两个孩子呢?他们还这么小……」
「不是给,只是暂时保管。我不会要你们的钱,他死了我会风光大葬,剩下的钱一定会给回你们。」喜欢去澳门赌钱,将家产都赌光的大姐说道。
二姐也在一旁,「真的,我们怎么会要你们钱呢?我有老公赚,大姐有工作,大家都不会贪你们的……」
……
妈妈哭泣,最后还是被说动了,推着轮椅和他们一起去银行。当然,最后老头死了,她们一分钱也没给飞鹰。
那一幕的情景日后,在飞鹰烙印下不能磨灭的心理创伤。
每次午夜梦回,都会梦见……
胸口发闷发疼,想要忘记也不能忘记。
当然这是后话,飞鹰是一个反应比较迟钝的人,在这种大事发生好长一段时间,她都和平常人没有分别,佯装自己过得很好。其实只有她知道,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你知道吗?我很喜欢看小说,但现实比小说还要残酷……」飞鹰抹了一把脸,在很多女生中,她算是活得很粗糙的了,从不打扮爱美,因为没有资金和心情,「后来,老头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躺在床里要人照顾。当然他还是可以在家里走动一点,可惜病重,人都不安分,拿着拐杖打我妈,又对我妈呼喝……」
飞鹰不是亲眼看到,是弟弟转述的,因为当时家里的钱全部被拿走了,只有政府每个月的微薄缓助金是不能填补那些庞大的医疗费的,她每天放学后,跑去餐厅当服务员,在哪里也受尽了那些人的挨骂和欺负,为了值得那点小钱,替补家里的开支……
当时英文老师约全部同学去家里烧烤,玩乐,她也没有去,为赚一点小钱,她和班里的同学更加不融合了。
每天精疲力尽不够睡,常常在小休的时间趴在桌前睡觉,和同学也没有多少话可以说,很孤僻。
家里的事,她累的连最好的朋友也找不到时间倾述。而且,有详细的情形不敢直说,只能默默放在心里。
「但,这不是最可怕的。」飞鹰想起每天回到家的情景,「最可怕的是,每次回家都瞧见妈妈待在墙角,不开灯,屋子漆黑黑,什么都看不到,就像看不到希望……」
飞鹰眼眶发红,双肩发抖,「我很害怕很害怕母亲会做傻事。我和弟弟只有她一个亲人啊,只有一个爱我们的亲人啊,如果她出事了,我们该怎么办?尤其,母亲和老头子吵架,都会大骂,你要逼我去死?我死了,是不是你就会对孩子好一点?」
每一次听见这种话,飞鹰几乎窒息了。
站在门口,飞鹰无助地恐惧地看着待在墙角的那一位年迈的女人,她日渐消瘦,简直皮包骨。虽然以前也不胖,但从来不曾这样憔悴过。
她飞奔过去,抱住母亲,压低声线,不敢让房间里的老头子知道,「妈,我们回大陆,既然他们拿走了钱,我们干嘛还要照顾他?该她们请人照顾!我们走!我们一走她们就无法再欺负我们啦。」
那是在绝望之中,唯一的办法,即使是一个不好的办法,飞鹰也认了。
那是当时她十几岁时,唯一想到可行方法。
如果换了现在,她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做,但当年她的确选择了这个方法……
余野有点担心,「你……还……还可以说下去吗?要不……」
飞鹰灌下了一杯白开水,很快就恢复冷静,「可以的,放心。」
飞鹰的眼里一片冷漠,虽然尽量将那段在大陆的日子简述,但并没有让心里好过一点。
回去之前,她们生怕老头子醒来发现没有人,没有能照顾他,就将手机放在床头,让他醒来可以找那两位老女人!
飞鹰告诉自己,既然他不仁,我就不义!
「妈妈当时的心理状况太糟糕了,我不能让她留下来照顾那个死老头子。就算有些不知情的人,认为是我们的错,我也不后悔,世上根本没有后悔的药……日子再难,我也要走下去……」
飞鹰闭上眼睛,随后,慢慢打开,眼底森寒,「回到大陆,亲戚知道我们是狼狈逃回去,态度完全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妈妈会在回大陆时,带东西给她们,现在落难了,一个个给脸色我们看,说回来干什么?没人可以帮你们!原本在舅舅家里住了两天,可到了第三天就被舅母将床搬起,扔去婆婆那里去……
婆婆八十几岁,丈夫死后,一个人住,六个儿女之间,没有一个人肯接她去住,而我妈妈之前在香港也照顾不了她。她一直孤孤单单一人居住,平时很受我舅舅的气……」
婆婆将棺材本给了舅舅放在银行里,原本打算自己死后,可以用这些钱来埋葬自己,可惜舅舅一家人全都不工作,吃老人钱,后来全部用完了,直到舅母得了鼻咽癌,婆婆跑去说:『儿子啊,你媳妇病了,现在等用钱,要不就将我的棺材本拿来用吧。』
舅舅冷眼,『早就用光了。』
「因为这样,事情才会曝露。」
飞鹰冷笑,「虽然我舅舅平时待我婆婆不好,但我没有想过他这么差劲……婆婆有一次生病了,营养不良,昏倒,她醒来后,叫儿子去银行拿点钱(棺材本),想要去看病和买点猪肉吃,舅舅冷哼不出声……过几天才将一条排骨扔在桌上,但钱什么的,一块也没有……」
飞鹰嘲讽,「我的那些阿姨姑妈一个个也是自私鬼……最有钱的姑妈也不照顾婆婆,说什么老人家要这么多钱干嘛?多钱?真好笑!我婆婆每个月才几百块钱生活费,交完了水费电费,连吃好一点的也没有,哪里钱啊?她就是不肯给,鬼话连篇!」
飞鹰揉揉发疼的太阳穴,「从那之后,我就明白了,除了自己,世界人根本没有人可信。也许,有人会反对这种说法,但如果她们有能够相信的人,我祝福他们,最少我没有……」
妈妈太羸弱无能,弟弟不懂事内向,根本靠不住!
要照顾他们和自己,唯一让自己变强!飞鹰觉得自己的独立,是这样而来的!
「那时候,在大陆生活,每天睁开眼,都看不到明天的日子,根本不知道为了可以如何……很迷惘……很迷惘……那两个老女人得知我们回去,带着老头子回去,想要拿钱不做事,将人甩给我们……」
飞鹰想起当时村里的人告诉她消息,她就觉得好笑可恨,「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我们没有回九乡的破房子,而是去了婆婆铁松那里……她们也知道理亏……即使只是相隔一条村,但也不敢下来……」
飞鹰笑出眼泪,「你说……人怎么这么可怕……」
余野将纸巾提给她,飞鹰爽快接下,几下就擦干了,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我……说到哪里?」
余野沉默半刻,才缓缓出声,「你没有觉得自己的情绪过度……压抑?」
飞鹰摇摇头,「我会哭会笑,也会选择信任的人说心事,没有什么好压抑的。只不过,伤太多,哭得太多……现在已经没有太多哭得能力了。顶多一两分钟红眼落泪……很快便能收拾好心情……」
与其哭,什么也做不到,倒不如坚强一点,飞鹰真心一笑,「会哭的人,不一定会落泪。」
作者的话:你认为什么是绝望?
你认为钱重要吗?
你认为父母都爱自己的儿女吗?
在文学作品《安娜.卡列尼娜》中,曾有一句话:『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和有不同。』你同意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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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十奇趣:佛系飞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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