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眠时》许或苍而

9、第 9 章

　　“你说吧。”瑞析躺了下来，把书放在枕边。

　　“瑞析，你先让我回了人形，就一下，我保证。然后你给我舔一点……你的血，就一点点。这样，我今天晚上就会安分了。”

　　宫循也是没有办法了，不然他是不会想要弄伤瑞析的。瑞析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可以咬破自己的嘴唇归书形，可是……其实有时候还是有些控制不住。

　　只有是……完完全全瑞析的血，才能保证一整晚自己都不会失控变成人形。

　　瑞析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好了，你快点。”

　　宫循又是以上次的一样姿势，蜷缩在瑞析旁边。他不敢乱动也不敢乱看，直接抓着瑞析的手指，含在嘴里。

　　瑞析皱眉。

　　……你不是说，就只是舔一下的吗？

　　宫循一瞬间归了书形，再没有意识。

　　临睡前，瑞析想了想，还是没把书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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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报数的时候，瑞析一不小心破了音，叫出一声诡异的“二”。

　　教官这回没忍住，“第三排第二个怎么回事啊？”

　　边上同学的笑声不约而同传过来，瑞析羞愧得弯下了身。

　　“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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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训第八天，教官要从三个排里选出一个排练习方阵。

　　瑞析很不幸，被淘汰了……和宿舍几个人一起，遗憾啊。

　　因为教官说，她……齐步走的时候，看起来很僵硬。

　　这……她也看不到啊，怎么就僵硬了呢？

　　好处是……轻松了不少。

　　休息的时候还能唱唱歌，下雨天的话完全就是自由了。

　　这天，瑞析她们在休息时，周围突然围了一群……男的。

　　也不知道是计算机学院的还是理学院的还是机械学院的，来势汹汹。

　　排长喝令：“女生，都转过头去，不要回头。”

　　瑞析乐了，和大家一起把后背留给了那一群男生。心想，这排长……还挺逗。

　　让人没想到的是，其他三个方向居然又迅速围满了人，有那么一下……瑞析好像看到云栈了。

　　得了，这就是被包围了，水泄不通。

　　男同学兴奋起来，大声呼喊，“玩游戏，玩游戏！”

　　瑞析低着脑袋，偷偷吃了口袋里的一颗旺仔牛奶糖。

　　眨眼功夫，他们突然就玩了起来。瑞析她们排抽了几个女生出去，和不知道哪个学院的男生在玩……萝卜蹲。

　　中间好像有个女生输了，瑞析不认得脸，不确定是不是她班上的，不过……怎么突然就和一个男生跳起舞来了。
　　这……是惩罚？

　　瑞析无奈，这些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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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才训练了一会就下起了雨，瑞析她们直接回了宿舍。不过……据说那些练方阵的同志，转去室内了。

　　瑞析突然觉得，她其实……感到有些遗憾，要是她表现好一点的话，可能也有机会去尝试一下了。其实，她觉得方阵表演……真的挺好看的。

　　原本是小雨，眼看着要放晴。突然一下的功夫，雨又大起来了。

　　宿舍里米小绫和孟思媛那两个没心没肺的，居然幸灾乐祸了起来。

　　她们特意跑到窗户边，莫名激动，“你看他们那些没带伞的，哈哈哈，肯定都被吓懵了。”

　　米小绫：“他们跑起来了，跑起来了，哈哈哈。”

　　孟思媛：“要是我的话，就先等一会，反正这雨等下肯定会停的。”

　　米小绫：“哈哈哈，笑死我了，那个人的伞是个歪的，是不是跑的时候被风吹得啊。”

　　瑞析：……

　　这俩人也是够了，瑞析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回头看着她们。

　　然而，过了一会，她也按耐不住，加入了幸灾乐祸的阵营。

　　嗯嗯，众乐乐……一定要众乐乐，才是真的快乐。

　　——

　　下午的雨断断续续的，一直没停。宿舍另外三个出门吃麻辣烫了，瑞析没去。
　　一方面，因为她不喜欢吃辣的。

　　另一方面嘛，她反锁了门，把《许三观卖血记》放在了自己的凳子上……

　　“你出来吧。”

　　宫循从瑞析的凳子上站了起来，“瑞析，你坐。”

　　“我高中有本语法书，现在放这里一直没怎么用。你以后，只能附在它上面。不然……你每次变成人，我那本书就暂时看不了了。”

　　“瑞析，我都听你的。不过瑞析，如果是上课的时候，我可以附在你的教材上吗。反正我也不用在那个时候，变成人。”

　　宫循乖乖站在一旁，因为他回人形的时候需要一本书作为躯壳的载体，所以……他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附在《大萝卜和难挑的鳄梨》上。这样，就不会给图书馆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随你吧。只要……你别在我书上搞鬼。”

　　“瑞析，我保证不会的。”此时的宫循……诚恳极了。

　　瑞析拿出了一张复印了歌词的纸，上面都是教官教她们的唱过的红歌。

　　“瑞析，我看到你在唱歌了。”

　　“不许，窥视我的生活。”瑞析双手遮住了字，有些窘迫。

　　宫循无奈，“瑞析，我没有故意偷看。是刚刚，它们告诉我的，我才……顺便看了看。”

　　“美女，外卖到了。”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瑞析愣了几秒，看向宫循。

　　“别发出声音。”

　　“挂门上了啊。”

　　瑞析靠在门上听了几秒，确定人走了，才开门拿了外卖，又匆忙关上。

　　宫循看着她这副心虚的样子，不怕死问了一句，“瑞析，你说……我们刚刚像不像两个偷偷约会的情侣。”

　　“滚！”瑞析坐了下来，“你不就是一本书吗，想些什么呢成天。”

　　“我不……”

　　瑞析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要吃饭了，你出来够了吧，归书形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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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瑞析她们排的人围成了一个圈，开始玩丢手绢。

　　瑞析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她的手一直放在背后，就是为了自己可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结果……几轮下来也没人把手绢丢到她背后。

　　她打了个哈欠，没了游戏的兴致。干脆就借了旁边路凝的书，看了起来。

　　路凝是瑞析在班上目前记住脸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她握着巴掌大小的书，一脸兴奋。

　　“这是……初中化学方程式的pass绿卡图书？”瑞析是真有些惊喜，当初她初三的时候，也买过一本这样的书。

　　……不过，高中就不见了。

　　“是，初中的。”路凝突然有些低落，“我……化学方程式老是记不住，同学……送的。”

　　“一直……收到现在啊？”瑞析有些惊讶。

　　路凝重新系了一下自己的腰带，轻轻叹了口气，“他送了书，别的什么也不说。我一直没想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瑞析：“他化学好吗？”

　　“挺好的。考试都是九十几分，做实验也很擅长。”

　　瑞析疯狂脑补，“我知道了！他曾是天之骄子，一代学神。在学习上他争强好胜，绝不服输。但是！为了彰显他的风度，他送你……一个化学学渣一本书，这是关爱弱势群体吗？不！其实是希望你考试上输给他，实验课也输给他。因为……他的地位是不容动摇的。”

　　“明明就不是这样的！”路凝都急了，“你怎么……可以胡诌一段这样的故事出来，太……太扯了，不可能。”

　　瑞析晃了晃脑袋，精神都好了不少，“那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呢？你心里，希望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

　　瑞析：“不去问一问吗？”

　　“我们高中也没在一个学校，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瑞析：“这样啊。”

　　瑞析笑了笑，翻了翻手上的书，不再追问。

　　——

　　祝樊放学路过书店，本想买本英语单词书，找了半天，老板问他。

　　“你是几年级的啊？”

　　祝樊：“初三的。”

　　“初三啊，你们学校好多同学都在买这种pass绿卡图书。你看，什么科目都有。”

　　老板拿着一本化学方程式强烈推荐，“这本书只有最后两本了，都快被你们学校的同学抢光了。你看看，你们现在肯定需要这个。”

　　祝樊看了一眼，有些嗤之以鼻。他……还需要这个？

　　但是吧……
　　祝樊又回了头，接过了书。“好，就这本。”

　　回到家才发现，自己想要买的英语书……早就忘在九霄云外了。

　　祝樊翻了翻书，里面的内容对他而言简直是小儿科。他只草草看了两眼，就塞到书包里了。

　　初三的化学课其实都是很基础的知识，祝樊平时听课没有一点压力，就当玩似的。

　　所以……他很奇怪，他那个傻同桌为什么每次上课的时候都是……一脸生无可恋。

　　为了让大家印象深刻一点，老师上课的时候特地拿了一个装着氨气的瓶子下来，给大家体验一下。

　　路凝那个傻瓜，明知道氨气味道大，见着老师过来，居然用手去挡……

　　开玩笑吗？他下来就是要让你们闻的，你手挡什么挡，还不是……被他扳开了。

　　然后，老师直接把瓶子凑近了……她的鼻子。

　　祝樊在旁边真是恨铁不成钢，你不知道……屏住呼吸吗。

　　真是……傻得没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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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买了一个多礼拜，祝樊不知道怎么送出去。闲着无聊，他看了看里面的方程式。

　　到了置换反应那一节，鬼使神差的，祝樊在一个化学方程式下做了标记。

　　【重点！这是重点！】
　　Mg+Zn SO4=Zn+Mg SO4

　　瑞析看到这兴奋起来，刚想告诉路凝什么，就被人从旁边拉了起来。

　　“瑞析，你……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