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眠时》许或苍而

30、第 30 章

　　坐在第二排的瑞析，忍不住咳了一声，她从书包里拿出英语书，开始写作业了。

　　听不下去了，真的是……不能忍。

　　居然说得这么理所当然，那你当年……为什么要娶你老婆呢？

　　太渣了太渣了……

　　——

　　傍晚从超市买完东西，瑞析背着书包又赶去教室上晚自习。

　　路上一个小男孩骑着平衡车，追在自己的妈妈后面。妈妈在前面推着婴儿车走，小男孩似乎在撒娇，因为他有些跟不上妈妈的步伐，“妈妈——”

　　瑞析忍俊不禁，从旁边绕了过去。

　　因为来的比较早，自习的教室还有别的同学在写作业。瑞析坐到了倒数第二排，发现桌子上还留下了一本书。
　　《麦田里的守望者》。

　　瑞析翻开了第一页，想看看是谁的……

　　宿舍里没有其他人，韩苏末红着眼睛，在草稿纸上写了一页，又撕了一页……

　　【好像全天下母女之间的矛盾，都是女儿的过错。可是，当女儿，我有时候也觉得很委屈。我觉得自己很懂事了，甚至无法责怪他们，因为我内心觉得，他们也很不容易。可是，自己有时候会觉得，很失落。】

　　瑞析皱了皱眉，还没搞清楚状况，手上的书被人抽了过去……

　　“是我的书落在这里了，谢谢你啊同学。”韩苏末礼貌地跟她道谢，她看上去是很乖巧的女孩子，不过好像也有一点害羞。

　　她拿着书对着瑞析微笑，瑞析觉得……此时此刻她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完全看不出来，她会写下刚刚那些话。

　　除了一点……总感觉她的脸过于白皙了。这简直是，比连若学姐还要白上几分，但是好像不算是苍白，因为她比连若学姐胖一些，其实脸色还算红润。

　　“没事的。”瑞析也朝她笑了笑，“刚刚还打算问一下是谁的书呢，还好你过来了。”

　　韩苏末抱着书转身离开了，外面有一个比她高一点的女孩在等她。韩苏末由着她挽住了自己的手臂，没有露出任何抗拒的表情，但也没有表现出很热情很欢喜的样子。

　　瑞析这下糊涂了，其实感觉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刚刚的画面……她写信的时候，神情太悲伤了。

　　——

　　发了半分钟的呆，瑞析重新看书，宫循又不安分了。

　　【瑞析，我有点想你了。】

　　瑞析敷衍地回了他一句。
　　【嗯，我也想你了。】

　　宫循奸计得逞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瑞析，什么都无法阻挡，我们两个相思病患者的相见，我们见一面吧，马上！！！】

　　瑞析怎么觉得，自己有点想打他呢。
　　【你等着。】

　　瑞析抱着书去了五楼，走廊尽头依旧没有一个人，“可以了。”

　　宫循很高兴，因为自己是被瑞析抱着的，他低下了头，把瑞析按在墙壁上吻了起来。

　　“虽然这里没有人。”瑞析的膝盖撞了一下宫循的小腿，偏开了头，语气中有些不满，“但是，你不要太肆无忌惮了！”

　　“我挡住你，行不行？”宫循拉着瑞析换了个方向，用自己的身体挡在瑞析身前，“这里现在又没开灯，看不清吧。”

　　瑞析：“这层楼还有几间办公室，万一有人过来呢？这可是公共场所，你懂不懂？”

　　“懂是懂的。”宫循捧着她的脸，目光有些迷离，“哪里可以，你说。”

　　“我本来是有正事想和你说……”

　　宫循笑：“先取悦我。没有比这事……更正经的了。”

　　瑞析：……你丫的，又精分。

　　“刚刚你明明还很乖的……”

　　“瑞析，我说过的……”宫循捏了捏她的耳朵，“以后我怎么高兴，怎么来……谁让你，有时候不听话的？”

　　“那我今天还是不麻烦你好了，改天再说吧。”瑞析打了个哈欠，推了推他，“我还是回去写作业算了。”

　　“不准走。”宫循上前一步，屈起左膝盖顶住了瑞析的腿。

　　瑞析：“……宫循啊，你知道每个礼拜有几个工作日吗？”

　　“五。”

　　瑞析：“那休息日呢？”

　　“二。”

　　瑞析：“那星期八呢？”

　　“零。”

　　“……”瑞析静了两秒，也不再多说了。“嗯……”

　　宫循反应过来，笑出了声，“瑞析，你……”

　　“怎么样？是不是比你上次套用的土味情话，水平高一点？”

　　宫循：“是，我以后会改进的……”

　　“这算是取悦你了吧？”瑞析弯了弯头，“可以让我回去了吧。”

　　“是，我被瑞析成功取悦到了。”宫循咬了咬下唇，笑意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可是……更不想让瑞析走了，怎么办？”

　　“你说话要算数的……”

　　瑞析的没说出的话被他吞入腹中，宫循这个无耻之徒，居然一边舔她还一边乱摸她的脖子，瑞析都快要站不稳了……

　　——

　　周一早上全班同学都被安排参加升旗仪式，瑞析宿舍几个都六点起床，和宿舍几个睡眼惺忪地赶了过去。

　　“我昨天两点睡的。”米小绫咬了一口小笼包，两眼生无可恋。

　　林雨嘉瞥了她一眼，“自作孽……”

　　“嘻嘻嘻，小绫同学，昨天晚上请问你在想谁呢？”孟思媛奸笑。

　　“滚！我只是玩手机，玩得一发不可收拾而已……”

　　瑞析默默低头，看了看地上。凌晨的时候她醒了一下，因为宫循那个家伙的手压到她的肚子了。她才知道，那厮晚上还有偷看她睡觉的癖好，真的是……

　　……

　　“瑞析——”林雨嘉用手肘撞了撞她，“徽章，你的徽章快戴起来啊。”

　　“嗯？”瑞析回头，一脸茫然，“徽章不是还没发下来吗？”

　　孟思媛：“前几天发的，你忘了？”

　　“额……我好像放在抽屉里了。”瑞析回想了一下，那天她从教室回来，整理书包的时候把徽章收到抽屉里了，因为也不常用。

　　然后，她就一直以为徽章还没发下来……

　　“好像要检查仪容呢。”米小绫瞅了瞅前面的班长，“瑞析，你站后面去吧。躲着点，不然她等下可能说你。”

　　林雨嘉点点头，“对对对，你就站男生中间好了，他们挡住了的话应该就看不到了。”

　　瑞析：“……总共也就三个男生，估计也是挡不住的。”

　　“不是这个意思。”孟思媛好笑地看着她，悄悄说了一句，“班长她啊，不查男生的。”

　　“为啥啊。”

　　三人笑而不语。

　　瑞析默默走了过去，三个男生站在最后一排，她插到了最高的封呈焰和纪寒中间，因为……商哲的个子实在有点小。

　　“你怎么跑过来了？”封呈焰往边上站了站，给瑞析腾了个地。

　　“……没戴徽章，她们说，班长不查你们？”瑞析并不理解，“这是什么道理？”

　　“这个啊——”封呈焰轻声笑了，在她耳边悄声说，“班长和商哲吵架呢，冷战几天了，话都不说一句，班长这几天连个正眼都没给过商哲呢，还连带着不待见我们几个男生。还来查什么徽章，除非她是想用徽章往商哲身上刺一个孔出来呢。嘻嘻嘻——”

　　瑞析捂嘴笑，“我还以为班长是身体不舒服，这几天才看起来气压有点低呢。”

　　班长和商哲是高中同学，俩人刚开学就是一对，但是平时也是吵吵闹闹的，并不黏着对方。平时上课也不会非要坐在一起，分组作业什么的也是分开弄。

　　这让瑞析一度觉得，谈恋爱太无聊了……

　　“但是你戴了徽章……”瑞析偏了偏头，又看了看旁边的纪寒，也戴了。

　　封呈焰：“我可是很自觉的人，升国旗这么庄重的事情……”

　　“你知道庄重就别说话了。”纪寒把瑞析拉开了一点，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都已经开始了，还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封呈焰：“……OK，我不说了。”

　　——

　　“你们怎么知道他俩吵架了呢？”回去的路上，瑞析问她们。

　　林雨嘉：“……你就是对班上的事情太不上心了。成天抱着本书，上课也看，下课也看，看着看着还要突然傻笑。也不知道书上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你……”

　　“就是。”米小绫赞同道，“班长和商哲好的时候，平时在一起上课虽然没什么互动。但是下课总要一起出去待几分钟，临近上课才回来……这几天呢，班长大人脾气见长，情绪总是阴晴不定，课堂上也不发言了，就是来大姨妈也不至于这么久啊……”

　　“最重要的一点是……”孟思媛补充，“我都有好几天晚上从宿舍出来，没听到班长站在窗边，用着那让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的语气……和商哲打电话了。跑完步回来，也没有……在宿舍楼下的某棵树下看到他们两个，嗯嗯……你懂的。”

　　瑞析：“各位大神太溜了，小的自愧不如……”

　　三位大神：“那是，嘿嘿嘿——”

　　“对不起对不起。”韩苏末走得有点急，踩到了林雨嘉的鞋子。

　　“没事。哎，你手在出血……”林雨嘉侧了侧身子，看到韩苏末的手指上有一处很明显的伤痕，目测应该是被徽章划的。

　　“我身上有创可贴。”瑞析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创口贴，至于为什么她会随行带着，呵呵——

　　“谢谢啊。”韩苏末本来想接过来，没想到瑞析直接帮她贴上去了。她的手上，似乎还留存了这个女孩指尖的温暖。

　　原来，不是所有人的手都和她一样，总是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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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端午假期，宿舍就剩下了瑞析和米小绫，俩人的床相邻。
时间：晚上23：48
米小绫：瑞析，你睡了吗？
瑞析：没呢。你呢？
米小绫：还没呢。
瑞析哈哈大笑：其实我看到你头上天花板那么大的光，就知道你还不准备睡觉的。
静了一会，瑞析又问：那你打算啥时候睡啊。
米小绫：还早呢。
瑞析：……我也觉得还挺早，哈哈哈——
……
十分钟后，宫循默默地把瑞析的床帘拉了上去，抢走了她的手机。
瑞析的腿被他压住，又不能开口说话，只好瞪着他，抿紧了唇，满眼怒意。
宫循关了手机，放到一旁。他的右手盖在了瑞析的眼睛上，俯身贴上了瑞析的双唇。
瑞析看到，自己和宫循变成了一个粽子，奇怪的是，宫循可以动，可以张嘴，可以伸手，但是瑞析只能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宫循……啃咬，然后被吞入腹中。
【瑞析，这是我一直所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