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眠时》许或苍而

21、第 21 章

　　“妈，你就让我去吧。”瑞析背着书包，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我真没事了，在家好无聊啊。我明天下午就回来。外婆一个人在老家多孤单多寂寞啊，你忍心吗。”

　　郑素芳：“不是不让你去，只是你腿本来就伤了，还不会做饭，到时候多给你外婆添麻烦啊。我们过段时间，等你爸学校放假，一起过去。”

　　“……妈，首先，我的脚没事了。你看，我可以走对不对。其次，我会煮面，还会炒蛋炒饭，还会下饺子，到那边饿不死的。所以我保证，绝对不会，麻烦外婆，可以了吗？”

　　郑素芳还是犹豫，“但是你那个坐车过去挺远的啊，你一个人也不安全啊。”

　　“妈，我以前高中的时候，也一个人去过的。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郑素芳：“你不早说，早知道不让你哥出去了，不然还可以两个人一起过去。”

　　“……妈，您等下不是还有事吗，别操心我了。赶紧去忙吧。我就先走了啊。”

　　“注意安全啊，别像小时候一样，老是在老家山上瞎晃悠。”郑素芳看着已经溜到门口的瑞析，还是放心不下。

　　瑞析顿了一下，她妈不说这事，她都快忘了。哈哈……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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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村庄里只有十几户人家，周围一片宁静。瑞析到的时候将近中午，外婆躺在床上睡觉，还是和以往一样没有锁门。

　　瑞析悄悄进了厨房，放下书包，拿出了里面的《追风筝的人》。
　　“你出来吧。”

　　宫循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笑眯眯地抱了抱瑞析，才乖乖站到了一旁。

　　“瑞析，你需要我帮忙吗？”

　　“切菜，你切一下这个茄子吧。”瑞析打了两个鸡蛋放到碗里，开始搅拌起来。

　　“瑞析，还有什么？”宫循动作意外的熟练，完全不像第一次进厨房的人。

　　瑞析想了想，“你去用电饭煲煮饭吧，那个水量你控制一下，嗯……我就经常搞错水量。你……知道怎么弄吧？”

　　“当然，这种小事，我闭着眼睛都会做好的。”宫循挽起了袖子，准备淘米。

　　瑞析：……为什么，她感觉到了一丝鄙夷的味道。

　　“还有吗？”宫循的效率太高了，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啊。

　　瑞析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地说，“本来，还想要你给我开个火，又怕……你被烧死。”

　　外婆家这个灶……她不太熟练。

　　宫循笑了，蹲下来思索了片刻，很快把火点了起来。

　　瑞析洗了锅，等锅烧红了，又有点不敢倒油。

　　她一直记得小时候亲眼目睹过，好像是她妈炒鸡蛋的时候，油一下溅出来，她妈的手都被烫伤了，上面好像还沾上了鸡蛋。

　　初中的时候，瑞析又壮着胆子炒了一次粉，结果连续三次……锅里着了火。还好那个时候她知道不能用水浇，不然……

　　所以后来，瑞析只敢煮煮面条啊，下下饺子啊什么的。

　　瑞析拿起了油瓶，迟迟下不了手，“宫循，你会不会……”

　　宫循走了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她，右手裹住了她的手。“你别怕。”

　　瑞析转过了脸，她的手是安全了，但是……
　　“不会……溅到脸上吧？”

　　宫循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瑞析反应过来，油已经倒入锅中了。

　　“你还是去看看火吧。”宫循舔了舔上唇，放开了怀里的瑞析。

　　瑞析坐在小板凳上，面露怀疑，“你真的会？等下，不会把我外婆的厨房烧了吧？”

　　“瑞析，我脑中有上万本菜谱。古——今——中——外——”宫循对着瑞析眨了眨眼，有些得意，“所以，你不要这么不相信我，好不好？”

　　瑞析：“好吧。”

　　二十分钟后。

　　瑞析看着香喷喷的炒鸡蛋和红烧茄子，深吸了一口气。
　　“看起来很好吃啊。”

　　宫循递了一双筷子给她，“你尝尝。”

　　瑞析吃了一块茄子，又想起了什么，夹起了一块炒鸡蛋喂到宫循嘴里。

　　“你先吃吧，等下我和外婆一起吃。”

　　宫循吞下了鸡蛋，忍不住捏了捏瑞析的脸颊，“我还要吃，瑞析。”

　　瑞析又夹了两块茄子给他，“够了吗？”

　　宫循鼓着嘴，飞快亲了一下瑞析，声音有些含糊，“嗯……饱了。”

　　“……”。瑞析放下了筷子，擦了擦自己嘴上刚刚沾的油，“我去叫外婆了，你自己记得归书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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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析析会做饭啦。”俞加英摸了摸瑞析的脑袋，一脸慈爱。

　　“就……才学会的。”瑞析无耻地……承认了。

　　“好吃好吃。”俞加英吃了一块茄子，眼中有些意外，“这个做得……比你妈都要好。”

　　瑞析大笑，“外婆，真的吗？那你别告诉我妈啊，我怕她嫉妒我，哈哈哈——”

　　“哈哈哈，好。我不告诉她。”俞加英笑眯了眼。

　　吃完饭，瑞析洗完了碗，陪着外婆一起看电视。

　　没多久，外婆就有点困了。瑞析转过头，轻声问道，“外婆，要不要去睡睡啊？”

　　俞加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摇头，“没事啊，析析。我还想看呢，不睡了。”

　　瑞析：“……那外婆，要不您躺倒床上看电视吧，这样舒服一点，椅子太硬了。”

　　“嗯，好。”

　　瑞析把外婆扶到床边，她把电视声音开小了一点，没多久，果然不出她所料……外婆在电视背景声音下，还是睡着了。

　　关了电视，瑞析带上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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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里，宫循给瑞析喂了一块苹果，他咬了咬刀叉，问道，“瑞析，我们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吗？”

　　“明天回去。”瑞析徒手抓了一块苹果，塞进了嘴里，“我等下，要去那边看看外婆种的菜。”

　　“那我和瑞析一起去。”宫循继续给瑞析喂苹果，但是……被她躲开了。

　　“别咬刀叉。”

　　宫循：“瑞析，你是在嫌弃我的口水吗？”

　　“……是的。”

　　“但是瑞析……”宫循认真问道，“我亲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躲呢？”

　　……大概是因为他，秀色可餐？

　　瑞析用自己尚未痊愈的左脚踢了他一下，红了红脸，“你……你给我躲的机会了吗？”

　　“嘿——。”宫循失笑，扶稳了她的身体，又好像有些遗憾地说，“我以为是……因为瑞析也喜欢我呢？”

　　“……”瑞析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不确定地说，“应该……也是喜欢的？”

　　宫循放下水果，一把抱起了瑞析。他的双手托住了瑞析的腿，亲了亲瑞析的侧脸，声音难掩雀跃，“那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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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非常狭窄，路上的树长得很乱，瑞析是弯着腰走过去的。宫循跟在后面一直虚扶着，怕她掉下去。

　　“瑞析，你慢点好不好？这里……真的很容易摔下去，你的脚还没好的。”宫循伸手挡了一下拦在瑞析前面的树枝，等瑞析安然走过去，忍不住开口。

　　瑞析回头看他，“你放心吧，我小时候经常来这边，不会有事的。你看看，这边的山上，我以前还爬上去过呢。”

　　“这里花花草草的这么多，瑞析你不怕有什么……可怕的虫子出来吗？”宫循吓唬她。

　　“冬天，应该都在睡觉了吧。”瑞析伸出了一只手，笑嘻嘻地抓住他，“是不是你走在后面有点害怕，所以……嗯？”

　　宫循：“……瑞析，你不要这么取笑我。”

　　“这样取笑你，你会怎么样？”

　　“会想办法……”宫循把她按在了树上，语气有些危险，“告诉你，我不怕的。”

　　瑞析轻轻推了推他，赔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那你慢点走。”宫循放开了人，面上还是有些不高兴。

　　瑞析嗯了一声，放慢了脚步，还腾出一只手牵住了后面的宫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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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这个鱼塘。是我大舅舅前年开的，但是……我一直都没看过一条鱼。”

　　宫循往那边瞄了一眼，一脸认真地说，“瑞析，鱼应该是因为你走过去，所以就……沉了。”

　　“……”，瑞析愣了两秒，突然控制不住地笑了，她笑倒在了宫循的怀里，“你怎么这么聪明呢，哈哈哈，我可喜欢你了。”

　　“我也喜欢瑞析。”宫循回抱住了瑞析，吻了吻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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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的包菜都是我外婆种的，外婆平时一个人吃不完，经常让我妈过来拿一些回去。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平时只能和村里其他的爷爷奶奶打打扑克，或者自己看看电视……”

　　宫循：“为什么，外婆不和瑞析住在一起呢？”

　　“……我爸妈平时都要上班，我和我哥也在上学。外婆如果和我们住一起，也会很无聊。也有可能……是因为离开这里，会不习惯吧。”

　　“那以后，瑞析过来看外婆，我也跟着一起，好吗？”

　　……会有以后吗？

　　但瑞析还是应了他的话，“好，那就这么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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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瑞析一路走到山脚，指了指自己前面的草丛，“你看，从这条路上去，就可以到山顶。”

　　宫循往山上看了一眼，不赞同道，“瑞析，别再上去了。这山……看着有点陡。”

　　“没事没事。”瑞析已经一步跨了过去，腿脚灵活得像从来没受过伤一样。

　　宫循伸出的手没拉住她，只好一同跟了上去。

　　爬到半山腰，瑞析猛地停了下来，她转身拉着宫循往另一个方向跑，声音有些着急。

　　“快闪快闪，我好像看到住外婆家对面那程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