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赤犬家的021》白渊操

21、FUCKd20-1

　　（三十八）

　　库赞对于罗宾的态度很微妙。

　　要说他讨厌罗宾，怎么说罗宾也是他曾经的好友萨乌罗半托付给他照顾的孩子，而且他也不会在罗宾表明对他的排斥之后还锲而不舍地、排除万难（指处理不完的公文，萨卡斯基的臭脸，还有冥狗警告）地登门拜访。要知道，这位中将可不像他表现出来的懒散无害没有自尊，况且，他还非常怕麻烦。

　　要说他喜欢罗宾，他也不会老是用那种探究的眼光看她，更不会说“你要恨谁是你的自由”“我想看看萨乌罗保护下来的种子，会结出怎么样的果实”“我不是你的伙伴，要是你干了什么，我会是第一个来抓捕你的人”之类的，要不是罗宾不是一般的小孩子还真听不懂的话。

　　对罗宾既纵容又严苛，要求比罗宾现在名义上的父亲萨卡斯基还要来的龟毛苛刻，简直令人发指！

　　对此，基本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塔图倒是对库赞上门观察罗宾没什么意见。

　　如果小女孩儿以后真的走上了揭发真理的道路，早晚有一天她会离开马林梵多。为了不像布鲁诺那样被骗回国落了个火刑的下场，辨别人心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技能……眼前这个对待罗宾态度几乎随时都在变动、心理活动不要太复杂的库赞，是非常好的练习对象。

　　“太热了，Mr.库赞，”

　　塔图利用库赞一点也不会心慈手软，“请变一点冰块出来吧。”

　　又双叒叕用那种慎重探究的眼神观察罗宾的库赞无语：“……为什么我要……”

　　不过，他也自知在一个母亲的面前对人家女儿表露不友善态度是件理亏的事情，是以他还是发动了能力，直接在庭园里变出了一小座冰山。

　　“哇咿——！好凉快！”

　　原本被热到不能静下心好好看书的罗宾小小地欢呼了起来，想要跑到冰山边更近地体验清凉一夏。

　　“不行哦，罗宾，小孩子的体质可没有成年人那样强健，”塔图拉住了她的衣领，“离太近会生病的。”

　　“好吧……塔图。”

　　罗宾乖巧地在一个可以享受到凉气，又不至于感冒的地方坐了下来。

　　根本被完全忽略了啊，他，结果利用完了就被抛到一边，是被当做制造冰块的工具人了吗？

　　库赞一脸黑线。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吧……？库赞若有所思地看着罗宾，这个已经到了豆蔻年华的少女。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一开始他多多少少能感受到她的自卑，敏感，还有冷漠外表与火热内心的相悖，所以才担心她最后会变成危险的不定时炸|弹。

　　……但是如今看来，她应该是得到了很好的呵护……所以才敢对他直白地表明排斥。大概……以后说不定会站在政府的一侧，啊，或许会加入海军也说不定呢。

　　不会危害世界，也不会危害到自己。

　　真是再好不过了。

　　完全不知道一开始塔图就为罗宾指明了道路的库赞，如是想。

　　“你看，罗宾，”

　　塔图说，“这个世界上奇怪的存在其实很多，像库赞这样的冰块人，萨卡斯基那样的岩浆人，你那样的一点儿也不奇怪。想要在学者的道路走下去的话，就要先学会正视恐惧，以客观的角度审视异常。”

　　“是！我知道了！”

　　……什么学者啊！成为政府工作人员或者海兵不好吗！？

　　库赞无言呐喊。

　　还有他才不奇怪呢！

　　“……库赞中将。”

　　这时候，萨卡斯基风尘仆仆地回家了，一看家里的这个不速之客，他的心情从差劲直线下降为超级糟糕，只是硬邦邦地点头打了一个招呼。

　　“啊……萨卡斯基中将。”

　　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政见，观念，行事风格都多有分歧。库赞看着他的脸色，也没有打哈哈，而是相当利落地告别走人了。庭院里便只剩下了三个家庭成员。

　　罗宾歪着脑袋打量他们两个，机灵地找了个借口溜掉了。

　　在这个家里待了几年，罗宾也知道他们之间的相处时安静少言，最初入住的时候，这还让她谨慎小心地放轻了动作，生怕惹他们不快。

　　毕竟啊，他们之间常常是，一个人看另一个人点了一下脑袋，或者随意地叫住了对方简略地说了几个字眼，塔图就会自如地给递给萨卡斯基先生——第一次知道家里是萨卡斯基先生负责做饭的时候，罗宾简直要连吃饭都心惊胆战起来了——辣椒酱或者白醋；萨卡斯基先生也会很自然地从摆满了各式书籍的大书柜中准确地拿给塔图她想要的书。

　　而且基本不会出错。

　　罗宾一开始都惊呆了，以为他们在用暗号交流的；一段时间观察下来才发现，那其实是因为，他们实在是太默契了，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能读懂对方粗浅的感受。

　　后来，她已经完全明白这就是他们的、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相处模式。

　　所以，塔图交给萨卡斯基先生就好，萨卡斯基先生也交给塔图就好。

　　罗宾想着，把庭院的空间让给了他们两个人。

　　“？”

　　塔图抱住了萨卡斯基，像哄罗宾那样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

　　他们彼此尊重着，萨卡斯基不愿意直接说，塔图也不会穷追不舍地问。

　　实际上在回家之前，萨卡斯基刚刚剿灭了一个海贼团。一般而言，消灭海上的渣滓们会让他的心情变好，问题在于，那个海贼团上有一个人。

　　安陶。

　　他加入海军之前明明剿灭的仇人之一，布朗角海贼团中的一员。不知如何竟苟活了下来。当然在那个海贼团上他改头换面，也不叫“安陶”，但是萨卡斯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很难形容那一瞬间血液逆流的，被凝滞压缩的暴怒爆发开来的感受。萨卡斯基最后的理智让他利用岩浆飞行到了敌方的船上大开杀戒，而不是在军舰上就开始攻击——那样说不定连己方都会有人丧命在他的手下。

　　“塔图，我……”

　　半晌之后，他开口，嗓音有些滞涩。

　　理智上明白漏网之鱼安陶已是侥幸，但是萨卡斯基还是忍不住埋怨自己的弱小无能；而发生的这一切，他无法与她倾诉。

　　一方面，出于在心爱之人面前的自尊心，他希望他尽可能表现的优秀，强大，一丝不苟，毫无纰漏；另一方面，他希望在他身上，塔图看见的是正义在经受了历练之后，一次性地成功讨伐了邪恶，这样恶有恶报的完美故事……他对自己承诺过，要让世界变得美好，要让光明驱赶走她眼中对恶的发生理所当然的习惯。

　　像安陶这样的历史遗留问题，就是完全不应该出现的、恶心人的喂屎外传。

　　“喝茶吗？……啊。”

　　萨卡斯基驯服的被塔图拉着往庭院边的回廊那边走，那边刚刚巧儿放着萨卡斯基最爱的枫叶馒头和牡蛎。

　　“……是罗宾。”

　　愣了一下，萨卡斯基的唇角微不可见地翘起了。

　　“对哦，是那孩子。毕竟Mr.库赞可不会那么体贴。”

　　“……就不能不提他吗？”

　　“好吧好吧。”

　　塔图坐在了木质回廊的边缘，朝纳闷的萨卡斯基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他叹了口气，紧挨着她坐下了，端起了一杯茶。

　　萨卡斯基本人爱吃也不挑食，非常好养活，茶和咖啡对他而言都无所谓。但是塔图在家里过的尤其养生，还常常在傍晚一边欣赏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一边慢悠悠地喝茶——她的真实年龄从叛逆新潮的视觉系外表看不出来，倒是被夕阳下喝茶的老年人姿态暴露了个一干二净。

　　庭院里都是绿植——啊，虽然是他本人负责的，但是也没有像他的特制盆栽那样剪成光秃秃的一根，那代表了他永不迷惘的彻底的正义，可惜全家只有他一个人能欣赏——还有大象形状的、极富童趣意味、风格和整座幽闲寂静的宅邸都不甚相符的喷泉和滑滑梯。

　　萨卡斯基看着被夕阳的余晖映照地有些反光的卡通大象喷泉和卡通大象滑滑梯，忍不住有点想笑。

　　——那自然是塔图在罗宾刚被他们收养的时候买的，罗宾比起观赏幼稚的卡通大象喷泉和玩幼稚的卡通大象滑滑梯，更喜欢阅读各种书籍。萨卡斯基不相信塔图不知道。不过就像塔图买这些、是为了看一向小大人的罗宾一瞬间无语吃惊的表情，他也喜欢纵容她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是为了她露出的，越来越情绪化的感性微笑。

　　就算堆在家里不用也没有关系。

　　虽然这话由讲究物尽其用的萨卡斯基自己来讲有些奇怪。

　　但，嗯，的确，放着不用也没关系——毕竟它们被购买到家的那一刻，就已经履行了远超它们本来作用的价值义务了。

　　他喜欢看她露出欢喜表情的样子。

　　“……呼。”

　　与家人的记忆净化治愈萨卡斯基的心，他自嘲着，略去了安陶，放低放柔了声音对塔图说着他不久前剿灭了一个海贼团的事情。

　　“……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居然还威胁我，说，”萨卡斯基冷笑着，“那个海贼团的船长，她的儿子，是白胡子的儿子——笑话！海军剿灭海贼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其他海贼置喙！就算是四皇也一样！”

　　塔图捧着茶杯，安静地听着。她一向是个很好的观众——现在转职成了听众。

　　……其实，萨卡斯基还是有点在意的吧。她不是指被杀死的那个年轻人爱德华·威布尔，而是指四皇之一的白胡子。

　　——爱德华·纽盖特。

　　……不，再准确一点，应该指俄狄浦斯海贼团。

　　不过俄狄浦斯海贼团早就在十多年前、萨卡斯基加入海军之前就解散啦，大海上最不缺的就是海贼，现在人人都知道白胡子海贼团，却不知前者了。

　　所以，萨卡斯基也失去了追捕他们的机会。

　　“白胡子那么看重自己的‘儿子们’，倘若他真的有亲生儿子，哪里有不接回去的道理……那个女人居然敢对着海军说谎……嗤！”

　　萨卡斯基说着说着，眉头越发的紧皱，连带着放低的声音、语气都越发咬牙切齿了起来，“白胡子的儿子！……——那个男人的儿子怎么可（可）能（以）这么弱！！……”

　　塔图看着萨卡斯基的侧脸。她果然没有猜错。

　　萨卡斯基很强大，并且在变得更加强大。但是他有一个自幼时树立起的假想敌——倘若未来的某一天那个有着“世界最强男人”的人类自然亡故，那么，萨卡斯基也将从此止步。

　　“……”

　　这样，吗……

　　她轻轻地抚摸着萨卡斯基山川一般皱起的眉宇，那些沟壑就被神奇地抚平了。

　　“……塔图？”

　　“吃饭的时间到了。”塔图满意地收回了手，拉着他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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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温馨甜蜜的日常篇章DA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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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增获救者：泽法老师
以及，沉寂了N年的塔图要开始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