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d20-12 ...
-
（二十四）
萨卡斯基说，用人类的身份生活下去吧，塔图。
本来，他不邀请，过一会儿021就不好奇了，再一会儿，她就忘了，毕竟她也算的上是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的老人家，早过了好奇心害死猫的时候了。
不过，就算是她，也曾经有过认真观察一个人的时候的。按照人类的说法……那种竭尽全力地隐匿自己的身形，减少进食和移动，只为了更长时间地观察对方生活……STK？痴|女？……总之她也是有那种“青葱岁月”的。
021身上只披着一件萨卡斯基的衬衫。这倒不是对方苛刻她的衣食住行，只是021不喜欢繁琐的衣物，而萨卡斯基一件外衣就足够解决她的蔽体问题。
能一件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穿两件呢.jpg
时间是夜晚九点半，021坐在沙发上观察萨卡斯基，脑子里却想起了那个印象模糊又鲜明的、灵感很强的孩子……是个女性。白群色的眼睛。最后一刻为了血缘相关之人迸发了她理解不能的光。……
“……塔图。”
“我打扰到你了吗？”
021问。
她现在的重点观察对象是萨卡斯基，因为他和她最熟，观察起来也最方便。
萨卡斯基摇了摇头。
事实上，那天撕裂开一切进行谈话之后，他们并没有和好。但说冷战，也不算。矛盾仍旧存在，只是剑拔弩张被掩盖在顺其自然的平和之下。
而萨卡斯基虽然说服了021以人类的肉身行走在人世间，用人类的感官去触摸世界，但即使是他，在021默默而长久的注视下，也颇有些吃不消……原因无二，对方对他的影响有些大，而他对她目光的反应，远没有他自己自认为的那样游刃有余。
她并没有打扰他处理文件，但是她本身的存在：她的呼吸，她调整姿势间衣物的摩擦声，她参与到他生活中这件事，就足以带来干扰了。好在……这种奇异的影响在他自身的调节之下逐渐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他工作的效率也恢复了正常。
正因为如此，一旦她走神，挪移走了注意，萨卡斯基第一时间就能觉察到。
“没有。”
“唔，”021问，“那你是想要进……是饿了吗？”
“……有一点。”
“今天你买了枫叶馒头，我去帮你热一下。”
“嗯。”
这样的日常对话发生在任何一个家庭都很正常，但是发生在工作狂魔萨卡斯基和奉行堕怠的021身上简直惊悚，而以当前姿态已经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两个人虽然相处起来还有些不协调，但也自然地按照自己的步调行进着。
……这就是日常。
021想。
这样的稀疏平凡的日常和她从前见过的、并没有太大的差异，若硬要说区别，不过是她加入了进来，而不是以第三方视角进行观察。
……但是，说到底，她会帮助那孩子准备夜宵这件事情，究竟是她循规蹈矩地按照她所了解的“日常”做事，还是日常生活淡化了理性，导致她开始尝试用人的感性做事，只是因为“觉察到那孩子饿了”，所以自发性地想为他做些什么呢？
这没有逻辑，无法理解的，似是自发进行，却又不遵循本能的日常，简直如同倒计时“滴答”作响，偏偏对剩余时间不可而知的炸|弹一般。
令人不安。
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怎么从书房出来了？”
一边走神一边热好了枫叶馒头，021把味增汤倒进了碗里，走到饭厅里的时候，发现萨卡斯基走了出来，相当自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碗，“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
“还差一些，很快就好。”
刚毅的面孔流露出了在他人面前永远潜藏的很好的一丝疲倦，萨卡斯基在021身旁坐了下来。
“呣哼，”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萨卡斯基能工作三百六十六天……021不太能理解他这种极度压榨自己的生活方式，还是说，爱好与工作双位一体的人都是这样的呢，“我端过去也可以，你不用特意到饭厅。”
“不一样，”
萨卡斯基的动作快速地解决着枫叶馒头，声音不受控制地压低放轻了，“……不一样的。笨蛋。”
“……”
021懒散地趴在餐桌上，双臂交叠，脑袋侧着压在手臂上，自下而上地看着黑发的男性即使进食也一丝不苟的动作——萨卡斯基是一个严谨严格的人，不光对他自己，对他人也是如此。倘若是别的什么人在他面前摆出这副作态，他一定会厉声喝道“像什么样子！”；但是此刻这样打量他的是021，一个非人的异常，他也无法用人类的标准要求她。
他的动作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除了颧骨处逐渐浅淡地红了一些以外，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
“怎么了吗？”萨卡斯基端正地坐着，咽下了最后一口味增汤，“饿了吗？”
021摇了摇头。她没有改变姿势，只是伸出手，用大拇指和中指丈量着衬衫衣领之上、也就是脖颈处的绚丽纹身——在那布料的遮挡之下，她知道，她的本体盘亘沉眠在蔷薇与樱之间。
一条被繁花迷了眼，在其中流连忘返的龙。
“我唯一的食物就是人体肌肤上的色素，所以，我不需要人类的食物。萨卡斯基你也不必特意从书房跑到饭厅。”
是因为以人类的身份活在世间，话才变多了，还是因为她自发地想要说出内心的想法，正在向着人类靠拢呢？
021思考着，仙斋茶色的眼睛与黑色的眼睛互相对视着。
她观察他的轨迹，了解他的思维，解析他的判断，预测他的行为：起码像用夜宵果腹这种小事，他一定会最快效率地完成，比如任由她送到书房。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不一样吗？……不一样的，那样坐在一起的仪式感吗？就算她不需要人类的进食吗？
小孩儿小时候易燃易爆炸，虽然现在，那双眼睛黝黑深沉，非常安静地看着她，但是021还是能看透万丈之下那汹涌怒号着的明亮岩浆。
那种热度本应该被仇恨冰封，此刻却悄然外溢着。
“……”
021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表情了，只是对万事万物都不会太大吃惊的她，感到了一股不错的新奇。
“我们彼此的理性，都在融化呢，萨卡斯基。”
（二十五）
海神节。
即使是肃穆庄严的海军本部马林梵多，在这一段短暂时日中也能迎来放松欢乐的庆典时期。
人类是强大的，大自然更是强大的。或者说，你越是强大，越能体会海洋的浩瀚和人类自身的渺小。葬身海底的人们，大部分不是因为海贼的肆虐，而是出于海洋的变幻无情。在海洋上，面对某些糟糕无助的生死存亡境况时，人总得信些什么……不是某种盲目的、征服一切的信仰，而是一种私密的，有时候甚至有些摇摆的信仰——带给孤立无援的人们以慰藉。
因此，便有了海神节。
而对于单身（狗）几率高达不说百分之九十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海军本部，能让士兵们雀跃的，自然是有可能在节日中，与慕名前来的游客看对眼，成功骗……啊不，是娶到老婆了。
就算不能成功脱单，尝一尝所谓恋爱的酸臭味也不错嘛。
而在这平常遍布着严峻的钢铁的灰与海洋的蓝的城镇街道、难得地充斥着旖旎的粉色泡泡日子里，萨卡斯基……面无表情地和另外一个男性走在一起。
两个结伴的、海拔超过三米的大老爷们儿在平均（男/女）或者（女/男）两两组合的人流中，便显得分外的鹤立鸡群了。
小情侣们、或者是互有好感的暧昧对象们忙着摩擦爱的火花，自然是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分给彼此之外的人的，哪怕那两个人的身份是海军本部中将也不例外。更何况，在这种欢乐的氛围中，没有人会不解风情到披着正义的大衣出行。
“啊、啊啦啦？……波鲁萨利诺学长，萨卡斯基学长。”
穿着私服也能认出人的话，毫无疑问是互相认识的——但是库赞宁愿他不认识！
无奈海军上下阶级分明，虽说他也是中将的阶职，但是论资历也才堪堪晋升一年多，比不上这眼前的两位；更别提他们同样师从黑腕泽法，辈分上他也略低了一头。
库赞现在很震惊。
震惊到他原本的“啧，打个招呼就溜吧”的想法都不翼而飞，震惊到他原本瞄上打算约一炮的美人小姐姐淹没在人潮中他都没发觉。
中将，萨卡斯基，以及中将，波鲁萨利诺，两个人走在一起！？
前者不是有重金属视觉属性大姐姐系的同居对象，后者据说不是有一个稳定交往中、感情好到蜜里调油的黏着系小女友的吗！？
结果！在这！海（脱）神（单）节（期）！这两个居然走在一起！？
库赞觉得要不是自己定力够好，眼睛指不定都得脱窗。
啊啦啦，他的确是知道啦，这两个学长因为优秀的才能在泽法老师的第一届学生中脱颖而出，被并称为“怪物”……但是、关系好到，可以、可以为对方献上自己的一切（指PY）的吗！？
你们的同居人呢女友呢？是大风刮来的吗？都不要了吗！
可恶啊！他这个风华正茂的大好青年为何日常只能和左小姐相依为命？而这两个、一个眼斜嘴歪，一个一看就是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为什么偏偏能有喜欢的人还在一起了啊？！最让人意气难平的是这两个情场职场两开花的家伙，实际上是一点也不尊重女性，拿女性来掩饰真实性|向、当挡箭牌的人间之屑啊！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怎么思索也思索个不出所以然，库赞悲伤地发现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只有我。
至于接下来来自波鲁萨利诺的，大意为他女友开的店里有恋爱占卜的业务，据说灵验到可以直接得知另一半的名字，所在地和成功概率，要不要去试一试的邀约，库赞果断的拒绝了。
他可不想在萨卡斯基的占卜上听到自己的名字！
至于另一位波鲁萨利诺学长……
库赞只能说他是个狼灭，不光比狠人多一点还横……当着女朋友的面拉着男小三……究竟是多么浪到飞起，还是多不怕死啊！？
不好意思，他不约！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d20-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