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病态爱人》樱若茱婉

6、命运

　　雨过天晴，花园里的空气中带着草木清新的味道。
　　蔷薇攀上石柱，悄悄绽开娇嫩的花瓣，绿叶和凝聚着晶莹的水珠，风一吹就滚落下来。
　　年轻的伯爵站在如洗的天空下，俊美精致的五官仿若被精心雕刻过一般。阳光俏皮地从云层下溜出来，为他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
　　他站在花坛边，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风景，如画中走出来的人，美的并不真切。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那双蔚蓝眸的双眸看了过来。见到她的身影，便唇角微挑，琉璃般的眸中仿佛划过一道亮光：“小姐。”

　　约瑟夫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他的女孩。
　　少女婷婷站在廊下，黑发如墨，目光清澈，唇边带着温柔的浅笑。
　　姿态一如既往地优雅，如同翩然玉立的白天鹅。
　　慢慢地朝他走来，又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下，少女总是恰到好处地，拿捏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约瑟夫先生在做什么？”
　　女孩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礼貌的好奇，既不太过热情，也不会稍显冷淡。伯爵微笑着轻轻点了点身边摄影机，语气轻描淡写：“我来取景。”
　　圣保罗大教堂华丽宏伟，向来是取景的好地点。约瑟夫的目光越过少女的身侧，看向走廊那些墙壁上的神像和浮雕，仿若不经意地问道：“小姐来做祷告吗？”
　　……她并不是神灵的教徒。他看见女孩微不可查地顿了顿，少女略微地疑迟了一下：“……算是吧。”
　　纵然不喜欢教堂，可少女心思向来内敛，并不喜欢把情绪表现出来。像要掩盖什么似的，少女不着痕迹转移了话题。
　　“先生取到想要的景了吗？”
　　“很可惜，暂时还没有。”
　　约瑟夫并没有点破，顺着她的话笑了笑，将刚才拍下的几张照片给她看。那些教堂人迹罕见的角落，被相片极巧妙地展现，带着独特而神秘的美感，可这样的照片却仍旧不能叫他满意。
　　“教堂的风景很好，不论是绘画还是摄影都很合适，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他慢慢摩擦着相片，缓缓地说。
　　“少了什么？”
　　女孩的专注地打量着照片，闻言果然好奇地地抬眼，约瑟夫注视着那双清澈的双眸，忽然轻笑了一声：
　　“或许……”
　　他弯起嘴角，声音漫不经心里多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是少了能够配得上这景物的人呢？”
　　少女便愣了一下，在那双蔚蓝如海的双眸的注视下，很快地，小脸染上一朵云霞。
　　她微微别开脸，拿着那几张照片，眼睫轻垂，白皙的脸颊上带着一点薄红。然而不待她说些什么，约瑟夫勾了勾嘴唇：“那么，小姐考虑好了吗？”
　　他目光幽幽地注视着她，漂亮的蓝眸在阳光下，如同深海中取出的宝石。虽然是在发问，意味却相当直白，仿佛笃定她不会再拒绝他一样，他的唇边带着优雅而矜贵的微笑。
　　“要不要……做我的缪斯呢？”
　　他缓缓地发问，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她的回答，待那优雅沉郁的声音落下，整个花园仿佛都安静下来。那碧蓝的双眸的目光，如同大海不经意间将她淹没，令黛丽尔莫名的有些心慌：
　　“为什么会选择我呢，先生？”
　　她迷惑的模样，如同那天少女站在地窖前，满是不解地望着他。
　　【为什么放了我……先生？】
　　约瑟夫微笑着，蓝眸深处却悄然掠过一丝晦暗难明。如同不经意飞落在狼爪边的美丽金丝雀，想要扑咬她，却忧心她动辄间飞走。他垂下眼眸：
　　“小姐不相信我吗？如果一定要说个理由的话――”
　　“或许是……来自Norns（命运）的指引呢？”

　　约瑟夫第一次见到黛丽尔，是在破旧的教堂中。
　　小丑说，庄园里来了位美人。
　　――叫人感到新鲜，向来以血腥暴力、玩弄求生者为乐，喜欢向同事们炫耀着自己又淘汰了多少人的裘克，居然也会说出这种话来。监管者们纷纷笑了起来：
　　哈哈，说个笑话~瓦尔莱塔编织着手里的蛛丝，笑嘻嘻地说，裘克的审美，你们相信吗？
　　小丑的审美可让人不敢恭维。
　　但杰克轻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在下也碰到了，确实是位十分美丽的小姐呢。
　　――真的吗，难道你佛了，杰克？
　　――怎么会，绅士向来会忠实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如同每一次重复的狩猎后，只是监管者之间无聊的谈资。曾经死在他们手上的求生者不计其数，而那种生长在温室里娇嫩的花朵，在欧丽蒂丝庄园，在血腥和杀戮的摧残下，想必很快就会枯萎吧。
　　听说小丑把她放血了。
　　他能够想象得出她那时的恐惧，刚开始参与逃生的求生者一上来遭受这样的对待，基本上就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如同惊弓之鸟，只会迷失在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之中。
　　伴随着心跳声的变大，女孩的脸上血色褪尽。逃跑没有章法可言，想要抓住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如濒死的小鹿，在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地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厥过去。
　　太过脆弱的事物，不论是什么，总会被摧毁地很轻易。
　　她坐狂欢之椅上的时候，如同被暴雨击打过的玫瑰，花瓣苍白、无力地蜷缩垂下。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她会死，就像那些永远迷失的求生者一样在庄园里一闪而逝，如同投入大海中的石子，击不起一点水花。
　　每天被淘汰的人何其多？
　　末路的穷徒在濒死的绝境里奋力挣扎，大多没有看到希望便死去了。倘若黛丽尔.格兰特只是个简单的求生者，等待她的便是和他们一样的结局。
　　绝处逢生，死中求活，只是看似不可能的事情。
　　“先生……再见。”
　　她踉踉跄跄地逃进大门，身形狼狈，脸上却依然带着浅浅的笑意。
　　不知道他是谁，同样的，也不在乎他是否会有回应。
　　只是一个求生者而已。
　　约瑟夫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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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监管者们：佛什么佛，我们要魔系！
约瑟夫：佛什么……等等，e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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