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安排》Elli

25、喜欢

　　瞿然恍惚了，想起今天在机场的事，脸上渐渐染上几分失落，攥了攥拳头。
　　似乎是下了决心，“哥想多了，我和季神不是那种关系。”

　　其实一直以来季白都是活在云端的人，他做的只是仰望，突然离得这么近，他还不能转换过来。
　　不过瞿然现在也没空管季白的事，他回家拿了点儿东西就又去了医院。

　　轻手轻脚推开门，白天的老人旁边多了一个年纪差不多的人，正在低声私语，橘黄色的灯光打在老人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安谧。
　　好般配啊，瞿然心想，难道是他基眼看人蕾了？

　　床上的老人注意到瞿然，微笑着冲他招了招手，“小然来了。”
　　瞿然点头示意，看了看母亲的病床，已经睡着了。
　　“奶奶要吃橘子吗，”说着掏出几个橘子给他们。

　　另一个老人接过去，床上的老人正要拿，被她轻轻拍开，“我给你剥。”
　　生病的老人笑着应下，语气里满满的宠溺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几天瞿然无心去管季白的事了，连直播都没空上了，和季白的聊天只有简单的早安、晚安之类的，季白也没催他，那天的事似乎是他的臆想。
　　和两个老人也熟了起来，生病的姓李，一直陪着的姓吴，中间李奶奶的孙子来过几次，不过看起来完全不像生病的模样。

　　很快24号就到了，前一天晚上，已经在官方安排的酒店里的季白终于忍不住问了瞿然要不要去线下，瞿然拒绝了他。
　　“对不起，我不放心我妈，线下就去不了了。”

　　回答不算是意料之外，这几天小朋友对他很是敷衍，季白干笑两声，“没关系，阿姨身体要紧。”
　　瞿然更加愧疚起来，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季白了，于是干巴巴地道：“那个，晚安。”

　　“晚安。”季白声音温柔，比得上一抹晨光。
　　于是24号当天季白被轩志波和七月狠狠的嘲笑了一番，看着两人形影不离的模样，季白恨啊，奈何小朋友这几天一直躲着他。

　　晚上比赛的时候，作为解说，季白恩将仇报，只要轩志波有一点失误。
　　季白就会幸灾乐祸地道：“菜啊！”
　　“这刀都能吃，走位呢！”

　　“哎呦，忘记关护肘了吧。”
　　“唉，没眼看啊，操作还不如屠皇。”
　　因为是娱乐赛，所以屠皇去玩人了。

　　母亲身体恢复得不错，明天就能出院了，瞿然在收拾东西。
　　李奶奶刚才说想吃汤包，让吴奶奶去买了，自己则和瞿母聊天。

　　意外发生的猝不及防，刚刚还和瞿母笑着聊天的李奶奶突然无关扭在一起，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表情痛苦。
　　瞿然赶紧叫了医生，医生仅仅一会儿工夫就到了，老人已经休克了，被推进了手术室。

　　吴奶奶很快就回来了，正好看到老人被推走的画面，手里的塑料袋“吧唧”掉在地上，跌跌撞撞跟了上去。
　　凌晨一点，手术室的灯孩子亮着，吴楠这辈子有过不少紧张的时刻，可是都没有这次不安。

　　她既想要听到消息，又不想听到，似乎只要没消息，她就可以继续侥幸。
　　手术室的门开了，一名护士着急忙慌的跑出来，手机拿着纸笔，四下张望了下，冲着同样守在外面的男人走过去。

　　“请问是李欣的家属吗？”
　　男人还未回答，吴楠便开口道：“我是。”
　　护士转过身看她，把病危通知单递到她面前，“请问您和李欣什么关系？”

　　吴楠说不出话来，偏偏这件事很急，护士又问了一遍，语速也快了起来。
　　男人看不过去了，抢过病危通知单，签了自己的名字。
　　护士进去之前留下一句：“李女士情况不乐观，两位做好准备。”

　　李欣最后还是没能出了手术室，瞿然一直担心老人，后半夜也过去了。
　　楼道里的灯光昏暗，手术室的灯已经灭了，老人却还在走廊上，望着手术室的方向。

　　“吴奶奶？”瞿然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半晌，吴楠转过身么来，脸上挂着勉强的笑，眉眼里满是忧伤，“小然还没睡？”

　　瞿然似乎感知到什么，呆滞地点点头，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老人。
　　吴楠扶着长椅坐下来，身形消瘦，更显得孤单起来。

　　她看着瞿然，悲伤里带着一丝神往，“她是我爱人。”
　　瞿然不说话，算不上震惊，老人讥笑一声，道：“吓到你了吧。”

　　瞿然赶紧摇头，“不是的，没有。”
　　老人见他模样可爱，受了感染，轻笑一声，接着说：“我小时候喜欢吃糖，他们家是做糖糕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攒一周的零花钱就去他们家买。”

　　“后来就认识了她，我们一起上学，当时我还任性着说要娶她。”
　　老人摇摇头，似乎是觉得当时的自己很天真，“不过去年我真的娶了她，在丹麦，那是她喜欢的城市，你不知道她穿婚纱的样子有多美，我都觉得自己这幅又老又丑的样子配不上她。”

　　“我以为我会是先走的那个，谁知……”她脸上的笑已经挂不住了，眼里蓄上泪光，捂着嘴，再也抑制不住，哭了。
　　她的声音不大，是那种压抑的痛苦的声音，每一声冲击着瞿然的耳膜，翻着裤子的口袋摸出几张纸巾来，脑海里浮现了一个身影。

　　老人哭了很久，瞿然一直陪着他，等老人停下来，他把纸巾递了过去。
　　“这个样子一定很丑吧，”老人擦着眼角的泪痕，哑着嗓子道：“她一定不会喜欢的，她喜欢干净，家里永远是焕然一新的，东西都放的有条有理，我总是弄乱，她一边埋怨我一边重新收拾。”

　　“小然有喜欢的人吗？”
　　这话问的突然，瞿然被问得猝不及防，脑子里的身影还未消散，下意识脱口而出，“有。”
　　说完后自己也摇摇头，“我……”

　　可能不会和他在一起，瞿然咬牙，不甘心就这么说出来。
　　老人“噗嗤”一声笑了，“喜欢的话就不要错过，后悔的是自己，我现在最大的自豪就是和她坚持下来了，一过便是四十多年。”

　　瞿然怔住了，“可，可以吗？”
　　老人点头，“只要坚信着彼此，总会过去的。”

　　盘旋在瞿然头顶的愁云就这么消散了，使劲点了点头，“嗯，我会坚持的。”
　　老人发现了什么，调戏道：“小然喜欢的是不是和你一样，是男人。”

　　瞿然挠挠头，脸上挂了几分害羞，还是回道：“嗯，他是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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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是季神骚话的一天，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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