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安排》Elli

24、暧昧

　　瞿然和季白把东西放到瞿然房间，灯亮开的瞬间墙上的海报便落入眼膜，季白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瞿然窘迫了，亏他还想着提醒瞿灏别说漏了嘴，到自己这掉了链子，满墙季白的海报，他偷偷看了眼身旁的季白，谁成想四目相对。

　　季白迅速关了门，双手环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解释一下吧。”
　　“我，我要去洗澡了。”岂止是手，瞿然觉得整个人都无处安放起来。

　　季白抵着门，忽然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小哥哥想撩完就走啊。”
　　一阵热气钻到耳朵里，瞿然只觉得耳朵酥酥麻麻，“没，没有。”
　　季白“噗”地轻笑出来，“好了，不逗你了，先去洗澡吧。”

　　瞿然松了口气，拉开门就要出去，就听到季白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别忘了睡衣和……内裤。”
　　“哦。”瞿然红着脸低头翻找一通，随后拿了东西逃命似的去了浴室。

　　不知道是浴室温度太高，还是刚才的悸动还未过去，瞿然出来的时候脸更红了，像闷熟了的虾。
　　季白正抱着被子出来，“你洗好了，你哥给我的被子，上面的小熊还挺可爱的。”

　　瞿然连忙制止他，“哥哥，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没事，你回屋去睡吧，而且，”季白顿了顿，接着说，“你屋里全是我的海报，我会嫉妒他们的。”

　　咦？瞿然晕乎乎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魂魄才归位，跟齐汰发了消息，拜托他照顾一下丸子，他住的房子是齐汰的。
　　齐汰回的很快，战队一般会训练到很晚，齐汰这时候正精神着。

　　[好，我知道了。]
　　[麻烦齐经理了。]
　　[没事，对了，你现在是不是和季白在一起呢。]

　　一句话让瞿然乱了心神，手机砸到鼻子上，过了会儿才回道：[嗯。]
　　又有些不安，[齐经理怎么知道的？]难道他被人拍了。
　　齐汰：[猜的，他说要出去玩两天，我就随便问问。]

　　[哦。]
　　不是被拍到就好，他怕那些人乱写，更何况他还未成年，指不定那些人写成什么样。
　　[小然你提防着他。]
　　[哎？]

　　[因为季白啊，他是gay。]
　　瞿然弹起来，再也躺不住了，[齐经理早就知道了？]

　　[看来小然也知道了，总之你小心这个老流氓一点，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
　　[小然你还是未成年，一定不能听这个老流氓的，保护好自己，我知道你喜欢他，实在不行就戴-套吧。]

　　瞿然艰难地咽下唾沫，呼吸都困难起来。
　　[没有的事。]
　　似乎是怕他不信，又补充了一句，[他没对我做什么。]

　　不料齐汰悠悠地发了句，[他最喜欢玩欲擒故纵了，看来你也就被他骗了。]
　　瞿然说不出话来了，这段时间经过弹幕的一番调-教，他对这些话已经可以做到面部红心不跳了。

　　奈何今天被季白抓个现行，现在又被齐汰不加掩饰地挑破，而且万一只是他自己想多了，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
　　齐汰见他良久不回话，发了句：[你也别担心，他不会强人所难。]

　　瞿然不敢正视客厅里的季白了，齐汰又发了句话过来。
　　[季白的取向在俱乐部不是秘密，因为是公众人物，所以没敢透露，不过这几年社会对这个问题温柔了许多，你可以试试。]

　　瞿然握着手机发呆，齐汰也没指望他回，自顾自发了句，[早点休息吧。]
　　[哦，好，齐经理晚安。]

　　齐汰刚放下手机，季白的消息就过来了。
　　[上次你说吃饭的小粉丝是不是叫瞿然？]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最后忍不住向他求证一番。
　　几秒钟后，齐汰就回了消息，[是，怎么了。]

　　季白瞬间崩溃，发过去的消息都带着深深的怨念。
　　[K，你不早说。]

　　他本来可以早点遇到小朋友的，如果不是因为突然出了事，他们可能到线下才会见面，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发现小朋友的秘密，可能要和小朋友错过了。

　　齐汰突然笑出了声，成功引来教练的白眼，歉意地看了眼教练和正在复盘的队员，拿着手机出去了。
　　[是你自己不去的。]

　　季白这次没话说了，好像自己起床气大了点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齐汰：[急什么，小然就在那，被你吃的死死的，想跑也跑不掉啊。]

　　季白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我发现认识你之后就没好事。]
　　每次世界级比赛都在决赛之前被淘汰，无论前期优势多好，季白把这个归到齐汰的名字上了，这人为什么要取淘汰的汰呢。

　　[别这样，知道你要搬到战棋，我可是费了老大力气才把他签到战棋去的，你得感谢我。]
　　[我谢谢你，]季白咬牙，[个鬼。]
　　他突然想到什么，[不对，你是怎么认识小朋友的？]

　　齐汰语塞，心想你也认识，不过那时候他用的□□。
　　过了好久，才回道，[亲戚家的小孩儿，我帮忙照看一下。]
　　[我不信你会那么好心。]

　　[不信拉倒，我忙着呢，不和你说了。]
　　[滚蛋。]
　　第二天两人去看过瞿母之后，瞿然就送季白去了机场，季大尾巴狼白为了让自己可信度高一点，特地买了回老家的机票。

　　季白发现今天小朋友不敢看他了，来机场也仿佛只为了执行任务一般，自认为昨天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眼见要登基了，终于安奈不住的季白拉着瞿然往角落里走。

　　“我昨天没对你做什么吧。”季白站定，对着一脸蒙圈的小朋友道。
　　瞿然后知后觉，“没，没有。”
　　“没有怎么今天不理我了。”

　　“我……没有，就是……紧张。”说完就自暴自弃地闭了嘴，小心翼翼观察着季白的反应。
　　季白笑道：“紧张什么，害怕我把你吃了！”

　　瞿然摇头，“你不会的。”
　　季白双手捏着他的脸颊，小朋友的皮肤真好，脸滑滑的，直到把他的脸捏红了，才放开他。
　　“我不勉强你，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嗯？”瞿然瞳孔皱缩，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我想追你，就看你给不给机会了。”

　　季白一向是自信的，就像现在这样，冬天的阳光暖暖的，他的笑也暖暖的、笃定的，瞿然不会拒绝他。
　　“让我想想。”进展的太快，让瞿然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梦了好多年的人突然就来到了他身边，跟他说喜欢他，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季白知道从偶像变成男朋友得有个时间适应，所以也不催他，广播催促了一遍又一遍，季白四下看了看，趁着没人注意到他们，在瞿然头上印下浅浅的一个吻，就走了。

　　走出机场，瞿然都觉得自己是踩在云上的，机械地抬手打了车，在司机师傅第三次问话的时候才恍然觉醒般报了医院的地址。
　　他妈妈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瞿然搬了把椅子守在旁边。

　　同一个病房的还有一个老人，六十多岁的模样。
　　老人正看着手机，眼睛眯起来，十分费力，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犯起难来，“小伙子，这个字太小了，你能帮我弄大一点儿吗？”

　　瞿然也没什么事，见她的家人也不在，就凑了过去，“可以的。”
　　这个很好说，瞿然三下五除就解决了，把手机还了回去。

　　老人笑呵呵的接过手机，“还是你们年轻人懂得多，今天我侄子刚给我买的，人老了什么都不知道。”
　　瞿然回应一个腼腆的笑，“奶奶您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尽管找我。”

　　老人看了眼手机，不知是看到什么又或者是没看到什么，面上有几分失望，声音也有些无力。
　　“你叫什么名字？”
　　“瞿然，然后的然，您叫我小然就行。”

　　“床上那位是你的母亲吗？有你守着她，她醒来一定会觉得幸福的。”
　　瞿然不好意思了，心想我妈不气晕过去就万福了。

　　老人又说：“我这一辈子没孩子，没享受过儿女在膝下承欢的天伦之乐，不过我啊。”
　　她的眼神柔和下来，“一点都不后悔。”
　　事不关季白，瞿然就没什么八卦的心，“我妈应该后悔生我吧，调皮捣蛋还不听话，老惹她生气。”

　　“不会。”
　　一只手慢慢摸上瞿然的腿，实在是他注意力一直在老人身上，等腿上有酥痒的感觉之后才惊觉起来。

　　“妈，”声音像是闷在喉咙里，“你醒了，我……我去叫医生。”顿时觉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来。
　　母亲比他想象的安静，轻轻点了点头，抓着他的手，力气并不大，只是谁都不想放开。

　　瞿然喜出望外，“妈，你有没有头晕，有没有不舒服什么的。”
　　他边说话，另一只也比划起来，简直是手舞足蹈，瞿母只是笑而不语。

　　医生过来说他母亲已经脱离危险，接下来就是好好休养，切记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晚上季白也过来了，只是瞿母刚醒，没什么精力，早早地就睡了。

　　一切看似平静，晚上回家瞿灏把瞿然叫到书房，郑重其事地说。
　　“你收着点，别气着咱妈了。”

　　“什么？”
　　“你和那个季白，私下里怎样我不管，别让咱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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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考完的朋友恭喜逃离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