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聋子（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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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把头抵在络堤的肩上动作，碎发蹭得络堤有一点儿痒意，络堤不喜欢她这样，看不见她的‘声音’，让络堤觉得像站在一块随时会坍塌的岩石上。
络堤下意识的捏了捏女孩的手，想用这种无言的方式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她如同络堤想的一样抬起头看络堤，但眼睛亮得惊人，饱含着络堤常从她眼里常看见的东西。
络堤没办法拒绝她了。
他的思想也很快沉浸在感觉带来的冲击里，只在偶尔昂起脖子回神时，抬眼看见窗玻璃外夜幕笼罩的橘色灯光下靡靡菲菲的雨丝。
早上，络堤睁开眼睛，光打在他脸上，晃得他偏了偏脸，正好看见赫沙升入高中之后，带给他的书，学习希腊语的书。
赫沙是他们这个街区成绩最好的人，上学期结束的时候，赫沙一门功课得了A+，两门得了A。
就连街区最有钱的夏普家的三个儿子，专门请了老师补习，成绩也不如赫沙，夏普太太因此念了他们一个暑假。
络堤起床收拾的很利索。
“早，怀特太太”络堤从碗柜里拿出餐盘摆好。
“早，络堤”怀特太太从厨房到饭桌来回，她身材有点臃肿但是动作却一点儿也不慢，嘴里还说着话“赫沙早餐吃了一口就走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起那么早给她做早餐”。
络堤知道，赫沙不论说多少次，怀特太太还是会起早给赫沙做早饭，怀特太太说这话的时候，眉头总是飞扬的。
络堤坐在背对门的位置，看着怀特太太，怀特先生也收拾好了，坐在椅子上，两个小家伙也乖乖的。
怀特太太的表情突然变了，看着门口，嘴型说的是-----赫沙！
络堤转过头，两个小家伙已经跑到门口，抱着赫沙的腿。
---早，络堤。
络堤从赫沙的嘴型读到了这样的意思，“赫沙，早”，络堤回答她。
赫沙坐着吃早餐的时候交代了来龙去脉，学校跟进新潮流，开运动会，没有文化课。她忘了带重要的书，在老师批准之后，今天回来拿。
赫沙住在彭恩城区的学校，一周回来一次。
怀特太太还在喧嚷“你要是逃课，我保证你爸爸会杀了你”。
显然怀特太太对赫沙小学时的那次逃课印象深刻，她带着络堤，两个人当时还是小豆丁，手牵手走了八公里远，不远就是一处险要的山涧，每年那儿都要埋葬一些人。
赫沙一点儿不怕，她笑着吃了一口早餐，才说“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借夏普太太家的电话机问”。
赫沙笃定怀特太太不会去借，怀特太太确实也没去。
络堤听这些话，只是腼腆的发笑，他很少说话。
赫沙初中时候，有天回来得很早，好像一放学就全力冲刺回来一样，那时候家里还没有大人，只有络堤和两个小家伙。
她带着络堤翻开一本书，说她知道络堤听不见的原因，说了一些络堤看不懂的口型。
赫沙废了好大的劲儿向络堤解释骨传声。
从此以后，赫沙最喜欢和络堤玩的，就是听声音的游戏。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聋子（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