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畏罪潜逃 ...

  •   手机在四点半准时发出轻缓的闹钟,窗外天色已经大亮,肖寒起身收拾好,把余下的洗漱用品放进行李箱,对于感情她很怂,没有胆量像攻克编码一样去尝试,程序里的bug迟早会找出来,可感情有太多未知因素,余家的佣人一般在五点半起身做早餐,要不留痕迹的脱身,她就必须在五点二十分前出门。
      行李箱被微微提起,避免了滚轮在地上会发出声音,整栋别墅寂静无声,她放轻脚步打开门提着行李出门,再将门轻轻关上,一切完成她松了口气。
      “肖冬暖,你真幼稚。”
      上方磁性嘶哑的男声,吓得她身体一僵,猛地抬头,第一次见面她就发现他的手很漂亮,匀称修长,只是那时候他握着的是方向盘,而此时,他指间的香烟已经燃了大半,仿佛能闻见空气里淡淡烟草味,他穿着灰色体恤休闲裤就闲闲趴在那儿,那般漫不经心,或许他一开始就成竹在胸,算好了她的每一步:“是,余先生最正经了。”就像个幼稚的孩子,喜欢去反驳说了自己不喜欢听的话的人。
      隔着两三米的高度,他们直直对视,余立习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轻哧一声,薄唇微启:“肖冬暖,你这是畏罪潜逃。”
      肖寒嘴角轻轻一抽:“余立习,我不是犯人,不需要听候发落。”她认为她昨晚的表态已经很清楚了。
      他的眸子里一片清冷,却因为嘴角那一点弧度有一点点梨旋,许是因为年岁的关系,他的笑就像一缕风飘飘渺渺的,让人抓不住,相比较立冬就显得少年人一些:“既然已经起来了,那现在就去吧。”也不给她拒绝的时间,他已经从阳台处消失了。
      男人出门果然快,不知道他是不是先前就洗漱好了,十分钟后他开着车行至她面前,下车将她的行李放进后备箱。
      五点半的帝都还处于半苏醒,车子平缓的在马路上行驶,除去一两个红灯,一路上都没有出现堵车,在司马台长城下车,他们就近吃了一份早餐,她做过攻略,司马台长城可谓是最陡的坡,没有体力是难以坚持的,吃完早餐余立习去买票她去旁边的超市买需要的食物和水,买完后发现这样的重量用手提是非常费力的,又进去拿了个登山双肩包,一切背在背上后,她舒心一笑,这才是登峰该有的装备。
      回到入口,余立习已经买完票,他自然而然地从她背上拿过背包,不出力肖寒乐得清闲,没有说什么。
      入口处汇聚了不少人,两个举旗子的旅行团,带的外国友人,很漂亮的高鼻梁蓝眼睛,苗条白净的女导游用一口流利的英语给她们讲解长城的历史由来,一个个金发美女听得认真,正对面的金发美女仿佛有所察觉,目光忽然看向她,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金发美女朝她大方磊落的一笑,一直知道外国人性格热情,但这种盯着别人看被正主抓个正着,她深感有些没礼貌,歉意的朝她一笑。
      十一点半,两人到达司马台长城的可行的最高点,因为文物保护望京楼被锁了。看着眼前的秀丽山河,烟波淼茫,肖寒微微感慨,怪不得古人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真的只有到了高处才会发现人实在太渺小。
      身体和胃很诚实,她伸手接过余立习递来的水和压缩饼干,简单吃完,他们跟着先前的人,一起扶着望京楼边上的铁箍穿到西侧,河北和北京的分界就是这道长城,古北水镇就在左前方,她取出包中的单反,定焦调焦距,花了近一个小时完成此行目的。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晒得人有些头昏脑涨,在阴凉处坐了会儿,两人收拾好东西回程。
      老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司马台又以奇、特、险著称,地上混着黄沙和石子,其难度可想而知,两人扶着城墙慢慢往下,回到起点已经是两小时后。
      肖寒坐在副驾驶座上,用手机查看了下线路,时间还早,爬了一天体力有点透支,车里放着蔡琴的被遗忘的时光,旋律缓慢优美,车子的坐垫是真皮的,处理的好没有味道,靠着软软的很舒服,瞌睡昏昏沉沉袭上来,再次醒来她睁开眼看着窗外,瞟过第二个能看见的路牌后,开始留意了起来,广渠丹苑一条条的路牌在她脑海中拂过,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还很充裕,这绝对不是去机场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儿?”
      余立习一笑,倒是厉害,陌生的地方都能估算大致路程线路:“到了,你就知道。”
      刚刚她已经看过时间了,但她还是抬起手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手表,然后将手表转向他的眼前:“五点的航班,如果你现在不送我去机场,会错过登机时间。”
      “我来报销机票”
      肖寒的眉心一跳,脸上挂上虚伪的笑意:“我算过路程,除去红灯堵车的风险时间,现在调转方向,时间堪堪够用。”她不是傻子,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缘故,却又不甚完整。
      他不再说话,知道今天是回不去了,拿出手机给导师和同学发了一条短信,又取消了航班,彻底闭目养神乃至睡着。
      醒来时车子停在一栋小型的高级独立三层别墅前,四周绿化非常好,草坪翠绿葱葱,有一片很大的人造湖,可谓是依山傍水。周围别墅不多,而且每栋都相隔较远,独门独户独院,她勾唇无声冷笑一声,真是有钱人啊。
      他将车停下来,肖寒下了车趁着他停车的时间,短距离的走了走,心下推测,这样的大面积设计,只可能是郊区,并且这里看着可不像是有人长期居住的,倒像是偶尔一家人出来散心的地方,没有私家车以外的车会到这里面来,想要徒步在不知道路的情况下走出去,很难。
      余立习停好车领着她进了别墅,里面装潢非常简洁,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一类,做到沙发上看着他:“你家?”
      余立习也看着她声色淡淡:“是。”
      “我四处看了看,地段装潢还不错。”好吧这就是纯属没话找话,难道他就是为了让她来看看他的新家?
      肖寒看着他起身上前,还没猜出他到底要干嘛,就被他困在了沙发间,下巴被他一只手捏住,目光交视他眸色暗沉,他说:“肖冬暖,有些男人撩了就走,没那么容易。”
      她一愣,原来他一直以来都认为她在撩他,她一向说话如此,并没有任何话中话,从前也并没有出现过这类情况,难不成是因为年岁的关系?他的呼吸近在眼前她偏头,却被他使力将头拧回来,此时肖寒深感男女力量间的悬殊,无可奈何之下眉毛不禁皱起:“我道……”谦字消失在热吻里,一瞬间的吃惊后,理智回到她的大脑中,恼怒之下抬脚向他□□袭去,却被他用大腿彻底制住,不待她另有动作,他的唇短暂放过她声音嘶哑:“我知道你练过,但你不是我的对手。”
      肖寒只想冷笑,确实,父亲怕自己会受欺负,给自己报过跆拳道的班,不过只上了一个月,便发生了后来的事,他倒是觉得这是一件光荣的事:“你在犯法。”
      他不为所动,她怒意上窜,偏头躲过他再次吻上来的唇,她一向都是打心理战的高手,清楚知道这时候和他犯硬讨不了好,想出了一句又阴又损的话,而行动比思想快半拍:“你想和我上床而已?”不过很显然她高估了他的脸皮。
      “现在是,不止于此。”他很灵敏捕捉到她话里细微的语言陷阱。
      她打算再次发动语言进攻时,唇被再次擒住,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经严重缺氧,才被他放开。
      肖寒知道自己冷淡,可这方面的生物机制,就算再厉害的人,到底还是无法消除对疼痛的感官,最疼的时候她想弄死他。
      醒来时日上三竿,身子一动就疼,背后温热的拥抱让她感到极端不舒服,她要起身环着她的臂膀紧了紧,她哂笑满是讽刺:“床也上了,余先生可以放开了吗。”
      这样难听的话,他充耳未闻,抱着她,头埋在她的颈项里,呼吸温热,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们交往吧。”
      肖寒轻嗤,仿佛一个天大的笑话,这样的邀请她无福消受,不客气的嘲讽回去:“我不打算找一位父亲。”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意:“肖冬暖,老夫少妻的生活,昨晚你不是很清楚感受到了吗。”
      她的脸刷的一红,只差啐他一口,这人的脸皮比昨日见的城墙还厚,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午餐两菜一汤,一份炒牛肉,一份土豆丝,一份菌菇汤,昨晚到现在将近二十个小时没进食,肚子早就开始造反。孩子是天真的,正因为天真,说出的话更伤人,叛逆期的孩子不知道,自己觉得开心的话会杀死一个人,她每天都逼着自己大口吃饭活下去,后来,手腕上的血染红了浴缸,迷迷糊糊间是女人慌张的面孔,医院里,徐挽致告诉她‘达到放弃别人的时候,你会发现,对于这个别人而言远比放弃自己杀伤力更大。’,后来她再不是那种拿自己的身体做筹码的人,夹了一筷牛肉进嘴,牛肉的腥味被处理的很干净,怪不得他挑嘴,自己做菜都这么讲究味道,不像她,在家油烟炒熟就好,在学校就吃食堂,最后一口咽下,她放下手里的筷子,靠在椅子上看着他:“余立习,护照身份证还给我。”是的,这个无语的男人藏了她的所有证件,刚刚洗完澡出来,换好身上的衣服,收拾行李箱,发现原本放在隔层里的证件都不在了,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肖冬暖,这两个月你陪着我,如果到时候你还是要走,我还给你。”
      他一副法庭上谈判的姿势,肖寒真的哭笑不得:“余立习,不用浪费这个时间,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对你没兴趣,昨晚就当是前几天你陪我的报酬,亦或者说我撩你付出的报酬,现在请你还给我。”
      余立习嘴角笑意不变,她知道刚刚的话他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果然他说:“肖冬暖,法槌敲下以后就算定案了。”
      肖寒挑眉:“余律师这是在忽悠我不懂法?一审不过可以上诉二审,我还是知道的。”
      “《刑事诉讼法》第184条规定,上诉人上诉可以通过原审人民法院提出,也可以直接向第二审人民法院提出。但是人民法院对于自诉案件进行审查后,认为缺乏证据的自诉案件,如果自诉人提不出补充证据,经人民法院凋查又未能收集到必要的证据,或者被告人行为不构成犯罪的案件,应当说服自诉人撤回起诉,或者裁定驳回起诉。”
      “......”
      余立习仿佛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了初见时那份沉稳干练,开始几天,他总是和她黏在一起,乃至于肖寒一度怀疑他不用工作,还是说中国的律师上班时间已经轻松到如此地步了?后来他的电话开始频繁起来,常看见他一边夹着手机一边在电脑上打字,甚至有时凌晨醒来,发现他又起床工作了,条条框框的法律从他嘴中蹦出,那么绕口又绵长连提示都不用,肖寒才确定他确实是一位有工作且出色的律师。
      陪她在家中待了一周后,他开始去上班了,只是每天坚持回来和她一同用晚餐,看着他略显疲惫的面色,她莫名其妙,何必呢?“余立习,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接受一份强加的感情。”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