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大寒》徐挽致

1、楔子

　　莲印市的雷雨季从来都是名副其实，屋外的雨下得很大，不时还伴着几声雷鸣，闪电划破漆黑的云层带着几分威吓，出租房简陋的条件什么作用都起不到，雨滴渗过天台缝隙滴落头顶，冰冷而肮脏。
　　仿佛一场梦亘古绵长的梦，假如能不醒也是好的。
　　面容黝黑的憨厚男人，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暖暖乖，等后天暖暖生日，爸爸就带你去你想去的游乐园玩好不好。”
　　小女孩神情雀跃，连连点头：“好诶，爸爸。”那眉眼里仿若载满了星星，晃得人移不开眼，不过髫年之华，还没张开，可那隐隐的容貌，让人似乎能连想将来出落成何等美貌。
　　画面一晃，拿着三角木尺的老师脸上尽显怜悯，她说：“肖冬暖，去一趟校长室。”
　　寂静的走廊，鞋子踩在地上发出闷响，忐忑的青涩面容，再长的阶梯都有尽头，少女手指微曲举至门前，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转头看了眼天上沉沉乌云。
　　“笃，笃，笃笃”两短一长的敲门声。
　　西服男人从内为她打开门，那张脸面无表情，却令她记了短暂一生。
　　校长办公室里，除了校长还有三个穿着西服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面容冷淡。
　　靠边坐的男人开口打破沉默：“小妹妹，你家里还有什么大人吗？”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如实摇了摇头。
　　男人缄默。
　　长久的沉默，另一个男人开口和校长寒暄了几句，于是她跟着他们离开了校长室。
　　车子一路平缓行驶，最终停在了市医院门口，和所有的小孩子一样她潜意识害怕医院，唇瓣不觉轻抿，寂静的走廊里只有皮鞋发出的哒哒声，十分沉闷如同催命符一般，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上，逃跑的念头在那一瞬疯长，然而他们已经在某一扇门前停下。
　　门内的陈设十分简陋，入目所及全是肃穆的白，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床，上面盖着一张雪白的白布，白布并不是平整的，隐约可见里面盖着个什么东西。
　　为首的男人为她掀开一头的白布，看清的那一瞬她惊叫出声，脚步倒退不稳摔坐到地上，恐惧绝望爬上心头，眼泪如同泄了闸的水库奔泻而出，床上躺着的人面容模糊，被针线勉强缝好，那是她的——父亲。
　　那一年她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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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反正都锁了，就从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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