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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七章·尊者 ...

  •   “嗯?”玄昊想了想,“炼气九层的不少啊,不过能撑住没倒的好像是有那么一个,新入门的弟子吧……哎我说,我是老了吗?怎么新来的这一批脾气都那么躁呢?我还记得我当初入碧霄,被人领到你师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们倒好,直接动手。我看那小子也是修为深厚,想罩着点他,不然你师伯就要出手将他逐出门墙了。”
      唐湘君但笑不语,又倒了一盏茶,玄昊一翻身躺上一边的贵妃榻,嘟囔道:“那个炼气九层的……往常招入门中的不乏筑基弟子,她才炼气九层,招你如此待见,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来,给师尊说说?”

      这口气,像是凡间的长舌妇跟人扒家长里短似的不正经。唐湘君哭笑不得道:“师尊还记得弟子与您提及过的那名功法特异的小师妹么?便是她,名唤叶湮羽,似无道号,却是从灵犀山来的,虽是炼气九层,却被分在癸亥十九,目前与那位由掌门亲自领回的小师妹同住一居……弟子着实觉得有些古怪。”
      玄昊双眼微眯,片刻:“炼气九层,在癸亥十九……听着的确有意思,且看一年后的入门试炼吧。”
      说完,他将灵茶一口气灌下,暗暗自嘲自己也是不行了,居然被这点事气到跳脚,还是定力不够。倒不如学学他的徒儿,待会回问道斋面壁打坐一会儿。

      正在此时,叶湮羽也在问芩绥:“玄昊真人太偏心了,明明是冰蔓雪出剑挑衅,还伤到了人,他却不依照门规作出责罚,给她开了个特例,弄得好像是碧霄派不得不对蓬莱委屈求全似的。”
      芩绥若有所思道:“其实我听闻说,蓬莱送冰蔓雪来到碧霄,的确存了拉关系的心思,以期未来能同道互助。碧霄虽号称天下第一大派,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自然要给蓬莱一点薄面。据说冰蔓雪已经是内定的掌门弟子,入门试炼只是走个过场。她那些追随者并不全是爱慕与她的护花使者,更多的是想大树底下好乘凉,蹭些好处罢了。”

      白千殇面上刷地血色褪尽,但叶湮羽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并未注意到她:“可我瞧这位冰大小姐行事,倒觉得这蓬莱哪里像是来同道互助,他们打算的是捅刀互诛吧。这么个受不得一丝委屈的大小姐,以后她对上碧霄派的师门长辈也是这般么?”
      目前看来似乎是碧霄派有求与蓬莱更多些吧。拉关系,有冰蔓雪这般靠打脸拉关系的法子么?
      当然这后半句话她咽下了。

      白千殇弱弱的声音响起:“冰蔓雪……已经内定是玄墨真人的弟子了么……”
      那么他答应自己的一年之约呢?难道都是哄她的么?
      心里像坠了一块冰,沉甸甸的,压得她浑身发冷,连甜果儿都在她耳朵里轻轻蠕动了一下,唤道:“千殇妈妈……”
      却听芩绥道:“这只是外面传言,说不定是冰蔓雪自己放出来给自己脸上贴金。要我说,玄墨真人那般冷淡,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怎么会收冰蔓雪这样品行不端的弟子,这可不是在砸他自己的招牌么!”

      叶湮羽失笑:“什么招牌,芩绥你把掌门说得像个沿街店铺的小二似的,还吆喝呢。”
      芩绥气得便来咯吱叶湮羽:“你嘲笑我!”
      两个少女在床上滚成一团,白千殇渐渐地觉得好受了些,一颗心仍然吊得七上八下的,打算今日起就跟着叶湮羽修炼!
      可惜叶湮羽却不知白千殇的打算,她早早地便先睡下了,以应对第二天开课。

      白千殇躺在自个儿的床上,芩绥和叶湮羽都已沉沉入眠,但她自己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后半夜做起梦来,一会儿是她披着黑狗皮在家门口遇到百鬼夜行,一会儿是害死张大夫的那个怪物要来吃她,一会儿是茂山上血流遍地……
      正当她急急奔跑逃生时,脚下一空,落入了一个孤冷出尘的怀抱中。那双爱怜望向自己的眸子突然变得烁亮无比,像是亘古长明的星辰,像是朝花夕拾的陨日,像是盛大华丽的烟火,让她义无反顾地栽落进去。心中的一切紧张与不安尽被抚平,这样温柔慈悲的笑,直直打在人心中最柔软的角落里,映衬着漫天的粉红花雨,时空幻灭,一切都成了空白,直教人生生世世永难忘怀……

      “千殇!千殇醒醒!再不醒来就要迟到啦!”
      白千殇头痛欲裂地醒来,她觉得她似乎才眯上眼,外面便已天光大亮,芩绥与叶湮羽均已身着法袍,就等着她起床了。
      甜果儿还睡得人事不知,白千殇很不好受,便不忍唤醒她,自己匆匆洗把脸,与芩绥和叶湮羽一路小跑去经堂。
      叶湮羽果真够义气,她分明已是炼气九层,却并未使出轻功,而是与她们一道……

      “白千殇!!”
      一声巨吼震荡在她耳际,白千殇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被人以法术拎至空中,讲经堂中近两百多号人,人人皆扭头盯着她看。
      台上讲经的经师是出身藏经塔的饱学之士,主讲礼乐与洪荒史,道号丹诸,辈分很大,卡在金丹修为不上不下好些年了,看外貌大约五六十许,一把三尺长的胡子着实顺滑飘逸,却动不动就鸡血上头,人称“美髯公”。
      此时他明显恶了白千殇,一张脸憋得通红,着实令人担心他会因额头绽出的青筋爆裂而亡:“第一天上第一堂课,便睡得这般瓷实。俗话说笨鸟先飞,你身在癸亥却一点自觉都无,是庄周他老人家给你梦中开了小灶吗?”

      已有些弟子嗤笑出声,美髯公一眼瞪过去,吓得诸人顿时鸦雀无声。
      “很好笑是吗?”他阴沉的目光重又落回白千殇身上,“既然如此,我就考考你,答不出来你就给我留下把我今天讲课的内容抄两百遍!”
      白千殇很是委屈,这位美髯公自己学问做得好,却不代表着教的好。碧霄派的大堂课是将每一个阶属以内的所有学生齐聚一堂,每人寻个蒲团坐下,听讲师宣法讲道。若讲得有趣,学生自然不会走神,可若是如这位美髯公似的平铺直叙,声调毫无起伏,走神打盹不是很正常的吗?
      再说她昨晚是真的没睡好……

      芩绥已经急得想给她比划,被美髯公一指定在原地。叶湮羽与白千殇还隔了一个芩绥,更不便提示。但她倒是悄悄松了口气,抄书两百遍,对锻炼手腕力量非常有帮助。白千殇身体基础太弱,想要不吃苦便修仙这是不可能的。
      好歹不是别的惩罚方式,比如顶着大太阳去剑阁前跪几个时辰什么的,丝毫无益处……

      美髯公道:“我们方才说过,碧霄派代表身份之物是什么?”
      叶湮羽稍稍安心,这个自从昨天看到玄昊真人驾临藏经塔后,芩绥已经给白千殇扒拉过一遍了。
      果然白千殇一口气道:“掌门为五尊首座,佩流光水晶,其余四尊配金刚石,十二长老配青金石,五尊亲传弟子配白玉,记名弟子配青玉,长老亲传弟子配黄玉,记名弟子配墨玉……再依次往下,分别是碧玺、玛瑙、珊瑚、琥珀、玳瑁、天罡木、金、银、铜、铁……其中不管出身如何,只要修成元婴,即可配白玉,若修至大乘,便可配青金石……”
      叶湮羽暗暗咋舌,如此繁杂,难为她全记下来了。

      美髯公见白千殇并未被难住,不由有些下不来台,咳嗽一声道:“仙界的品级和牌位,还有各个门派,各路神仙,你都列举几个出来。”
      这下叶湮羽有些担心了,这个问题就连她自己也很难答全,清净真人不知为何不常与她讲这些仙界之事,掌门手札她虽看过一遍,但除去碧霄派外,其余各派她只是匆匆扫过,难免有所错漏。
      她一边担心着,一边抬眼望向白千殇,不知她会如何回答。
      却见白千殇丝毫不慌,跟报菜名似的从天族天君开始数起:“上古娲皇逝后,羲皇传位天君照渊,照渊有四子,分别为天后所出大皇子桑央与二皇子凌尧,以及曦云天妃所出的三皇子晖煜,霞光天妃所出的四皇子焕宸。只是焕宸皇子还太小,尚且担当不得神职,与霞光天妃一道住在九重天上……”

      叶湮羽有些诧异,传闻中那惊才绝艳的霞光仙子竟被天帝纳了去?
      “……其中大皇子桑央曾与妖族公主凤焰定亲,但之后与龙族侍女白矖私奔,退了与妖族的亲事被贬斥北海。现在他们已经生了五个孩子了。二皇子凌尧与二皇子妃生太子烨乾,至于为何他被封太子而非太孙……大概天族不是很讲究这套……”
      “哈!”后座已经有人笑了出来,芩绥僵硬着掰过脑袋对叶湮羽做了个很是无奈的表情,她俩都对白千殇的白目感到极为无力。

      “太子纳修蛇族公主灵蕙为侧妃,但似乎他的独子昭戈并非这位侧妃所出。哦对了天上还住着东王公,西王母不知下落,今年的蟠桃宴还是灵蕙娘娘主持的呢。之后便是碧霄天下第一派,阆风与悬圃因位于昆仑山中,势力极大,仅次其后的灵犀山的清微道长我没见过,还有蓬莱冰家,太华白云先生,太行吕梁真人,王屋道元真人……”

      “够了!”美髯公的脸又涨红了几度,几乎不顾仪态当堂咆哮,“上古神器呢?你又知道多少?”
      白千殇满面无辜,口中却毫不留情:“诛仙剑阵、玲珑宝塔,太极图,不归镜,凤势琴,轩辕黄金剑。”
      美髯公一听,立时抓到了白千殇的小辫子,得意洋洋道:“你少说了三件,抄书吧!”
      白千殇却极不服气:“可是茂山的幻泪铃被夺了啊!”
      这话一出口,叶湮羽便知要不好,可白千殇却不觉得,似乎能躲开罚抄就一定要躲开,完全不顾一切豁出去道:“还有女魃石和混……”

      她话未说完,叶湮羽顾不得美髯公如何,直接站起,两步跨过芩绥,一把捂住白千殇的嘴,将她拉下。
      白千殇不知是脑子进水还是怎地,竟想挣开叶湮羽继续说。可惜她力弱,被叶湮羽点中哑穴,再也说不了话。
      周遭已有窃窃私语响起,美髯公那通红的脸色开始转黑,令叶湮羽一下子想到了灵犀山那位为平阳长老传话的变色弟子。他在原地晃了半天,待站稳后一甩袖,厉声道:“你跟我来,还有癸亥十九的你们两个,也跟过来!”
      叶湮羽松开手,对不知所措的芩绥歉疚地摇了摇头。她此刻心中极其烦乱,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

      听她所言,白千殇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搅和了蟠桃宴的凡人,玄墨真人将她从蟠桃宴上带回,却并没有给她便利直接收她为徒。而蟠桃宴被搅和得开不下去,众仙坏了兴致,一早便散了,那天将还将气出到她头上,差点把她打死……如果她没有半道碰上天族太子,也不知灵犀山的消息猴年马月能传出去……
      叶湮羽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对待白千殇了。

      但若因此而迁怒与她,倒未免显得气量狭小。看白千殇这不知世事,天真无邪的模样,恐怕连方才自己为何出手拦住她说话都没弄明白,
      癸亥三傻依次排在健步如飞的美髯公身后,一步都不敢错下。叶湮羽稍好些,白千殇跟得最辛苦,美髯公一个金丹真人,这般速度其实已经相当迁就她们了,不敢抱怨什么。

      走着走着,周围的迷谷越来越稀,取而代之的是蒙木与岗草,因尚未至其花期,绿油油的看着很是清凉。
      叶湮羽仰起头仰望天空中高高在上的五座山峰,其上是五座巍峨肃穆,宏伟壮丽的宫殿,分别为五尊的洞府,比碧霄派其余的建筑看着更要金碧辉煌得多。其下有对应的传送阵法,可将人带往五峰。

      正对着贪峰无厌殿之下,有一座同样气魄威严的大殿,上题一匾,行书三字“太一宫”。其上飞檐凌空,可临重霄,其下丹陛玉阶,浅雕伏莲。走进一看,雕梁耀光,画栋流丹,比之五峰五殿,更显现华贵堂皇。正对着三人的殿门上錾刻着碧霄派纹章,比之落棠城门口的更为精致,其上昆吾剑剑气凛然,仿佛在警告来者不许轻举妄动。
      ……像是一只开屏的花孔雀,迫不及待地朝来人炫耀其虹彩缤纷的尾巴,企图以此方式震住人。
      实话说,癸亥三傻包括叶湮羽在内都看呆了眼,只觉得天宫也不过如此。

      美髯公已不是第一次来了,他甩下三傻,径直来到大殿门前。守在门外的竹离见是美髯公来,稍稍欠身道:“三尊正在殿内商议要事,还请稍等片刻。”
      玄严子首徒的面子还是要卖的,更罔论对方的修为也高出自己一大截。美髯公挤出一个笑容讨好道:“无妨,有劳费心。”
      芩绥对着突然弱气的美髯公强忍笑意,叶湮羽收回神思,心中正胡乱揣度着三尊商议何事,却听白千殇用一种十分梦幻的声音小声道:“天啊,我这么快就能再见到掌门了吗?”
      美髯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恐怕也是你最后一次!”
      白千殇瞬间被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叶湮羽无奈,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心中暗道以后说话一定要小心。

      终于异彩鎏金镶满宝石而又高大沉重的门慢慢被两侧站的弟子推开。叶湮羽扫了他们一眼,心中诧异这三尊真是折腾人,明明能用仙法打开的门,偏要支使座下弟子,以显摆其能折腾人?
      芩绥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挨着叶湮羽战战兢兢的。白千殇却直直地望向端坐在大殿正上方的玄墨真人,面上意乱情迷,就差流哈喇子了。
      幸亏这三尊均不食人间烟火,也或许是太目下无尘,没料到一个无丝毫修为的十一岁丫头也敢肖想碧霄掌门,只待四人依次行过礼后,令美髯公报上来意。

      美髯公一鞠到底,以密语传音禀报。叶湮羽趁机扫视了一下这三尊。
      右侧坐着一个略为年长的男子,蓄着山羊胡,小眼微眯,眉头紧皱,额上有道挺深的疤痕,严厉中带几分凶煞,气势咄咄逼人,可见脾气不是太好。
      这个应该就是碧霄派的实际掌权人,玄严真人了。
      正当中的男子神清骨秀,一身不落尘埃的白衣,腰间束了一条宽边金带,出尘中更添了几分高贵和傲气,面色中更添了几分冷漠与威严。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姿态,能令人冷到骨头里。
      叶湮羽本能地不太喜欢这朵高岭之花。她飞速移开目光,扫了左侧坐着的……不对,躺着的玄昊真人。

      玄昊今日穿得较为正式些,紫衣玉带很是华贵,人却一点都不正式,与另外两人不同,他慵懒却优雅,半倚在专门为其准备的铺满冰丝玉锦、雅致褥枕的卧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根长笛,飞速的在白皙修长的指尖旋转飞舞着。
      玄严和玄墨应该是见惯了他这副摸样,倒也不以为意,自动忽略。
      随着美髯公的私下叙述,那玄昊子似乎是渐渐来了兴趣,也不玩手中的笛了,身子直立起来,看着白千殇道:“二师兄,这就是你带回山来的那个娃娃啊?”

      玄墨子不作声,也不点头,面上毫无表情,让叶湮羽想起她见过某个大户人家供奉在佛龛里的白瓷观音,心下暗叹,果然不愧是老佛爷。
      玄严冷哼一声:“她是如何得知神器始末?二师弟,你莫要捡了个妖魔回来,一身煞气,千载祸星!”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一下子戳中了叶湮羽的死穴。她虽心知玄严不是冲着她来的,却依旧控制不住地浑身一颤,鸣鸿同时在她识海中出声:“收摄神气,不可激动。我在呢。”
      这话一下子拉回了她的神智,叶湮羽低下头,使尽全身气力控制自己,面颊两侧的咬肌却高高鼓起,不慎“咯啦”一下发出了磨牙声。
      修道人五感灵敏,玄严立即看向了她,眉头皱得愈发深刻:“这又是哪来的天煞孤星?谁给招进来的?”

      又来了,又来了!本想进入碧霄派后,能摆脱灵犀山的遭遇……
      鸣鸿低声喝道:“湮羽!”
      “没事,”叶湮羽悄声传音道,“我忍得住。”
      据说只要达到元婴以上,便能掐算凡人命途。只是她原本想着谨小慎微,装愚守拙,或许能绕过这些大能探测,现在是不能了。
      还得怪她自己强出头,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心绪刹那间恢复平静,跪拜道:“回禀尊者,不是谁招进来的,我是尊清微真人遗命,自己上门报名的。”
      玄严那双粗若炭笔的眉毛瞬间都要飞到发际线后去了,正欲发作,玄昊却抢先一步笑道:“俗话说福无单至,祸不双行,再说命途一事,与她们自身有何相干?大师兄你就受着吧,这也是我们碧霄派的命数。”
      他说着示意美髯公先行退避,再转向叶湮羽问道,“清微真人已经仙逝了么?灵犀山发生什么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挺想问一下Fresh果果,“朝花夕拾的陨日”是个什么东西?我是理工科生,真的看不明白这么高深的用词手法……还有指使弟子推门那个,我似乎记得,他们好像是修仙门派?
    啊我又想起了东宫娘娘剥大蒜,西宫娘娘卷大葱,皇上种地用金锄头了……
    此处我还借白千殇之口吐槽了一下隔壁夜华,在本文中不光男女主会吐槽,其余诸人也会互相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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