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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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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们听说了吗？”食堂里，陈默凑过来，“我听隔壁科技大学的兄弟说，他们那边最近猫闹的特别严重。半夜经常能听到野猫成片的叫，而且还出了好几起野猫伤人的事儿。搞的现在那边人心惶惶……都说最近的猫特别邪性。”
庄严嫌弃的把他嘴里喷出来的米饭粒捡出来扔掉，“你把嘴里饭咽了在说话。”
陈默赶紧三两口咽了嘴里的饭，还顺便端起迟然的绿豆汤灌了一口。
“我听一起打球的兄弟说啊，他们系里就有一个，有一次晚上吃饭喝高了就没回宿舍，打算去KTV通宵。就在学府路的巷子那边，遇到一群野猫在袭击一个人，那人被挠的那叫一个惨，差点没被挠死，都看不出人样了……”
“扯淡吧，”崔彬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根本就不信。
“猫？袭击人？你逗我？”
“你怎么不信啊。”陈默不高兴了，“那兄弟亲口跟我说的，这事儿隔壁学校都传遍了，不信你去问问。”
“我都用不着问，肯定不是真的。”庄严放下筷子，“你想想野猫才多大个，平时叫它们都不一定稀罕理你，何况是主动去袭击人。为什么啊？”
“我哪儿知道为什么啊……”陈默语塞。
“所以你动动脑子！别光长个不长脑子。这事儿说不通啊。”崔彬补刀。
“可是我那哥们他同学都看到了，没必要骗我啊。”陈默急了。
“没说骗你。”崔彬语重心长，拿出老大的架势，“你想想啊，你朋友没亲眼看到吧，这事儿也是听说的对吧。搞不好一开始就是他们几个喝醉了，没看清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人逗猫来着，把野猫给惹毛了，所以才被抓了。根本没有他们说的那么邪乎。”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但是陈默还是有点不太服气，转头看向迟然寻找支持。
谁知道迟然根本就没听他们说话，拿着筷子一下一下戳着碗里的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三，你想啥呢？”陈默推了他一下。
“嗯？你们说什么？”迟然晃了一下回过神来，对上宿舍里其余三人疑惑的目光。
“老三你想啥呢，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你之前说出事儿的那个地儿是哪儿来着？”
“学府路附近啊，怎么了？有问题？”陈默茫然。
“没什么，我就问问。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迟然打了个哈哈，遮掩过去了。
*
“你说老冯夫妻俩啊？”夜市摊主熟练的把鱿鱼和一堆肉串儿用工具按在铁板上。鱿鱼接触高温的铁板发出滋滋的声响，边缘在高温的作用下立刻卷曲了起来，散发出肉香味儿。
“前阵子听说啊，老冯好像住院了。这不老冯媳妇在医院伺候着呢，哪儿还顾得上摊子啊。”老板利落的把鱿鱼和串串翻了个面，又在上面洒了点油。
“住院？我看之前冯大爷身体不是挺好的吗？”迟然疑问，没听说有什么问题啊。
“这个嘛，我就不太清楚了。”摊主给鱿鱼和串串上撒上辣椒和调料，用塑料袋包好递给迟然。
迟然接过东西，道了谢，正要走，摊主老板好像想起来什么。
“对了，我听说好像是因为晚上收摊回去的时候出事儿了。”
“出事儿了？”迟然脚步一顿。
“是啊，我好像听谁说了一句。诶，那个大英子，你过来一下。”老板油腻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转头叫后面跟人聊天的老板娘。
“啥事儿啊？”老板娘连忙赶了过来。
“老冯那事儿，怎么回事儿来着？上次谁说了一句，我没记住。”
“哦，这个啊。”老板娘回忆了一下，“老冯不是收摊一向很晚嘛？那天也是一样，回去挺晚的，结果路上就出了事儿，好像遇到了劫道儿的？据说还挺严重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呢……作孽啊。”
“隔壁摊子的大山子他们家正好有亲戚生病，在第一医院住院，好像正好看到了老冯家的大婶子，正在医院伺候着呢。也是可怜，老两口也没个孩子，老冯这要是一走，剩下他们家大婶子可怎么过啊。”
“我还听说一件怪事呢，就最近啊，那家医院的猫整宿的叫唤，可邪性了……平时老冯两口子就爱喂那些什么猫猫狗狗的，有什么用，要我说啊还不如之前就收养个孩子，到时候防老……”
*
买完铁板，迟然把串儿推给长渊，自己抱着小奶猫，把给它特意买的没调料的烤鱼撕着喂给小猫吃。
长渊看他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机械的一下一下的给小猫顺毛，连摸错地儿了都不知道，差点一爪子抓着自己的手。
“想什么呢？”长渊皱眉。
迟然没听见，仍一下一下的胡撸着猫。直到额头被敲了一记，他才回过神来，茫然的问，“怎么了？”
长渊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率先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回头冲着站在原地的迟然勾了勾手指。
迟然仍不明所以的抱着猫跟了上来。
两人一直走到一个无人的深巷才停下。
“怎么了？”
迟然话音刚落，就觉得后脖领一紧，整个人被长渊提着跳上了屋顶，然后几个纵跳，两人已经远离了刚刚的小巷。
迟然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啊！”的大叫一声，随后就被长渊带飞。
周围的景物快速的后退，脚下悬空毫无着落的感觉让迟然紧紧的扒住了长渊，另一只手还不忘搂紧了怀里的奶猫。
迟然叫了一半，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如果动静太大怕会引起路人围观，搞不好第二天能上社会版头条，又硬生生的把叫声咽了回去，险些没被气噎住。
小奶猫却兴奋的很，在他怀里扑腾着想要往外钻，被迟然死命按住了。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头顶传来长渊凉凉的声音，“你还打算抱多久？”
迟然探出头，这才发现长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他们此时正站在一栋楼的楼顶，周围是浓郁的药品和消毒水的味道，不远处大楼一楼还亮着灯牌，上面写着门诊部，是他们市的第一医院。
这时迟然怀里的奶猫不舒服的喵呜了一声，从他俩怀里挤出来，爬到长渊肩上。迟然这才发现自己还扒在长渊身上，连忙跳下来，觉得脸上有点烧，“真是的，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吓我一跳。”
长渊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迟然也觉得不太合适不怎么高明的转移话题，“诶啊，这是哪儿啊？怎么这么大消毒水味儿……”
长渊看迟然红着耳朵顾左右而言他，宽宏大量的没跟他计较，抬手把他从顶楼掕了下来，然后下巴冲着对面一抬，“自己看。”
对面正对着住院部的一楼，病房里面亮着灯，透过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冯大爷。
他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插了一堆管子，他老伴正在陪床看护，累了一天正拄着头在旁边打瞌睡。
“这是？”迟然惊讶，他没想到长渊会直接把他带到这儿来。
“等着。”长渊淡定的吐出两个字。
探视时间已经过了，迟然就蹲病房对面的绿化带阴影里等着，顺便观察周围的情形。长渊不置可否，由着他鬼鬼祟祟的蹲在一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针慢慢从十走到十一，然后是十二……整个住院部只有走廊的灯都亮着，病房里都已经黑了灯。
什么都没有发生，迟然的姿势也从蹲着变成了坐着，然后是靠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困意上涌，他眼皮渐渐沉了下去。
长渊看着他在旁边头一点一点的，没一会儿，肩膀一沉，一颗毛茸茸的头已经靠了过来……
迟然被长渊摇醒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现老冯病房的窗户外面已经蹲了好几只野猫，正在冲着病房里面喵喵叫。
迟然揉着眼睛看过去，认出蹲在窗台上的一只白色的，正是在老冯摊子上见过的很爱撒娇的那只，只是那只橘色的大猫没有看到。
原本在病房里看护着老冯的大妈已经醒了，轻轻的下了床，轻车熟路的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等在窗户外面的猫看到她都纷纷围了上去，一个个“喵呜喵呜”的叫着，缠在她脚边撒娇。
大妈乐呵呵的一个个的挨个摸过去，脸上的愁容都减退了几分。她把事先准备好的猫粮放到地上，一脸慈爱的看着一群猫仔呼噜呼噜的抢饭吃。
“小黑，你腿怎么受伤啦？又跟别的猫打架了？”
“跟你们说啦平时要小心点，别总为了吃的跟别的猫打架……”
“我听人说西区那边有人在偷猫，你们平时小心点别被抓走了……”大妈一手摸猫，一边嘘嘘叨叨的跟它们唠叨，样子很是熟稔。
“今天大花怎么还没来啊？”大妈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平日里熟悉的身影，有些担心。
“以前每天都来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她正想着，一个橘色的身影灵巧的从旁边车棚顶上跳了下来，然后小跑着来到她跟前，把嘴里叼着的东西放到她脚边，然后乖巧的蹲在一边。
光线有点暗，迟然看不太清它放的是什么。
他推了推旁边的长渊，“什么东西？”
旁边的长渊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死老鼠。”
……
这礼物真的是别出心裁。
收到死耗子的大妈却很开心，乐呵呵的把大橘猫一把抱起来，“送给我的吗？诶哟，我们大花真厉害。大花知道给我送礼物了！等老冯头醒了，我一定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说到自己还躺在病床上的老伴，大妈眼圈一红，又掉下眼泪来。
迟然蹲在绿化带这头，看着对面大妈和一群猫亲昵的样子，觉得自己可能猜错了，老冯进医院的原因，可能跟大橘猫没什么关系。
大妈毕竟年纪大了，精神也不太好。加上老冯头伤也没好，夜里还需要人照顾，大妈跟猫亲热了一会儿便被回到了病房休息。
大花送出去的那只死耗子当然又被她退了回去。
病房里的灯再次暗了下来，周围重新恢复了寂静，然而大花却并没有走。
迟然看着它带着几只猫熟练的穿过绿化带，爬到旁边的树上，然后借由树干跳到小花园的凉亭上，对着月亮喵喵叫了几声。
这场景真是好熟悉，不小心又引起了迟然不好的回忆，迟然抖着鸡皮疙瘩，往长渊那边挪了挪。
长渊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没一会儿，十几对幽绿的小灯泡从医院的四周向凉亭的方向涌了过来。夜里一眼望过去，一片绿油油的眼睛。也不知道大花是不是把整个医院的猫都给招过来了。
大花满意的踩着凉亭顶巡视了一圈，然后“喵喵”叫了两声，随即下面的野猫开始应和，猫叫声响成一片，半夜里听起来格外瘆人。
迟然：为什么他遇到的猫都如此邪/教……
迟然反射性的觉得肉皮一紧，又往长渊那里挪了挪，想汲取点温暖，却把长渊挤得一歪。
长渊差点被他挤倒，连忙用手撑住旁边的地。
他这边动静稍微有点大，绿化带草叶子一阵晃动，立刻引起了凉亭上大花的注意。长渊眼疾手快的把迟然张望的头按了下去，他肩膀上的小奶猫适时的喵喵叫了两声，才算是蒙混了过去。
半晌，迟然才挣扎着从长渊怀里抬起头来，怒瞪着长渊。
长渊太大力了，他鼻子都撞疼了。
长渊用眼神反瞪了回去，“你小心点！”
迟然再瞪，“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没站稳……”
两人在这边幼稚的用眼神吵架，旁边大花的会已经开完了。随着大花几声猫叫，在医院保安赶过来查看之前，带着一群野猫跳上旁边的院墙，消失在巷子里。
迟然和长渊对视一眼。
追！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誓下次一定不写内容提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