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送我入轮回》EveZ

7、太子与国师7

　　谢宣先前可惜没能亲眼见到九昭主持祭祀的样子，而他很快就得到了这个机会——年终祭天大典，她要亲自主持。

　　比起通天台那次的祭祀，国祭就要正式太多了。

　　从择吉日的三天前开始，九昭就要开始斋戒，直到祭祀结束，近乎一个月的时间不碰荤腥不着华服。祭天大典前三天，九昭离开了东宫住进了要举行祭祀的太庙之中，进行最后的准备。

　　太庙人来人往，全是来做前期准备的人，九昭这个国师却是最清闲的一个人——她只需要按照礼官的提示，一步步完成祭天仪式就可以了，真正要她做的，也只有最后唱祭词了。

　　在太庙的这三天，九昭一直在画符。术士画符都是要现在宣纸上演练，记住样子以后再用朱砂在黄纸上勾画，力求一气呵成。

　　不过这都是新手才要做的事情，到了九昭这个水平，只要她能记住样子，认真投入一些就能成，哪里需要大量练习？

　　木灵看着九昭动作飞快的在宣纸上画了一个个符咒，看了半天不确定的问：“主子您画的这是平安符？”

　　平安符是最基础的符咒，木灵都能画成，她实在不懂国师怎么还要单独练习。

　　“嗯。”九昭把那张画满了符咒的宣纸放到一边，拿出一张新的纸仔仔细细的画了一个平安符说：“有些小细节要改。”

　　木灵平日里的主要任务是照顾九昭，对于术法一途知道的不多，见九昭这么说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

　　祭天大典前夜，九昭沐浴更衣后就让所有人都出去了，自己一个人到了后院里，将先前祭祀时用的桃木手杖放置在了花园中央。

　　桃木通灵，传达过神谕的手杖也残留了一些灵力——不多但是精炼过后也算得上是世间罕见的灵物了。祭天大典是一年中时候最好的时候，九昭就准备趁这个机会把它给制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九昭看着星象，感觉时候差不多了，拿出了九个画好的符咒埋在手杖旁边，然后干脆利落的划破了自己的右手指。

　　十指连心，九昭微皱了下眉头，动作飞快在手杖上勾勒出了一个图案。

　　天色暗了下来，紧跟着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而下，却巧妙的避开了九昭周身的这个圈子。一笔结束，刚才还猩红的图案瞬间消失了，九昭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继续在这个位置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平安符。

　　电闪雷鸣之间，九昭一连画了九次同样的符咒。最后一个符咒的时候，雷电已经稀疏了，声势却越来越大。

　　“轰隆！”

　　随着她最后勾勒出了最后的一笔图案，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整个太庙亮如白昼，无数的光芒汇聚进了九昭面前的手杖之中。

　　九昭看着原本一人高的棕色手杖不断缩小，最终变成了十八颗小珠子，这就是成了。

　　万事平安，辟邪除魔，这最简单的符咒，其实才是人间最大的祝福。

　　——

　　九昭拿着装珠子盒子回到了房间，刚进门就听见木灵敲门说礼部尚书和太子求见。

　　九昭扯了一个斗篷披上，说：“让他们进来吧。”

　　谢宣的脸色还好，礼部尚书就有点慌了，一进门就说：“国师大人，刚才可是天象有异？”

　　冬雷夏雪这都是大异常，祭天大典前夜出了这种事情，礼部尚书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说这个，单是这场雨可能带来的后果，比如说地面湿滑结冰，就是个大麻烦。

　　九昭其实也没想到这个阵仗会这么大，她想了一下说：“此乃福兆，你无需担心，明日大典一切照常便是。”

　　礼部尚书其实想问，刚才是不是国师您做了什么，毕竟最后一道光确实是落在了国师的院子里。但是现在看九昭衣衫未湿，从容镇定的样子不由得还是信了她的话。

　　国师是上天派来的神女，她说是福兆，那就是吧。

　　他出去传达这一消息去了，谢宣才问：“当真无事？”刚才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失去了视觉和听觉，那么一切发生的中心是不是会更严重？而且他也在猜测，九昭是不是刚做了点什么？

　　九昭嘴角微微上扬压低了声音说：“是大好事，回家再告诉你。对了，你的腿没事吧？我感觉太庙这边要比东宫冷一些，明天祭祀是在清早，可能会更冷。”

　　谢宣愣了一下，虽然九昭神色没怎么变，但他就是能看出来九昭这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他说：“没事，我有让人准备护具。”

　　“那就好。”

　　“国师也要多注意。”

　　谢宣知道太庙不是说话的地方，见她心情确实不错才稍微放心一点，留下一句你多小心就出去了。

　　——

　　大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却没有留下任何的水痕，一夜没睡的礼部尚书终于是安心了。

　　祭祀一切正常的举行，在九昭和兴庆帝念完祭词以后，异变徒生。

　　一道光芒凭空打在了兴庆帝的身上，稍作停留以后涌入地下，向远方飞快的发散而去。

　　兴庆帝作为当事人的感觉是最明显的，以前在祭天的时候他是会感受到一股暖流，但这次的感觉要比之前明显百倍之多。他惊喜地看着九昭，说：“国师，这是？”

　　那道光芒只有九昭和兴庆帝两人能看见，她微微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陛下乃天子，受上苍庇佑，神明在佑我苍云之时自然也会保佑陛下。”

　　九昭先前说福兆其实也没有信口开河，她昨天埋的九个符咒是用来聚灵的，聚集而来的天地灵气大部分用来淬炼手杖了，还有不少的在了太庙的上空。

　　这些溢散的灵气原本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消失，但是正巧今日国祭，灵气收到了龙气的指引，就成了这么一个异象。

　　祭祀结束以后九昭挑着给兴庆帝解释了一下这件事情，她没有说昨晚自己淬炼手杖的事情，只说今天的异象是因为太庙灵气收到指引才出现的。

　　这个异象作用在苍云国这个大的对象上不会像那天的祭祀这么明显，但却是会保佑苍云明年风调雨顺，即使是有点小波折也能够平安度过。

　　算起来，这才是真的天佑了。

　　至于兴庆帝，他作为皇帝从其中得到的好处就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只要国家政通人和，他自会身体康健。

　　——

　　祭天大典以后就到新年了，九昭作为国师自然在宫宴的邀请之列。

　　早上九昭刚起，谢宣就来了。

　　他今天完全是按照太子的规制穿着打扮的，看上去气宇轩昂，颇有几分气势。而他一开口却还是熟悉的叮嘱：“我今天要跟着父皇接见朝臣，不能和你一起入宫，你自己要多小心。如果有事的话就让人来前面找我，找秦国公府的人也可以。宫宴厅里热，记得里面穿薄一点，外面穿厚斗篷。”如果不是他走不开，一定是要亲自带着九昭过去的。

　　谢宣不久前刚查出来谢完是科举舞弊一事的幕后黑手，九昭毁了谢完的算计，又拒绝了皇后的邀请，基本算是和他们撕破脸了。现在九昭要去皇后势力笼罩之下的后宫，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九昭刚醒，脑子还不是很清醒，看着身穿华服的谢宣仔仔细细的叮嘱自己，下意识地说：“殿下今天怎么这么温柔了？”

　　谢宣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清浅的笑问：“是吗？”

　　九昭点了点头说：“是啊，不只是今天，我感觉你一直挺温柔细心的。”以至于她偶尔看到谢宣露出属于太子的那一面的时候都会有些发愣。

　　谢宣还是在笑，这个世上其实没有几个人值得他这么对待，九昭恰好是其中之一，“国师，我不是什么好人，对其他人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啊，皇室没有什么小白兔这我还是知道的。你对我好，所以我才说你是好人的，这不矛盾。别多想了，快去吧，晚上见。”

　　谢宣有心再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说了句回见就先离开了。

　　——

　　在了解过苍云国皇室的情况以后，九昭大概是能理解谢宣是在担心些什么。

　　两年前，谢宣生母，也就是兴庆帝的第一任皇后逝世了。一年后兴庆帝立三皇子谢完的生母为继后，如果谢宣不是已经被立为太子的话，他的处境会极为尴尬。

　　好在他那个时候已经入主东宫，除了后宫没人能为他说话以外，也受不到太多的牵制。

　　谢宣虽然说了不少关于让她小心皇后的事情，但是九昭其实也不太担心。从地位上来说她是和皇后平齐的，就算是撕破脸了，皇后也不能怎么样她。

　　她甚至还有闲心想，难怪谢宣还没娶妻。

　　苍云国男子二十加冠后成亲，女子十五岁及笈后成亲。先皇后逝世那年十九岁的谢宣还不到成亲的年纪，九昭大概算了一下，谢宣好像还有一个月左右才可以出孝议亲。

　　九昭在东宫住了一两个月，好像没听说他有和哪家贵女议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