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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只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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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源一大早就去了城外砍柴了,易知心想了一个晚上,还是觉得人生在世,不能太苦了自己,有条件下还是得尽量过的好一点。
于是,她拿出了一颗血玉珠,去了晋城最大的一间当铺问了价格,当铺的掌柜看了之后,问道,“死当还是活当?”
“死当。”
“一千两。”他说,拿着血玉珠舍不得放,“我知道这个价格有点低,可放眼晋城,也就我这儿给的最高了。”
她想了想,痛快地点头,“行吧。”反正家里还有一颗,这么值钱,以后留着吧。
掌柜点了点头,拿出一张单子,上面写着死当,是要她签字画押的。做完了一切程序之后,她拿了银票走了。
钱全部放在身上多少是不安全的,因此她去钱庄存了五百两,还有五百两放在身上,先去买了一些家里缺的东西,她才两手满满地回去了。
李大娘看她买了这么多东西,帮了她一把,顺口问,“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家里缺,没办法。”她叹气。
李大娘也不问她银子哪里来,问何源去哪里了,易知心说是去城外砍柴了,李大娘多想了一些,也许不止去砍柴,说不定何源是去做零工了,否则易知心哪里来的银子买东西。
“这样好这样好,他呀,以前在家里游手好闲的,现在总算是肯赚钱了,是个好事。”
易知心看李大娘一脸的安慰,心想他哪里是赚钱了?想不明白,她也没说什么了。
“他那个做派啊,都是你和你爷惯坏的,一个大男子汉,整天不做事,就靠你们,不就是模样俊了些嘛,还好他现在知道改过。”
易知心从李大娘的嘴里知道了原来的何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根本就是这个家里的吸血鬼,吸尽了原来的易知心和易爷爷的血。
“大娘,放心吧,他现在挺好的。”易知心笑着说。
“是好是好。”李大娘想着想着,“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呀?”
“哎呀,大娘,这事吧,你别在他面前说,他难得现在有志气,非要赚了聘礼才娶我,你可千万别再提,我可不轻易嫁的,吃一次亏就够了,可不能再吃亏。”易知心故意做出气愤的样子来。
“是没错,说不定是做做样子骗骗你,多个心眼好,但你也别被他占便宜啊。”李大娘叮嘱她。
“好。”
李大娘担心地看着她,“来来来,大娘跟你说,占便宜是怎么回事。”说着拉易知心进了屋子说,不说不行啊,这个傻姑娘连葵水都没来,家中又都是老爷们,哪里知道呢。
易知心傻乎乎地被拉了进去,出来之后,脸色淡定,还好古人的性教育很保守,她能扛得住,怕李大娘多说,低着头不语。
李大娘以为她害喜了,拍拍她的肩膀,“有些姑娘家的事情,你不懂就来问大娘啊。”
“知道了,大娘,谢谢你。”
“甭跟我客气。”
等李大娘走了,易知心松了一口气,总算走了,再不走,她也受不住李大娘的热情。
她将给鬼先生买好的东西放在一块儿,等到晚上鬼先生来了,她再给它。接着又拿出今天买的鱼,打了水来,将小黄鱼洗干净,又把鱼鳞给刮了,清除了鱼的内脏。
一旁的阿花盯着看,她笑了,将鱼内脏扔给了阿花吃,阿花咯咯地撒开鸡爪子,嘟嘟地用嘴戳着吃了。
也是一只贪吃的鸡。
她将小黄鱼放在一旁,又淘了米,接着洗了大白菜,切成好几段,她洗了手,就等在一旁。
估摸着时间,快到中午了,她先去生火,接着将米放在锅里蒸,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有人回来的声音,她探出头,“何源?”
“知心,我回来了。”他声音朝气蓬勃,“知心,你快出来看看。”
“怎么了?”她擦了擦手,走了出去,很意外地看着他手里抱着的小黑狗,惊喜地说,“哪里来的?”
“在山脚下遇到的,估计是野狗生下来的。”他脸上满满是笑容,“看起来奄奄一息,我给它吃了一点蛋黄,它睁开了眼,我就知道还能养活。”
“太好,赶紧将它放下,我给它做点吃的。”她同样开心。
何源笑着说,“以后我出门不在家,它在家里,可以保护你了。”
她一怔,抬头看他耀眼的笑容,一时间看傻了眼,这人笑起来吧,跟男版的苏妲己一样迷人眼,祸国殃民的男祸。
看得仔细了,她才发现他的脸上有好几道细细的树枝刮痕,“脸怎么弄的?”
“哦,”他伸手摸了摸,这才发现脸上有刮痕,“大概是去捡这只小东西的时候,被树枝刮到了。”
“赶紧把狗放下,你去洗把脸,我给你上药。”
一听易知心要给他上药,他嘿嘿地笑着,脚步轻飘飘地去洗脸了。易知心拿干净的布将小狗身上擦了擦,洗了手,又动作快速地去厨房,将煮熟的米饭弄一点出来,放在一个旧旧的碗里,接着从汤罐里舀了一勺热水,放进去,等凉了给小狗吃。
接着,她将大白菜放入锅里炒,一会儿炒好了,拿出来盛在盘子里,看了一眼小狗,将泡软了的饭端给它吃。
它用湿濡的鼻子嗅了嗅,这才迫不及待地吃起来。她笑着看了一会儿,接着大锅里放点水,将装着小黄鱼的盘子放在大锅里,鱼下面铺着葱段和姜,倒入料酒和盐清蒸,盖上了锅盖。
这时,何源走了出来,“知心,我好了。”
羞答答的有点像女孩子,听李大娘说,原来的何源就是大门不出,像个闺女似的。
“等一下。”她先将煮饭的那个灶眼里的柴火给灭了,另一个灶眼的柴火继续烧着蒸鱼。
她去找药,也幸好她今天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也买了点药膏药酒,在家中磕磕碰碰的就可以用。
他看着她拿出来的药膏,“哪里来的?”
“我今天出去买的。”
“哦。”
“我去把血玉珠给当掉了。”
“什么!”
“叫什么,吓人啊。”她瞪他。
“你干嘛当掉!”
“有银子我们可以吃的好点,也能住的舒服点,我还想请人修葺一下屋子,我屋顶上面快烂了,得修补一下,你那里我没去过,有没有破的?有的话,一起修。”
他抿着唇,“我本想,那血玉珠给你留着做首饰。”
“做什么首饰?”她怔愣地问。
“耳钉什么的。”他低低地说,情绪有点低落。
易知心笑了,往他前面一凑,伸手撩开了头发,白嫩的耳廓在他的前面露了出来,她笑弯了眼,“你看,我哪里来的耳洞?”
这具身体和她原来的一样,根本没有耳洞。
何源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跟易知心面对面,看着她那双水眸娇俏地弯着,俏皮的模样怎么看都令人心跳加速。
“是没有啊。”他红着脸看了一眼。
“对呀,所以不用什么耳钉了,”她笑着说,“谢谢你。”
“没,也是你自己赚回来的,那血玉难得,才让你留着自己用。”他垂下眼,不敢再看她娇憨的小脸了。
她随意地挥挥手,“刚开始我们过来是没条件,现在有条件,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光节流不懂得开源,怎么能有钱呢。
她现在心中有一个伟大的计划,那就是赚钱,做地主婆,把日子过得风风火火起来。
听了她的话,看着她眉开眼笑的样子,他也笑了,突然她的手朝他的脸上来,他一时愣住,呆呆地看着她给他上药,上完了药之后,她去洗了手,接着去看小黄鱼蒸得怎么样。
他呆了好了一会儿,脸皮薄地掩不住直往脸上冒的热气,那头易知心打开锅盖,拿了一根筷子往鱼肉上一戳,鱼肉嫩的一下子就戳进去了。
闻着久违的鱼香,她开心地喊了一声,“鱼熟了,我们吃饭了!”
“好!”
他们刚在八仙桌旁坐下,一道湿漉漉的身影就飘了过来,一身的阴气冒出来,就是小太阳何源也觉得不对劲,“大白天的,它们来了?”
坐在他对面的易知心沉着脸,和何源的看不到不同,她看到的是一个阴气极重,一头的黑发几乎遮住它的脸,看不清它的模样,可从它裸露的肌肤苍白到被水泡到起皱的样子,发间还掺杂着海草,她轻吐了两个字,“水鬼。”
何源点点头,怪不得他闻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一想到水鬼,他脑补了一下它的样子,顺口问,“它从哪里来的?”
同一时间,他和易知心的目光一同落在了小院,那里唯一的一口井,脸色同时黑了下来,“水井!”
那水井是他们平时吃饭的水!易知心唰的一下站起来,质问那只鬼,“你从哪里来的?”
何源听不到鬼的回答,但在看到易知心黑了的脸之后,他有一种想封了井的冲动。
“何源,抄家伙!”她突然高声道。
何源想也没想,直接去厨房将那烧火棍给拿了出来,走回去的时候,他气势昂扬,走到一半,他觉得不对劲,他看不到鬼,他怎么揍!抄家伙也莫得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