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芯朝薏》乔拉2005

2、第1章

　　Part1

　　“头车请注意，车队已经全部通过收费站，感谢各位车主的大力配合，请大家打开警示灯，可能会有社会车辆夹在我们的车队中，请不用担心，警示灯打开之后他们自己会退出车队。谢谢头车带队，感谢各位车主。”

　　朝薏放下手台，打开双蹦灯，和以往一样，这种试驾活动，她总是尾车，开着公司的活动用车，一辆宝马3系。这次比较辛苦的是，两条试驾车队合在一起，每一条五辆，X6一条，5系一条……错落起伏全是宝马，占了一条车道。动辄百八十万一辆车，每次出活动，一个头两个大。
　　正准备拿手台通知头车随时报路况……电话又响了。“前方路段可能有雾，请头车随时播报路况，谢谢。”扔了手台再接电话，左手握方向盘。

　　“嘛？”
　　“妈要来北京。定了，下礼拜四。咋办。”朝芯刚回报社，刚接完老妈电话。
　　“疯了……我现在跟车呢，回去再说吧。她咋想的啊，不是春节刚过来吗！我上个月才搬出去啊！”朝薏的头变成三个了，然后整条车队进入雾区……刚刚上午七点半。

　　“回来再说吧。挂了。”朝芯昨天夜班，刚下。
　　“嗯。你先回去睡觉吧，厨房有鲜奶，我煮了蛋。”

　　为了紧着有地铁房租又便宜些，两个人选在回龙观住，但是鉴于……朝薏那特别没谱的约会时段……她还是搬了出来，多半时间住在其他女人家里。但是也时常回来，比如朝芯值夜班期间。
　　关于那她“特别没谱的约会时段”。

　　两室一厅。晚上基本没动静。动静都在早上。而且……多半在朝芯下夜班之前搞定。只是……操作起来难度很大，往往一睁眼已经快八点了。正做到一半……朝芯一边看表一边推门进来：“我从楼下带了两笼包……”

　　很尴尬。

　　“……您继续。”朝芯翻着白眼出去，顺势把门带上……门被关严的同时，听到屋里一个人说“讨厌，谁让你不关门。”然后听见朝薏说“没事，她都习惯了。”

　　再过一会儿。往往不到十分钟。就会看到有人衣冠不整的冲出来，拿起包，穿上鞋，摔门出去。屋里顿时很安静，跟摔门的声儿特别衬。
　　再过十分钟，朝薏会穿着跨栏背心出来……刷牙洗脸吃早点……八点准时出门上班。

　　“……你为啥不晚上做呢？”第一次问这话，是一年半前，朝芯朝薏刚租来这里，并且决定长期住下。“你想一边写稿一边听？”朝薏甩了甩手，把水从脸上抹下，“你不介意的话我肯定没问题……嗯？”说完调皮的笑，然后进厨房。

　　朝芯就靠在客厅门前看她洗脸……好事又被自己搅了。大概是今年的……第二次？那女人没见过。

　　“你都是在我不写稿或者上夜班的时候做？”这句是今天问的，她已经开始吃早点了。
　　差点没噎着。
　　“我哪儿能算那么准啊！我还得算我什么时候来例假，她什么时候来例假，你什么时候来例假……算完之后我发现我没时间做。”面包渣都从嘴里掉出来了……“这跟我来不来例假有什么关系么？”朝芯问。

　　“例假前后你会比较敏感……不想刺激你而已。”朝薏转过去，举起杯子喝奶。一口，半杯奶。
　　朝芯快被雷死了……转回去准备铺床睡觉。

　　朝薏上班之前，肯定会把自己打扮好。那种打扮……就是赚回头率用的。但是她很会打扮，很中性，很讨喜，很帅气。她花在把自己打扮得更帅的时间，不亚于女人们把自己打扮的更漂亮的时间。虽然因此被圈里朋友“鄙视”，她全不在乎。

　　更早的时候，她要负责给朝芯打扮。为了确保能在各自学校里蒙混过关，她们需要有一样的发型，一样的体重，一样的衣服……甚至，一样患上感冒。高中时那有趣的理想展望，其实在大学期间并没有实现多少，能替考的部分，总是朝芯帮朝薏替考，朝薏能帮忙的……多半是泡妞。

　　为何两个人都会成为les。这一点绝对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的。

　　“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她哭……所以，拜托你了。”朝薏一边给朝芯打理发蜡，然后告诉她，对方电话号码，对方照片啥样，对方会叫自己什么，自己叫对方什么……等等等等。这是大四毕业前的事情……“喂，不是我说分手她就听的啊。”朝芯看着镜子里的两个自己，越发觉得这事不靠谱。

　　“使用你无敌的扑克脸，绝对没问题的。”朝薏把她打扮好，告诉她约定的地方，朝芯就那样子出去了。结果……遇到的第一件雷人的事情，是等那女孩来的时候，被另一个人问到有没有去过“龙秀堂”。问的人……是个一点也不t的女生。“去过吧？”对方眼光很期待那种。

　　“可能没去过。”朝芯一度怀疑这人是不是今天要面对的人，难道一眼就看出来自己不是朝薏吗。似乎又不太可能。然后那女孩笑着走了。过了一会儿，需要面对的人才到。

　　后来朝芯才意识到，为何每次自己都过来帮忙“分手”这事。因为自己一问三不知，这种状态特别让人抓狂，对方会认为你是故意不愿想起或者已经忘记，在你脸上找不到一点留恋和回忆的表情……转脸成了特别冷血的一个人……权当事情没有发生过。因为它们确实没有发生过啊……在朝芯身上。需要自己料理的，需要那些表情出现的地方，朝薏自己去解决，让朝芯出马的，多半是被追求未果或者一面之交的。

　　后来知道龙秀堂是什么……青岛市内一个同志吧。混吧。
　　“我是你的碎纸机吗……”如果一个学期要被盛装打扮四次，去解决这些事情……实在是足够无聊。朝芯后来被惹毛了，说以后不去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处理，我不要给你擦屁股。”

　　“她突然亲你了？”朝薏躺在学校宿舍的床上，挑着眉毛问。
　　戳到痛处。“你知道她有这毛病你还让我去？”朝芯站在阳台上，关上宿舍门，不想让其他人听到。“哎呀……哎呀呀呀……唇膏是草莓味儿的？”这就是朝薏。

　　“滚。”这就是……朝芯。

　　两个人不会过问对方的情事。因为只要一见面，就能猜出对方状态怎样。朝芯知道朝薏有很多女朋友。光是自己“经手处理”的，算上大四那一年的，至少十个人。嘴上说“不给擦屁股”，可是来北京之后，自己不帮她，谁又会帮她。只是不知道，朝薏最在意的是哪个……来回来去的女人太多，比如今天早上那个。估计又是泡吧的时候带回来的。

　　朝芯有没有朋友，朝薏也是看出来的。状态会不一样。或者……用“看”这个字都多余，即便不住在一起，即便来北京后，有时一个月才见上几次，也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状态怎样。这就是同卵胞胎最常见也最特殊的地方……凭感觉，就足够了。

　　最先开始抽烟的是朝芯，上班之后开始，跟同事写稿写到半夜，总会一边抽一边继续写。结果不赶稿的时候，也会没事来一根。

　　很少有人可以同时看到她俩抽烟，但如果碰上了，通过抽烟这件事可以很轻易的分辨谁是谁：烟头朝上和手指垂直的是朝芯，随地弹烟灰的是朝薏。

　　烟头朝上是因为……要坚持到有垃圾桶的地方，才好弹烟灰……
　　“恩。”两个人一起散步时，朝薏递烟过来。
　　朝芯会先看看眼前这条路……“算了，没有垃圾桶。”

　　“……”朝薏的嘴角抽动一下，而后叼了烟出来，点燃。“……如果有一天你憋死了，一定不是因为找不到女人，而是因为开房的屋里没有垃圾桶可以放套……”朝薏走在前面，吸烟，弹烟灰……

　　朝芯从后面给了她一脚。
　　为了统一“形象”，朝薏是在被迫的情况下吸烟的，也因为这件事情，朝芯一直试图隐瞒的事情漏了马脚出来。

　　刚来北京那年年底，朝芯外采忘了相机电池，让朝薏快点过去取，虽然是第一次到报社办公室，却不费吹灰之力找到电池，刚想往外走的时候，一男同事看到朝薏。“吖，你还没去哪，正好，票提前过来了，你先拿走。”说完就往反方向走……朝薏只得跟着过去。

　　“给，来回往返的，四折，最便宜了。老刘去广州的票才订到七折的。”男人拿了票过来，朝薏接过来，开始掏钱包……她根本不知道朝芯给钱没有。“老刘的钱？不用，他给我了。”男人说完就端着杯子去热水房了，“我还差你22块，记得管我要啊。”原来已经给钱了。

　　朝薏在电梯里拿着票看。北京到深圳的，后天的票。

　　送电池的时候朝薏根本没提这事。直到晚上回来，朝薏说，如果不解释一下为何出差还要保密，就别想要票……才知道了点蛛丝马迹。朝芯大学时喜欢的女生邀她过去一起玩。

　　“……分都分了，还这么暧昧……唉。”朝薏把票拿给她，顺手拿了本杂志去厕所……
　　“我不像你……一年一打儿女人。”朝芯收了票，用鼻子出气。

　　“我也不像你……十二年就一个女人！”朝薏扒开厕所的门，大声反击着……

　　不过这事最后还是没成，喜欢归喜欢，还是没有成为恋人。一周之后朝芯回来，朝薏说，没成最好，恋爱还是两地，累都累死了。

　　“我一度怀疑咱俩是一个妈生的……差了十分钟而已，咋差别就这么大呢？”朝薏盯着朝芯。
　　朝芯说，要不是现在感觉像照镜子，我也怀疑。“你的含蓄都给我了，我的放荡在你那里。”
　　“收好我的含蓄……我会尽情挥霍你的放荡。”朝薏知道她又开始拐着弯骂人了，于是叼着烟回屋。

　　一个在屋里打游戏，一个在客厅看电视。期间老妈来过一次电话，另外就是罗莉莉的。

　　这个知道大部分秘密的，名字读快之后好像“loli”一样的女生，这对双胞胎的发小。

　　“北京的女人怎样~”罗莉问朝薏。“我才来半年……你问她。”朝薏把电话给朝芯，继续回去打游戏。

　　“北京的男人怎样~~”换到朝芯之后，问题居然变了。朝芯说，北京的男人再好，也比不了你家老王~~“那北京的女人呢？”

　　“北京有很多les吧，不过我们还没去过。呃……是我没去过，她去没去我就不知道了。”“啊啊啊~~~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要都去一个遍！我要看北京最帅的t最美的t最型的t最有气质的t和最想同床的t……”朝芯看着听筒……然后看到朝薏拿了分机起来，突然插进一句：“你没当p真是全人类的损失……”

　　“我是p的话也会只爱朝芯的，你这个花花公主。”罗莉的反击。
　　“那你早就憋死了，她搞定采访搞定稿子搞定我妈之后，通常只有十五分钟跟你亲热，你还没脱光之前她已经睡着了……”朝薏的反击。
　　“阿芯她欺负我！！！”这是通常的结果。

　　扯完这些有的没的之后，罗莉才会讲正事。“春节的时候你们会回来吧？一定要回来哦……澜姐要结婚了。你俩的邀请函她都写好了，她会先给我，等你们回来一起过去。”
　　“没问题。”两个人一起说的。

　　临睡之前，朝薏去洗澡，每次看到她把衣服捋下来的时候，朝芯都会想起那件事情。如果不是那次事故，朝薏的后肩上不会有那道疤，或者说，那疤本来应该在自己后肩上。那块硬币大小的烫伤，是外人可以区分二人唯一的方法，不过……这种机会基本为零，因为即便是无袖衫，那痕迹也不会露出来，它更靠近肩胛骨的下端。

　　煤炉子倒下来的时候，朝芯的注意力还在嘴里的糖上。是朝薏扑上来推开她，结果自己咯在烧红的煤球上。第一次给她换药，她疼的昏了过去……那年她们11岁。

　　才放下罗莉的电话。朝芯靠过来，嘴巴扣在朝薏的伤疤上。

　　脱下的衣服还在朝薏两只手臂上。扭动了一下头，知道她又靠过来了。笑了一下，接着把衣服脱掉，还剩胸罩在身。皮肤因为伤疤的缘故，舌头舔舐的感觉很弱……但这里是属于朝芯的，朝薏从来不让其他人用舌头碰这里。
　　“早说让你植皮，就是不肯。”嘴唇离开伤疤后，朝芯说。
　　“用我屁股上的一块皮，补我肩膀上的一块皮，有意义吗？再说了……我更珍惜我屁股上的皮。”
　　“可以用我的。”其实朝芯是很认真的。

　　“有一块胎记足够了，你要是想补偿，不如在相同的地方弄下块皮，这样我们就彻底一样了。”朝薏在笑，然后脱了胸罩。大摇大摆的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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