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芯朝薏》乔拉2005

17、第16章

　　Part16
　　文/乔拉

　　当天使懂得海豚的伤悲，当海豚疼惜天使的心碎。
　　“好老的歌……”同事路过周怡的办公室前，听到里面传来这首歌。“还真是……快十年了吧。”周怡在收拾桌子，同事抱着文件夹站在门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何时吃你喜糖？”
　　周怡笑了，今天的妆打的有点淡，一边打开镜子看了看，一边调侃着说“等我给你送了份子钱，你都不一定能吃上我喜糖哦~”然后发现睫毛膏也该补一下。

　　“啥意思？跟你老公别扭了？”同事撇撇嘴。
　　“那倒没有。我开玩笑的~”周怡合了镜子，拿了钱包出来，“中午鹿港小镇怎样？严总请客，让我带办公室闺蜜去~”“哇哦~那我真是荣幸，等我换双鞋~”同事一路小跑去换鞋。
　　关门出来的时候，周怡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办公室，这个独立办公室，一转眼已经用了快一年了。

　　……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博洋抱着自己，睡的猪一样。挣扎着爬出来看表，已经九点多了……博洋发现怀里的人在动，继续抓回来抱着……“喂……你不上班啦。”朝芯先是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看，没电话也没消息，还好主编没找。
　　“前天夜里才交了一个案子。我这周可以轮休……”博洋还是搂着她的腰不肯松开。“还真不赖，我想轮休都没戏……”坐起来的这位都开始穿裤子了，躺着的那位还保持抱着的姿势……“我不是你第一个女朋友吧。”朝芯想弯腰找拖鞋，发现根本弯不下去……

　　“你承认是我女朋友了！”博洋一下窜了起来，手松开了。朝芯可以弯腰捡鞋了……
　　“我不这么说你不会放开我啊……”朝芯呲牙笑，然后站起来提裤子。
　　“我靠。”博洋吐了口气，坐起来，“睡都睡过了，你还想抵赖么！”

　　“你确定你睡过我？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我只是留宿。”朝芯好像知道她要来这手儿，穿好内衣之后拿起衬衫，发现领子有点脏。“哎？跟你一张床睡过的人多了，都是你女朋友么？呃……你有多余衬衫吧……”朝芯穿着内衣，举着衬衫问。

　　“……有。”博洋从床上挪下来，跑到客厅拉开柜门……一柜子衬衫外套和裤子。“请自选。”博洋呼了口气……出卧室去刷牙。

　　一柜子男装。“我服了……”朝芯大致拿手扫了一遍……除了几件花领的衬衫，基本都是各式男款衬衫和小西服。并且……没有便宜牌子的。“你这柜子衣服值多少钱……”朝芯挑了个最简单款式的，穿上问。
　　“没算过。我一条裤子穿五年哎！我很省了！”博洋从浴室传来声音……朝芯还真留意了一下，随便翻了条裤子出来，LEVI`S的……裤脚已经磨了边。朝芯把它叠好又放了回去。平底锅倒一点油，摇一摇锅面，油就晕开了。然后单手打个蛋进去……两个人的早饭。

　　昨天夜里，博洋还是跟上次一样，抱着她睡。明明已经睡过去了，迷糊中觉得有一种有节奏的抽动，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后背有点湿凉湿凉的……然后确定是博洋在哭。
　　朝芯什么都没说。等她不哭了，似乎睡过去后，转过身，帮她拉了拉被子，继续睡。

　　朝芯才刚坐上车，就接到了周怡的电话。“严总同意接受采访。他是这次排行榜项目的总负责人，至于能问出什么，全看你了。”周怡言简意赅的说。
　　“哈……”朝芯马上来了劲头，不住的追问跟进事宜，时间地点的可选择范围……“真是多亏你了。”朝芯是真的满怀感激。

　　周怡倒是觉得……轻松不少。“好啊~你可说了，怎么谢我让我定。”
　　“没问题。现在你可以要了，无论这采访后面能否成功，你都已经帮到我了。”朝芯坐在靠窗的位置，觉得今天天儿真不错，又蓝又爽气。

　　“成。等着吧，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周怡笑了，弯腰捡笔。把笔重新扔进笔筒的时候，办公桌上除了显示器和电话，基本已经没有什么了。

　　衣服袋子扔过来的时候，朝芯靠在床背上看杂志。最新一期的《TIME OUT》。“真见了鬼，报摊上卖8块钱一本，我朋友去餐馆吃饭居然可以免费拿……那谁还去报摊买啊……啊？什么？”朝芯扯开袋子……

　　“我靠不是吧！”赶紧坐起来把裙子撑开看……“要四千多块哎！”
　　朝薏笑笑，开始换睡衣，“希望我从浴室出来之后，能看到王子变公主~”说完就进去洗澡了。剩下朝芯拿着裙子站在卧室中央。“哎？”

　　朝芯就捧着这条裙子。笑了。褪下衬衫和裤子，开始换裙子。这条可以在自然光和灯光下，呈现出不同红色的裙子。“你肯定不信我有很多露背装，能想象吗？就是因为有一次逛街，朋友说我穿肯定不错，我抱着试试的心态换上了。你想，一个t，穿露背装？可是却发现……非常合适，很漂亮。走在街上侧目的人很多……好吧，我是美型伪t。现在我决定做h了，然后买了一柜子露背装……”裙子换上了，朝芯想起这段话，从一个朋友那里听来的。还是在笑，你首先是个女人，其次才是个t。请永远记得这一点。

　　似乎有一点瘦。朝芯用手揪了揪腰际上的裙子，再胖估计就穿不下了……汗。这款裙子也是露背的……要真是走在马路上……侧目的会不会只是后背的部分？那朋友确实是美女，怎么着人家也是中长发……短发这样配裙子好像不合适……朝芯光着脚跑到洗手池前，用水把头发打湿，揪出卷发的感觉，似乎好一点……“还不错。”呲牙笑笑。

　　正要走回去找拖鞋，听到浴室门开了，朝芯很快转过身给朝薏看。“还不错呢……”
　　朝薏嘴里的牙刷，直线坠到地上。

　　“……”就是朝芯转身的那一刻，先是后背，再是摆起来的裙子，再是湿漉的头发……牙刷砸脚面上了。
　　“……牙膏。”顶着毛巾，穿着T恤和长绒裤，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朝薏，楞了几秒后，迅速低头捡牙刷，然后直接弯腰转身，去洗手台。“喂……不好看么！”朝芯跑过来：“我自己觉得很合适啊，就是腰这块儿瘦了点……”朝芯顺势用手拍了拍胯骨，啪啪作响。

　　“挺好看的。……真的。”朝薏已经开始刷牙了，牙膏完全就是胡乱抹上去的，根本没有起沫。
　　“可是不能再胖了，腰这块有点紧……”朝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挺好的。……很性感。”朝薏看着镜子里的朝芯说。不停的刷着同一颗牙。

　　“好久没穿裙子……比想象中的好呢。”朝芯的重点全放裙子上了，在镜子前不停的看，完全没有注意到朝薏的表情。

　　“嗯。”朝薏继续刷牙。没什么话要接。

　　“谢谢王子。”朝芯的手还在肚子上，转过头看朝薏。那颗牙终于刷够了，换了另一颗。“公主喜欢就好……”王子低头，吐牙粉，仰头喝水，再吐……
　　“临时的公主。一晚而已。”朝芯拍了拍她的头，穿着裙子去门厅继续照镜子了。
　　“一晚也不错。”朝薏的牙终于刷完了……仰起头咕噜的时候直接呛到，全部吐在池子里，咳了半天。

　　“有认识的中餐厨师吗？”博海一边算账一边问小雷。

　　“要干嘛，你要炒了老张吗？”小雷在旁边刷杯子，几十个洋酒杯子，各种形状的，堆摞在一起。“生意不好做啊……我在想要不要把中午时间利用起来，提供中餐什么的。”和大多数只在下午四点开门的酒吧一样，仅靠晚上营业实在是利润微薄让人头疼。
　　“可是，中午中餐，晚上西餐不是很奇怪吗？”
　　“就改成混餐啊，厨师两班倒就可以了，中午也不需要太多人，接些外卖生意，博洋一般下午才上班，中午之前可以她来打理。”博海收了计算器，撇撇嘴，“上月才赚了六千多，下个月还要换炉具……唉。”

　　“就……没来北京之前你做什么的？”小雷的杯子也刷完了。要用厨房干手纸把它们都擦净，然后码放到柜台后面的格子上去。“工业设计做了几年，还开过两年饭店。”博海回答。
　　“哇靠我真没看出来，你还做过工业设计？设计啥？烟囱和起重机？”小雷笑出了声。
　　“孤陋寡闻……你以为工业设计就是设计重工业用品啊，iPhone也算工业设计产品哎。”博海故作不屑的回答。

　　“哇靠那你怎么后来做了厨子？”
　　“我做饭店管理的好不好……我不做厨子。”博海真是无语了。“做管理挣钱吗？”“那几年还不错，我都已经做到客房经理的位置了，我们那酒店是五星级的，我一个月轻轻松松可以拿八千。”博海有点小得意的说。

　　“……你是个好哥哥。”隔了几秒，小雷这样说。博海来北京开酒吧维生，从某种程度上完全是为了在这里照顾博洋，代价就是放弃继续学习工业设计和从事原本已算高薪的生活。“你为博洋牺牲这么多，你媳妇不吃醋吗？”话题开始转向了……
　　“还好。博洋跟我媳妇关系还不错，而且这不是快稳定了么，等她踏实了，爸妈放心了，我就打算把这个店租出去，按月收点钱，自己干别的去。”

　　“怎么算踏实？”
　　“有人能照顾她，她自己也不再那么浮躁的时候。”

　　“嗯……我好像被拒绝了。我还做了特别小心眼的事情。”小雷叹了口气。杯子码好了。
　　“嗯。可能因为你还小吧。”博海笑笑。

　　“年龄那么重要吗？”小雷盯着其中一个杯子看……盯久了就觉得没擦干净。“老实说，我不知道我喜欢博洋什么。”小雷把那杯子拿下来，又扯了纸开始擦。
　　博海朝这边看了一眼，发现她在擦杯子。

　　“年龄是想法不同的绝大部分前提，她拒绝你不是因为年龄，是因为想法不一样。……这种事别费脑子想了，想白了头也没什么用处。”博海笑了笑，“人会因为爱情做出很多事情，事后才发现做那些事情的动机都不是因为爱情。然后就长记性了。”
　　小雷重新把那杯子放了回去。“对。好傻。我还把朝薏劈腿的事情说出去了。”
　　博海耸耸肩，继续收拾台面。

　　“你不问为什么么？”小雷盯着博海的背影看。博海说我为什么要问。
　　“……我倒想问你为什么选择告诉我。”

　　“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不然憋在心里好难受。”小雷说的很坦然，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博海想了一下……“嗯，这事要是换博洋，估计她死也不会说出来，她要能诚实点，未免不是坏事。然后呢？朝薏真的在劈腿？我难得能想起谁是朝薏……”博海能在楼下看到“朝薏”的次数并不是很多。

　　“我不知道。我原本是那么认为的。但是她又说了奇怪的话。不知道该不该信。”小雷摇头。
　　“谁说了奇怪的话？”
　　“朝薏。”

　　博海实在没脑力想了，点了这个月的工钱给小雷，“被拒绝不算失恋。有朋友会做饭就推荐过来，工钱从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