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宇智波的搬家计划》名好记

98、第98章

　　止水抿了抿唇。

　　鼬慢慢的说：“很多时候我觉得你爱我，但也时不时的觉得你恨我，在对我这么好的同时又对我这么狠。为什么呢？止水，为了让我更绝望吗？残酷需要温柔来衬托才能更让人痛，是这样吗？”

　　虽然鼬从声调到表情都很平静，但止水立刻察觉出了他的真实情绪：“你情绪过激了，冷静一点。”

　　鼬笑了笑：“你总是最了解我的人，只要我出现些许的情绪波动，即使我自己都还没有注意到，你也会注意到。”

　　止水道：“你也是最了解我的人。”

　　“是吗？”鼬的声音太寂寥了：“我以前觉得是这样的，我一直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你我都一定是最明白对方的人，但现在我真的不敢这么想了。”

　　有那么几秒钟，一向能言善辩的止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鼬。

　　是他的小布丁。

　　他在这世间的另一半。

　　这个人在否定他们。

　　鼬否定止水的话，止水会难过，但也只是难过而已。

　　但鼬否定的不是止水，而是两人间的理解。

　　就好像是自己的一部分否定了另一部分般，止水感觉到了一种撕裂般的痛苦。

　　乌鸦展翅的声音响起。

　　数只乌鸦跃出枝头，飞向蓝天。

　　止水皱眉。

　　鼬嘲讽道：“怎么，不攻击它们吗？这可能是我的通灵兽呢！”

　　止水道：“它们不是。”

　　鼬道：“这么确定？”

　　止水道：“我的感知能力比起你总是差得太远，所以你要瞒过我，其实并不难，但你一向谨慎，习惯性高估我的能力，因而你要派通灵兽出去做什么，也应该会是在我们从晓的基地出发之前的那个时间段。”

　　鼬道：“你总是很了解我。”

　　止水道：“还好，像我现在就不知道你还有多少底牌。”

　　鼬道：“哦？”

　　止水无奈的笑道：“你一向喜欢留底牌。”

　　鼬道：“而你喜欢赌，还是压上全部身家的大赌。”

　　止水道：“压之前我会算好牌，所以也不能算是赌吧！”

　　鼬道：“对，那算是作弊。”

　　止水：“......”

　　晕眩感让鼬的身形晃了晃。

　　止水本能的抱住他。

　　鼬挣了挣，甩不开他，也就不再费力。

　　止水问：“我背你？”

　　从小的时候开始，鼬就很喜欢止水背他，那是最能给鼬安全感的动作。

　　但现在说出来......鼬脸上那张平静的面具几乎龟裂，他的音量有些过高了：“你在故意激怒我吗？止水。”

　　止水冷冷道：“是你一直在故意激怒我。”

　　无视、拒绝、敌人般的对话。

　　痛苦会让人产生攻击的欲望，止水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所以一直忍着，但现在他有些忍不住了。

　　因为这么做的人是鼬。

　　别人造成的伤害，痛的只是身体，但鼬造成的伤害，痛的却是心。

　　所以止水很难继续忍下去。

　　鼬的声音平缓下来，他问：“你之前说，你用别天神操控我灭族，这句话，你觉得我信了吗？”

　　止水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力继续这对话。

　　“这是你弄出来的话题，你却不想继续了？”鼬道：“别做出这种受害者的样子，止水，唯有在我面前，你没有资格做出这种样子。”

　　止水很痛。

　　鼬这样想着。

　　止水应该痛。

　　他是时候该让止水痛一次了。

　　一直顺着、让着、宠着，以至于让止水都敢说出他的灭族是受到别天神的操控这种话来了。

　　鼬相信是止水让他灭族的吗？

　　信也不信。

　　真有必要的话，止水确实做得出这种事情。

　　但为了让鼬停止自我憎恨而骗鼬，也同样是止水的风格。

　　唯一能确定的是。

　　当年那个灭族之夜，发生的事情，绝不只是鼬知道的那些。

　　但不管怎么样。

　　这一次，鼬不打算继续顺着止水了。

　　他的欧尼酱，想要他恨自己。

　　这是鼬绝对无法原谅的事情。

　　止水道：“信不信有区别吗？”

　　重点从来不是鼬信不信，而是止水说出了这种话。

　　这个行为是鼬无法原谅的。

　　止水也不想要鼬原谅。

　　止水想做的，只是给鼬提供一个优先级高于他自己的可伤害怨恨对象而已。

　　鼬伤害攻击止水，总比他伤害攻击自己的好。

　　鼬不肯对止水发泄情绪。

　　止水就逼着他对自己发泄情绪。

　　反正不能让鼬这么压抑着继续自我折磨。

　　鼬一字一顿的道：“你让我恶心，止水。”

　　这当然不是他的真心话，止水也清楚鼬现在不过是哪句话能伤害他就说哪句话，但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控：“是吗？那我带着你一起去死，你就高兴了？”

　　鼬道：“我说过，我们可以一起下地狱。”

　　“我也说过，地狱那种地方，太不适合你了。”止水道：“一起去死这种事情，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我想过太多次了！

　　我何必这么费心让你活着？我活不了了，我为什么要让你活着？

　　我死了以后，就再也没法占有活着的你了！

　　你会属于别人，会有另一个人吻你，抱你，爱你，那种情景想一想我都要发疯！

　　或者更糟糕一点，你终生都无法再接受其他人，一直靠着对我的回忆，活得不人不鬼的。

　　每次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我该要你和我一起死！

　　我这么费尽心思的想要保下你这条命是何苦，反正你自己都不在乎自己这条命！”

　　鼬道：“既然你也知道，就别再这么千方百计的要我活！”

　　“皮肤裂开的感觉，你应该也是清楚记得的，骨头断裂，痛极了还得继续战斗，怀疑自己下一刻就会失去意识，然后再也醒不过来的感觉。”止水道：“我全身上下找不出没断过的骨头，连头盖骨都有多次愈合的痕迹，不止一个医忍跟我说，我现在年轻还好，等过了三四十岁，我怕是就得把医院当家了，每次听到这类话我就想，我能活到三四十岁再说吧！”

　　鼬的身体紧绷了起来。

　　止水深深的看着鼬，道：“你知道我有多怕死吗？小布丁，那么多次，多得难以记清的次数，我与死亡擦肩而过。

　　我就经常想，我要是真的死了，可怎么办？

　　再也没有人保护你了，就你那性子，你得把你自己往死里折磨。

　　还有佐助，那孩子傻乎乎的还偏生有着极高的天赋，不知得被人怎么欺骗利用呢！

　　刚倔得要命，谁也没办法说服他相信我死了，他会等我回来，等上一辈子吧！

　　每次想到这些我都怕得不行。

　　还有些时候我会想，我死后，我的尸体会怎么样呢？

　　被一般人捡到的话，大概会直接用席子一卷，像条野狗那样被扔掉吧！尸体腐烂，爬遍了蠕虫，就像我见到的那些浪忍的尸体一样。

　　这还算好的，要是捡到我尸体的是忍者，哈！瞬身止水的尸体啊！第一件事就得是挖眼，然后被当做研究材料保存起来。

　　就我那一直在倒霉，从未走过运的运气，说不定过个几年，还能被人秽土转生出来，见识下我的尸体被切成了几份。

　　是其他忍村还好，是木叶的话，估计也是这么个流程。

　　你们不知道就算了，要是知道了，怕是还要去跟忍村正面撕。

　　我每次想到这里，就不想再想了。

　　所以很早前我就想好了，哪天我真的要死了，那死前最后一件事一定是挖了我自己的眼睛让乌鸦送给你，然后一个火遁把我自己烧干净，半点细胞也别留下。

　　同是这么活过来的人，我说的这些，你应该很明白是什么感觉。”

　　鼬说不出话来。

　　止水抱紧了鼬，低声道：“我不想死，小布丁，我一点都不想死，我还有那么多事情想做，我还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这就必须去死了，你知道我有多不甘心吗？”

　　他终于将一族送到那个平和的世界了，他幼时期望的一切眼看即将实现，但他自己却不得不死了！

　　他曾经幻想过那么多次，与鼬和族人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场景。

　　他不用再出那些残酷恶心的任务，鼬再也不用杀人，他们不会再聚少离多。

　　他会与鼬买下一个房子，两人一起想该怎么装修。

　　鼬一定会把屋内布置得简洁清冷，而他就会想方设法添上许多有意思的摆件和装饰。

　　清晨时，如果是他先醒过来，他会在晨光中吻醒他的小布丁。

　　而如果是鼬先醒过来，那鼬会温柔的叫醒他，而他会抱着鼬的腰耍赖要鼬陪着他再睡一会儿。

　　鼬会拉着他去吃那些甜度高得可怕的糕点，他则苦恼该怎么劝小布丁不要摄取过度的甜食。

　　他会兴致勃勃的买下许多菜谱想要做饭，鼬很无奈的看着他，只得陪他做，最后两人耗费了一整天，去清洁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厨房。

　　适应新的世界后，他们会坐在一起谈论，不再必须做忍者的今后，该从事什么职业。

　　他什么职业都想试试，原画师、销售、行政、主播、记者......

　　鼬则是什么都一学即会，然后被他拉去一起尝试各种工作，寻找自己想要做一生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