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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解决麻烦 ...

  •   再一次被吵醒,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下了一晚上的雨也停了,只留下被洗涤过地面的滩滩水渍和沿着屋檐滴答滴答作响的水滴。
      荷香推门而入,将打好的热水倒进铜盆中,伺候成澄起来更衣洗漱。
      门外冀夫人身旁的大丫鬟绞着帕子焦急等待,时不时惦着脚尖探着脑袋想瞧瞧屋里的人是否收拾妥当。

      “小姐当真要过去瞧瞧?”荷香在成澄净颜时小声询问“那冀小姐心怀不轨,如今哪里来的脸皮请小姐帮忙瞧病?”
      成澄接过荷香递来的棉帕,将脸上残留的水渍擦净,然后来到梳妆台前示意荷香给她绾发。

      “我这岐黄之术不过学习了月余,能有多大能耐?”成澄看着镜中自己白白净净的小脸,拿起从汝城带来的芦荟膏擦擦抹抹“不过是冀淑蕊的事情暴露了,找我过去求情罢了。”
      “呸”荷香用梳子将她家小姐的青丝顺直,脸朝旁呸了一声“他们冀府可真有脸!小姐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赔的起吗?!”

      成澄冷笑一声,就是因为她还好好的,所以他们才能舔着脸来赔不是求原谅啊,只是眼下难为了父亲。
      荷香手脚麻利,动作敏捷,不一会便在成澄头上绾了个漂亮的灵蛇髻,戴上她事先搭配好的发饰钗环,又喝了杯桂花蜜饮,安排好梅香收拾行囊,才不急不缓地推开了门。

      一场秋雨一场寒,荷香见她家小姐开门后打了个哆嗦,忙将手中湖蓝色的披风给她披上。
      屋外的丫鬟已经着急的满头密汗,见门打开,仿佛看见了救兵似的眼眸闪的极亮。

      “奴婢见过柳小姐”丫鬟水映慌忙行礼,“扰了小姐的清梦是奴婢的不是,可......”水映似乎有些慌乱,只好道“柳小姐还是同奴婢去瞧瞧吧。”
      成澄不欲为难一个小丫鬟,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带着荷香随水映去了冀淑蕊的住处。

      “老柳啊,你看这事咱们私下里解决了如何?都是小女不懂事,老冀我定让她跪下来给成澄赔罪,咱就别惊动府衙里的人了您看行吗?当卖老冀我一个面子?”
      “是啊柳大人,蕊儿也是昏了头了,才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好在成澄福大命大,并无大碍。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蕊儿这要进了大牢,这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呀!”

      成澄还未进门便听见了冀氏夫妇一唱一和地朝父亲求和,冀孙言辞诚恳,冀夫人更是满心凄凉,可惜他们求错了人。
      柳逸风的底线便是他的这双儿女,而成澄对他来说更是比成然重要,他虽面上看起斯斯文文和和气气,担若是触及了他的底线,可没这么好说话的,求他还不如来求当事人呢!

      果然,她听见柳逸风冷冷地笑了一声“冀小姐有胆量买/凶/杀/人,难道没有胆量去牢房待一待?”
      “冀夫人说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那她冀淑蕊想找人毁我闺女的清白时她怎么没觉得重要?”柳逸风挥开丫鬟端上来的茶水,冷哼道“别说求我,便是福儿同意了,我也不愿意就这样算了!福儿可是我的命!”

      “可福儿那丫头不是好好的吗?!......”冀夫人慌慌忙忙地辩解,却被冀孙伸手打断。
      还说这女人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哪句话该说哪句话不该说都不知道吗?即便事实如此,在这节骨眼上这话能说吗?

      果然,柳逸风气的还未出口反驳,便听见一冷漠讥讽的声音响起“冀夫人这话说的难道是非要澄儿出了什么事才肯担责任吗?”
      冀氏夫妇身子僵了僵,见安王爷带姚县令走了进来,紧跟着的还有事件的主人公柳成澄。
      冀孙眼神暗了暗,此事怕真不能善了......

      在场的人相互见礼后,姚县令顶着压力朝冀孙拱手“冀大人,不知冀小姐何在?柳小姐绑架一案怕是要请她去县衙走一趟。”
      “这......”看着这位平日里他从没放在眼里的下属,冀孙为难道“不瞒姚大人,蕊儿害了病,浑身长满了疹子,此时怕是不易移动。”

      “冀淑蕊实乃嫌犯,且证据确凿”祁洛安端起桌上的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冀孙,冷笑道“况且冀淑蕊胆敢对本王下迷药,冀大人以为这等谋害亲王之人何时适合移动?”
      冀孙被祁洛安问的冷汗连连,拉着冀夫人忙跪地磕头求饶“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啊!都是下官育儿不当,让小女犯了这弥天大错,下官惶恐,小女知错了,王爷恕罪啊!”

      看着这对表里不一,内里弯弯道道的夫妻,祁洛安直犯恶心,他连面子功夫都不屑去做,直给姚文卓一个警告的眼神,冷冷开口“姚大人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抓人?!要本王亲自动手吗?!”
      “王爷!”冀淑蕊头戴面纱,被丫鬟搀扶着从闺房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请不要为难臣女的父母,全是臣女罪有应得,害父母受了连累。”

      从相见欢回来后她便开始浑身发痒,不多时便密密麻麻长满了红疹子,她引以为傲的脸上也没能幸免,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柳成澄走时为什么会对她说那样的话,她这是再替王爷报迷药之仇呢!
      这两人在她面前换着法来秀恩爱维护对方,让她的一片芳心跌入可笑的烂泥,让她仅剩的骄傲咬牙切齿地煎熬,她不允许自己就这样被打败。

      她要心甘情愿地站出来,并将父母亲撇的干干净净,呵呵,不若他们以为就凭她一介弱女子有何能耐去联系城里的杀手混混?
      她也没指望她的父母能有多少内疚,对于他们来说她顶多就是一个换取人脉或者攀附他人的砝码,可若她表现的乖巧一些,他们愿意搭救她的可能也会更大一些。

      “蕊儿......”
      冀夫人跪趴着过来紧紧抱住她,泣不成声,只一声一声叫着冀淑蕊的小名。
      这伤心欲绝的模样让城府颇深的冀淑蕊都为之动容,分不清真假。

      从进屋后一直秉持看热闹的成澄,将手腕上的海蓝珠串从左手换至右手,又从右手换至左手,这样来来回回几圈后,像是做了决定似的,终是清清冷冷地开了口。
      “王爷,姚大人”她安慰地拍了拍柳逸风的手背,示意他不要说话“家父此次赈灾受伤,多亏了冀府的帮忙,此事到底与我有关,不若我替她求个情,待冀小姐身子好了后再去府衙结案,就当臣女还了冀府照顾父亲的恩情了。”

      她偏头看着祁洛安,眼眸坚定认真带着晨起时的水润,可祁洛安还是一秒便察觉到她心情不佳,只听她又道“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心爱之人都开了口,他纵有千般不甘万般不愿还不是得宠着纵着?“既然澄儿开口,本王岂能驳了你的面子?”

      “只不过本王即将回汝城,若就这样走了到底有碍身为王爷的面子,既你开了口,本王也不好反驳,可皮肉之苦总得受它一受,总的平息本王中迷药的怒火。”
      祁洛安一本正经地说着似乎很有道理的话,只随身的炎一知道,冀淑蕊这皮肉之苦只是一个开始,往后却是谁也帮不了了......他是该为她默哀呢?还是默哀呢??

      “来人”祁洛安命令道“将冀淑蕊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即可行刑,不可怜香惜玉!”
      “是!”

      冀明旺赶来之时,冀淑蕊已被打的奄奄一息,后腰至臀部的衣物被鲜血浸染,黏黏糊糊。脸上的面纱不见踪影,只剩下满脸的汗渍和突出明显的红疹子。
      她连叫喊的力气也没有了,可还是用手死死地护住脸颊,只为了祁洛安不要看见她此时的丑陋与狼狈。

      “姐!姐!”冀明旺使出全身力气推开面无表情还在继续行刑的侍卫,哭哑着“别打我姐!为什么打我姐!要打就打我!”
      冀夫人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居然跑去替姐姐挨板子还了得?由于跪的太久,迈着麻了的腿脚一瘸一拐地跑去拦着,嘴里嚎着“别打了!别打了!我的儿呀!我的蕊儿呀!别打了!”

      一时间整个冀府鬼哭狼嚎,混乱不堪,冀孙带着冀府上下跪了一地,成澄被跪的十分压抑,扶着柳逸风起身准备离开,她朝冀孙客气的行礼“恩怨分明,该做该说的,小女做了,但求问心无愧,小女感谢冀府对爹爹的照顾,如今不便继续叨扰,这便告辞了。”
      祁洛安见成澄要走,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路过冀淑蕊时还不忘挥手示意侍卫不必继续再打。

      闹得整个冀府鸡犬不宁的大戏终于就此落幕,冀淑蕊浑身痛的麻木,她透过指缝,看着她一见倾心的安王爷急急慌慌地跟在柳成澄身后,甚至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不曾给她,让她动了真情的心满心凄凉与绝望。
      愤恨、不甘、耻辱一丝丝地蔓延在四肢百骸,让她怀着这样感情彻底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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