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终涌》飞盏启轩

29、二十八 离魂

　　也许他过的是比较顺利的吧，但不是所有人都好像裴终他们一样，当他们这一个宿舍都过了四级都全体松了一口气，虽然现在四级和毕业不关联，但是某某的大的学生居然连四级都不过，日后人言的压力却可以给人无限的压力，三月的考试，七月的成绩就公告，而六月的考试，三月的时候则公开，每年都有轮回，暑热稍长，转眼是四月的光景，有人想到愚人四月，而有的人却只暗暗想到四月的愚人。
　　那天，裴终上完体育课，大汗淋漓，饿得要命，准备转回饭堂的时候，暑热正兴，走在那条树荫不够发达的路上，水泥地表的温度与天空融合成一个蒸笼，等待每个路过的人蒸发了汗水，汇入了热量，令他想起入学军训的猛日臭汗，想起那时候他也只是张开嘴巴但一个音符都没有发出来，军歌也是，口号也是，反正他只是做一个样子，居然也可以滥竽充数蒙混过关，但是军训和太阳有时候是两回事，好像他现在就很受不了太阳带来的热量。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一些人以很异常的步伐走到同一方向，那异常的步伐不是步行姿势的问题，而是感觉就好像赶集，就好像哪儿发生令人好奇的事情需要凑热闹一样，裴终是一个偶尔会产生好奇心的人，于是他也走过去看一看，学生围得很深，他只能听被人的途听图说。
　　“好像是某某系的大二学生吧。”
　　“咦，好惨!”
　　“哇！”
　　“不知道有人报了救护车没有？”
　　“肯定有人报了吧。那么大的事情。”
　　“不知道是什么想不开，非要选择四月一号。”
　　“够愚人了，不知道愚他自己还是愚他家人。”
　　“有什么看不开，顶一顶，跺跺脚，咬咬牙也不是过去嘛。”
　　“搞不好失恋。”
　　“才大二，有什么压力。我快大四也没有想过。”
　　“现在情势逼人啊。”
　　“看了也吃不下饭。”
　　“看见很可怜。”
　　“喂，别挡路啊，我都没有看到！”
　　“明天这事肯定登报纸。”
　　虽然是前言不答后语的评论，但是裴终大概总结一下一个结论，今日是愚人节，一个某某系大二的学生，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不知道用怎么的方法自杀，总之目前他就直挺挺在这儿了，但下一步他不需要再推理了，因为他看人群中一个马面人正在勾出透明的人，呃，那个透明的人大概就是那个自杀者吧，也就是说那家伙是毫无疑问得翘辫子了……裴终是这样想，但是马面走了过来，用马的眼睛骨溜溜地看着他说：
　　“我刚刚感觉到有什么人在看这我，我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你真是看着我。是有意的？无意的？”
　　裴终无法说话，马面大概以为他是默认为无意的，于是带这好奇心拉这那个魂魄绕开，然后回头，恰好对在和裴终的视线，然后它下了结论说：
　　“真是奇怪啊，你真能看到我啊？你难道不觉得恐怖吗？”
　　裴终摇摇头，然后一时不知道它是不是能够看到纸张，而且在人群中掏便条本写字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情，而现在要身体两血库鸟冒出来也不太恰当，马面看了他许久说：
　　“啊，你是哑巴，难怪不能说话，你也许不是不害怕，只是表达不出吧？”
　　裴终苦笑。
　　马面说：“但我要工作了，没有空和你继续闲言，我们的上司要他今日某某时过去报道，再闲聊迟到我就要受惩罚。”说完，只见他拉这那个人准备离开，裴终想追过去，本来一个生人若不借助任何工具，怎么可能可以到达冥界，然而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离开了身体，也随他们的去了，而身体也直挺挺倒下，人群中又发出一声吵杂，无法辨认的嗡嗡声。
　　裴终有点迟疑，一瞬间他多了两个选择，跟随自己的好奇心，或者是回归身体，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好奇心，灵魂的一越，就好像穿越了时空一样，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境地，上有一轮明月，而面对是一道大门，两旁有鬼狱用着长矛挡住他：
　　“是什么人？怎么会有生魂落在这儿？没有人带这是没有可能有生魂来到这儿。”
　　“真是人，我们需要通告上面吗？”
　　裴终身体中一只鸟从他皮肤钻出来，拍这翅膀说：
　　“这儿是冥界，是生人禁入的地方，因为你不一定具备这个觉悟，也不一定能够回去，但是裴终你既然来也没有办法，我青耕就帮你翻译吧，”说完，青耕鸟站在他的头上说，“真是通知你们的上头，就叫黑白无常吧，他们见多识广，有什么怪事没有见过？”
　　这时候一个穿着褴褛的白衣飘了过来，他长长的舌头颤动着说：“是什么妖怪敢叫板我们冥界的官差？真少见啊，”他看这裴终头顶的青耕鸟说，“是山海的妖怪啊，你这只鸟怎么和一个生魂搭在一起来这儿？如果是逛逛，那么你们也太大胆了！”
　　青耕说：“嘿，你也不灵了，给我们进去吧，裴终他想进去看一看。他想了解他的同学怎么忽然自杀。”
　　黑无常这时也带这生灵过来，看到门口如此热闹，忍不住喝了一声：
　　“什么鬼，竟然档着本大爷的路！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无常瞪了黑无常一眼说：“你的老脾气可不可以改一改，你过来看看，这生魂想进去，给我挡住。”
　　“喝，你这个家伙，人间有路你不走，地域没门闯进来！”然后他一把捉住裴终，正想捉着他想将他丢回人间，白无常忽然啊一声：“停手，你看他是谁？”
　　“新鲜活着，偶尔和身体分离的魂呗。”黑无常说。
　　“你再看真切点。”白无常说，黑无常看了一阵说：“你……”
　　青耕拍这翅膀说：“快看快看，你们也枉当了那么多年鬼差，说出去还成样子的。”
　　“……”
　　“……”黑白无常对看一眼后说：“让他进去吧。”
　　这一刻，鬼门打开，裴终感觉到鬼在两旁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