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终涌》飞盏启轩

12、十一 给予

　　你不是人？
　　一般听到一个人直接告诉别人说他不是人，那么心理活动一般是，哇，惊人啊，吓倒啊，裴终在此之上还加了一句话：
　　这儿不止是阴风医院啊，还有怪兽，有怪兽，那怪兽不仅自由自在，还很坦白地承认是怪兽的事实。
　　那个医生大大的叹一口气说：“我觉得，能看到怪兽的人更像怪兽吧。”
　　这不是我选择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看到。
　　“就我来说，帮助你完全消除那条鸣蛇的毒，封印了那股力量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在莫名其妙和某只妖兽做了交易了吧，使得眼睛可以看到奇怪的东西，如果我封了那力量简单来说句是间接杀了你。”
　　我没有和什么怪物做交易，至少在我记忆中没有。
　　“你应该听过人鱼公主的那个童话故事了吧，人鱼为了能够变成人类的腿，将声音卖给恶婆，交换了她想要的东西，你在不知不觉间用了声音交换了看到的能力，所以你也甚至连‘啊’，‘嗯’，‘哦’，‘呃’这种单音词都发不出，但可以看到奇怪的东西。那是你不知不觉因为身体的原因而呼应了恶魔，再换回声音是不可能的呐。另外我想提示一句，能够看到那东西也不是好事，那些东西有些怨恨人类，就毫无焦点对人发泄怒火，就好像明明做那件事不是你，但因为触动了它们而遭遇报复。”
　　难道你说话没有重点吗？
　　“重点就是，你的蛇毒已经排好了，能力想用就用，结果嘛，你已经是满十八岁拥有行事能力的成年人了，自己做的事情应该要自己负责了。”
　　也就是说，蛇毒和能力不是完全关联的，就算没有蛇毒，依旧可以有力量的吧？
　　“没有错啊，怎么用，就要你自己学习。”
　　你不是不知道怎样使用，只是不知道怎么教导我使用吧，你也很会留一手嘛。
　　“随便你怎样想吧，裴终。”他的名字是看病历本知道的。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可以出院了。
　　“不，我想说再给点东西给你。”
　　只要不增加多余的费用。
　　“当然。”
　　裴终看到两只鸟自医生的身体飞出来，然后落在他的皮肤上，渐渐隐末在他皮肤中，融入他体内，他看着鸟尾完全融入，忍不住想问：
　　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那个医生说：“不用担心啊，虽然进入你身体的方法和传统方式大相径庭，但实际上就好像输血一样，但是一般输血是人体大量失血才会使用，但我这种是等于为未来你失血时，能够立即补充血液而准备的，能够看到那东西的人，还是加多几条命比较合算。”
　　这就好像游戏中的血库吗？原来主角那一类的小强是这样练成的啊。
　　“类似吧，反正每次做手术，看到他们流淌的鲜血毫无用处地浪费了，总觉得可惜，所以才想到这一招，我叫它们为血燕，因为血燕筑的窝是珍贵的燕窝，而凝合它们的血可以救很多人，这样引申还是可以理解的，反正对那些大量失血的人来说，流出的血已经没有用途，给你不是更好，迟早一日你遭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是会用它们的。”
　　我应该高兴这样的未雨绸缪，还是该恨你的乌鸦嘴。
　　“我只是给予你一个下一个生命啊。”
　　那么那些病人呢，你不给予他们下一次机会？
　　“我给了，但是他们愿不愿意好是他们的事情，意志是很重要的啦。”
　　对了，你知道能够交换声音的人是怎么一个怪兽吗？
　　“估计你也遇不到它了，因为如果真是交换了东西，那么一定是你情我愿，你不用了那眼睛用得很惬意么，另外，那不是第八号当铺，它不会再交换你更多东西，你就算再呼唤它它也不会出来。”
　　你知道的还是挺多的嘛，也许那个人就是你，我不能排除是不是有这个可能。
　　“你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好了，现在不痛了吧，明天就出院了，”
　　最后，还是搞不清楚这个医生究竟是什么怪兽，也许真是阴风医院吧。
　　手机一闪一闪，但那已经是睡着后的第二天看到了。
　　“裴终同学，你没有在医院睡死了吧。”一大早就看到芮秋衍发给他这条短信，看看时间居然是凌晨，那家伙简直不是人类。
　　“不是说睡眠不足是美容大忌吗，你居然是凌晨的时候发短信给我？你的皮肤肯定已经很干枯了。”按着键盘到发送，有时侯发信息比写字容易多了。
　　“那只是参加一个家族会议随便做个报告才搞到那么晚，事后的防护措施我全做好了，你现在好些吗？”
　　“嗯，可以回去学校。”
　　“对了，其实你要不要做兼职啊，就在这个城市，包食宿的呐，如果觉得两个城市不方便可以暂住我某个家中，反正也没有多少人会去。”
　　“只要是不需要说话的工种。”
　　“那是一个先点菜交钱后才能吃饭的饭店，偶尔收拾碗筷就可以，基本上连话也不需要说。”芮秋衍继续发信息，“是我亲戚的朋友开的，如果想去的话，明天或者后天就可以了，一切待遇从优。”
　　也好，反正他家也是开小民宿，这样提早拿点经验顺便这样打发时间，赚赚钱也总比在学校倒着睡更好，出院，心情大好。
　　“这样放着一个不知道自己命运到处走，好吗？”青耕是这样说的。
　　“人有时侯不知道命运，也许比知道命运更乐于生活。”婴勺是这样说的。
　　“没所谓，反正人总要一直想前走，就算再累，也会走到那个该发生的地方，不迟也不早。”
　　青色的羽毛，白色的羽毛，混合着血的味道飘散在消毒水中，偶尔可以看到血燕的踪影，但更多是融合血脉中，但愿那力量不用启动，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接受不到别人给予的那不平凡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