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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第伍章不是梦?

      面前这两个人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展昭本来就弄不清楚现在的状况,耳根子再不得消停,想要捋顺自己的思绪就更困难了。想着借身体不舒服为由让这二位大哥先离开自己消停消停,可还没等他开口,门口就响起了略微急切地脚步声。
      听声音就知道,说话的是方才那个跑出去找人的中年男人。“公孙先生,您说展大人会不会是被白玉堂下了什么药了?要不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展昭没有听到公孙先生的回答。当他把目光投到门口的时候,一个中等身材留着三绺短髯的中年书生已经迈步走了进来。不用多问,展昭再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也能明白这个人肯定就是被找来的公孙先生。
      而且根据方才那两个人所说的情况来看,这个人应该就是开封府的师爷公孙策。想到这一点,展昭難免更加仔细地打量了几眼面前的人。尽管跟表哥庞统的……朋友同名同姓,却是完全不同感觉的两个人。
      梦的话……不是更应该出现自己所熟悉的人物吗?
      站起身,尽量让自己忽略掉头疼和发软的双腿。展昭学着在电视里看到的模样给公孙策施了一礼。“见过公孙先生。”
      显然展昭没有猜错,公孙策扶起展昭的胳膊,然后回头给身后的三个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們離開房間。“展护卫不用多礼。”
      本来就偏爱历史和古文,加上本身又是个写古代武侠题材小说的。所以即便感觉到情况怪异,要想凭借着自己的认知不让人发觉异常,展昭自認在短时间内还能有一定的把握。
      只不过他对自己現在這種拘谨的感覺很不理解。
      是人都会做梦。每个人的梦境都不会相同。但是有一件事却是人人都清楚的。梦是人在睡觉的时候,因为大脑皮层兴奋而产生的脑内幻象。也就是说,梦是不真实的,也不会给人真实感觉。通常情况下,人们不会对梦中的情形记得过于清晰。即便能在醒來之後記憶如新,也不會太具有連貫性。
      正因為梦往往是跳跃而没有邏輯性的,所以人做出的夢才會五花八門沒有定向。但自己现在所处的情况跟以往的梦境有着很明显的不同。自己在神游思虑的时候,周遭的一切非但没有因為思緒的漫無目的改变,而是相当有条理性的继续着它的发展。
      更尤其自己的这种不适感,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好像一旦露出差错,就会有很麻烦的事发生一样。
      如此感受切实的……“梦”……恐怕是人都会感觉到恐惧。

      就在展昭胡思乱想的时候,公孙策皱着眉头轻斥了一句:“展护卫,你明知道自己身染风寒,昨天又与白玉堂斗了许久。怎么还喝了那么多酒!”
      公孙策的话让展昭立刻知道了自己现在为什么会觉得头疼并且两腿酸软。苦笑了一下,事情本来与自己无关,又能作出什么样的解释?不过看来这个展护卫的酒量……也并不怎么样。
      “公孙先生教训得是。展某……”看着公孙策虽然带着责备,却明显关切的目光,展昭只能苦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基本上他也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接下面的话,所以只好假作有口难言。這看似也應該很符合一個本來酒量不佳,卻又給自己灌了酒的人的心態。
      本来他想要说些什么来试探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处境,却又很害怕一句话说错,面前這個精明過頭的人就會看出破綻。而至於露出破綻后回遭受到什麽后果……那倒是沒有時間考慮。只是這種擔心的感覺非常強烈,或許這是任何人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下都會有的心態,可展昭就是覺得不正常。這種不敢越步的情緒……怎么可能是在本應該肆意妄為的夢里?
      想到这里,展昭突然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唔!”尽管是自己下的手,可由于没有意料到会这么疼,他还是没忍住闷声了一声。原本就疼的头,现在又加了一個暈字。
      都说人在梦中掐自己是不会疼的。可是自己怎么觉得比醒着的时候更疼?
      这是不是说……这根本就不是梦?
      可是假如不是梦,那又是怎么回事儿?
      虽然很少去读那些杂七杂八的小说,但那不表示展昭会否认有时空交错这回事。既然时间是会动的,那么向前走的同时,必然就有向后可寻的轨迹。所以人当然有可能会通过某些途径和机缘巧合向前,或者向後跳躍到不屬於現在的時間。。
      可要让他相信那个枕头有连接过去与未来的功能,这就实在太扯了些。先不说那个枕头表面上看平常无奇,就算是枕心里装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没有可能会让把整个人吸进去,要不然自己为什么会疼?
      而且有一點也是讓展昭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事。那便是包拯虽然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人物,可他身边的人和事却全部都是由后人杜撰出来的。难道自己還能進到大家所熟悉的故事当中不成?
      不用说现在,就光是这个想法……就够荒唐了吧?

      察觉到展昭今天的状态實在很失常,公孙策最终决定跟展昭说几句真心话。而這些話他已經憋了好幾日了。“你坐下来,我有话与你说。”
      公孙策的手按在自己的肩头,看似单薄的身体却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无力。或许因为自己本身也是个没有功夫在身的文人吧。若是真正的南侠,恐怕绝对不会有这种感觉。想到这里展昭笑了笑:“公孙先生有话请讲。”幸亏自己这些年写小说时,在文章里习惯了使用这些腔调,现在说起来也算顺嘴。恐怕换成旁人,准会穿帮。尤其是那個討人厭的白玉堂!
      不過不用問也能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要是被白玉堂看到,那家伙准会嘲笑自己假模假式。可话说回来,要是真的回到古代,自己肯定比他更能适应!本来自己的个性就不太适合融入复杂的人群。不像他……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些莫名其妙到无聊的事。只是当白玉堂的名字跳进自己的脑海,展昭马上有了一个念头:或许见到白玉堂就能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
      如果是梦,那白玉堂肯定不认识自己。呃……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梦里的白玉堂肯定不是跟自己一起枕在枕头上的那个白玉堂!好像还是不对,那么或许就应该是,梦里的这个白玉堂,一定不可能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好……好像還是不太對……
      刚刚有了一些头绪,结果又被自己绕了进去。就在展昭有些泄气地继续思考着,究竟自己见到怎样的白玉堂才算正确的时候,公孙策开了口:““展护卫,若是大人的吩咐让你很为难,我可以代你为白玉堂美言几句。”
      思绪再一次飘回现状,展昭显然没有办法立刻跟上公孙策的问题。“大人的什么吩咐?”假如能给出一段时间让展昭去回忆故事的情节,他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窘迫。但现实就是他根本没有那个时间。不可能在人家问自己问题的时候,自己跟人家说:“我现在脑袋不是很清楚,麻烦让我想清楚之后再回答你吧!”要是自己这么说了,恐怕就真的要被当成重病患者,享受“特别待遇”了。
      看到展昭的反应,公孙策楞了一下,而后无奈地晃了晃头:“虽然你一直没有对大人说过,可我知道你很為難。陈州放粮之时與你攜手護衛大人的那位不知名的俠士就是白玉堂對吧?這么長時間你一直不肯對大人言講,我也明白你心中的顧慮。儘管我不知道你二人是何樣的矯情,但至少也算得上是英雄相惜。我不知道你们曾经约过什么,只是如今他既误会于你,你为何不与他解释清楚?这般搅闹下去,只怕是更不好收场。”
      公孙先生的话让展昭有些诧异。人人都知道白玉堂是为了“御猫”的名号才会找展昭的麻烦,可从刚才这段话所隐含的意思来看,好像白玉堂和展昭早就相识,而且关系本该不坏。这貌似跟自己对故事的印象很有出入!
      见展昭低着头沉默不语,公孙策无奈地叹了口气。認定展昭是鐵了心不肯開口,他也只好選擇站起身:“既然你依然固执,我也就不再多说。不过大人的本意也不是要白玉堂的性命。你再见到他,最好说个明白,让他自己来认错。”说完,公孙策从腰带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布包放到展昭的身边。“这是药包你带在身上,能够缓解酒后头疼。另外你腿上的瘀伤还没康复,千万别再饮酒。我已经让厨房熬了驱寒散热的草药,你等服过了之后再外出巡街。”
      道了聲感激之後,展昭只能看着公孙策一脸惋惜地离开。究竟固執什麽?究竟是哪裡除了問題?想著這些,展昭痛苦地挠了挠头。这一次不是因为头疼,而是因为糊涂。处境糊涂,原本以为了解的情节也很糊涂。
      看来……现在真的只能寄希望于找到白玉堂了!

      药的味道除了苦还有一丝酸涩。如此强烈的味觉反应让展昭更加不安。
      但当他把墙上的宝剑摘下来拿在手中的時候,这才有了一种成称之为“好”的感觉。從醒來之後到現在,唯一良好的感覺。
      从小就梦想可以成为小说中那些仗义惩奸的侠士,长大后也因为这一点才选择了坚持梦想去做一个不吃香的武侠小说作者。一直以来都很想尝试一下把真正的宝剑配在身邊是什麽感受,所以尽管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地,眼下劍在手中的模樣,还真就有了那么一点圆梦的意思。
      圆梦?想到这个词,展昭的的心就是一动。难道说那个枕头能让人梦到内心中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假如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个农民会沉迷在梦中的富贵生活,而逐渐迷失现实中的自己了。
      越想越有道理,展昭的心情也随着敞亮了不少,就连手中原本觉得有些砸手的剑也跟着显得轻巧了许多。只是自己的夢想是做一個官俠?還是僅僅因為這個俠客的名字……叫展昭?
      借着吃早饭的工夫,展昭将开封府內这些人的脸面大概上记了一遍。並且从这些人在吃饭时的交谈中,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况。
      如果没有意外,一会儿在巡街的时候,自己应该可以看到白玉堂。
      想到这一点,他突然有些紧张。那个纠结了半天的,关于白玉堂的问题又一次出现在了脑海里。究竟自己会在这场“梦”里见到一个怎样的白玉堂呢?

      尽管发觉展昭和白玉堂的关系好像跟自己所熟悉的故事不同,可事情的发展没有脱离展昭对故事的印象。正当他一边忍着左腿拉筋似的疼痛,一邊在汴梁城东街巡视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一个身穿白色华衣的男子。
      当这张脸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展昭没有想到自己的心跳会这么快。或许是紧张,也可能是激动。反正見到這張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臉孔時,腦袋有片刻停頓的跡象。
      白玉堂依然是白玉堂。应该说是白玉堂的脸依然是白玉堂的脸。不像是公孫策不是公孫策,也自然不是公孫策的臉。可是爲什麽?問題沒有現成的答案,展昭也不能貿然開口。所以左手死死地攥緊剑柄,眼珠不錯地看著對方。
      而对面的人也刚好看到身穿官服的展昭。因此剑眉微挑了几下,眼睛往展昭的腿上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皱了下眉,也同样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步。就像是面前的人不是昨夜大戰了一場的對手,也不是要捉拿自己歸案的敵人。
      身旁的张龙本来一门心思的在跟展昭叨咕白玉堂的不是,当他发觉到展昭停住脚步,並且表情凝固的时候,这才扭看向正前方。“展大人,昨晚大人可下了堂喻。这一次您可再不能让他跑了!”一看到白玉堂那張透著張狂跋扈的嘴臉,张龙馬上想起了兄弟赵虎的断齿之仇。
      张龙的声音不算低,加上带着怒火,所以对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不过白玉堂依然没动。不但如此,他還把手中那把明晃晃的钢刀往腰中一别,雙手一抱,就這么站在原地盯着展昭一言不发。與其說是對峙,不如說是在等展昭的反应。
      展昭回过神儿的时候,才发觉对面的白玉堂眼神儿中除了凶之外,还有些说不清的东西。心头的不自在感逐渐扩大,因此手就有些发抖,刚刚买来的绘竹折扇也因此掉到了地上。失手的尴尬让展昭猛然想起了熟悉的情节。
      五秒的考虑时间不长,但展昭觉得这样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来说更加妥当。从對方的眼神和表現可以看得出来。对面的白玉堂绝对不是跟自己同枕在一个枕头上的那個。如果是那傢伙的话,他才不会考虑現在是在什么环境下。既然看到了自己,根本就沒有不說話,不動手,就這么只是看著的道理!
      既然一切都是在按照故事的发展进行,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破坏到原有的一切?越想越覺得有理,所以展昭暗自深吸了口气,平稳下心神,然後故作從容地用极其轻松地口气说道:“何处不掉你偏掉在此处!本该把你捡起带回,可又怕你不知好歹。唉!免得以后再生此事,不管你也罢!”说完没理张龙,转身就朝原路走了回去。
      张龙一看展昭走了,他这两下子自然不敢跟白玉堂动手。因此虽然生气,也不得不跟着展昭往回走。没走出五步将人撵上,迫不及待地问道:“展大人,您怎么又不伸手?!”
      展昭苦笑。伸手?能不能坚持一分钟还在两可之间。自己又不是真的南侠,也没有武艺在身。对面的人可是白玉堂!不管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家伙,都肯定是有一身好功夫。伸手……只有找倒霉的份儿。只不过自己知道的事儿,不一定要跟旁人解释。更何况是一直叨叨个没完的张龙。“这件事不要对大人言讲,如何捉拿白玉堂,我自有办法。大街之上动起手来,若是伤到百姓铺户,该如何是好?”赞叹于自己的借口和打出的官腔,展昭不免心中苦笑。

      梦里的夜一样有星有月。尽管不是夜黑风高,展昭还是知道今天晚上会有血光之灾。
      当然,有灾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皇宫大内。虽然明知道白玉堂杀的人是个该死的恶人,也知道正因为白玉堂夜入皇宫杀人题诗的举动,皇上才在愤怒之余对这个胆大妄为的江湖人有了七分欣赏。可杀人在展昭看来,依然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自己手中的利刃刺进对方的身体,鲜血流出之时一条生命也跟着消亡。这种感觉真的会有快意可言?自己也曾在小说里写过那些江湖侠士的洒脱和恣意。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劫富济贫、惩恶扬善。下笔的时候,一条命的消失无非就是几个字而已。如今在这场“梦”里,儘管那血腥的場面沒有發生在自己眼前,那种浑身发麻的恐惧感,还是随着窗外的夜风吹到了自己的身上。
      阴冷的不止是夜风和明知道却不能阻止的杀戮。展昭还在思索着这个本来应该是在梦里的一天生涯。从日初到日落,每一分每一秒的事情都可以清楚地记起。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梦吗?
      那么白玉堂呢?那个一脸得意,让自己觉得讨厌的白玉堂呢?是在另一个梦里,还是根本没有做梦?没有人的梦是可以相通的。不管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都不可能会找到那个自大、自负,甚至有些自恋的家伙吧?
      关上窗户,躺到床上。一床薄被根本抵御不了自己感觉到的寒冷。
      或许睡着了再醒来自己就会回到那节卧铺车厢。展昭如此想着,便很快地睡了过去。

      展昭醒来的时候听到了鸡鸣的声音。外面的天依然没有彻底发白。看样子不会超过早上六点。眼前的一切让他失望,自己没有回到车厢,而是依然在开封府校尉所的那间卧室里。
      既然那个农民都可以睡了醒醒了睡,怎么可能自己没有办法苏醒?还是说从一开始,自己把这件事的性质想错了?
      纠结而没有头绪的思考在继续,展昭所熟悉的故事也依然在继续。
      就在展昭刚穿好衣服,还没等登上靴子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敲响,而且没等他开口应声,外面的人就闯了进来。
      看到来人是王朝和马汉。展昭就叹了口气。“何事如此慌张?”肯定是白玉堂昨晚的案子。
      “白玉堂昨夜夜入皇宫大内,杀了总管郭安,还在粉壁墙上题诗留名。皇上晨起得知消息,今日都没有早朝,只是急招大人进宫調查此事。这会儿派我们二人回来传皇上口谕,请展大人您即刻进宫见驾!”
      “你们头前带路。”语气平淡,是因为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表情平缓,是因为知道皇上根本不是要抓白玉堂偿命。心里的紧张感远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到現實来得强烈。
      只是既然故事按照原本的方向发展得如此顺利,那么只要自己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也根本不需要多加担心吧?
      至少暂时这样,还能凑合上几日。

      从皇宫回到开封府。除了看到親眼看到尸體和一地鮮血的現場讓他覺得胃不舒服之外,展昭還在彆扭那下跪磕頭的舉動。尽管明知道自己跪拜的人是皇帝,可是要讓一個正常的現代男人作出這種舉動……都必然有些心裡障礙吧?
      一百天的期限捉拿白玉堂归案,展昭心中自有盘算。事情沒有變化,估计用不了三两日那只老鼠就会再找上门。所以自己根本不需要动地方,等着是最佳的办法。
      或许是故事对开封府的这四位校的尉描写不是过于详细,所以展昭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四个人如此聒噪。当然,这也得怪白玉堂三番四次的搅闹,加上前天用石头子儿打掉了赵虎门牙。
      说到这位赵虎,別看没了门牙,嘴唇子还肿着连话都说不利落,却一个劲儿的在自己耳边数落白玉堂的种种不是。可是说到底,他們這些人口中的不是,也不过是那只老鼠时不时的就找展昭的麻烦,他们看不顺眼而已。
      展昭一句一句的听着,很少发出自己的意见。对于这个白玉堂,他很了解,但也很陌生。那天的一面在意料之中,情形和氣氛卻絕對在意料之外。总之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渾身都不自在。更准确的说就是有点害怕,却不是怕会丢掉性命。

      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在汴梁城做了一下搜索,展昭其实只是想多看看这个陌生的世界。日后从这个梦里苏醒过来之後,现在的一切,絕對可以成为自己将来写作的好素材。至少也是个旁人不可能会有的经历。
      回到開封府住处的时候,月亮已经升起了老高。错过了开封府用饭的时候,展昭从外面带回了幾個肉包子。胃依然不太舒服,卻也抵不住兩頓飯沒吃的飢餓感。
      跟眾人打了招呼,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将宝剑挂在墙上,展昭这才打开油纸包,从里面拿出一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咬了一口满嘴流油。早晨起來看到的血腥場面大部分已經被汴梁城的繁華所代替,所以儘管這包子不合自己喜欢清淡的口味,却不得不承认真的很香。
      “果然还是纯绿色的东西香!”心里想着,嘴就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而就在展昭將第四個包子放在嘴裡咬下一口的而事後,有一個人正悄無聲息地从盆架后面的屏风后面轉了出來。这个人看着展昭大口吃着包子的背景,臉上露著不易察覺的笑容,一点点的靠近,直接到了展昭的身後。
      手里的包子突然被人抢走。展昭不单吓了一跳,而且好悬被嘴里的包子噎死。当他扭头看清楚身后抢包子的人后。脑袋霎那间一片空白。“白……白……咳……咳咳咳……”
      赶紧把從展昭嘴裡搶來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来人伸出手拍打着展昭的后背,然后用另一只手倒了半杯凉茶递了过去。两口解决掉那半个包子,来人带着笑音譏諷道:“说你一个人不行吧你偏不信!这么大人吃个包子还能噎着!要是没有白爷保护着,过两天还不得被人宰了?”
      熟悉的腔调熟悉的眼神,尽管说着讨厌到无以复加的话,展昭竟然第一次觉得这种讨厌很亲切!一口喝下白玉堂递过来的水,缓了好一会儿才把这口气喘匀。可親歸親切,差點噎死的惡氣卻不能不出:“白玉堂!你想吓死人吗?!”
      白玉堂呲着牙,把沾了油的手往桌上铺着的布上擦了擦。不理会展昭瞪大的眼睛,自顾自的说着:“这包子还真不赖。不過真看不出你这馋猫的胃口还真不小!這包子足有四五兩一個吧?六个包子你居然一口氣吃了三个半!要是白爷再不伸手,怕是一个都捞不到!”说完,他伸手从油纸上又拿起一个包子,毫不客气的咬掉了一半。
      看着白玉堂跟饿狼似的吃相。展昭咽了下口水,不是因为馋,而是看着噎得慌。“你怎么跟好几天没吃饭似的?”说完这句话才发觉事情不对。
      那个白玉堂怎么又变成……这个白玉堂了?而這個白玉堂……是怎么進到自己的夢里的?另外最最關鍵的是:“郭安是你杀的?”
      吞下包子,白玉堂瞟了一眼仰頭看著自己的人:“怎么?你不是早就该知道吗?”
      這傢伙輕描淡寫地模樣,讓展昭觉得眼前发花,有点晕。“你怎,怎么能杀人?!”如果说是这里原本的白玉堂杀人那叫剧情的发展。可是如果是这个白玉堂杀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有什么办法?我过来的时候人都已经死了,我也没法阻止不是。再说了,郭安本来就该杀。他不死陈林就得死。这你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白了一眼面前这个面带惊吓的人,白玉堂瞥了下嘴。果然是个没用的书生!儘管一開始自己也驚訝于站在一座古建築里,並且手中提刀帶血,身邊橫著尸體的情況。可對於一個經歷過無數怪事的特殊時間調查科特工來說……顯然沒有什麽比在陌生環境下保住性命更重要。
      雖然沒有真正的殺過人。可白玉堂不想展昭那樣沒有接觸過尸體。說白了,再難堪的死相他都見過,郭安這種……小意思。更何況在这种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情况下,根本就不需要拘泥于杀不杀人這件事兒。反正无论是按故事的发展情况来看,还是按自己的个性来说,那个太监就该死!
      “你是怎么过来的?什么时候过来的?”被自己的话说得心乱,展昭索性站起身,免得仰起头看人,被这家伙藐视!
      白玉堂不耐烦地摆了下手:“你怎么过来的我就是怎么过来的呗。至于时候么……应该是今天凌晨。你要知道我離開皇宮,再找你这猫窝找得多辛苦!一整天连口饭都没吃上!你倒好,一見面就問個不停!”不爽的意味越來越明顯,說道最後,竟然不自覺地哼哼了兩聲。
      虽然听到白玉堂说他一过来就忙着找自己,连饭都没顾上吃,心里有那么一丁点感触。可展昭現在絕對沒有跟他說這些話的意思:“我已經在這裡兩天了,你怎么可能今天才過來?還有,那個白玉堂殺了人你才過來,那不是要你來替他收場?”
      白玉堂翻了翻眼睛,實在是覺得展昭的話既沒有邏輯又很繞嘴。“什么这个白玉堂那个白玉堂的。白玉堂就是白玉堂,展昭就是展昭。有什么区别?!”不過說實話,刚才要不是展昭无意中说了那句“纯绿色的东西好吃”,白玉堂还不敢贸然出来相認。對於究竟來到的是個什麽空間,他現在也完全沒有概念,只是從這一路上的打探到的線索中得知,自己現在是在那個自小就熟悉了無數次的故事里。所以他才會擔心万一房间里是真的南侠,恐怕少不了变脸动手。
      很顯然,白玉堂的話展昭無法認同:“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我根本就不是这里的那两个人!”
      “要不怎么說是書呆子!你怎么那么死腦筋!跟你說實話吧!白爺我也不知道咱們现在是個什么情况。所以在彻底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前。白爷就是锦毛鼠,你就是御猫。说那些用不着的也没用,只要我们回不去,日子就得继续往下过。你要是把自己都不當自己,戲砸了不要緊,命丟了才冤枉!”见展昭依然一脸不服的样子,白玉堂抄起最后一个包子,猛咬了两口。
      不得不贊同這傢伙討厭的觀點,展昭也只好收敛了瞪着的目光,看着白玉堂嘴边那半个包子,问:“可是这个梦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
      白玉堂楞了一下,而后抬起带油的手掐了一下展昭的脸:“你管这叫梦?”
      油膩膩的感覺加上手指捏合后的疼痛感讓展昭立刻推開身邊的人,並且怒吼了一聲:“你少動手動腳的!!既然你說不是夢,那這有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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