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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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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肆章 [夢]
不知道爲什麽,在聽到白玉堂喝斥了展昭一句之後,男人把目光迅速投到了展昭身上,並且意外的閃出一點光彩。
對面突然的轉變,不但把展昭嚇得輕輕哆嗦了一下,也讓白玉堂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了一股強烈的警惕感。行動永遠忠實于自己的感覺,白玉堂邁了半步直接擋在了展昭和那個男人的視線中間。并看著上鋪直挺挺坐著的人,問:“你干什麽?”
突然間視線被白玉堂的頭擋住,展昭本來就對白玉堂強硬而且在他看來帶著狡詐性質的行為十分不滿,現在他的不滿也有了些許升級。“是我要問你要干什麽才對吧!”
白玉堂沒有扭頭看展昭的臉,但是他可以肯定身後那小子肯定瞪著他那雙大眼睛朝自己運氣。不快地哼了一聲:“你別忘了。是龐統求我來保護你的。”
保護!保護!又是這兩個字!展昭從來都不知道世界上會有這么讓人惱火的兩個字!“你不用時刻擺出一副護衛者的架勢!”沒有你的二十多年,我展昭平平安安的活得很健康!就算是瑤城很危險,就算是我自己一個人去可能會遇到不測,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從決定去的那一刻起,他展昭就沒有怕過。就算聽白玉堂說了種種關於瑤城的危險,“退縮”兩個字也從來沒有在他的腦海裡出現過!而且重要的是,這一切都跟他白玉堂沒有任何一丁點關係!
被展昭的這句話噎了一下,白玉堂忍不住側過身看展昭,想要反唇相譏。突然間耳邊傳來的細微聲響讓白玉堂徹底打掉了跟展昭爭吵的念頭。
迅速地扭過頭看向上鋪,正好看到那個男人將兩手緊緊攥著的布袋子猛地遞出,並且伸出枯骨一般的手想要越過自己夠展昭的頭頂。
白玉堂伸出左手,以迅雷之勢猛地抓住了男人的腕子。剛剛還帶著怒氣的目光立刻變得焦急。儘管知道自己手疾眼快及時阻止了男人的動作,他卻還是馬上問展昭:“你沒事兒吧?”
展昭被眼前突然的變化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上鋪的男人是個正常人,哪怕他的模樣不是那麼像一具會動的尸骨,他可能也不會這么後怕。
其實在白玉堂出手的同時,展昭也反應極快地將目光投到了自己的上前方。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幾乎瞅不見肌肉。皮膚之下只能看到手骨的形狀以及幾條血管。剛剛看他抱著東西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麽,現在這樣伸開五指,并彎曲著想要抓自己的頭,展昭就沒有辦法阻止自己不渾身發冷,后脊梁有種毛毛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變化有些駭人,所以展昭頭一次回答了白玉堂的問題,而且沒有對這種同樣帶著“保護”性質的腔調有所反感。“沒有。他怎么回事兒?”
下鋪上原本坐著的男人也被剛剛的情況嚇了一跳。他連忙站起身,看著上鋪的男人大聲的問:“老二,你咋了?你咋了?”
白玉堂的手沒有用力,因為被攥在掌心的腕子幾乎只有皮和骨頭。以白玉堂的力氣,不要說使上內功,就算是輕輕地攥緊自己的拳頭,在場的另外兩個人就可以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他經常這樣?”如果是帶有攻擊性的病人,那就麻煩多了。這樣的人其實根本不應該被帶進人群。
男人看了一眼白玉堂,也知道是自己的兄弟先攻擊了人家的朋友,所以儘管心疼,也沒有要求白玉堂放開手:“其實他沒有對人動過手。不過自從他說他被人殺了之後,就經常因為睡不著覺,一邊大喊‘我回不去了!我要回去!’之類的滿屋子砸東西。”說完他看了一眼展昭,然後很歉意地低了下頭。“都是俺沒想周全。本以為多花倆錢,不讓他在人多的車廂待著能少點麻煩。可沒想到……還是把您給嚇到了。真是對不住!”
展昭和善的笑了一下:“攤上這種病,你也沒有辦法。我沒什麽,還不至於那么不禁嚇。”說完之後,發現男人的眼光時不時地瞟向白玉堂的手,他嘆了口氣。“白玉堂,你把人放開吧。”
白玉堂扭頭瞪了展昭一眼:“我沒有拿繩子把他拴上就不錯了!萬一他再想傷你怎么辦?!”
這下展昭是真的無言以對了。不管多不滿意白玉堂說話的腔調和強硬的態度,他也不至於完全忽視那傢伙是在為自己擋災。所以第一次嘎巴了一下嘴唇,完全不知道用什麽話去反駁。只不過他就是覺得絕對不能這樣下去,就算白玉堂肯這么一直抓著人不放,他也擔心不知道啥時候那比椅子腿兒差不了多少的胳膊會被捏碎。
就在展昭躊躇著怎么找理由讓白玉堂放手又不至於顯得自己太僑情跟他作對的時候,上鋪的那個男人才像剛從夢中醒過來一樣說了一句話:“我把枕頭給你。你回去,一定要幫我報仇!”
毫無疑問,無論是從目光投去的所在,還是另一隻手遞過布口袋的方向。這句話都是對展昭說的。
所以白玉堂愣住了,展昭也一樣有些發懵。但好在多少年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在學校,在社會上活下來的日子教會了他怎樣與人交流才不會讓人反感。所以基於這種習慣性,展昭在還沒有從驚愕中完全回過勁兒的時候,就馬上想要伸手接袋子。
白玉堂的反應一直是最快的。所以在展昭的手還沒等挨到袋子的時候,白玉堂就已經把手擋在了袋子邊。並且趁著男人要將枕頭給展昭所以手勁松下來的時機,他一把將布口袋奪到了自己手中。
被一個會武功的人搶先一步不需要覺得失敗!展昭一邊氣鼓鼓地想著,一邊瞪眼:“白玉堂!你用得著搶嗎?”
白玉堂只用了一只手就抖落開了那個用繩子系緊的袋子,然後抬起一條腿,將袋子放到膝蓋上,再把手探進袋子里,從裡面拿出來一個竹枕。“不明來路的東西都敢直接上手!你還真是沒經歷過人世險惡的大少爺。”
“你還不是直接拿在手上了!”展昭的聲音不大,可是抗議地效果卻很明顯。儘管看著白玉堂單憑著一只手和一條退就可以用喘口氣兒的工夫打開袋子拿出東西,的確很讓人咋舌。但那分明是旁人遞給自己的不是嘛?
白玉堂沒有回答一個字,而是掂量了一下手裡的枕頭。然後朝展昭得意地露了個笑臉。意思如此明顯:你還當白爺跟你這文弱書生一樣沒用?!
“你!!”那副嘴臉上帶出的意思展昭再傻也能看懂。更何況他不但傻,龐統好像還對自己說過,自己的智商比普通人高出很多……很多……
看著展昭被自己氣鼓發紅的臉,白玉堂的舒服勁兒就甭提了。扭頭見上鋪的男人又想死了一樣不動不說話,白玉堂尋思了一下,一只腳蹬上下鋪的邊緣,然後竄起身子,鬆開男人的腕子,抬手在他的后脖頸子來了一下。
男人聲都沒出就閉上了眼睛,順著白玉堂胳膊拽下去的方向,重新躺到了臥鋪上。
這一套動作做的突然,完成的也快到超乎了普通人的想象。等到白玉堂兩腳無聲無息地落地,展昭和下鋪的男人才夠時間發出一聲驚呼。
“老二!”“白玉堂,你干什麽!”
同時聽到兩個人的叫聲,白玉堂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我點了他的穴道,最少能安靜地睡三個小時。難道我還能一直抓著他?”不過聽意思這個人好像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沒準這一下能破五個小時也不一定。
展昭知道白玉堂不會拿人命開玩笑,所以相信那傢伙的話放下了心。可是下鋪的男人并沒有這份信心。他看向白玉堂,滿臉的焦急:“真的?俺兄弟真沒事?”
展昭連忙來到男人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半讓半扶的將人重新安撫著坐了下來:“你放心,你兄弟肯定沒事兒。”其實他很想說:雖然這個姓白的討厭了點,但是還不會濫殺無辜。更何況……這也沒有理由要人明吧?白玉堂腦袋有沒有被踢過的跡象。
估計是展昭平和而溫厚的語氣和表情讓男人的緊張和焦慮消失了大半。因此呆坐著那里,也不知道是回應展昭,還是該問白玉堂什麽。
就在展昭跟那個男人說話的同時,白玉堂已經仔細地將那個竹枕反復地看了幾遍。
這是一個在以前很常見的,用竹子最有韌性地部分削成薄厚均勻的細條,然後再編制而成的枕頭。不過不同的是,普通的竹枕是空心的,而現在白玉堂手中拿著的這個,裡面則是塞滿了東西。
不用猜測,從裡面露出來得些許絨絲來看,竹坯裡面是一個塞著棉花的布枕頭。不過白玉堂并不覺得僅僅是竹枕的外皮和棉花填塞的布枕頭就會有這么砸手的重量。所以反復地掂量了好幾次,有一種想立刻就把這個東西拆開看看究竟的衝動。
幸好在白玉堂盤算著要不要將這個破壞性的想法付諸實施的時候,展昭的問話及時地打住了他這個念頭。“你擺弄了半天,看出什麽門道沒有?”
確定了枕頭的本身沒有任何危害性,白玉堂直接把枕頭遞到了展昭手裡:“自己看看。”
接過枕頭,展昭就發覺到這個重量有點特別。“好沉。”
白玉堂一笑:“外表看不出來吧?所以我剛打算把他拆開。”
展昭白了他一眼:“開什麽玩笑!又不是你的東西!”
“他不是給你了嗎?”白玉堂湊到展昭身邊,突然把胸口靠在展昭肩頭,然後重重地壓了下去:“怎么樣,你決定拆了沒有?”
突然壓過來的重量和貼在耳邊的說話聲讓展昭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接下來他用了從來沒有過的速度向一邊挪了一下,然後馬上否決:“不用想!東西不是我的,我沒權決定!”
白玉堂失望地往后靠在了車墻上,然後看著展昭一臉戒備的模樣,有些說不清的不痛快。“那怎么辦?他不是把東西給你,讓你給他報仇嗎?難道你抱著這玩意兒就行了?萬一裡面是什麽帶有放射性的危害品,不拆開看清楚,沒準就會禍害別人。”
其實這句話是真的很有道理。莫名其妙的遇上這么一件事兒,又沒有辦法擺脫干係,也沒有理由不繼續理下去,實在是不好處理。但是有一點他怎么也不能認可,破壞別人的東西……多有理都是侵權吧?“他說讓我回去……怎么回去?”思考在繼續,所以在想著怎么解決才算妥當的同事,思緒不自覺地就走偏了方向。
世界上歪打正著的事太多太多。展昭的這句話提醒了等到快不耐煩的白玉堂。“說的也是!既然他那毛病是睡出來的。咱們也睡睡看!”
爲什麽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話,在白玉堂的嘴裡說出來,再配合那張臉就那么的讓人……彆扭呢?展昭看了一眼對面這張咧開嘴的臉,沒有說話。而后將眼光放到了對舖男人的身上。
知道展昭是在詢問自己的意思,男人趕緊說:“不好吧?俺兄弟就是因為睡覺睡出來的毛病。你們倆要是有個好歹,俺可擔待不起呀!”
白玉堂笑呵呵地說著:“你放心。我白玉堂長這么大沒少碰到怪事兒。一個枕頭還不能把我怎么樣。”
展昭完全不知道剛剛自己爲什麽立場那么不堅定。被白玉堂三說兩說就激得上了當。
如果白玉堂不說那句:“既然你不敢睡,那沒關係。就在旁邊乖乖休息,白爺自己就能成。”展昭絕對不會有一種被人拿“廢物”看待的情緒。如果沒有這種情緒,他就不會說:“不用你瞎操心!我自己也可以!”如果不說這句話,白玉堂就不會以一句:“那不行。這枕頭都睡出來一個精神分裂癥了。我絕對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不受到任何危害。既然你不怕,那就一起睡。”然後把自己拉倒在窄小的臥鋪上。
四目相對,展昭彆扭到要死。“白玉堂,你鬆開手!”感覺到白玉堂把胳膊搭在自己身上,又把大手扣在自己的腰間,展昭幾乎想要跳起來拿行李砸人。
難得沒有在展昭瞪過來,並且語氣強橫的時候翻臉。白玉堂依然帶著輕鬆地微笑:“枕頭就這么大點兒,臥鋪也就能躺一個人。我不摟著你,你掉到地上還睡個屁?”
“我掉不下去!你鬆手!”不知道是不是挨得太近,展昭覺得臉有點發熱。當然,這絕對跟他又急又臊有關。
“你光說有用?既然你不愿意讓我摟,就我躺外面,你摟我吧!”白玉堂說的十分坦然,並且用少有的誠摯的目光看著臉起到通紅的人。
無恥!無賴!無可救藥!展昭在心裡罵了一句三無之後,決定忍下這口氣。畢竟已經過了半夜十一點了。畢竟在商議過之後對面鋪位上的倆人也一個暈一個躺了。自己也好像根本跟白玉堂沒有辦法說清楚。只好不滿地踹了身邊的人的小腿一腳,然後閉上了眼睛。“是你說的,我要是掉到地上,就是你的錯!”這傢伙應該不會借機報復,故意把自己踢下去吧?
看著展昭不但閉緊了眼睛,連嘴巴都有些僵硬地抿了起來。白玉堂突然覺得很開心。本來就沒有多少睡意,現在就變得更加精神。
這小子不跟自己作對的時候其實也挺好的。只不過白玉堂不喜歡展昭的安靜。尤其是那會兒縮在一角只沉浸在文字當中,好像整個人都被他包裹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就在身邊,卻覺得被隔在了外面。
只不過是比自己小兩歲而已。這不正是普通年輕人最愛玩愛鬧愛逞強的年紀嗎?展昭好像過分的平淡了。無父無母,只有唯一的卻又不想去依靠的親人。甚至連個能照顧他的的女朋友都沒有。似乎也沒有聽龐統和公孫策說展昭有要好的朋友。展昭的世界里,好像的確沒有什麽是可以喧鬧的。
想到這些,白玉堂不自覺地把手攬得更牢。
因為不自覺,所以就根本沒有所謂的爲什麽。
頭疼得出奇。太陽穴一蹦一蹦的感覺讓展昭有些吃不消。他猛地翻身坐起,才想起這個動作可能會導致自己掉下臥鋪。所以慌忙伸手想抓住身邊的白玉堂,卻摸了個空。當他把眼睛徹底睜開之後,眼前的一切讓他目瞪口呆。
眼前所在的是一個不太大的房間。整潔卻很樸素。除了木製的兩個箱子和一個八仙桌,四個幾凳之外,還有的就是自己坐著的這張木板床。儘管床邊的柱子上有雕花還掛著青色的幔帳,卻清晰可見幾處被擦到有些油漆發烏的地方。
不用離開房間,展昭就明白自己所在的,是只有在攝影棚或者影視城里才能看的到地方。這裡是一間仿古的臥室。
“白玉堂搞什麽!”氣憤和驚愕讓他暫時忽略掉了頭疼。腳剛挨到地,覺得有些發凉,才發現自己的穿著也被人換了。地上放的不再是那雙黑白相間的運動鞋,而是一雙黑色的千層底兒。而抻起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牛仔褲和T恤。這身藏藍色的布袍和月白色的腰帶讓他又想起了自己還在頭疼。
於是疼便更疼。
“白玉堂!你到底要幹嘛!”氣急敗壞地大喊了一聲。剛想站起身,就覺得兩腿發軟,腦袋“嗡嗡”直響。
門突然打開。外面進來一個穿著黑色短衣襟的男人。這個男人個頭不高,除了那臉鬍鬚之外,最讓然展昭鬱悶的是他的頭髮。這儼然就不是二十一世紀正常人類的髮型!
“展大人,您怎么剛躺下就起來了?”來人見展昭瞪大眼睛的模樣,不禁關切地問道。
這是什麽稱呼!“白玉堂呢?!”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找到白玉堂這個罪魁禍首!然後問問他到底是要干什麽!
來人聽到這句話,顯然很詫異:“白玉堂?他不是被您打跑了嗎?難道剛剛又跑回來了?”
我打他?我要是能打動他,也就不用看他的嘴臉了!事情到了這裡,展昭突然發覺到有些不太對勁兒。自己分明是跟白玉堂枕在那個枕頭上睡覺。按照道理來說,自己又沒有被打鎮定劑,也沒有吃安眠藥,那種討厭的姿勢睡覺是不可能睡沉的。既然這樣,白玉堂也就沒有辦法趁自己睡覺把自己帶到這樣一個地方。而且那個姓白的老是把“保護”自己掛在嘴邊,他應該也不會把自己扔在一邊不管。
於是轉頭又看了看房間,可這裡又是哪裡?
揉了揉太陽穴,展昭問來人:“你叫什麽名字?”
來人愣了一下,然後擔心的表情更甚:“展大人,您沒事兒吧?莫不是昨天您跟白玉堂動手的時候被那小子給傷到頭了?不行,我趕緊找公孫先生給您瞧瞧。”說完,他也沒等展昭再反應,一溜煙就跑出了房間。
展昭伸手要攔,結果慢了一步。“公孫先生?”難道是公孫大哥?可是怎么聽著味兒這么不對呢?
忽然間門外又想起了腳步聲,緊跟著又進來了倆人。二人來到展昭的房門口,見房門開著,就探頭看了一眼。發現展昭沒有睡覺,這才邁步走了進來:“展大人,您怎么這會兒就起了?都說您不勝酒力,我看這不挺好!”
另一個人拉了把椅子坐到了桌旁,看著展昭嘆了口氣:“我就納悶了。您脾氣怎么就那么好。那白耗子三天兩頭找您麻煩,您還能不火不怒。要換我們兄弟可辦不到。”
展昭沒有說話。因為他完全在雲裡霧裡,可即便這樣,他也隱約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所以繼續沉默,只是看著兩個人,苦笑了一下。
發覺到展昭頭疼的模樣,其中的一個替展昭打起了抱不平:“就拿昨天說吧!咱們說咱們的,他沖什麽不樂意?一石頭子兒打掉了趙虎的門牙。弄得他到折騰了一宿,嘴唇子還腫著呢!你說往常都是我們四個陪包大人上朝,這回還怎么見人?”
邊上的點頭:“可不!我說展大人,相爺昨天可發了話了,讓您抓住白玉堂,問他個攪鬧開封府,打傷校尉的罪過。您可不能再心慈面軟了。”
另一個附和:“要說包大人看不出來,我們哥們兒可清楚。您昨兒又是故意放白玉堂走的對吧?您何苦呢!他不就是爲了個名號么?您就打趴下他不得了!貓就是比耗子大,這可怨不得旁人!又沒人逼著他非叫錦毛鼠!”
展昭終於在這一席根本就是“埋怨”“自己”的話里弄清楚了現在的處境。這場景雖然很陌生,但是那兩個人所說的事,確是從自己認識字開始就熟悉了無數次的……故事……
儘管不那么愿意承認,但是他不得不想:這就是因為睡在那個枕頭上,所以才做的……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