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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第十六章会合

      辞别李大安夫妻,离开了东木村。一路上白玉堂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有一搭无一搭的跟王岩聊着天。
      听王岩说着在村子里听到的闲言琐事,展昭的精神头很显然没有白玉堂那么足。扭头看向窗外后撤的景物,感觉脑后有一些发沉。展昭知道这是因为昨晚几乎失眠造成的后遗症。可是没有办法,昨天早上的那个梦魇让他一直不舒服。就好像心里边悬着一块石头,而且这块石头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着地。听着白玉堂均匀的呼吸和偶尔不大的呼噜声,展昭真是挺佩服这个人的。看来应对这种常人不可能碰到的事,定力都是锻炼出来的。他可不相信白玉堂天生就大大咧咧神经粗条到这种程度。
      从后视镜里看到展昭的目光有些散,白玉堂不自觉地勾起嘴角。“这么说他们这个村子可是有年头了。”
      王岩说听那些村民闲聊时讲的,东木村的历史究竟有多久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朱元璋当皇帝之前,这个村子就已经存在了。而且这里还曾经有过某位反王的将军受伤避住的故事。
      展昭听着听着眼睛就闭了起来。王岩说的内容他并不觉得多有意义。就连一个新兴建的城市都会有很多个美丽的故事来吸引外人的眼球,又何况是一个可能有千百年历史的山村。“谁不说俺家乡好”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真理。东木村的那些人见了外来的人,想要自我“炫耀”一下也无可厚非。至于中华大地上不计其数的各种“传说故事”,究竟哪一个可信,而可信度有多少就没什么太大必要去考证了。毕竟故事还是仅仅是个故事的时候最美好。

      再一次睁眼,展昭有些发愣。车子是静止的。没有了远处的山脉和田地,隔窗入眼的居然是一片树林。刚想说话,才发现白玉堂和王岩都不在车子里。不明原因,却心里突然发慌。赶紧扭头往左面的车窗看去,白玉堂此刻正坐在路边的石墩子上。
      扭头看到展昭醒了,白玉堂站起身拍了拍屁(防X)股上的灰尘。打开车门:“睡醒了?”
      披在身上的外套从身上滑落,展昭拿起衣服递了过去:“谢谢。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不走了?”
      白玉堂接过衣服,朝车里摆手示意展昭挪个地方。而后他跟着坐了进来。“这儿是县城边上,我看你睡得挺好就让王岩先停在这儿了。这里挺安静,而且也没有多少车流,正适合补觉。”
      虽然在现实当中自己和白玉堂认识了不到半个月。但是在枕头的世界里,自己却和他朝夕相处,几乎算是形影不离了很多天。这个人的脾气秉性的确很糟糕,但脑筋却十分的好。除了有时候太霸道自我了一些。方才的话,让他突然意识到:其实白玉堂也是挺细心的。问题是……感觉有点儿怪……“我也不过是闲着无聊才眯一会儿。”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多此一举呗?白玉堂挑了下眉梢。“你昨晚一宿没睡上三个小时,困就说困,有什么的!”不是躺在枕头上,对现在的展昭来说可能更容易入睡。但是如果是在床上或者是炕上,又不是所有人都能习惯不枕枕头的。
      白玉堂比展昭自己都要了解展昭现在的情况。在第一次接触到“特殊事件”之后,有不少人都会有长时间失眠、抑郁甚至有严重者还会突发更严重的精神疾病。这样的事他见得多了。而展昭能立即就接受自己所经历过的事,并且在反应期的反应仅仅是失眠了几个小时,已经是难得之中的难得了。至少还没见这只小猫儿有任何改变认知观的倾向。说明此人的精神韧性和心理素质都足以面对接下来在瑤城可能碰到的种种。前提是……如果还能会些拳脚功夫的话。好在身体素质方面还不错。
      白玉堂这家伙在破坏情绪和感激心情的功夫上,可谓是少有人及!被人盯着的感觉很不舒服,展昭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王先生哪儿去了?”一定要尽量避免无意义的争斗!展昭默默地这样告诉自己。
      “林子里方便去了。”一边回答问题,白玉堂一边在心中暗笑:这小子不自觉撇嘴的模样还是挺有趣的嘛!

      回到县城跟王岩结了帐。白玉堂就站在下车的地方一动不动。
      展昭把行李放到地上,瞪了大约五分钟,见白玉堂还是没有一丁点儿想要动弹的意思,终于忍不住了。“白玉堂,你到底在想什么?”
      “猫儿,咱们俩开车回去怎么样?”扭头看着展昭,白玉堂的脸上居然有点想笑的意思。
      展昭却皱了眉。第一,他很不爽白玉堂时不时就这样叫自己,而自己反驳又没有结果。第二,开车回去是无所谓,问题是车在哪里?而且这个对话有什么可笑的?“你还想买辆车?”
      白玉堂终于把嘴咧开,笑了起来:“买车有点过分,而且还有一大堆麻烦事儿。”
      突然想起白玉堂的背景,展昭撇嘴:“我倒忘了,白家的二少爷想要什么还不轻松。”
      明显感觉到展昭的表情和话里有一丝不屑的意味,白玉堂就觉得胃里边堵得慌。“臭猫!你是把白爷当败家子儿了?”
      展昭耸了下肩膀,完全一副对此不予置评和于己无关的态度。
      白玉堂咬牙:“跟我来!”说完拎起展昭的行李,大踏步向北面走去。

      听别人一口一个“白总”的叫白玉堂,展昭既觉得好笑,又有些疑惑。听表哥和公孙大哥的意思,似乎这个白玉堂从十几岁还在念书的时候开始,就进了特殊事件调查科。而且对自家的生意完全没有兴趣。可现在的情况,却让他感觉到白玉堂似乎并没少参与白家的买卖。不然不会连一个县城的地域经理都认识这位“高高在上”的白家二少。
      当然,展昭在疑惑和瞎琢磨的时候完全忽略了白玉堂平时吊儿郎当的表情变得很阴沉。
      白玉堂并不是想要摆什么架子,而是因为从心往外的不爽。不喜欢做生意就是不喜欢。可不喜欢不表示不会、不曾。自家的老头子可跟那些溺爱么子的“和蔼”父亲挨不上边。要想有足够的自由来做自己喜欢的事,前提条件是必须管好自己的责任。否则一切免谈。这么多年来,哪一年例会自己没参加过?哪一次公司的重大抉择自己没有参与过?白爷虽然一年最多只管一两个月的事,那也是有血有汗的!
      越想白玉堂就越来气,因此恶狠狠地瞪向展昭,却发现这家伙完全没有在看自己。居然被这臭猫彻底忽视了!低声跟经理耳语了几句之后,房间里就剩下了自己和展昭两个人。白玉堂凑近坐过去:“窗户有什么可看的?”
      展昭扭头一笑:“没什么可看的。车借到了?”
      看到展昭的笑容和眼神,白玉堂竟然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过要多等一个小时才能走。要是无聊我让他们带你到处逛逛。”
      “那你呢?”白玉堂难得表情严肃认真,展昭自然而然地忘记了自己方才一直觉得好笑的感觉。
      白玉堂撇了下嘴,而后无声地叹了口气:“看他们这个季度的账目等等等等……”要是被老头子知道自己跨进公司大门居然对业务不闻不问,后果……不去设想那个才是真理。
      其实除了白家,他还可以动用调查科和俱乐部的关系。但于后者来说,只要一动,庞统就会第一时间知道,这是他目前最不想的。而前者……白玉堂现在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虽然调查科从来不干预他们的调查方式和事件,但这个枕头的世界里有另一个展昭和白玉堂,却让白爷十分在意。在他没有解决清楚之前,他不想让那些人干预到事件当中。于是想来想去,权衡利弊了足足五分钟,他才决定,无论如何还是自家人最信得过。
      “你……”后面的话展昭理智地没有说出口。不管之前怎么以为,现在事实情况就是之前的以为都是错误的。自己要是再来发问求证,就是存心找白玉堂跟自己斗口。何苦来哉。
      “一定是庞统那只狐狸没说我什么好话!”低声地骂了一句,白玉堂站起身。“晚上我打算连夜赶路,你要是不想去逛,就躺沙发上睡一会儿。”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展昭的眼睛一直在看着窗外。这应该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长时间地在车里观看外面流动的风景。
      经常有人说在海边或者高山上看日出和日落很美。但展昭觉得,在公路上看日落也别有一番韵味。大片大片的田地反着夕阳金红色的暖光,丝毫都不比水面粼粼的波纹逊色,反而更多出一份生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日光也在逐渐远离今天。公路边上的路灯一瞬间亮起,展昭才在转头的时候发现月亮其实早就已经守候在天上了。
      车里的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应该说是白玉堂很想说话,但每一次要开口的时候,都发现展昭在认真地盯着外面的景色。心里边多多少少有些憋屈的感觉,不过白玉堂告诉自己:文人嘛,总是需要时间思考的。
      只可惜白玉堂并不愿意一直被这么忽视下去,尤其是当外面除了路灯和同样赶路的车辆之外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我说……你怎么会想到要写小说的?”
      漫无边际的思绪被白玉堂一句话拉了回来,展昭明显愣了一下:“就是想写,所以就写了。”
      本来还以为能听到一个类似于“心怀侠义,却无法在现实中施展抱负,所以寄托笔尖”之类的回答,结果却是这么简单的十个字就打发了自己。“太儿戏了吧!”
      “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叫儿戏?那你做这种没有薪水的特工,就不叫儿戏了吗?”没有看向白玉堂,展昭的话语调平缓却很有劲。至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给了对方有力的回击。
      其实白玉堂的话只是针对展昭的回答方式,而不是在说展昭给自己的答案。但是出口之后他就知道是自己表达的意思不清,只不过被人这么顶回来,不还嘴那也就不是他白家二少了。“白爷这可是正经的国际官方组织。”
      “虽然没有那些响亮的名号,但好歹是自己赚口饭吃。至少这世上还有人会看我写的东西。”否则就出版社看了表哥的面子签下自己,读者也不会受庞家的摆布。籍籍无名的写手的确没有国际特殊组织的特工耀眼,可那也是自食其力!
      平静中略带一丝浅笑,展昭的自信让白玉堂相当欣赏。所以有些本来应该勾火的话就被他过滤忽略。“说的对!这个世上,如果连自己都不信自己,那还指望谁去相信?猫儿,回去之后送套你的书给我怎么样?”
      刚才那句话明显带着讽刺的意味,展昭绝对不相信白玉堂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可这家伙不仅不立刻反驳,还这么赞同自己,这不得不让他感觉到意外。“如果你能看得下去,当然没问题。”
      实际上刚刚的回答,展昭说的并不全是实情。更准确的说是他没有说得更详细。
      展昭从小就对刀剑这样的兵器很感兴趣。所以孩童时期的生日礼物都是塑料的刀剑。后来长大了上学了,那些玩具就被收了起来,心里的喜爱和向往却一点都没有改变。然而和所有普通家庭的父母一样,展昭的爸爸妈妈总是教育儿子不要拿刀动枪,万一伤到自己或是别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以至于用木头棍子之类的东西代替刀剑的机会也开始逐渐变少,直至彻底消失。
      其实展昭小时候,很想像爷爷和二叔一样做一名警察,就像古时候的侠客一样,可以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但是在他八岁的那年,爷爷在执行一个任务的时候被匪徒枪击当场毙命。一年之后,二叔也因为遭受□□报复亡故,尸体在人死后半个月才被找到。展昭没有被允许参加叔叔的葬礼,因为这件事,他跟爸妈闹了很久的别扭,直到后来无意中听邻居聊天,才知道父母那是为了自己好。
      这一切成了展家夫妻坚决不允许儿子再说“将来我要做警察”这些话的理由。渐渐地,展昭便开始有了用笔记录东西的习惯。一开始,展昭只是把心里不能跟爸妈说的想法写下来告诉已经过世的爷爷和叔叔。久了,看到电视上报纸上甚至是马路上的一些事情,他都会记录下来。从简单的叙述到后来的设想,再到从一点小事写成一整个故事。在展昭的爸妈欣喜于儿子的成绩越来越好,性格也越来越稳重的同时,他们没有发觉到展昭床下箱子里的笔记本也越来越厚。
      考大学的时候,展昭曾经说自己还是很想当警察。但是庞麒也就是庞统的父亲展昭的姨夫却不同意展昭这么做。理由当然很充分。展昭是展家现在唯一的根苗、展昭的父母从来都不愿意儿子去做警察、展昭的爷爷和叔叔也希望展昭可以健康愉快地生活、不做警察也一样可以做很多于社会有益的事……等等等等。但是庞统却背地里告诉展昭,如果想去就只管去,一切都有自己担着。但结果却是……展昭没有考上。那阵子展昭的心情一直不怎么好。所以搬了一堆武侠小说回家看。后来就是光看不过瘾,变成了自己动手去写了。
      那次的考试失败究竟是自己真的不行,还是姨夫或者大哥让自己死心的一种方式?当展昭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大学生涯已经过去了三年。而这三年里,他已经陆陆续续在一些连载的杂志上刊登过不少短篇小说了。“过于沉迷,的确容易忽略掉现实的斗志。”这是庞统在展昭签约出版社的时候说的话。展昭当时只是付之一笑,没有追问也没有表达自己的想法。人的一生不可能走很多条路,更不可能每一条路都属于自己。而至少现在自己走的这一条,也是自己心中所愿。
      “你忘了?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可是在你家看了半天。”白玉堂从来都知道展昭是个安静的人,但是把自己隔绝在外的安静白玉堂不喜欢。于是打破沉默才是最好的方式。尤其是夜路上,明明两个人都没有睡觉,一点声音都没有不是很怪异?
      展昭笑了,想起那天白玉堂的出现,就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一样。但仔细想想,充其量也不到半个月。不过如果算上在枕头的那个世界里……似乎真的时间不短了。“你的感想如何?”第一次当面询问“读者”对自己文章的看法,难免就会多出一些紧张。尤其是篇初稿,更尤其这个人还是白玉堂。
      白玉堂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了两下:“武功招式华而不实,跟实际对战差距太大。”
      果然是不可能听到“赞扬”之类的好话,当然了,这个缺点展昭绝对不会否认。“那当然了,我又不会武功。”
      白玉堂放慢车速,歪头看着展昭一呲牙:“电影电视上那些招式大多是糊弄人的。好看跟好用根本就是两码子事。等有空我教你。对了,昨天开始你就没有练功对吧?”
      还真是给忘了。虽然是在“另一个世界”答应的事,但是当事人都在场,自己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所以展昭不禁抬手挠了下后脑勺:“不知道用我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感觉。”
      白玉堂轻咳了一声:“那你现在就试试呗。又不一定要盘腿打坐。”看着展昭闭上眼睛,将双手放落到膝盖,他继续说道,“你没有任何武功底子,也不像人家南侠那样有内功在身。所以现在肯定觉得气不通顺。别逼自己太用劲,一定要放松。只要记得调整好呼吸,气脉自然会流畅。”

      没有上高速公路,所以两个人两天后才回到凌溪市①。
      临进城之前展昭先给公孙策打了个电话。最后决定在展昭的家里碰面。按照白玉堂的话说,这就叫最安全的地方正是最保险的地方。而展昭虽然没有说什么,却觉得白玉堂这就是废话。大哥根本就不在好不好。
      把展昭送到楼下之后,白玉堂则先去找他大哥说是有些事。至于是什么展昭没想过问,毕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只是临分开之前,他叮嘱白玉堂:“记得敲门。”
      而白玉堂的回答只是“哈哈”大笑着开车离开。
      没有什么是能比回到自己家更让人舒坦的事儿了。展昭把两大包行李和枕头放到地上,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摔”到沙发上。
      手机铃声响起,号码很陌生。“喂?”
      对面是庞统的声音:“你们到哪里了?”
      展昭顿时坐起身,刚刚放松的精神立刻紧绷了起来。没办法,活了二十五年,撒谎的经验少之又少。尤其电话那头还是自己目前正在“欺骗”的对象,展昭自认没有什么演技可言,所以这绝对是正常的心理反应。“碰到点事儿,所以半路我和白玉堂就下了火车。等事情解决完了,我们再继续上路。有事?”
      “那倒没有。就是想问问你和白玉堂相处的怎么样。毕竟他的风评可不怎么样。”从庞统的声音里没有听出有什么怀疑。
      “风评?”难道这家伙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恶劣事迹不成?
      “他没在旁边?”
      “没有。出去办事了。”
      “其实也就是脾气的问题。像他那样家庭的大少爷能和蔼亲切到哪里去?而且听他们公司的人说,这位白家二少爷对公司里下属的态度一直很冷傲,加上你对他的印象很糟糕,我有点担心你们俩会不和。这可对你没什么好处。当然了,咱们也不能忍着性子迁就他。”
      展昭微微一笑:“关于他脾气糟糕这一点我深有体会。不过大哥放心,我也没有迁就他的必要。对了,你现在在哪儿?”
      庞统回答:“我在美国,估计最少也得三个月才能回去。你要是有事需要帮忙和援助,直接找公孙就成。还有,如果白玉堂有什么无理要求……比如要独吞什么东西,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如果是在喝水,展昭绝对能呛到自己。看来大哥对白玉堂还真是相当了解。“我知道了。”
      磨叨了一些琐事之后,庞统语调愉快地挂掉了电话,却难为展昭在听到收线的忙音之后心跳加速了足有两分钟才逐渐恢复正常。听信了白玉堂的话,这才叫自作孽不可活!撒谎骗人的滋味儿还真不是好受的,何况还是对世上唯一一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又自小照顾自己的亲人。

      展昭刚把打算送给白玉堂的书一本本地翻出来,门铃就响了起来。
      没想到按门铃的是公孙策,更没想到的是公孙策后面站的是背着一个大包袱的白玉堂。“你们俩怎么一起到的?”
      进屋之后,白玉堂把东西轻轻地放到地上:“公孙大才子怎么能做这些体力活。”
      原来是被叫去当苦劳力了。噗!展昭暗自心里爽快地笑了,表面上却一如既往地平静。“这些东西是?”他当然是在问公孙策。
      对于白玉堂这种类似于牢骚的台词,公孙策丝毫不以为然。“一些检测仪器和工具,有不少都是我们组自己研究的。闲话别说,先把枕头给我。”坐在沙发上没有二话,面对有研究价值的东西,公孙策的激情永远都是最高昂的。所以庞统才说:如果我变成化石,可能公孙对我的热情会更高一些。
      从行李包上拿起装枕头的袋子递给公孙策:“瓷片在白玉堂手里。”
      公孙策点头:“瓷片我看过了,那个我拿回去做一下常规检测。不过从胎质和釉色等等上看,白玉堂的猜测应该有一大半是正确的。”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竹枕,果然有些意外的重量。“你们俩枕着这个枕头就会进到同一个梦里?”
      白玉堂摆手:“不是梦里。而是确切存在的一个空间。”对于这一点他十分肯定。
      公孙策没有辩驳,而是比量了一下枕头的尺寸:“不搂着枕不下两个人吧?”
      展昭有些郁闷,白玉堂则是冒火:“这跟枕头本身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公孙策摇头:“那倒没有,我不过是出于好奇而已。”
      白玉堂的太阳穴很合时宜地蹦了一下。“那拜托你能不能把好奇心用在正经的地方?咱们可没那么多时间!”
      清咳了一声,展昭说:“那个……刚才大哥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最快也要三个月才能回来。”
      白玉堂和公孙策一起扭头看向展昭。只不过前者是一脸欢喜,没有大麻烦在旁边搅和身心愉悦;后者明显眼中带怒,这混蛋明明说一个月就回来的!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白玉堂问。
      “就是说如果咱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就直接找公孙大哥。”展昭回答。
      “你没说起枕头的事?”白玉堂再问。
      “……没有……”展昭皱着眉回答。而且看着白玉堂的眼神里在阐述着“你这就是废话”的光辉。
      公孙策打断两个人的交谈:“很好,白玉堂,你教会了一样展昭从前肯定不会的本领。”
      白玉堂疑惑:“什么?”
      公孙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对庞统藏心眼儿。”
      展昭觉得更郁闷了:“公孙大哥,我不是……”
      公孙策摆手:“我这个人呢,没有说反话的习惯。所以我说很好就是很好。他是你大哥,当然不会给你看他不是东西的一面,在弟弟面前保持威风和气度是很必要的。所以你没有我了解他。他不会害你心疼你爱护你是肯定的,但是那不表示他不会利用你。所以不管在什么时候,自己思考自己的,不被人牵着鼻子走才是真理。”
      白玉堂竖起大拇指:“小猫儿,你看看人家公孙!这才是能镇住庞大狐狸的终极驯兽师!”
      怎么突然变成对大哥的批判会了?只是公孙大哥说是一回事,白玉堂这也太离谱了吧?“白耗子,你够了吧!”
      对于白玉堂授予自己的这个高级职称,公孙策还是蛮受用的。所以拍了拍展昭的胳膊,而后朝俩人摆了下手:“你们俩别处呆着去。我现在要对枕头进行一下初步测试。别妨碍我。”
      被轰进卧室,两个人依然对瞪着。展昭是有些不乐意,而白玉堂则是觉得这种目光“交流”很有趣味性。
      两分钟过后,白玉堂指着床上的一堆书,目光不移地问:“送我的?”
      展昭的眼神闪了一下,随后不由自主地白了他一下。“给钱!”

      凌溪市①:最终决定架空大部分城市,方面俺无耻的瞎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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