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儒林外史》星河雪海

12、当春雨飘在你的发梢

　　我们在书店里谈兴正浓，外面的春雨却也下得正是淅淅沥沥，雨势颇欢。
　　这功夫，咖啡也喝了不少，我这回来也没见到有哪本是必买的书，便和雅洁书店的老板娘告辞了辞，和许小洁走了出来。
　　到得外面，看到春雨潇潇，我便问许小洁是怎么回去，我知道她现在还没毕业，实习期间，肯定还是住在她们大学的宿舍，而她们大学在城西，我们这里是城东。
　　许小洁道：“我坐公交车回去吧，前面不远就有公交站牌啦。”
　　我说道：“那好，我送送你。”便和她一同往前面不远处的公交站牌走去。
　　此时，早春时节，天气微凉，加上春雨飘洒，空气中有一种特别的清新与湿润气息，沁人心脾，让人精神不由得就是为之一爽，再加上身边行走的佳人，我忽然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这种感觉特别美好，象是又回到了初恋。
　　见我久不说话，许小洁便问我：“怎么了周老师，怎么不说话啦？”
　　我眼光中充满了柔情地看着她，道：“哦，是这样，你此时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首歌的歌词，描写现在的你，是最恰当不过啦。”
　　许小洁道：“是哪首歌的歌词，您说一下，或许我也会唱呢。”
　　我说道：“啊，这可是一首老歌啦，叫做《请跟我来》，其中有这样的两句：
　　我带着梦幻的期待
　　是无法按捺的情怀
　　在你不注意的时候
　　请跟我来
　　别说什么（别说什么）
　　那是你无法预知的世界
　　别说你不用说
　　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
　　当春雨飘呀飘的飘在
　　你滴也滴不完的发梢
　　戴着你的水晶珠链
　　请跟我来……”
　　我嘴里说是给她念出来，但不知不觉地，就把这几句是唱了出来，尤其是唱到了“当春雨飘呀飘的飘在，你滴也滴不完的发梢”的时候，我特意地放慢了节奏，眼神款款地看着她，目光中充满了万种的柔情。
　　许小洁笑靥如花地看着我，说道：“啊，好啦好啦，您就别往下唱了，怎么让人听着象情歌似地……不过，您唱的这个旋律还不错，挺美妙的。”
　　我说道：“现在不正是这样的情景吗，看，这丝丝春雨，飘在你的发梢，反倒让你更加美丽……说心里话，我就是现在岁数有些大了，而且我也已经有了家庭，如果我现在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我肯定会好好地追求你呢。”
　　许小洁连忙摇摇手，道：“别别，周老师，您的魅力我真的是很欣赏，可要是提到这个话题，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啦，您可千万别冲我放电，我这人心特别的软，我会当成真的……我会上您的当的……”说到这里，一向伶牙俐齿的姑娘居然有些口吃起来。
　　我哈哈地笑了，道：“小洁姑娘，你别担心，不会冲你放电的，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之间的年龄已经不适合了，不过，你的青春亮丽，你的美妙形象，我是非常喜欢的，这个，我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好看就是好看嘛，好看我就要赞美，就要珍惜，就要表现出我的有爱心的一面。这并不矛盾。你很美，真的。”
　　许小洁道：“好滴，谢谢您，嗯，任何一个姑娘，都是这样，都特别地愿意有人夸自己好看，无论她真好看还是假好看。所以我特别感谢您。不过……哎，想起我们大学中文系里，有多少漂亮的女孩子，就因为追求她的男生总那么甜言蜜语地夸她，总那么哄她，最后就掉入爱河拔不出来啦……您老这么夸我，这么灌迷魂药给我，我或许有一天可能也拔不出来的哦……”
　　我挥挥手，爽朗地说道：“哎，不必担心，不必担心。这怎么可能呢，我知道小洁姑娘是一个读书很多，才华横溢的很有主见的好女孩，怎么可能对付不了敌人糖衣炮弹的进攻，对于我的这些进攻，你完全可以把糖衣吃掉，把炮弹扔掉嘛，哈哈哈哈！”
　　是的，做为一个久经风雨了的中年人，我在说这些话时，是那样的气定神闲，潇洒自如，非常自然，而且不停地跳出一个个的小幽默，这正是我说话的特色。许小洁别看在读书、书法方面和我说起话来能够顺顺利利毫不紧张，但涉及一些感情的话题，明显地没有我自如，让我这么一说，许小洁居然不知道往下该说什么了，只是红了脸向了我妩媚地笑。
　　而在这春雨水之中，还有马路边那一树树正迎着春天浪漫开放的粉红桃花的映衬之下，许小洁那红彤彤的笑又是多么的美丽绚烂，让人心动神摇，如醉如痴，似在云里雾中，似在瑶池仙境。
　　欢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这段路其实挺长的，但我却并没觉得走太远，居然是到了公交站牌处，两个人忽然都有种时光太短，依依惜别之意，好象有很多的话还想说，却还没有说够，但真若坐下来，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所谓“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那种类型。但我的心里却稍有些不安，总觉得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未婚姑娘来说，今天开了这种玩笑，有点不太适合，所以有些歉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好，今天咱们先不说这些了啊，你上车吧，今天有雨，就别老在外面淋着了，回去后好好看书好好休息，鲁迅不是有这么一句名言吗，叫做‘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冬夏与春秋’，在你们大学宿舍的被窝里好好地看书听雨，可是件很美好的事哦。”我故意地岔开了刚才的话题。
　　许小洁用力地点点头，道：“好，周老师，也祝您周末愉快，周一，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