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歌》阿狸爱淘气

114、第 114 章

　　这日玄玑道君效西王母举办蟠桃宴，据说这玄玑道君的玄玑峰上奇花异草甚多，风景秀美，是玄门中女弟子特别喜欢的地方。若只是逛风景，云渺自然一百个愿意，毕竟她待了三个多月了，还没出过玄丹殿。只是这蟠桃宴听说几位道君都会参加，大人物们聚集的地方，云渺觉得以她目前的状况最好还是不要出现，藏在玄丹殿里做个安静的美少女就挺好。想想《西游记》中唐僧三个徒弟的不幸都是自蟠桃盛会开始的，孙大圣偷蟠桃被压五行山的故事就不用说了，猪八戒，过去的天蓬元帅，也是因为一个蟠桃大会让他下界被贬成妖，沙僧同样是因为在蟠桃会中失手打翻了玻璃盏被玉帝迁怒。可见，宴无好宴，应深以为戒。一大早岩鹤师哥就兴冲冲过来同她说：“ 凤凤，今天师兄终于可以带你出去玩了，咱们还有仙桃吃哦，这仙桃三十年一开花三十年结果，可是很滋补灵力的。” 修仙的世界，灵力虽说是人人渴求的，但是也要有命吃啊！她小声问：“ 那个，师哥，能不去吗？” 岩鹤忙问：“ 怎么啦？凤凤哪里不舒服吗？” 云渺正要装个病什么的蒙混过关，反正师哥疼她，她说什么都会依她的。莺儿在一旁冷哼道：“ 平日里每旬一次的课她就从没去过，你不会又惯着她不去吧？今日慈航法斋的迦叶神尼和梵音阁的水月道君可是都来了呢，师尊和几位师伯也会莅临，这可是百年来的盛会，众弟子都会出席，你让她缺席？” 岩鹤也觉得不妥，嗫嚅道：“ 凤凤还小，凤凤身子弱，再过些时间就好了。” 莺儿翻了个白眼：“ 蠢货！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你这样护着她，只会让她更弱，迟早有一天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师姐说得没错，奈何她确实练不了这里的功法呀，非是她不勤奋啊！云渺耷拉着脑袋不吭声，岩鹤慌了：“ 凤凤别哭啊，凤凤要是不想去，师哥陪你玩好不好？” 反正师尊素来不管这些事，最多被戒律堂的人罚一顿。莺儿见他越发把云渺惯得没边儿了，无语地望望苍天然后不屑地离开了。云渺拉拉岩鹤的袖子：“ 师哥，我们也去吧。” 岩鹤立马高兴道：“ 凤凤，你愿意跟着师哥出去玩啦？太好了，放心，咱们到了那儿，你就躲到师哥背后，谁也见不着你，更欺负不到你。” 他倒现在还以为小师妹是胆小怕生，却知道她喜欢玩，一直以不能带她出殿玩为憾。

　　玄玑殿中，仙音缭绕，瑞气升腾。五位道君高坐殿上，另有一个坐于莲台上的老尼和怀里抱着箜篌的娇媚美人，想必就是迦叶神尼和水月道君。玄正、玄青、玄寂皆是相貌威严，身着道袍头戴道冠，令人不敢逼视。玄玑则华服珠翠，宛若神仙妃子，可惜容貌只能算清秀，到底是道君，气质涵养得不错。玄丹就不用说了，紫衣金冠，俊美无双，风神潇洒，惹得一众女弟子不住偷偷瞟眼过去。云渺可是见识过此人的淡漠无情的，这是她第三次见到他，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往岩鹤身后缩了缩。她不知她轻微的动作已引得高台之上的某人不满地眉头轻蹙。她一个人坐在殿中最偏僻的角落，案上还摆了一盆盛开的琼花，云渺觉得此处甚是安全，既可以瞧见殿中众人，又不易被他人发现。此刻殿中是外门女弟子表演的舞蹈，这些女弟子个个貌美如花，且武功高强，舞姿轻盈飘逸，与皇家舞蹈相比，倒也别有风味。她瞧了一会儿便无兴趣，只盯着面前的果盘，这蟠桃宴还真是“蟠桃”宴，果盘里只有冰桃雪藕，另有一壶玉液酒。她不是孙大圣，素不爱吃桃子，刚刚已经吃了一个桃子，奈何不抵饿啊！只得小口小口地啜着酒。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是非，这修仙界中的八卦比凡人的只多不少，否则，漫漫仙途，何以为乐？坐在她旁边的几个外门弟子已经在窃窃私语：“ 瞧见没？坐在弟子席最前面的就是流云师兄，真的好帅啊！” “ 咦？流云师兄旁边的那个也好帅啊，怎么没见过？” “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位云烨师兄，最近刚由外门弟子晋升为内门弟子，听说还是个王子呢，原本是要回去继承皇位的，这才一直挂着外门弟子的名，实则一直被他师尊玄寂道君当内门弟子培养。” “ 这么说，他不要皇位了？” “ 你傻吧？皇位哪有长生大道更令人向往？何况人家王子的身份又不会改变。” 云渺听得心一颤，宣王哥哥也在这儿？她悄悄看向前面，果见前面坐着一如行云流水的俊逸少年，大概就是她们口中的流云师兄，他旁边剑眉入鬓凤眼生威的俊美少年，可不就是云烨？云渺想起皇叔父晏驾前的安排，还有那荒唐的婚约，不由羞郝万分，想必这也令烨哥哥很为难吧，他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免的烨哥哥尴尬。

　　“ 那个恨不得把所有珠宝都戴上的女的是谁？” “ 嘘！这可是玄青道君和玄玑道君的爱女，绮霞小姐。” 那个在莺儿师姐话语中常出现的令她非常讨厌的刁蛮任性大小姐？云渺忙瞧去，果见一打扮的花枝招展衣着华贵的女子，身后还站了两个丫鬟，只是相貌平庸，在这一众俊男美女当中，突兀得很。“ 她父母都是道君，容貌也尚可，怎的...？” “ 你不知道，修士年纪越大，越是难有子嗣，玄青玄玑道君都是四百多岁了，五十年前好不容易才诞下绮霞小姐，难免发生一些...变化。” 云渺并不关注别人容貌，但是听的此女五十岁瞧起来还像二十多岁不由暗叹这修仙界的驻颜有术，几位道君更不必说，就拿她的莺儿师姐来说，她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二九佳人，谁知人家已是她双倍之龄，岩鹤师兄，看起来就像个十七八的少年，也比她大一轮，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云渺私下觉得修仙除了驻颜长生外，还有一大好处，不用结婚，更没有人催婚，大家都是凭实力单身啊！

　　她继续竖起耳朵听八卦，不料这回八卦谈到她自己身上。“ 听说玄丹道君新收了一个小弟子，三个多月了，愣是没出过玄丹殿，还淘气得很，最爱逃学，每旬的课从没去上过。” “ 戒律堂的师傅不管吗？” “ 谁敢管？玄丹道君的实力那可是咱们修仙界逆天的存在，听说他可宠那小弟子了。” 完了，她原以为他不过比其他道君强那么一丢丢，原来这么厉害，那她岂不是逃跑无望？“ 那小师兄来了吗？指给我瞧瞧。” “ 只看到莺儿师姐和岩鹤师兄，他俩旁边就是流云师兄和云烨师兄，估计没来吧。” 云渺把脸藏到琼花后，卧槽，真是躺着也中枪啊，好在这几人已转移话题。“ 十日后就是比武大会，想不到这回我们也能大开眼界，一睹这数百年未有的仙界三大宗门的盛况。” 云渺心中已是明白，表面上三大宗门是为了弟子比武联谊而来，实则是大人物们借此暗地协商天命之女以及三界和平的事吧。她不由悄悄偷觑慈航法斋和梵音阁的弟子，实力如何不知，个个皆是俊男美女，白衣飘飘，赏心悦目得很，梵音阁的弟子人人手里还握着一种乐器，风雅得很。

　　此时清音暂歇，曼舞已停，看样子宴近尾声，云渺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想着等下回去一定要吃好多师哥做的菜，还是师哥做的菜最好吃，她心里暗道。因为想着等下就回去还有好吃的，她心里高兴起来，便抬头朝殿上看。只见妩媚高贵的美人水月道君朝玄丹道君颔首，轻启樱唇道：“ 听说道君近日新收了个小弟子？” 不愧是玩音乐的，声音婉转动听，云渺心中赞道，不对呀，她问得不是... 我吗？云渺深觉不妙，只恨面前的琼花枝不够大。玄玑道君素不喜水月道君，无它，女人素来对比自己美和有魅力的女人无好感，何况，她瞥了一眼玄青道君，这位曾经心慕于水月，虽说她也不见得对玄青有多少情分，但只要一想到玄青曾经对水月的痴迷目光，心里多少有些吃味。她又瞥了一眼水月玄丹，长得美有什么用，师弟不还是瞧不上，她不由又有些解气。便和颜悦色道：“ 师弟，你门下弟子甚少，这小弟子既蒙你青眼，自是该出来见见诸位师伯。” 她说这话有几分关心，现如今，这些道君哪个门下不是有数十位弟子，这还是内门弟子，外门弟子更多，当然徒孙也更多，除了玄丹道君。因此众人对玄丹道君新收的这个小弟子十分关注。

　　玄丹道君半合着的琥珀冰眸终于睁开了，只听他沉声道：“ 小凤儿，还不出来见见诸位师伯。” 声音如碎金断玉。前面内门弟子席位上，众弟子面面相觑，都在找这位淘气的小师弟，岩鹤额上急出汗来，都怪自己没把小师妹看好，今日有贵客，要是师伯们发火，说她藐视尊上，小师妹岂不是要被罚？正在众弟子焦头烂额之际，大殿角落一盆高大的琼花后突然冒出个绝色的少女来，那少女发饰明珠，项戴璎珞，明艳不可方物，却又神态娇憨，只听她娇语道：“ 师尊，你找我？” 众人惊艳，岩鹤擦擦汗一颗心方落了下来，莺儿见她竟然沦落到混在外门弟子中间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狠狠剜了她一眼，云烨眼中光彩流转，流云也看向她，绮霞眼露嫉色，外门弟子中有一人大惊正是祁丹颖，神尼面前的一个华衣俊美公子却面露大喜，他旁边的美貌少女则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这二人正是当日云渺在千佛寺所遇的慈航法斋传人上官无羡和蓝心湄。

　　少女走到殿前，落落大方向几位道君行礼道：“ 弟子小凤见过师尊，诸位师伯，神尼前辈，水月仙子。” 殿上之人皆是一派宗师，随便一人动动小指头就足以让她魂飞魄散，云渺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有些怕的。玄正、玄青、玄寂、神尼微微颔首。玄玑亲切道：“ 这孩子一看便是个不凡的，以后常到师伯殿里玩。”云渺忙恭谨谢过，她确实很喜欢玄玑殿里的丹桂瑶草，但她已感受到绮霞小姐不善的眼神，她又不傻，还敢来吗？那水月道君听云渺唤她仙子，心下有几分欢喜，笑道：“ 好孩子！日后得空了，叫你师尊带你去我们梵音阁玩。” 玄玑道君忙道：“ 果然是师弟的弟子，这姿容，这风采，世间恐再无第二人可比。” 说着还瞟了水月一眼，你这大美人可是要比下了，别妄想着拐师弟去梵音阁。云渺无语，这玄玑道君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拉仇恨啊，只要水月道君说一句，那位玄玑道君必有暗讽，女人之间的战争，还真是不死不休啊，且这位玄玑、玄青这对夫妻奇怪得很，一个门下几乎全是男弟子，一个门下几乎全是女弟子。她打起精神，小心应对了几句，终于寻了个机会告退。

　　正要走下殿坐到师哥那儿去，不想神尼面前的一个华服俊美公子突然到她面前行礼道：“ 凤妹妹，千佛寺一别，不想无羡又见到你了。” 云渺听他说千佛寺，自然想起他是谁，原来那日他同那少女都易了容。当下也行礼道：“ 无羡...师兄别来无恙。” 应该是叫师兄没错吧？上官无羡见她这般乖巧，心下更是欢喜。原来他前几日偷听到师祖同师叔的对话，慈航法斋有意要他同玄门联姻，玄门年轻一辈中身份最高最尊贵的自然是玄青玄玑的女儿绮霞小姐，本来他一听说那绮霞小姐已经五十岁，足足比他大了快三十岁，心下已是不喜，待今日宴上见到她那副尊容直欲呕吐，想他堂堂慈航法斋少主，英俊潇洒，文采武功在年轻一辈中也算翘楚，凭什么要他娶那样一个丑八怪？他岛中即便一个洒扫的丫鬟也比那绮霞漂亮十倍。他心中不快，一直怏怏坐在那儿喝酒。不想凭空冒出个云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美人，这位美人还有一重身份，玄丹道君的弟子，看样子还颇受玄丹道君宠爱，他心下大喜，玄丹道君实力可是强悍得很，倘若师门硬要他联姻的话，他宁愿选择这位美人，虽说他从未打算要结婚，但若是她到时想必师门也会允的。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他从前还把她当作高级猎物，如今越看越顺眼，何况男人的狩猎直觉告诉他至少殿中大多男弟子都在被她吸引。上官无羡道：“ 妹妹坐我那里去吧？” 蓝心湄咬了咬牙：妹妹？叫得还真亲热，自己同他一块儿长大，也没听他喊自己一声姐姐，哼，谁还稀罕？云渺瞅瞅慈航法斋弟子所在处和玄门内门弟子所在处，上官无羡身旁确实有一个空的席位，原是准备给绮霞的，奈何上官无羡压根儿就不想看到绮霞；而玄门内门弟子那儿并无空的席位，她想不如还混到外门弟子那儿去。

　　正要说话，却见云烨翩翩而至，后面跟了满头大汗的岩鹤师兄，云烨朗声道：“ 谢过上官公子，小师妹自然同我玄门弟子坐在一起。”说着牵了她的手便欲回座位，云渺心中颇为难，难道要同哥哥坐一个位子？这时只听玄丹道君道：“ 今日之宴不如就到这里，改日再谈玄论道。” 几位道君皆颔首。待众道君离去，众人都围过来，云渺慌忙向众人行了一礼：“ 见过诸位师兄师姐！” 已是被云烨揽了腰飞身出去，二人在一处无人的花树下落下，云烨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呓语：“ 妹妹！哥哥好想你！” 又仔细把她从头瞧到脚，眸中似有痛楚：“ 那人，可有... 欺负你？” 云渺想，玄丹虽是抓了自己来，但目前并没有杀自己，还隐藏了自己，不然自己现在恐怕早已死了，何况岩鹤师兄待自己真的很好，莺儿师姐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便道：“ 没有啊，师哥待我很好呢。” 云烨重又揽她入怀，柔声道：“ 嗯，别怕，哥哥会救你出去的。” 云渺其实很怕她的亲人受到伤害，那会比让她自己受伤更难受，玄丹道君实力强大，她宁愿云烨不救她，离她远远的开心的生活，总之只要她逃到一个没有人找到的地方，他们就可以安然地活着，她心里痛极了，面上却乖乖道：“ 哥哥也要保重。”

　　他们倚着花树而坐，两人都没有提及前尘往事。皇位之争，他不甚在意，原就是为了母后，父皇驾崩母后薨逝，他一夕之间成为孤儿，同当年的妹妹一样，不，他现在只有妹妹了，他把她柔若无骨的小身子更紧地往怀里揽了揽，妹妹没有登基做皇帝，且已远离尘俗，与那些人的婚约自然不作数，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在天山上，自然只有他们的婚约作数。他心里忽然甜蜜得很，只觉十八年来从未这般高兴过，只要同妹妹在一起，纵是与全天下、整个三界妖魔为敌又有何惧？不过一死！他想着两人的悲剧结局只觉豪情万丈，可瞧着妹妹娇美的容颜，又柔情满怀。此时，彩霞满天，花树婆娑，加之空中瑞鹤飞舞，真如仙境一般，原来此处竟是四季花常开不败的花刹海。云渺扯着他的袖子道：“ 哥哥，这里好美啊！” 云烨心中情动，垂首用鼻子轻抵着她的面颊，谑笑道：“ 怎的还叫哥哥？淘气。” 他轻含了她小巧玲珑的耳垂舔舐，又亲上她香软的红唇，声音暗哑道：“ 小傻瓜，该叫... 夫君。” 云渺只觉头脑中轰的一下数道白光闪过，傻傻的一动也不动。云烨瞧她迷迷糊糊懵懂害羞的样子，心下自是万分爱怜，妹妹还小，且不能吓坏她，又怕自己不能自持，便柔声道：“ 哥哥送你回玄丹殿。” 直待到了玄丹殿，云渺一直还头晕晕沉沉的，云烨摸摸她的头道：“ 哥哥明日再来看你。” 岩鹤还想留他吃晚饭，云烨笑道：“ 谢谢岩鹤师兄，改日定叨扰。”

　　云渺晕晕乎乎走到房间里，倒在床上，头埋在被子里，好半晌还迷迷糊糊的，脸上也烫的厉害，我生病了吗？我要做哥哥的妻子吗？她头脑中纷乱极了，萧子墨、宁王、轩辕昊、玥等的身影在她头脑中闪现，一个个都在围着她说：“ 妹妹，渺渺，月月，不要离开我！” 就连林灿、贾蓉也在喊她：“ 妹妹，我们已经有婚约了，不要扔下我。” 她头痛欲裂，流着泪口中喃喃喊着“墨哥哥，哥哥” ，神智似有不清。岩鹤正端了晚饭来送给她吃，见她傻傻呆呆人唤了也不知，不由大惊，及至玄丹道君过来，喂她吃了几粒丹丸，她这才慢慢睡着。岩鹤担忧地问：“ 师尊，小师妹她怎么样？” 玄丹道君道：“ 无妨！”心下却叹：真是个痴儿，看似无情却又对谁都深情，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见那些人中一人受伤，只是，待你长大，终归只能选一人，你该如何？为师暂且封了你的动心动情之感，想必这样你也快乐些。岩鹤不放心她，在她床前守了一夜，第二人早晨醒来，她却是活蹦乱跳，嚷嚷着饿坏了，并不记得昨晚因何头痛，只当自己生病了，至于云烨说的话云烨亲她却又如春梦般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