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吗[无限]》米粥清淡

26、第三夜

　　隔壁房间，明子拿着盛菲给他的可乐直叹气：“小锋的姐姐可漂亮了，当年我们还小，他姐姐住院我们还一起到医院看过，小锋说，她姐姐的病很严重，要做手术，不保证能成功，他姐姐还给我们买吃的。”

　　“小锋姐姐的手术没成功吗？”吴前程问，小锋姐姐去世十年，唯一的解释就是当年手术失败了吧。

　　明子：“其实我记得后来小锋说过他姐姐是在手术室去世的，但没几天他又说什么姐姐是被人害死的，时间太久，我记不清了。”

　　顾闲手指头之间夹着一根烟，却没有点起来，只是夹着：“那你能记起来什么？”

　　“什么都记不起来，那时候我们才多大啊，小屁孩一个人，整天就想着吃喝玩，哪里会记得那么多。”明子吞了下口水，脖子伸的老长往顾闲那边探，“那个，哥，给我一根烟呗。”

　　顾闲瞥到明子右手食指和中指前面指节上焦黄的痕迹，淡淡一笑：“没问题，来。”

　　说着变戏法般弄出来一个打火机，跟香烟一起扔给明子，明子大喜，赶紧把烟叼进嘴里点着，用尽全力狠狠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烟气，全脸写着满足。

　　吴前程和盛菲对视，跟顾闲一起行动好几天，从没见他抽过烟。

　　“烟抽了，脑子清楚点没？”

　　明子：“什么意思？”

　　“那天半夜，小锋、你，和另外六个人到济世医院的目的是什么？”打火机在顾闲手指间飞快的来回转动，修长的手指头显得灵活无比，不知道为什么，明子忽然联想到，如果此刻在他手指间飞舞的不是打火机，而是薄如蝉翼却闪着寒光的刀片，似乎更加符合这人的气质。

　　明子又深深吸了口烟：“嗯，其实……”

　　久久不言的盛菲开口说道：“明子，你年纪不大，抽烟多少年了？”

　　“今年十九岁，好像是高中开始抽烟的，三四年吧。”明子不好意思的挠头，“戒不掉啊，烟瘾很大。”

　　吴前程接话：“抽烟对身体不好你知道吗？我也抽烟，医生劝我戒掉。”

　　说完将右手伸到明子眼前：“我抽了八年烟，你看，手指头黄成这样，烟瘾太大是很难戒，我定期洗牙，要不然牙齿也是黄的。”

　　“是啊是啊，烟瘾大戒不掉，大哥，你说我……”明子的话猛地停了下来，像车子急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带出一点刺耳的尾音，而后房间陷入短暂的宁谧。

　　吴前程和盛菲眼神都变了，顾闲则淡定的多，但从挺直的脖子和紧绷的手背皮肤来看，他也处于紧张状态，三人紧紧盯着明子，时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以便及时作出反应。

　　明子大力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放到烟灰缸，对三个人笑了一下，忽然从椅子上窜起来，离他最近的顾闲迅速反应，一脚踹向椅子腿，但迟了一步，明子已经越过他朝门口跑去，吴前程原本坐在他侧边，也没有来得及伸手抓他，只有盛菲站在门口处，她原本在等水开了泡茶，明子冲过来前她有所感觉，但明子速度太快，如果她不能拦住他，明子就要跑出去了。

　　0.1秒的思考，盛菲拿起杯子直接朝明子扔过去，明子堪堪避过一个，另一个杯子就袭着他的面门过来了，只是两秒的停顿，足够追过来的顾闲和吴前程做出反应。

　　吴前程扑过去从后头锁住明子的胳膊，顾闲飞起一脚踹在他膝盖上，明子闷哼一声，没有叫出声，人却彻底失去力气，往地毯跪去，趁这个时机，盛菲拿了登山绳，趁明子还晕头转向之际，将他捆了个结实。

　　顾闲喘气：“差点上当。”

　　吴前程比较严谨，把明子拖到椅子上，用另一根绳子把他绑在椅子上，这下，明子插翅难飞了。

　　明子很快从眩晕中回过神来，他冷冷的的盯着两人，声音沙哑：“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我有问题的？”

　　“你自己没数吗？”顾闲把玻璃杯捡起来，幸好有地毯，杯子都没碎，“还是说你装傻装的真傻了？”

　　吴前程看了眼顾闲，他觉得顾闲这人说话很毒，没有脏话，却字字戳人肺管子，貌似只有跟秦凉说话的时候稍微语气好点。

　　明子：“从医院出来把我带到酒店我就知道我们露馅了，但我以为……”

　　“你以为露馅的主谋是小锋，你只是陪衬的。”顾闲往沙发上一坐，整个人朝后靠，待背脊全部靠到沙发背，他才觉得舒服了，“回答你的问题可以，但你得用东西来交换。”

　　隔壁房间，秦凉怎么问，小锋就是不发一言，他也不生气、发火，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就坐在沙发里低着头，任凭秦凉怎么问，他再没开口说一个字。

　　最后，秦凉无法，起身说道：“你跟我去隔壁。”

　　小锋抬头看她。

　　“他们在隔壁，你跟我过来。”

　　小锋听从秦凉的安排，跟在秦凉身后去隔壁，秦凉走在前面，并没有特别防备他，但小锋没有想逃跑的意思。

　　敲门，盛菲来开的门，一进门小锋看到的就是明子被绑在椅子上，跟顾闲吴前程对峙的场面，他怔住，一下冲到明子面前：“怎么会……”

　　“他都说了。”吴前程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同龄男孩，眼中满是惊奇，“你们是父子，是吗？”

　　明子和小锋都沉默，早先从盛菲那里得知真相的秦凉有些不忍，可他们查到现在，眼看真相近在眼前，如果放弃，就是功亏一篑：“你们到医院去找的东西是什么？跟当年小锋姐姐的死有关吗？”

　　明子对小锋苦笑：“儿子，你老爸没用，被他们发现了。”

　　小锋转头看秦凉：“秦姐姐，能帮我爸爸把绳子松开吗？他年纪大了，这样绑着不舒服。”

　　秦凉用眼神征询盛菲和吴前程的意见，两人都点头表示可以，看眼下的情况，这对父子不会再跑了，秦凉最后把视线移到顾闲处。

　　顾闲耸肩：“随便。”

　　松开绳子后，明子又点了根烟，缓缓开口道：“我们去医院，是去找小锋姐姐的一本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