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上掉下个黑魔王》Elnasrria

73、Chapter. 18 黑魔法防御术课

　　上过了草药和变形术课以后，斯莱特林三年级今天最后的一堂课就是黑魔法防御术了。他们背着书包一边绕过会自己移动的长廊，在画像和画像间不断穿行着，一边还在互相说话。

　　“斯内普教授也很讨厌他，”德拉科皱着鼻子说，“他到底是怎么才拿到这份教职的？”

　　“说到斯内普——”爱希加说，“——教授，你们不觉得他刚刚下课的时候有点儿奇怪吗？急匆匆的，走路都带风。”

　　“他什么时候走路不带风？”潘西随口说道，“快让开，快让开，德拉科。别堵在门口。”

　　“你们俩简直了，怎么像是要赶着去上那个卢平的课一样？”德拉科不可理喻地看着她和安伦。

　　“说不定他上得很精彩呢！”安伦说，他芽绿色的眼睛里闪闪发亮，“起码比洛哈特好。”

　　“哈？”德拉科嫌恶地说道，他转过头去看爱希加，“爱希，你不会也这么认为吧——”

　　“如果他能教我们点儿有用的东西，那的确比洛哈特好。”爱希加平静地说。

　　“我可不想再一次被拎着提起来了。”达芙妮有气无力地接话。

　　他们挤在一堆，坐到了第三排和第四排。过了一会儿，卢平教授走了进来，他穿着依旧打着补丁的长袍，那袍子似乎已经被洗得褪色了。不过，他一脸微笑着，从容镇定，完全没有一副落魄尴尬的模样。爱希加看着他的衣服，脑子里忍不住播放起了一些似曾相识的记忆，他也曾有过这样贫穷的时候……

　　再过了一会儿，别的学生也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他们迟疑地看了看卢平教授，然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下午好。”卢平教授温和地说，“请大家把课本放回书包。今天上的是实践课。你们只需要魔杖。”

　　“实践课？”达芙妮低声说，“不会像去年那样吧？”

　　“肯定不会的。”潘西也低声说，“别担心，达芙妮。”

　　“你怎么能确定呢？”布雷司插了一句嘴，“你对他的印象可真好，潘西。”

　　卢平教授当然没有听到他们在底下窃窃私语着什么，他只是淡淡地冲着他们微笑了一下，说：“好了，你们跟我来。”

　　大家收拾好书包，跟着卢平教授穿过宽阔的长廊，他们看到皮皮鬼正把脏兮兮的口香糖往一扇门的钥匙孔里塞。见到了卢平，他扭动着双脚，唱起了歌。

　　“卢平疯子大傻蛋，卢平疯子大傻蛋，卢平疯子大傻蛋——”

　　同学们纷纷震惊地盯着卢平教授，震惊的同时还带着些怀疑，想要看看他到底怎么应对。卢平教授一点儿也不生气，相反，他还是保持着笑容，姿态可以说是气定神闲：“如果我是你，皮皮鬼，就会把口香糖从钥匙孔里拿出来，费尔奇先生没法进去拿扫帚了。”

　　皮皮鬼恶狠狠地呸了一声。卢平教授叹了口气，他抽出魔杖，对着同学们说：“这是一个很有用的小咒语，请注意看好。——瓦迪瓦西！”

　　钥匙孔里的口香糖忽然从里头蹦了出来，它一下子钻进了皮皮鬼的鼻孔里。皮皮鬼飞速地升到空中，嘴里不断辱骂着，迅速地逃走了。

　　“真棒，先生！”格兰芬多的迪安·托马斯说。

　　“谢谢你，迪安。”卢平教授说，“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不就是一个小咒语吗，他神气什么，”德拉科忿忿不平地嘀咕道，“这种程度的咒语，我也会。”

　　“是吗，德拉科？”爱希加说，“你也来试一个？”

　　“我试什么，把雏菊根塞进波特的鼻孔里？”德拉科不屑地说。爱希加看到哈利厌恶地瞪了德拉科一眼。

　　他们来到教工休息室。

　　“进去吧。”卢平教授一边说，一边打开门。

　　教工休息室里，斯内普教授正坐在扶手椅上，看上去才刚刚回来，卢平教授正要关上门的时候，他站起身来。

　　“别关门，卢平。我还是不要目睹这一幕吧。”他快步从学生们身旁走过，带起了一阵风，他径直走到门前，又说道，“也许还没有人提醒过你，卢平，这个班里有一个纳威·隆巴顿。我建议你别把任何复杂的事情交给他去做。除非有格兰杰小姐对他咬耳朵，告诉他怎么做。”

　　“我本来还希望纳威帮我完成第一步教学呢，”卢平教授心平气和地说，“我相信他会表现得非常出色的。”

　　斯内普教授抽了抽嘴角，不再理会他们，把房门砰得一下摔上了。

　　卢平教授示意他们围了过去。他站在一只衣柜旁边，这个衣柜看上去已经显得破旧，好像用了十几几十年，都已经开始掉漆了。此时那个衣柜正在不停地抖动着，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要撞出来一样。同学们都开始惊恐地望着卢平教授，尽量地想要离那个抖动着的衣柜远一些，再远一些。

　　“好了。用不着担心，里面有一只博格特。”卢平教授朝他们解释道，“博格特喜欢黑暗而封闭的空间，衣柜，床底下的空隙，水池里的碗柜——有一次我还碰到一个住在老爷钟里的。这一个是昨天下午刚搬进来的，我请求校长让教师们把它留着，给我三年级的学生上实践课用。现在，我们要问自己的一个问题是：什么是博格特？”

　　赫敏举起了手。这实在太常见了，爱希加看到潘西撇起了嘴。

　　“是一种会变形的东西，它认为什么最能吓住我们，就会变成什么。”

　　“我自己也没法说得更清楚了。所以，待在这漆黑的柜子里的博格特还没有具体的形状，它还不知道柜门外边的人害怕什么。谁也不知道博格特独处时是什么样子，但只要我把它放出来，它立刻就会变成我们每个人最害怕的东西。”

　　“薛定谔的猫？”安伦低声咕哝道，“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只有等打开盒子的时候才能得到答案。”

　　“这就是说，我们在博格特面前有一个很大的优势。哈利，你发现这个优势了吗？”

　　“呃——”哈利想了想，说，赫敏在他旁边举着手，跳来跳去，“因为我们有这么多人，它不知道应该变成什么形状？”

　　“非常正确。跟博格特打交道时，最好结伴而行。这样就把它弄糊涂了：是变成一个没有脑袋的骷髅呢，还是变成一条吃肉的鼻涕虫？我有一次看见一个博格特犯了这种错误——它想同时吓住两个人，结果把自己变成了半条鼻涕虫，一点儿也不吓人。击退博格特的咒语非常简单，但需要强大的意志力量。要知道，真正让博格特彻底完蛋的是笑声。你们需要的是强迫它变成一种你们觉得很好笑的形象。

　　“我们先不拿魔杖练习一下咒语。请跟我念……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同学们不约而同地说。

　　“滑稽滑稽，”德拉科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说，“我看这堂课最滑稽。”

　　“很好，非常好。但这还是比较简单的部分。要知道，光靠这个咒语是不够的。纳威，现在就看你的了。”

　　“最害怕的东西，”潘西紧张地扭着双手，“天哪。我可不想看见——”

　　“你最怕的东西是什么？”德拉科坏笑着凑过去，“蜈蚣？虫子？”

　　“她怕鬼，”安伦说，“博格特要是变成鬼，我猜教室里有一半人都会开始尖叫。”

　　“谁知道呢？那些格兰芬多们简直就把那个卢平看作是个英雄一样，就因为他刚才驱走了皮皮鬼。你们说，波特最怕的会是什么？”

　　“又是波特，德拉科，你真是波特的粉丝。”达芙妮翻了个白眼，说。

　　“也许是神秘人吧？”爱希加说，他看到安伦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或许和神秘人相关的什么。”

　　“我觉得他最害怕摄魂怪，”德拉科咧开嘴，坏笑着说，他戴起帽子，手张牙舞爪地朝着哈利挥舞，“摄魂怪，摄魂怪来了——”

　　哈利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转过身背对他们了。

　　“唉哟！你们看！”在人群中钻出来的西奥多冲他们招手，“斯内普教授！”

　　他们探过头去看隆巴顿。在隆巴顿面前的是斯内普教授——穿着一副古怪装扮的斯内普教授：他头上戴着一个秃鹫大高帽，穿着一件老式碎花的长裙，还提着一个鲜红色的手袋。格兰芬多们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而斯莱特林们慌张地看着卢平，又慌张地看着这个古怪打扮的“斯内普教授”，不少人还忍着笑但没敢出声。

　　“他怎么敢！”德拉科尖声叫道，嗓子像是哑了一样，“这要是被斯内普教授知道——”

　　“——就会给格兰芬多扣上更多的分，”安伦说，“希望今年我们的学院杯有着落，别再被格兰芬多拿走了。”

　　“你想得挺好。”潘西随口说道。

　　“他们开始对付博格特了！”西奥多大声说，“哦——博格特来了！”

　　潘西倒吸一口凉气，惊吓地看着博格特的身影逐渐变高，开始飘荡在空中，她身边的安伦也开始抽气。一个有着黑色长头发的，白色长裙的女鬼出现在他们面前，皮肤是不健康的青白色，裙子上还染着血——

　　“滑——滑稽滑稽！”潘西尖叫道。

　　啪！女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戴着生日帽的白胡子老头。爱希加越看，越总觉得不太对劲，但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干得好！我们成功了！迪安！”卢平教授大声说。格兰芬多的迪安·托马斯冲了上去。

　　“那个女鬼，”德拉科用他那只没受伤的手使劲拍拍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潘西，你都在看些什么！”

　　潘西显然还惊魂未定，但她苍白的脸上又马上兴奋地涨红了：“你看到了没？我刚才把一只女鬼变成了圣诞老人！”

　　“那是圣诞老人？”爱希加满脸迷惑地说。

　　他刚准备继续吐槽，卢平忽然点到了他：“爱希加，上！”

　　爱希加拿着魔杖走了过去，他握魔杖的手因为紧张不自觉地捏紧了，总觉得手心都出了些汗。在他面前的博格特从一只被老鼠夹夹住的断手又开始“嘭”的一下变化，他看到了一个男孩——也许是他自己，也许是别人，因为他认不出来：那个男孩的眼睛绑着布条，像是眼睛出了什么问题，他一身纯黑色的长袍，几乎是裹紧了全身，然而长袍底下是腐烂得发臭的四肢。同学们都愣住了，不由自主地退开，一会儿看着那男孩黑色的头发，一会儿又看着他。

　　那男孩用腐烂的手指扒拉着自己的脸，将眼睛前的布条扯了下来——潘西和达芙妮惊叫一声，相互搂抱在了一起——那布条下掩藏起来的是泛黑的血和两个眼眶，里面并没有眼睛，而是空洞洞的，里面又像是渗出了血，这些血从空洞的眼眶里流下来，没有布条的遮蔽，它一下就把原本还算白皙精致的脸弄得脏兮兮的。

　　面对这种诡异恐怖的场景，爱希加却是一点儿也不怕，他死死盯着这个男孩，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嗡鸣声突然响起，占据了他整个大脑，他什么也听不见，或者就算听见了，也什么都没流进耳朵里。男孩开始嘶哑地叫了起来，他的嗓子好像也是坏的，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他只觉得烦躁，一种古怪的暴躁和一种冷漠到极点的平静把他从空洞里拉了回来，让他还能维持住自己的表面，他用一种冷静而高亢的声音叫道：

　　“滑稽滑稽！”

　　“啪”的一下！那男孩一下子变成了一对穿着婚服的可爱情侣娃娃。爱希加看着它们，莫名地只想发笑。他漆黑的眼睛在眼镜后正闪着亮亮的红光。

　　“真棒！罗恩，轮到你了！”卢平一边说着，一边从长袍的口袋里摸出巧克力，拆开来递给爱希加，“来，吃点儿巧克力吧，你会感觉好点儿的……”

　　爱希加本来不想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然而他还是接了过来，咬下一口巧克力，只觉得一种温暖的香气从嘴里化开，脑子里的嗡嗡声也渐渐地散去了。这时候，罗恩的蜘蛛滚在了哈利身边，卢平冲上了前去。

　　“看这儿！”他说。一个悬浮的银白色光芒的球出现在卢平教授的面前，他随意地挥了挥魔杖，“滑稽滑稽！纳威，上前来，把它干掉！”

　　“那是什么东西？”德拉科对爱希加说，“你的博格特——”

　　“别说了，德拉科。”安伦说，“你是该吃点儿巧克力——看你的脸色。”

　　“我的脸色怎么了？”爱希加说，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又回到了原先那样。

　　安伦没说话。达芙妮的脸色也格外苍白，她担忧地看了看爱希加：“你没事吧？”

　　“我没事，”爱希加一脸不明所以地说，“一个博格特，我能有什么事？”

　　“你刚才真吓人，——我是说那个博格特，”达芙妮说，“那到底是什么呢？你是不是看了什么恐怖小说？”

　　“我什么都没看。”爱希加说。

　　黑魔法防御术是最后一节课了。下课以后，他们回到公共休息室，爱希加提出要回宿舍休息会儿，这次所有人都没什么意见，他也就乐得钻回了空无一人的寝室。一锁上宿舍的大门，他就翻找起一早上塞在书包里丝毫没有动过的信，上面的火漆印还是完好无缺的。他用魔咒将上面的防护魔法破解，再拆开信。这是卢修斯寄来的信，信上告诉了他小巴蒂·克劳奇代替乔金斯成功进入了魔法部，而乔金斯本人则被没收魔杖，安置在马尔福名下的一个小建筑里，没什么人能够发现她，还被家养小精灵监视着，让她只能在里面活动，美名其曰病中静养。罗克则表示冠冕吩咐他找到了一些关于灵魂的古籍，会在近期给爱希加送过来。

　　——冠冕为什么要给我？

　　爱希加迷惑不解地看着信。信里长长的文字让他感到未免有些太过冗长了，但总体来讲还是透露了一些信息：除了明年的魁地奇世界杯以外，三强争霸赛也开始在筹备当中了，不仅是三个学校之间的合作，也牵扯到三个国家的魔法部，而且预备的项目也需要联系多方合作。

　　“你想利用三强争霸赛来找出主灵魂？”当爱希加打开日记本的时候，里德尔这么回复他，“你怎么肯定他就会出现呢？”

　　“上次我们提到的那个仪式——骨、血和肉。他既然不来和我们结盟，又想尽快恢复，就只能通过这个仪式。”爱希加说，“有一种魔药可以让他制作出一个身体暂时活命，那就是纳吉尼的毒液和独角兽的血。”

　　然后他忽然意识到，独角兽的血当初是冠冕采集的，而且还到了他自己手里。那么主灵魂怎么办，他究竟能不能复活呢？

　　不过，独角兽的血也不仅仅是在禁林才会有……

　　——纳吉尼呢？会在他那儿吗？

　　“擅自杀死独角兽，喝它的血会带来诅咒。”里德尔的身影出现在了寝室里。他皱着眉头，说，“这是万不得已使用的办法。”

　　“比起没有身体，只有一团黑雾来讲，独角兽的诅咒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另一个我——拉文克劳冠冕的那个——他起先不也是一团黑雾吗？”里德尔说，“和我一样，是个魂器，但是又不同。”

　　“你承载了我们的记忆，还有过去，”爱希加说，“而他只是一片破碎的灵魂。如果没有算上拉文克劳的智慧的话。”

　　“他显然在盘算着什么，他知道的比我们都要多。”

　　“你也看出来了？”爱希加说，“他藏着很多秘密，但说实话，我并不能看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不然他也就不是我们了。”里德尔耸耸肩，“你真的觉得，他会和我们是一个阵营？”

　　——“我们”……

　　爱希加微妙地看了他一眼：“你指我们两个也是一个阵营？”

　　“谁说不是呢？我们可是盟友。”

　　“没经过魔法契约的盟友，”爱希加懒懒地说，“我可不觉得你完全没有在打什么小主意。”

　　“你当然明白，”里德尔柔声说，“因为你也是我们的一部分。可你既然明白，就会知道我们不会彼此伤害。制作出一个魂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当我被制作出来的时候，我就做好了沉眠的准备——要不是主灵魂失败了，我也不会被知道，不会重新苏醒。”

　　“所以你打算改变主意，反正他不会杀死你，你也不想杀死他？”

　　“不。我们都是抱有着野心的，你也是。世界上除了杀戮以外，还有一万种解决方式，比如说，我沉睡，或者他沉睡。”里德尔低声说，“不论哪个，都是Voldemort。”

　　爱希加沉默，没有再答话了。他一把捞起在床头柜上把自己拉直成一条睡觉的诺缇。

　　“可现在日记本在我的手上。”爱希加说，“我可没心思再给你做个什么容器——”

　　“你也不会做，”里德尔懒懒地揭穿他，“你完全不想我接触其他人，因为那会使我更加强大，是吗？”

　　“到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接触的。”爱希加被揭穿了，也没生气，只是轻飘飘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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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私设黑魔法防御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
爱希加的博格特变成情侣娃娃的原因，配上滑稽滑稽这个咒语就很耐人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