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上掉下个黑魔王》Elnasrria

67、Chapter. 12 伯莎·乔金斯

　　到快要开学的时候，瓦尔莫娜和瓦尔拉塔可能终于意识到自己有点儿看得太紧了，于是不再限制他们去朋友家玩——仅仅是朋友家。不过，这对于爱希加来说，就有了极大的方便，虽然就算她们不让他出门，他也还是会单独自己溜出来的。有了卢修斯的掩护，他自由行动的空间范围也大了很多。比如——

　　“——伯莎·乔金斯。”爱希加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女巫，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她和克劳奇有关？”

　　“这仅是我的一点小猜测，My Lord。她的状态很不正常。自从她到了克劳奇的住处以后，她看起来就不像个正常人。我猜测是克劳奇对她施展了什么魔法……”

　　——伯莎·乔金斯。

　　爱希加并没有忘记。那是在原著中也起到一个极大推动作用的角色，正是这个“头脑简单”的女巫“多管闲事”地来到了巴蒂·克劳奇的家，才发现了父子之间的争执和秘密，因而被老克劳奇施展了强劲的遗忘咒……从此以后，她的精神就不对劲了，但周围人都没有发现，也许是因为她平常太过“没智商”——总之，在后来，她在一家酒馆喝酒，碰巧遇上了小矮星彼得，而彼得说服她在森林里散步，遇上了Voldemort……

　　——只是没想到，原来这些事情在第三年就发生了……

　　“我对她施展过摄神取念，但我看到她进入克劳奇的家以后，她的记忆像是缺了一段空白……我不能了解到更多……”

　　“所以你就带着她来找我？”爱希加说，“强力的遗忘咒的确会使人的大脑受到损害，但当这道咒语被更强力的摄神咒击破时，她很有可能成为一个废人。你想就这样带着一个废人回去？”

　　卢修斯看着他，淡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惊讶，似乎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然而这对视仅是一瞬间，下一秒，他又低下了头。

　　“当然不，My Lord。她在部里也是毫不起眼的角色。没有人会关心她，就算她临时在哪儿出现了什么事故，也不会有人惊讶的。”

　　“看来她平时还得罪了不少人。但我要的不止是这些，卢修斯。她离开部里，就会腾出一个空位。魔法部里有不少邓布利多的人，而我们也需要安插人手。”

　　“是。”

　　爱希加拿出魔杖。有成年巫师在他附近，他就可以毫不顾忌地使用魔法了，也不用担心踪丝会追查到他。

　　“让她醒过来。”他说。

　　卢修斯停顿了一下。他从那根长长的手杖里取出自己的魔杖，动作似乎都有些诡异地发颤。然而，当他指着地上那女巫的时候，挥舞魔杖的手就变得很稳了。爱希加几乎还要以为他会施展出什么恶咒，比如说不可饶恕咒什么的，然而，一股水柱从他的魔杖里窜出，直直泼洒到正不省人事的乔金斯身上，把她活生生浇醒了。她一下子苏醒过来，大口咳嗽着，喘着气，看起来似乎浑身没有力气，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后，她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当看到卢修斯时，她茫然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愤怒。

　　“午安，乔金斯小姐。”爱希加轻声说。乔金斯的目光转向了他。“我需要了解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你碰巧知道。所以，希望你能提供给我一点小小的配合。”

　　“你是谁？”乔金斯说，她的眼神又转向了卢修斯，“马尔福，你居然敢——”

　　爱希加不再和她废话，而是牢牢地盯着她那淡色的眼睛：“摄神取念。”

　　瞬间，他的眼前浮现出很多东西——人们那欲言又止的眼神，进入魔法部的通道，麻瓜的电话亭，魔法电梯，办公室，那女人的家——她从国际魔法合作司被调岗，面前的老克劳奇先生一脸严肃……她走在一条石子堆成的小路上，路的尽头是一栋房子——门打开了……

　　“你可以离开了，乔金斯。”老巴蒂·克劳奇先生突兀地说。乔金斯抱着手里的羊皮纸，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如梦初醒似的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从房屋里走回了门口。

　　“哦，哦，再见，克劳奇先生。”她说。

　　老克劳奇先生关上了大门。

　　——遗忘咒……

　　还没有强劲到能准确修改记忆的程度，但无疑来讲是一个强劲的咒语。爱希加有些头疼，如果要打破它，显然就像他所说的，这个乔金斯肯定要吃一番苦头。他没办法用不可饶恕咒（说实话，他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没用过呢——），但不意味着其他的恶咒就没办法做到。但是，尽管Voldemort深谙此道，可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

　　——他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然而，他现下并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再去思考这种问题。他只是犹豫了一瞬间，随即开始了第二次的，更强大的摄神取念——

　　乔金斯走在路上——她走得匆匆忙忙，怀里抱着一堆纸张，不断地在看手里攥紧的怀表——她走到了路的尽头，路的尽头是一栋房屋，不知道为什么，门和窗都关得紧紧的，甚至窗帘都拉上了——她从门牌上看到了小字，终于确定自己来到的是正确的地方——她敲了敲门——

　　爱希加加强了摄神取念的力度。这时，他看到的一切突然中断了——他看到的只是一层茫茫然的，白白的雾气，他知道那是她失散的记忆。这些雾气被打散在黑暗的地方，脆弱得仅剩一道不起眼的，淡淡的烟。乔金斯忽然紧闭上眼睛，她想捂住自己的头，可被施了力松劲泄咒的她无论怎么努力也做不到，只好无力地在地上抖动着，使劲的想要把自己蜷起来，尝试了几次也未果。

　　“你要做什么？！”她小声地，惊恐地说，“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头好痛——”

　　“卢修斯，你下去。”爱希加没有理会她，而是说。

　　卢修斯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朝他鞠了一躬，退了下去。他蹲下身来，看着这个害怕得颤抖，像是无辜的羔羊似的女巫——是的，她凭什么遭到这样的对待，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但是，无论如何，他是要继续下去的。虽然他知道了原著的发展，他知道乔金斯的情报到底是哪些，可是明里暗里上，这里的事情已经比原先要改变得太多了，为了保险，他还是要探查一番。

　　“睁开眼睛，乔金斯小姐。”爱希加柔软地说，“我只是帮助你回忆起一些事而已。你忘了它们，而我让你记起来。”

　　“你是谁？你是谁？！”

　　“这不重要。”他说，“重要的是你得配合我，不然你只会更加痛苦。治疗的过程总是难熬的。”

　　“治疗什么？”乔金斯恐惧地说，甚至恐慌地有点儿语无伦次，“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你受了克劳奇先生的遗忘咒，有些神志不清了。你的同事看出了端倪，把你带到我这里。我只是让你记起来那些事情。”

　　——只不过，使用什么手段就不一定了。爱希加心说。不过，如果有可能，他还是想尝试比较温和一点儿的方式——

　　“我被克劳奇先生——？不，你在骗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忘了很多事，但你的同事没有忘。你以为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魔法部里这么多人都不待见你，甚至让你一遍又一遍的调岗，就差把你辞退？而这种情况，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仔细想想……”

　　乔金斯惊恐地看着他，微张着嘴没有说话。

　　“而我刚才做的，只是检查了你的身体情况。你的记忆的确缺了一部分，而克劳奇先生的那道遗忘咒太过强力，它损伤了你的脑子，所以只会让你的工作越来越力不从心——这一点，你自己应该也清楚——你是不是开始不自觉地丢三落四，开始犯些原来根本不会犯的错误？你是不是莫名其妙地就感觉你的同事开始厌恶你，而你一脸茫然，什么都不明白？而如果你配合我，说不定我就能解开它们。”

　　“克、克劳奇先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做？”

　　“可能是你正好看到了他的一点……危险的秘密。”

　　乔金斯还处于一头雾水的状态，她显然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搞懂，比如为什么是卢修斯带她来，又比如说爱希加到底是谁，为什么卢修斯会带着她到一个未成年巫师这里来治疗。可爱希加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时间不多。我需要你尽快，并且尽可能地配合我。过程会有一点难熬，但你得忍受一下。我需要你坐起来，面对我，直视我的眼睛，不要心存抵抗——哦，不好意思，你现在坐不起来。那就直视我。”

　　乔金斯仍然是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爱希加没有再管更多：“摄神取念。”

　　——克劳奇先生似乎不在家。一个家养小精灵打开了门，将他迎了进去——

　　“别再继续了！别再继续了！”乔金斯尖叫道。她显得很痛苦，又开始在地上抖动起来了，爱希加蹲在她的旁边，用双手捧起她的脸，硬是让她直直面对着自己。

　　“你得坚持下去，”他安抚着她，“再坚持一下，你就能找回自己全部的记忆——你再也不用受人冷眼了，也再也不会被不公平地对待——只要一会会儿。”

　　乔金斯微微地安静下来了。他从那惨白的脸上看到她不断皱起的眉头，额纹和淡色长发下冒出的冷汗，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一个黑发的，戴着眼镜的小巫师，还有黑色与黑色，黑色的瞳孔，黑色的灰暗，黑与白混杂交织的记忆——

　　“——少爷不能不听话！”

　　“帮我说说吧，闪闪，我只是想看看魁地奇，我想去看看世界杯赛——我好久好久没有出过门了……”

　　“主人不会同意的，少爷，”那小精灵抽泣着，“他连门都不让你出——”

　　“你帮我劝劝他，我不会做什么的，就一次——”

　　“这么多人——他不会让你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他们会把你抓走的，少爷！”

　　屋外传来一阵响动的声音。门一下子开了。

　　“闪闪，给我倒杯茶——乔金斯，你来了？”

　　“我来交文件，克劳奇先生，关于明年的魁地奇世界杯的场地已经定下来了——还有体育司的签署同意书，以及法国分会的报告——我想问一下，这是怎么——”

　　——记忆再一次被尖叫声卡断了。乔金斯再一次失控起来，这一回，她似乎已经开始有点丧失神智，她的眼球都开始有些翻白，两只眼睛呆滞地看着前方，只有嘴巴仍然张开着，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还伴随着剧烈的喘气，她的鼻孔时而紧成了两道缝，下一刻又喷出了气来，脸色青白，看上去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看来没有什么不一样。再继续努力一下……可是如果再继续下去，她真的会成为一个废人。经过一次次高强度的摄神取念，这个女人身上的遗忘咒已经快要被破解，只要再继续进行……

　　“——你的儿子？小巴蒂·克劳奇？先生，你的儿子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的事不需要你过问，乔金斯！”

　　“他是个食死徒！”

　　“够了！一忘皆空！”

　　摄神取念停止了。伯莎·乔金斯再一次地昏了过去。爱希加低头看着她闭上的双眼，把魔杖的杖尖放到她的太阳穴边，轻轻一抽拉，一抹银白色的雾气就散落了出来。他对乔金斯再次施展了一忘皆空，又将修改过的记忆放了回去。女人白得不正常的脸在极暗的房间里引人发慌，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是刚才经历了一场令人难以忍受的折磨。他平静地看着她的脸，心底总觉得怪怪的。

　　他没有愧疚，没有后悔，但也不怎么畅快。他像是被记忆的雾气给蒙住了一样，莫名地总感觉闷闷的，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他看了乔金斯很久，女人依旧躺在地上昏迷，身体偶尔还无意识地颤抖着。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卢修斯已经在外间里等候多时了。

　　“我已经修改了她的记忆。”

　　爱希加低声说。

　　“留着她……但别放她离开。她还有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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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