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上掉下个黑魔王》Elnasrria

45、Chapter. 22 争吵的端倪

　　比起二年级的前半年来讲，后半年简直是安稳无虞。袭击事件完全没有再发生的迹象，甚至连大家都渐渐淡忘了这件事，除了那些惨遭石化的人还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即使是这样，自从袭击开始发生，爱希加还是接连收到了来自家里的好几封信，追问事件发生的经过。甚至在平安夜回家的时候，晚宴上的他们都不免提到学校里有人被攻击，爱希加只能作出一无所知的样子应付过去。

　　“……兰道夫·斯巴德莫在此前宣称，他正在研究一项大发明，并且进展出乎意料地顺利……不出一年，市场将掀起轩然大波……对于此项发明究竟是什么，斯巴德莫仍在保密。我们不由得猜测……”

　　爱希加一边咬着盘子里的烤土豆片。他放下手里的报纸，把滑落的眼镜往上推了推：“兰道夫·斯巴德莫是谁？”

　　“斯巴德莫？没听过兰道夫，但是听过老艾博。一个做飞天扫帚的，”德拉科说，“可惜从来也没做出个名堂，就是个冷门。要我看，扫帚还是得买光轮的，光轮的最快。虽然斯巴德莫家做的据说耐用，可是真正的队员哪会一生只用一把扫帚？”

　　爱希加把报纸翻了个页：“这可不一定。也许他能做出更好的？”

　　“都几年了也没出新东西，改行了吧。”德拉科说道，“怎么，你想骑飞天扫帚？周日早上去球场怎么样？周六有训练。”

　　“我？骑飞天扫帚？”爱希加赶紧推脱，“我好长时间没骑，去年以后就没碰过，算了吧。”

　　“多骑骑你就知道飞行的乐趣了。”

　　爱希加没管他，又打开搁置在旁边的信件，边撕去信封上的火漆边缘（上边还刻画着家徽），边随意地左右张望，然后说：“安和潘西今天又没来吃早饭。他们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

　　“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他们俩不是每次都这样吗？”德拉科说，“别管他们，反正他们不会迟到的。”

　　德拉科说得没有错。当他们来到第二温室准备上草药课时，看到安伦和潘西早早地就站在一盆不知名的芽叶旁边，正相互说着悄悄话。斯莱特林今年的草药课是和拉文克劳一起上，不少学生都已经陆陆续续走进教室。斯普劳特教授姗姗来迟，她看上去十分疲惫，显然照顾大批曼德拉草的同时给学生上课给她造成了很大的负担。她走进教室的时候手上还带着厚厚的龙皮手套，手套上沾满泥土。

　　第二温室的工作比起给曼德拉草换盆来说要安全且枯燥得多。二年级的他们本该在第三温室继续接下来的课程，但是如今那里的曼德拉草都快堆不下了，而他们急需一大批用作缓和剂的罗马洋甘菊，它们将被同样用在接触石化效果的解毒剂上。为了尽早收获洋甘菊，他们必须用特定的魔法和化肥催生枝叶，然后将苗植入新盆里。这是项麻烦又机械的工作，因为这意味着他们不得不整一节课都盯着这些苗子，再时不时给它们维持温度。爱希加已经站着打起瞌睡，时不时因倒下去而再度惊醒。

　　“德拉科，爱希加！看看你们的花盆！”在德拉科第不知道多少次走神时，潘西终于忍不住大叫道，“你的叶子都发黄了！发黄的叶子只能起反效果！”

　　德拉科不以为然地撇着嘴；她这一声大叫把爱希加直接吓醒，猛地睁开眼睛，脑子还转不过弯儿来，差点朝后倒下去，德拉科赶紧一把拉住他。他下意识地偏过头，撞上对方那双灰眼睛——

　　那双灰眼睛后边仿佛透着一个小世界。淡灰的虹膜在几秒之间转瞬如同无色的玻璃窗，他穿过窗子，看到一整片深色的，华丽的手工编织地毯；造型精致的木质楼梯被保养得很好，木面打上一层光滑的漆蜡，在昏暗灯光下映照似隐若现的光泽。还有熄灭的壁炉；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吊灯；一扇扇不同的门；长廊——

　　“喂，喂？”一个叫声把他从长廊里硬生生扯回来，瞬间之内他又撞出那片淡灰色，“你没事吧？”

　　爱希加眨眨眼睛，敷衍道：“……我没事。”

　　他非常熟悉自己看到的那个地方，标志性的建筑，他在过去经常到访的地方。马尔福庄园，正是德拉科的家。

　　他怎么会突然看到马尔福庄园呢？是他睡迷糊了吗？

　　不，不对。他确信自己再清醒不过。接触，眼睛，景象与记忆，几乎是本能，一个词语立即在他的脑海中浮现，清晰无比。

　　更准确地说，那是一句咒语。

　　摄魂取念。

　　他看了看德拉科，后者显然完全没有被施咒的自觉，面对潘西的说教只是厌烦地皱着眉头，一手还拿着铲土的小铁楸把土翻来翻去。

　　他对德拉科在无意间用了摄魂取念，而且是无声咒，甚至不需要倚赖魔杖。可是，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没有尝试过这个咒语，更别说如此纯熟地去运用它了，还用在德拉科的身上。

　　脑子里另一个部分的回忆告诉他，极度擅长摄魂取念的人的确能做到这种程度，他们可以随意地探知翻看被施咒者的记忆、情感甚至是想法，甚至结合遗忘咒修改并操纵它们，而中咒的人毫无察觉。只是精通摄魂取念的人少之又少，很不巧的是，Lord Voldemort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他总觉得不太对劲。他自己本身完全没有用过摄魂取念这种高深的精神性魔咒，也根本没有想到用在德拉科身上。他又想起上次魁地奇比赛误用的魔咒，自然而然施展出来，却怎么也回忆不起过程；这次还要夸张。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他怎么纠结，也纠结不明白，只好把这件事记进日记里，还标上个大大的着重号。、

　　也不只是这件事让他烦心。这天周末，爱希加寄完家信，独自从猫头鹰棚屋走回城堡边上。哈利约他在魁地奇球场见面。当他走到场地休息室的时候，看到格兰芬多的队员们正陆陆续续地都走开了，时不时还有人转头瞥他两下，鲜艳的金红色队服十分晃眼。

　　韦斯莱和格兰杰也在。哈利还穿着格兰芬多的球队服，用袖子擦过脸上的汗，把歪掉的眼睛扶直。休息室的小桌子上正摆着那把光轮2000。爱希加停下脚步，双手抱臂站在门口。

　　“怎么……”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韦斯莱和格兰杰，放慢语气说道，“他们也在？”

　　他刚说完这话，就遭到韦斯莱的瞪视。格兰杰扯了扯韦斯莱的长袍，示意他别吵架，然后对着爱希加昂起下巴，还清了清嗓子，率先说道：“我们听哈利说，你知道里德尔的日记本。”

　　“哦，看样子你还告诉了不少人啊，哈利。”爱希加轻飘飘地说，拖长了声调，看上去不怎么高兴，“日记本。它怎么了？”

　　“你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吗？”

　　他先是沉默，然后才说道：“我不知道。”

　　他说的时候，眼神还有些飘忽。格兰杰凝视着他。哈利赶紧说：“我们现在知道打开密室的人是谁了。如果你告诉我们，说不定我们就能知道更多的事——”

　　“等等，”他说，“谁？你是说打开密室的人？你们知道他是谁了？”

　　“你明知故问。”韦斯莱臭着一张脸，用冷硬的语气说，“你们斯莱特林怕是巴不得赶走他——”

　　爱希加一脸迷惑：“你在说什么？到底是谁？”

　　“海格，”哈利说，“是海格打开了密室。”

　　“海格？”爱希加重复道，声音都不由得高了两个声调，“海格——你是说海格？他打开密室？你是在侮辱斯莱特林还是在嘲笑格兰芬多？他怎么可能？他会是继承人？”

　　“里德尔告诉我的！他给我看了他的记忆。”哈利急匆匆地回答，语速也快了不少，“密室在五十年前被打开了，打开密室的人是海格。”

　　一阵静默。爱希加紧皱眉头，开始上下打量着他们，就仿佛他们在说些疯话似的。然后，他才说：“不，你们肯定搞错了。……他怎么会打开密室？”他扁下嘴巴，不悦地说道，“或者你们特意把我叫来，就只是为了说这种谁都不信的笑话？”

　　“你知道日记本，怎么可能不知道谁打开密室？”韦斯莱大声叫道，“哈利亲眼看见了，就是海格。”

　　“我只知道里德尔的日记能说话而已，”爱希加恼怒地说，“它不过就是一本有自我意识的，用来恶作剧的书，能跟密室有什么关系？”

　　“不会是恶作剧！”格兰杰摇了摇头，信誓旦旦地说，“奖杯陈列室里明明白白地写着，里德尔在五十年前获得了特殊贡献奖。这本日记毫无疑问就是他的——他为什么会获得特殊贡献奖呢？因为他抓住了打开密室的凶手！”

　　“也许他就做了本能说话的书来玩而已，你还觉得很稀奇吗，格兰杰？我还以为你看了这么多书，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没有一本书是会交流对话的！”格兰杰也尖声叫道，“也没有书会让人看到记忆！”

　　“这本书绝对跟什么密室没有关系，”爱希加气呼呼地说，“我知道它从哪儿来，我也跟它交流过。听着。它能听人说话，能教人恶咒，但除此之外什么用都没有，跟密室更扯不上边儿。”他瞥了一眼韦斯莱和格兰杰，“我平时没有招惹你们格兰芬多……但你们要是再说出海格是斯莱特林继承人这样的笑话来侮辱我们学院，那你们就和赫奇帕奇那几个胆小鬼没两样。”

　　他说到“赫奇帕奇的胆小鬼”的时候，还特意看着哈利，然后对哈利说：“很明显，哈利。我是个斯莱特林。如果你们是想找机会来让我承认这些鬼话，那么你要失望了。”

　　哈利正要开口说话，突然止住了话音，看向爱希加身后。

　　“——波特在说什么鬼话？”

　　一个傲慢的，懒洋洋的声音插了进来，爱希加一回头，发现是德拉科和安伦，他们两个从过道里走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爱希加说，然后瞪着他们，“……你们跟踪我？”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跟着他。

　　“谁跟踪你？”德拉科说。

　　“真、不、巧，现在是我们学院在训练。”安伦说，眼睛盯着三个格兰芬多，厌恶地看着哈利身上鲜艳的金红色队服，“闲杂人等快出去。”

　　他们这才看到这两个人都穿着斯莱特林的银绿色魁地奇球服，一人手里一把保养得油光发亮的光轮2001。过道外边传来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

　　韦斯莱正要开口，格兰杰又扯开他。哈利抓起了扫帚。三个人正要离开，德拉科一脸坏笑，伸手用扫帚直搁在门口，挡住他们。

　　“我刚听见什么不得了的事啊，波特，”他用一种得意又嘲弄的语气慢慢说道，“我听见你说什么——啊——斯莱特林的密室。”

　　“这和你没关系，马尔福。”哈利冷冷地说。

　　“怎么可能和我们没关系？”德拉科意味深长地瞥了爱希加一眼，加重声音说道，“我们可是斯莱特林。”

　　“那你们是知道谁打开密室的了？”格兰杰发话道。

　　“你是脑子不好使吗，麻种？”德拉科瞪着格兰杰，恶狠狠地说，“我要是知道了，第一个就把你送进密室里。”

　　罗恩·韦斯莱气得一下子抽出魔杖，哈利赶紧把他拉开了。

　　“闭上你的臭嘴，马尔福！”韦斯莱警告说，“你再敢说一句——”

　　“你想打架？”德拉科故意左右环视一圈，慢吞吞地说，“这里可没有人能帮你们。你行吗，韦斯莱？用你那根破魔杖？你还想再吐一次鼻涕虫？”

　　韦斯莱索性丢掉魔杖，冲上来就想揍他，哈利和格兰杰不得不合力使劲拽住韦斯莱的手臂。爱希加看着他们争斗，只觉得头痛无比，没好气地大声制止：“别吵了，德拉科，你们不是还有训练吗？”然后他又转向韦斯莱，语气冷冰冰的，“这里可不是你‘大·显·身·手’的好场合，韦斯莱。快走吧，你们。”

　　“你真的不知道？”哈利直勾勾地盯着他，说。

　　“起码我不会把海格当作是打开密室的凶手。”爱希加说。这时，斯莱特林的队员们陆陆续续走进来。

　　韦斯莱还想张口说什么，但格兰杰始终拽着他的胳膊，小声说：“我们出去吧。”他们这才罢休，穿过队员休息室的通道离开了。

　　“怎么，波特说谁是打开密室的人？”德拉科说，“海格？那个粗鲁的傻大个儿？”

　　爱希加没说话。斯莱特林队的魁地奇球员已经全都来了，除了德拉科和安伦，其余都是高年级。他们饶有兴趣地看着三个格兰芬多离去的背影，然后又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很明显，他开了个一点都不成功的玩笑。”爱希加最后说道。

　　“这次他说海格是斯莱特林继承人，下一次指不定就说是你呢，”德拉科说，“他们就喜欢编大话，我看去年那动静说不定就是他们胡编乱造的，偏偏大家都相信。你还要和他们来往？”

　　“别说了，德拉科。找你的飞贼去。”爱希加没好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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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 终 于 更 新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