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上掉下个黑魔王》Elnasrria

38、Chapter. 15 蛇佬腔与继承人

　　那几乎只是过了一小段时间。

　　“冷静……隆……”

　　他似乎听到远处有什么声音，可是意识好像还模模糊糊的。这些声音从他的耳边飞速掠过，渐渐变得清晰，但是太快了，好像还包含什么奇特的原因，以至于他无法完全捕捉并记住。

　　“沙乐玛只是中了昏迷咒，隆巴顿，冷静点。托马斯，你看着隆巴顿——留神，福西特小姐——”

　　他好像能清楚地分辨这是什么声音了，只是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他努力保持清醒，继续听着。

　　“他没事的，一解咒他就会醒过来，”那急促的声音说，“好了，只要用我的一个小魔咒——”

　　“——不，别！你要做什么！”

　　好像又是一个很熟悉的、属于年轻男孩的声音。

　　“格林尼先生，别激动，让开些，我保证这孩子马上就会醒。”

　　“不，你走开。”那男生的声音说。

　　“慢着。”又是另一个冷静的男声说道，“格林尼，让开。”

　　突然，他猛地被拉回身体里——这种感觉让他简直说不上来，好像他原先不在身体里似的——然后远处那些声音被极端地拉近，面前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朦朦胧胧的微光——

　　——他睁开眼睛。

　　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他的面前，他旁边是安伦，脸都还是焦黑的，只剩一双眼白和芽绿的眼睛正看着他。

　　“我就说他只是中了昏迷咒，”吉德罗·洛哈特立即说，“相信我，如果是我施咒，那还要更快。我认为，我最好教你们怎样阻止不友好的魔法，”他转过身回到礼堂中央，说道，“请自愿上来一对——隆巴顿和芬列里，你们怎么样？冷静点孩子，完全没有事，你可以做到的。”

　　“这主意可不好，洛哈特教授，”斯内普轻蔑地说，“隆巴顿即使用最简单的咒语也能造成破坏。我们将把芬列里的残骸装在一只火柴盒里，送进医院的病房。”

　　隆巴顿的脸完全涨红，眼睛躲闪没有说话。

　　斯内普的目光停在德拉科身上。“马尔福和波特怎么样？”

　　“太妙了！”洛哈特说，示意德拉科和哈利站到台上，“好了，哈利，当德拉科用他的魔杖指着你的时候，你就这么做。”

　　他左右挥舞自己的魔杖，想翻出更多花样，但是不小心把它掉了。斯内普开始冷笑，安伦也在发出嘲笑声。

　　爱希加赶紧小声对他说：“别笑了，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非洲来的。”

　　安伦瞪了他一眼，举起魔杖对自己施了个清理一新。

　　洛哈特已经把魔杖捡起来，一边小声辩解道：“唉哟，看起来我的魔杖有点儿兴奋过度了……”

　　斯内普走近德拉科，对他耳语了几句，德拉科随即露出得意又趾高气昂的坏笑。

　　“教授，你能再向我演示一下那种阻止咒语的方法吗？”哈利小声问洛哈特。

　　德拉科压低声音跟哈利说了什么，哈利也回了一句话，爱希加没听见。洛哈特一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轻快样子，语气欢乐地说：“就照我刚才那样去做，哈利！”

　　“什么，把魔杖掉在地上？”哈利不假思索。

　　“什么，把魔杖掉在地上？”安伦重复道，他快笑死了。

　　洛哈特没有理会哈利。“三，二，一！开始！”

　　“乌龙出洞！”

　　德拉科迅速举起魔杖，大声喊道。他的魔杖尖发出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一条眼镜蛇被扔到舞台中间，昂起蛇的身子。

　　学生们纷纷开始尖叫，四散后退。

　　“不要动，波特，我来把他弄走……”

　　斯内普懒洋洋地说，很满意哈利一动不动呆住的傻样，正准备挥舞魔杖，洛哈特却抢先了。

　　“让我来！”

　　洛哈特胡乱挥舞魔杖，蛇突然被他高高地拋起来，又重重地摔到地上。这明显激怒了蛇，它咝咝地吐着信子，朝离它最近的贾斯廷·芬列里游来。

　　「放开他！」

　　哈利上前来，注视着蛇，冲蛇说了什么话——只有爱希加一瞬间听懂了——他们发现他说的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低沉的嘶嘶声——接着那条蛇奇迹般瘫倒在地，也盯着他的眼睛。

　　“蛇……”

　　爱希加听到旁边学生们惊恐地窃窃私语。

　　“天哪，他在跟蛇说话……”

　　“是他！”

　　哈利一脸放松，咧开嘴笑着面对着芬列里。芬列里则是惊恐愤怒地望着他，满脸不可置信。

　　“你以为你在玩什么把戏？”他高声叫道，转身就跑了。

　　爱希加略微撇过目光，理所应当地发现安伦的脸色漠然。他又回去看哈利，哈利手足无措地看着周围议论他的人群。斯内普一挥他的魔杖，蛇变作黑色的烟雾消失了。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哈利。

　　“走吧，”罗恩·韦斯莱拽拽他，身旁跟着格兰杰，“快走，走吧……”

　　他们三个人退出礼堂，人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生怕靠近他们。

　　“我们也走吧。”安伦说。

　　“等等德拉科。”爱希加说，准备上台把人拽下来。德拉科依旧站在那，望着三人组离开的方向，脸上是跟哈利一样的不解，以及怨怼。

　　“他怎么可能会说蛇佬腔？”

　　刚出礼堂，德拉科就愤声喊道。他原本苍白的脸更加惨白，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冷静，德拉科。”安伦漫不经心地说，还在探头寻找洛哈特的身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是蛇佬腔！”德拉科尖声说道，“他——波特……”

　　他看起来惊吓极了，甚至有些颓废：“他怎么会是蛇佬腔呢？”

　　“说不定他只是碰巧也会跟蛇说话，”安伦说，“他不可能是斯莱特林后裔。”

　　“当然不可能。”德拉科说，但他的表情依然沉重。

　　当晚，德拉科早早地洗漱上床睡觉了，即便是在早饭的时候，也反常地一直沉默。

　　“今天一定能得手，”安伦得意地说，“瞧，按钮就在这，我改良过了，两个人就能操作。我在讲台里放了粪蛋，只要按了这个，他保准会成为大新闻。上午在那上课的是赫奇帕奇——”

　　“我不去了。”德拉科立即说。

　　安伦的笑容消失了：“你说什么？”

　　“我不去了。”德拉科重复道。

　　“你可是早就答应我的，”安伦迷惑地说，“你不会还在想波特的事情吧？”

　　“我吃完饭就回去给我爸爸写信，”德拉科紧皱着眉头，用仇恨的眼神扫向格兰芬多长桌，“我倒要看看波特在搞什么鬼。”

　　“说不定那个波特其实一肚子坏水呢。”安伦凉凉地说道。

　　“他难道不是一肚子坏水？”达芙妮反问。

　　两个人会心一笑。

　　“可傻瓜都看到那条蛇没攻击芬列里，”爱希加忍不住反驳，“会跟蛇说话又不能说明一切。”

　　“谁知道他和那条蛇说了什么话？”达芙妮摇摇头。

　　“你就别再为波特说话了，爱希加。”西奥多·诺特说，口齿不清地扒拉自己盘里的火腿，“我们都知道你是波特的朋友。”

　　爱希加白了他们一眼，觉得他们根本说不通。他喝完面前的南瓜汁，就离开长桌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里窝着一堆学生。外面下了暴风雪，走廊里还是冷冰冰的，一进图书馆就能感受到暖意袭来，壁炉里的火焰噼啪燃烧。平斯夫人似乎不在，他看到很多学生都在说话。

　　爱希加穿过排排书架，正在找作业需要用的资料书，听到几句窃窃私语飘了过来。

　　“不得不说贾斯廷真是太粗心大意了，”一个赫奇帕奇男生说，“他就不应该去决斗俱乐部。他昨天吓得不轻，连作业都没写成。半夜我还听到他在说梦话，一直在哭喊‘不要咬我，救命’。谁会想到他就正巧撞上了打开密室的人呢？”

　　“如果不是马尔福用魔咒变出蛇，我们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波特会跟蛇说话。”

　　“马尔福那招可真吓人，是不是？肯定是斯内普告诉他的。记得吗？他们俩决斗开始前，斯内普还跟马尔福说了悄悄话。”

　　“马尔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女生说，她有着褐色的马尾辫，脸上还有些细小的雀斑，“乌龙出洞？我可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咒语。”

　　爱希加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书架，他探出头，发现是哈利。哈利躲到了隐形书区，也在偷听这些人说话。

　　“所以，不管怎么说，”刚刚那个赫奇帕奇男生接着说，“我叫贾斯廷躲在我们的宿舍里。我的意思是，如果波特认准了要把他干掉，他最好暂时隐蔽起来。当然啦，贾斯廷自从不小心对波特说漏了嘴，说他是个天生的麻瓜之后，就一直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贾斯廷居然还对波特说他曾经上过伊顿公学。对于斯莱特林的后裔，这种话可不能……”

　　哈利的手握成拳，爱希加并不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另一个金发的姑娘说话了。

　　“这么说，厄尼，你能肯定就是波特？”

　　“汉娜，他是蛇佬腔。大家都知道，这是黑巫师的标志。你难道听说过哪个正派巫师能跟蛇说话吗？他们管斯莱特林本人就叫蛇语通。”

　　爱希加紧抿起嘴，他从书架里走过去。赫奇帕奇们看到了他，投以十分奇怪的眼神。

　　“早上好，”他说，“我听你们在讨论哈利。”

　　“当然了。贾斯廷是我的室友。”厄尼说道，“他被波特攻击——”

　　“他可没有被哈利攻击，”爱希加反驳他的话，“谁都看到那条蛇本来要攻击他，结果哈利说话了，蛇就停下了。”

　　“你怎么知道他对蛇说了什么话？他说不定在催蛇找机会狠狠咬贾斯廷一口。作为同学，我得劝告你。沙乐玛，我知道你是波特的朋友，但你显然还不知道他的别有用心。”厄尼说，“波特是蛇佬腔，这事实还不明显吗？你，还有你们，还记得墙上写的话吗？‘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波特既然是蛇佬腔，他肯定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会蛇佬腔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爱希加说，“你怎么不说会魔法的人就是梅林呢？”

　　厄尼的脸涨红了。他的表情变得冷淡而傲慢：“如果你不信，就算了。但我敢保证你会吃亏的。听着，波特先是和费尔奇吵过架，费尔奇的猫就被攻击了。那个一年级新生克里维，在魁地奇比赛的时候把波特给惹恼了，他现在就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

　　“可这些都是你的胡乱揣测，”爱希加皱着眉头，争辩道，“照你说的，如果哈利真的是继承人，斯内普教授每节课都找他的茬，怎么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呢？他如果本是一个斯莱特林，那他怎么又会被分到格兰芬多呢？你可别忘了去年他都做过什么。”

　　“我现在知道了，你就是向着波特说话。”

　　“我是就事论事。”爱希加一字一顿地说道，“而且，我也是斯莱特林。”

　　“厄尼，他说的也有道理，”汉娜·艾博犹豫了，“波特看上去那么友好……当年是他让神秘人消失的，去年也是他。他不可能那么坏，对吧？”

　　厄尼瞪了爱希加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

　　“这可不一定。谁也不知道，当年他遭到神秘人袭击的时候，是怎么死里逃生的。我的意思是，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个婴儿。他应该被炸成碎片才是啊。只有真正威力无穷的黑巫师才能逃脱那样的咒语，就连邓布利多也不能。大概正是因为这一点，神秘人才想首先把他弄死，他不希望又出现一个‘魔头’跟他较量。我不知道波特还有什么别的法术瞒着大家。你们看，去年也是他打败了神秘人。他肯定有什么强大的黑魔法，才能在神秘人手下一次次死里逃生。他才跟我们同龄……”

　　“你的说法真是毫无根据，你完全可以去看他的成绩单。而且要是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有什么强大的黑魔法，邓布利多教授为什么会允许他留在学校呢？”爱希加说，“我看你是被吓得神经过敏，才这样说的，是不是？”

　　厄尼生气极了。

　　“我不知道波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他咬牙切齿地说，“受到攻击的又不是你们斯莱特林，是我们赫奇帕奇！”

　　“贾斯廷·芬列里根本就没有受到攻击！”爱希加争论道。

　　厄尼正想开口说话，下一秒脸色变得惨白惨白。不只是他，周围的赫奇帕奇们都吓得呆若木鸡。

　　“嗨……你们好，”爱希加身后传来了声音，他转过头，发现哈利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朝他们打着招呼，“你也是，早上好，爱希加。——我在找贾斯廷·芬列里，你们知道他在哪儿吗？”

　　赫奇帕奇们全都慌乱了起来，惊吓地看着厄尼。厄尼颤抖地问：“你找他做什么？”

　　“我想告诉他，在决斗俱乐部里，那条蛇究竟是怎么回事。”哈利努力维持着友好的语气说道。

　　厄尼浑身都在抖，深深吸了口气，说：“当时我们都在场。我们看见了是怎么回事。”

　　“那么你有没有注意到，我对蛇说话之后，它就退回去了？”

　　“我只看到，”厄尼说，“你用……用蛇佬腔说话，催着蛇向贾斯廷进攻。”

　　“我没有催蛇朝他进攻！”哈利终于压抑不住自己，说话都发颤，“蛇连碰都没有碰到他！”

　　“就差一点点儿。”厄尼说，他嘴唇都发白了，迅速补充道，“我得先告诉你，如果你想打我的主意，你可以追溯到我们家九代的巫师，我的血统和任何人一样纯正，所以——”

　　“——我才不关心你有什么样的血统呢！”哈利喊道，“我为什么要去袭击麻瓜？”

　　“我听说你恨那些和你住在一起的麻瓜。”

　　“和德思礼一家住在一起，不恨他们是不可能的。我倒希望你去试试看。”

　　“我去过他们家，”爱希加插话道，“你可不敢相信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厄尼。哈利，我们走吧。”

　　他领着哈利走出图书馆。

　　“别在意他们，哈利。”爱希加安慰他说，“他们就是被害妄想症。”

　　“他们怎么会说我是那样的人呢？”哈利说，“那样、那样……就因为我会跟蛇说话？”

　　“他们就这样，你还不知道吗？”爱希加说，“去年你们给格兰芬多扣了分数，他们也是这样对你的。”

　　“你不怕吗？”哈利突然说，“我是说……我是蛇佬腔，我有可能是斯莱特林的传人……”

　　“能力跟人有什么关系？”爱希加说，“邓布利多教授还会人鱼语呢，那他是人鱼的后代吗？学校最近是有点危险，我建议你还是避点风头。”

　　“为什么我要躲着他们？”哈利怒气冲冲地说，“我明明什么也没做错。”

　　“冷静点儿，哈利，听我说。你看，真正的斯莱特林继承人肯定巴不得他们这样想，说不定就是栽赃嫁祸，这样他就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把罪名全部扔到你头上。”

　　“我知道了！”哈利听到他的话，突然恍然大悟地叫道，“我知道是谁了！”

　　“谁？”

　　哈利使劲地看着爱希加。爱希加莫名被他看得有些心虚。

　　“马尔福，”哈利坚定地说，“肯定是马尔福。是他朝我扔的蛇。斯内普说不定也知道。他们两个这么恨我，斯内普还说要开除我！”

　　爱希加瞬间陷入漩涡迷潭。

　　“等等，哈利，”爱希加说，“我觉得你可能想错了……德拉科怎么会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呢？”

　　“他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哈利狂怒地说，“罗恩说得对。密室曾经被打开过，说不定就是马尔福的爸爸当年打开了密室，然后现在他也这么做。”

　　“你不——呃，哈利，别走了。你前面有人。”

　　哈利差点撞上了鲁伯·海格。

　　“哦，你好，海格。”他咕哝道。

　　“你好，海格。”爱希加没什么表情地说。

　　“你们都在这儿。怎么没有上课？”

　　海格粗声粗气地说。他正拎着一只死掉的大公鸡，头上的羊毛帽子沾满雪花。

　　“取消了。”哈利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海格举起那只公鸡给他们看。“是这学期被弄死的第二只了。要么是狐狸，要么是一个吸血的妖怪。我需要校长允许我在鸡棚周围施个咒语。你好吗，哈利？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哈利瞬间撇下嘴，但是没有解释更多：“没什么。我得走了，海格……下节课是变形课，我得去拿我的书。”

　　他们走开了。

　　“爱希加，你们不是也有课吗？”哈利说，“你回去吧，我也回去拿书。我没事，真的。”

　　“好吧。”爱希加回答。

　　他告别哈利，转身朝楼下走去。刚下两层阶梯，就听到从上边有点远的地方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他猛地抬起眼睛，迅速动身返了回去。

　　他发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比如说，本该发生的再一次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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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 的 网 好 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