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上掉下个黑魔王》Elnasrria

16、Chapter. 12 奇洛的真面目

　　假期的早晨总是那么令人怠惰。

　　外廊时不时传来路人走动的脚步声。宿舍里安安静静，昏暗无光，五张床中有一床的帷幔被拉下来。

　　“叮铃铃铃铃——”

　　帘幔里突然响起清脆的闹铃，但没等几秒就停了。过一小会儿，那帘幔也被拉开。

　　即使是大白天，宿舍里也没有阳光透进。这却符合了爱希加的小喜好，他睡眼惺忪地下床，一头黑色的乱毛，明明习惯性地拿上眼镜却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直往洗手间走。

　　事实上，眼睛还是很重要的。

　　“唉哟！”

　　他第不知道多少次地在去洗漱的征程中光荣绊倒，这才醒了大半，回过神发现自己又边走边睡着了。

　　“见鬼。”

　　他无来由地瞪了前边的床角一眼，低声骂了句才绕开。

　　等到他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来到礼堂时，已经约摸半小时过去。这期间还出了点小插曲，比如说他准备从枕头底下取走魔杖的时候，被杖套上的银色晃瞎眼。

　　他并没有去属于自己学院的长桌，而是绕个大远路，匆匆走到格兰芬多的长桌旁。他看到哈利正埋头大吃一个水果馅饼。

　　格兰芬多学生们瞧到他袍子左胸上的院徽，无比惊讶地看着他。他丝毫不管那些眼神，冲哈利问道：

　　“嗨，哈利。你知道那面镜子到哪儿去了吗？”

　　哈利被身后这突兀的声音吓一跳，噎住直咳嗽，赶紧灌几大口南瓜汁。

　　“咳、咳……它被搬走了。你下次别那么突然——”

　　“——喔，不好意思。你是说，被搬走了？”爱希加说，“我还没仔细看看——”

　　“——镜子？那面镜子吗？”罗恩插话说，他不太友善地看向爱希加，“哈利，你又去跟他一起看那个镜子了吗？”

　　“不，”哈利匆匆地说，“我去看镜子那天，爱希加也在。”

　　罗恩怀疑地看向爱希加。

　　“别再去找那面镜子了，”他最后只是说，“我觉得那个——不是太好——”

　　“别去找那面镜子了。”哈利重复他的话。爱希加迷惑地看着他们。

　　“怎么，哈利？”他说，“我好不容易才看到——”

　　“别找它了，爱希加。”哈利说，“那不是真的。”

　　——我还想再看看呢……

　　虽然只是作戏的对话，他是真有点儿再看看厄里斯魔镜的想法。那面镜子除了第一天呈现场景以外，之后不论他再怎么看，镜子里都没变出任何东西。

　　他当然不可能认为这镜子出故障了。

　　当他一副灰溜溜的样子回到斯莱特林长桌上时，安伦不满地塞给他一块黄油面包。

　　“你又去找波特。你是找那面镜子？有什么好看的。”

　　“说得好像你不想看见镜子似的。”

　　安伦的表情看上去很纠结。他纠结了好久，才问：“你的亲生父母——我是说——爱珈，如果你真的知道了你父母的事——”

　　“你想说什么？”爱希加皱眉说，“你知道了些什么？”

　　“没有。”安伦迅速说，“我只是说——你说你的亲生父母都是被神秘人杀死的。”

　　“还有我姐姐。”

　　“还有你姐姐。”安伦说，“但是，你知道——我们家都是斯莱特林——马尔福家也是——”

　　“我依旧姓沙乐玛，安。”爱希加说，他吃到一个辣味布丁，嫌恶地推开，“你觉得我会疏远他们？”

　　安伦抓了抓脸，显得不太好意思。

　　“再说了，我也是个斯莱特林。”他接着说。

　　安伦还是一副心事重重。

　　德拉科和潘西从家里回来了。不只是他们，学生们都赶回了霍格沃茨。爱希加又忧又喜，喜的是德拉科和潘西回到霍格沃茨，忧的是斯莱特林们又要孤立他了。

　　“这个漂亮吧，”德拉科看到爱希加的魔杖，得意地说，爱希加觉得他要是有尾巴直接翘上天了，“你们不回家真是亏了，对角巷出了一种很好吃的冰淇淋。”

　　“我也想吃。”爱希加说。德拉科看到他的模样，更加得意了。

　　“图书馆里不准交头接耳！”平斯夫人叫道，“你们几个一直在这说话，都出去，等你们什么时候安静了再进来！出去！”

　　“她真是有毛病。”德拉科抱怨说。

　　“你真的一回来就好多废话，别说平斯夫人，我都忍不住了。”潘西睨他。

　　“等等，你们先走，我把墨水忘桌上了。”爱希加说。

　　“你昨天也忘了东西，前天也——”

　　“哦，德拉科，闭嘴。”潘西说。

　　他们刚出门就看见了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

　　“我的锁腿咒正好没找到练习的对象呢，隆巴顿。”他傲慢地说，“你来的真是时候。”

　　“天哪，”潘西朝天翻白眼，“我今日出门不顺。快走吧安，我可不想再被谁抓住扣分了。”

　　她和安伦对视一眼，转身开溜。

　　德拉科丝毫没注意到他们。克拉布和高尔堵着隆巴顿，隆巴顿一脸惊恐地发起抖。德拉科恶意地狞笑着。

　　“怎么了，德拉科？”

　　爱希加借完书刚前脚走了出来，克拉布和高尔就拎着隆巴顿走了。

　　“没事，”德拉科说，“捉弄一下格兰芬多那群愚蠢的家伙。”

　　爱希加有些疑惑，最终只是不赞成地摇摇头。

　　第二场魁地奇比赛马上来临了。

　　这场比赛是赫奇帕奇队对格兰芬多队。西弗勒斯·斯内普担任裁判。

　　“我从没看见斯内普脸色这么阴沉。”罗恩·韦斯莱对赫敏·格兰杰说，他们站在那儿，挡住了人的去路，“看——他们出发了。唉哟！”

　　德拉科捅了一下罗恩的后脑勺。

　　“哦，对不起，韦斯莱。没看见你在那儿。”

　　德拉科大笑。

　　“不知道波特这次能在他的飞天扫帚上待多久？有人愿意打赌吗？你怎么样，韦斯莱？”

　　罗恩·韦斯莱没有回答，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魁地奇球场上。

　　斯内普教授判给赫奇帕奇队一个罚球。

　　赫敏·格兰杰眯起眼睛，紧紧盯着场上的哈利·波特。哈利围着赛场不断盘旋飞行。

　　斯内普教授又毫无道理地判给赫奇帕奇队一个罚球。

　　“你知道格兰芬多队是怎么挑选队员的吗？”德拉科大声叫道，“他们挑选的是那些他们觉得可怜的人。比如波特，没爸没妈，还有韦斯莱兄弟，家里没钱——你也应该入队呀，纳威·隆巴顿，因为你没有头脑。”

　　当爱希加听到“没爸没妈”时，不禁停顿下来看他。

　　隆巴顿脸涨得通红。他从椅子上转过身子，面对德拉科。

　　“我比十二个你加在一起都强，马尔福。”他颤抖着嘴巴说，语气磕磕绊绊，眼里却像是亮着火光。

　　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三个人放肆大笑起来（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捂着嘴偷笑）。罗恩看都没看隆巴顿，嘴里说道：“给他点厉害瞧瞧，纳威。”

　　爱希加盯着隆巴顿，不发一言。

　　“隆巴顿，如果头脑是金子，你就比韦斯莱还要穷，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德拉科继续变着花样讽刺。

　　罗恩·韦斯莱依旧没看他，紧张地注视哈利。

　　“我警告你，马尔福——你再敢说一句——”

　　“罗恩！”格兰杰突然说道，“哈利——！”

　　“怎么啦？在哪儿？”

　　只是晃眼的功夫，哈利就变了个位置，突然来了个漂亮的俯冲，观众席发出一片惊呼和喝彩，这也吸引了他们的视线。格兰杰起身，交叉着的手指放在嘴里。

　　哈利迅速俯冲向地面，配上他的队服就像一只橙红的蜂鸟。

　　“你很幸运，韦斯莱，波特显然看见了地上有钱！”德拉科说。

　　罗恩终于忍不住迅速行动起来。德拉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罗恩就蹿到了他身上，把他摔倒在地。隆巴顿迟疑了一下，从座椅背上翻过来帮罗恩。

　　潘西和达芙妮尖叫起来。尽管早就知道，爱希加还是不免惊讶地看着他们扭打成一团。

　　“快点儿，哈利！”格兰杰尖叫着，跳上座位，看着哈利径直向斯内普冲去——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德拉科和罗恩在她座位下滚成一团 ，也没有注意到隆巴顿跟克拉布和高尔扭打在一起，痛得发出一声声尖叫。

　　“你们——放开——”

　　爱希加使劲想拉开罗恩，被罗恩推搡地跌跌撞撞直往后倒。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又尖叫了起来，赶紧拉住他。

　　“韦斯莱！你再不放手——”爱希加大声说。

　　德拉科又揍了罗恩·韦斯莱一拳，后者被打得鼻子差点歪了，流出两列鼻血。爱希加赶紧拽住德拉科，把他拉起来。罗恩还要向前扑，被爱希加制止住了。

　　“看你的比赛，罗恩·韦斯莱。”爱希加略带警告地说，目光扫过一眼教师席，“德拉科，快走。”

　　可是对方显然并没有理解他的深意，反而愤怒地瞪向他。

　　“亏你还是哈利的朋友！”罗恩怒气冲冲地大喊。

　　爱希加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心下一沉，停顿动作冷冷地回看他。

　　潘西和达芙妮赶紧上前搀扶德拉科。他的一只眼睛都被打青了。

　　球场上，哈利停止了俯冲。他高举手臂，金色的一闪被紧紧地抓在手里。

　　看台上沸腾了；这将是一个新的记录，谁都不记得在哪次比赛中飞贼这么快就被抓住了。

　　“罗恩，罗恩！你在哪里？比赛结束了！哈利赢了！我们赢了！格兰芬多队领先了！”格兰杰尖叫道，在椅子上蹦蹦跳跳。

　　哈利在离地面一英尺的高度从飞天扫帚上跳下来。他也简直无法相信。

　　他成功了——比赛结束了。只持续不到五分钟。

　　格兰芬多学生们纷纷拥进赛场，这当然包括韦斯莱、格兰杰和隆巴顿。斯内普教授缓缓降落在哈利旁边，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不只是斯内普教授。斯莱特林们头一次为赫奇帕奇队没有获胜而心生不满，他们大声地诋毁哈利·波特。

　　爱希加心情很不好，于是他决定出门碰点事情。他吃过晚饭，抱着书和笔记前往城堡的走廊。

　　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

　　这是他今天的目的地。他敲响房门，过了不久，就有人来开门。

　　是奇洛。他显得更加虚弱，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奇洛教授，您还好吗？”爱希加佯装关心的样子，关切地询问他，“您的脸色不大好呀。”

　　“谢——谢谢，沙乐玛先——先生。”奇洛结结巴巴地说，侧身把他让进去，带上房门。除了说话结巴以外，他在各方面似乎都只是一个正常、甚至有礼貌的、友善的老师，“只是一点小事。上次你问我的漂、漂、漂——”

　　爱希加抬手，宽大袍袖内藏着的魔杖往空气里隐秘一抖，随后微笑，接话。

　　“——漂浮咒的起源，教授。”

　　“对、对。”

　　奇洛坐到沙发里，他看上去甚至有点糊涂了。

　　“您真的没事吗？”爱希加反问，神情关切，“不好意思，但是我上次从哈利那儿——听见您和斯内普教授的谈话。我很担心，虽然斯内普教授是我们的院长。”

　　奇洛的脸色更加苍白虚弱：“没——没——没——没事，沙乐姆——玛——先生。”

　　他说话好像都要费好大力气：“我和斯、斯内普教——”

　　——听这个假口吃真折磨强迫症。

　　爱希加心想。

　　“——教、教授只是聊——聊天。”奇洛终于说完了。

　　“可是哈利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您和斯内普教授不只是在聊天……”爱希加故意停顿了下，观察他的反应，“他威胁了您？”

　　“不——不——不——不是这——”

　　“我认为您可以信任我，奇洛教授。”爱希加说，“您说过我是您喜欢的学生，对吧？”

　　“可是这——这——”奇洛说，“学——学生不应该知——知道——”

　　“魔法石。”

　　爱希加突然说。

　　奇洛惊讶地睁大眼睛，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魔法石。我知道斯内普教授想要的东西是魔法石。我也知道尼克·勒梅，奇洛教授。”爱希加说，“他是魔法石的制造者。他活了六百五十八岁。”

　　奇洛沉默了。

　　“奇洛教授。”爱希加说，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房门，“我想问的是——魔法石，真的能够永生，对吗？”

　　“沙——沙乐玛先生，”奇洛说，“您——您——您对永——永生——很有兴——兴——兴趣？”

　　“当然了。”爱希加轻声说，“谁不对永恒的生命感兴趣呢？”

　　他直勾勾地盯着奇洛的脸，镜片后的黑色眼睛里似乎闪着光。

　　“我是——是——为了——你——你——你——你的安——安全，沙——沙乐玛——玛先生。你不该——该、该知道。”

　　“是吗？”

　　爱希加不置可否，慢条斯理摘下眼镜，袖内藏着的魔杖正对眼睛轻悄解除魔法，随后若无其事放下手。

　　他看着奇洛。奇洛震惊地发现他的眼睛变成了深深的红色。

　　“转过去，奇洛教授。”

　　他轻声说，声音温和愉快，甚至还带着微笑，说出的话却是命令口吻，“解下你的围巾，然后来看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沙——沙——沙乐玛先——先生？”

　　「我猜你能听懂吧？」

　　爱希加继续说道。然而他说出的却不是英语——那是一种如同蛇的嘶嘶声、低声吼叫般的、听起来就阴冷恐怖的语言。

　　办公室里彻底静默了下来。许久，有别于他们两个的声音重新响起。那像是奇洛本人身上发出来的。

　　“让我来——奇洛，让我来——”那声音说，一样阴冷、恐怖，“我来见见这个男孩。”

　　“主人——你的体力——”

　　奇洛说道。他突然不结巴了，却仍颤抖。

　　“让我来。”

　　那声音重复道。

　　奇洛不说话，背过身去，解开那条怪里怪气的紫色大围巾。

　　在原本该是奇洛后脑勺的地方，长着一张狰狞恐怖的脸。那张脸的颜色像粉笔一样死白，和爱希加相似的、红通通的眼睛放出光来，下面是两道像蛇一般细长的鼻孔。

　　——Wow.

　　爱希加本以为他面对Voldemort时会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可是真到了人面前，他反而冷静下来了。

　　冷静，甚至，有一点——

　　他微屏呼吸，不去理会内心那份叫嚣。

　　“晚上好啊。”他依旧保持轻快地、微笑地打着招呼。

　　“我想见你很久了——Voldem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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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就是很中二，他才是预备高中生嘛！！！
奇洛的口吃写得我都要强迫症了。
国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