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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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拍摄的推进，所有演员也原来越适应李紫夜神一般的感染力。
原本一开拍就磕磕绊绊像是被下了降头的，也能迅速跟上她的脚步。
薇薇安的笑容越发舒展，更是为自己的选角而感到满意。
如果不是一个这样互相毫无猜忌并且能够坦诚合作的团队，那么她也不会冒险让李紫夜开全了输出。
只有其他的演员能够不计较面子，承认自己的不足后努力追赶，才能达到现在这种齐心协力的效果。
今天男女主将迎来一场重头戏。
元宵过后，温忘年一直记着那个姑娘，但却再也没有得到过她的消息。
他想要见她一面，为自己的过失道歉。
顾兔快要成年，老鸨也不再让她只呆在楼里不见客，而是到外面坐坐，给一些贵客倒倒茶水。
向若柏很好奇男同学嘴里的花楼，以为这只是一个看戏的地方，便扮了男装和几个男同学一起到了花楼听戏。
而温忘年作为向家的世交子弟，又是向若柏的老师。他知道这件事后立刻出发来了花楼，要在被别人发现前把向若柏带回去。
但当他到达花楼的时候，向若柏已经和一个男人闹了起来。
而温忘年，也见到了打扮一新的顾兔。
拍摄正式开始。
“你凭什么对她动手动脚？大家都是来看戏的，难不成就你看得别人看不得？！”向若柏把一位花楼姑娘护在身后，对着一个中年富商怒目而视。
站在她身边的男同学们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当时为了掩盖他们到这里的真实目的，就对向若柏说了谎，谁知道她会在这里闹起来？
要是闹大了让家里人知道，他们真的是没脸继续在学校里读书了。
那富商怪模怪样地拧着脑袋看她一会儿。
随后，他阴阳怪气地笑了。
“你一个小娘儿们来这里干什么？你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吗？”
向若柏一愣，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这里不就是唱戏的？”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富商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指着她身后的女孩问：“小鱼儿，你和这位姑娘说说，你是做什么的？是唱戏的？”
“哈哈哈——可不是唱戏的么，可惜啊，不在台子上唱，得是房里……”
有人附和着说了句玩笑话，众人笑得更欢了。
向若柏终于觉出不对来。
她皱眉看向周围的男同学，见到他们闪躲的目光后只觉得脸颊发烫。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虽然她从小都被教育说男女平等，但她却从没有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但她还是白了脸挺直了身子看向对面。
“不管她是做什么的，刚才她明显不愿意！那你就不能逼迫她！”向若柏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一边说着。
早有机灵的小丫头上去找了老鸨，可老鸨却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
“这种小事，不需要我出马。要是这点事情她们都摆不平，以后还怎么接客人？给记下，小鱼儿要罚。”
听到外面急匆匆的跑步声，顾兔吩咐身边的小丫鬟出去问了几句。
听到是这种事情，她原本不想出去掺和。
“那好像还是个女学生，听旁边的翠玉姐姐说，她身边的学生是鼎新学校的，是她的客人……”
鼎新学校。
顾兔一怔。
那不就是顾家旧宅吗？
她没再犹豫，把金耳环掷回盘子里。
“走吧，我们去看看。”
向若柏的男同学们已经羞愧地垂下了脸，一言不发。
而那些男客们却不愿意轻易放过调戏良家妇女的机会。
他们话里话外都越说越难听，话题尽往下三路走，听得着实污耳朵。
向若柏已经有些受不住了，她涨红着脸站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仍旧咬牙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楼上的小鼓敲了一下。
这说明有一位娇客要下楼了。
厅堂里骤然一静。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了楼梯口。
和小鱼儿不一样，能够住在楼上的，都是绝品的美人，平时不花上个十个大洋，连她们的面都别想见到。
难道是有人花钱请人下来陪坐？
“哒哒——”清脆的声音，是高跟鞋击打着地面。
顾兔穿着一身浅蓝的旗袍，肩上披着白色的毛绒斗篷，遮住了上半身。
雪白的胳膊露了出来，搭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指细腻温润，一枚枚蔻丹像是烈火，灼烧着看客的心。
“咕咚——”
不知是谁没出息的吞了下口水。
顾兔淡笑着看向众人。
“听说今晚要演好戏，我下来也瞧瞧。”
台上锣鼓一响。
何秋月一个后空翻直接亮相。
“好——”在场的真戏迷都高声叫起来。
刚才大放厥词的人一下子失了气场，也不好继续抓着人家小姑娘不放。
再者说，这里的行当不放在明面上，这就意味着不论是客人还是主人都不能说破。
这也算是客人坏了规矩。
几个健壮的男人上来把浑身发抖的小鱼儿带走了。
顾兔也不急着上楼，真踱到了那女学生身边坐下。
“何老板的戏的确好看，这里也有不少人过来专门看戏。只是……”她清凌凌的目光扫过身边的几个男学生，“你以后晚上出门还是让家里人跟着，万一有了什么事情还能有个帮手。”
几个男学生都不敢出声辩解。
这次是他们做得不对。
她没说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也没说向若柏不该来，反而还掏了几个钱出来，请几桌人吃了点心喝了茶水。
都是刚才说了闲话的几位客人。
小厮趁着上茶给所有客人都塞了个大洋以示歉意。
就在此时，温忘年赶到了花楼。
他是一路跑过来的，额头上除了一层汗。
一进门，他不理会门童的招呼，而是急匆匆地试着从人群里找出向家的女学生来。
他游离的目光一滞。
是那个姑娘。
虽然那天没有看清脸，但他认得那只手。
可她今日却显得十分雍容华贵，就像是一朵富贵的牡丹花。
他脚步匆匆，并不是来看戏更像是来找茬的，
“这位老爷……”门童急得直擦汗，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事情一箩筐的往上找？
温忘年明白自己不能就这么大咧咧的带人走。
“我和那一桌认识，带我过去吧。”他抬手一指。
门童一噎。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要打自家人了。
可那桌上还有他们花楼的未来花魁，这……
门童一个迟疑，温忘年已经自己走了过去。
他拉开椅子坐下，轻咳一声。
在场的学生们都僵硬了。
特别是那几个男学生。
被留学归来的温老师发现他们跑来喝花酒，还带着女同学过来……
没成想温忘年连个眼风都没分给他们。
他警告地看了下向若柏，随后微笑着看向了顾兔。
“前几日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顾兔一怔。
是那天晚上的人？
但此刻她并不愿意多说什么，便迟疑着点了下头。
“本身也是我唐突了，您不需要客气。”
男同学们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嚯！温老师刚回国怎么还能认识楼里的姑娘？！
温忘年有心问问她的来路，却又怕再唐突了人家，便只得按捺下心思，看台上的戏曲。
他一贯是不爱看戏的。
可看着那姑娘专心致志的样子，他也投入了一两分精力。
……
一场戏落幕，客人们三三两两的，有的上楼寻乐子，有的出门早回家。
“天色晚了，我送你们回家。”温忘年探寻的目光看向顾兔，“这位姑娘大晚上回去也不方便……”
顾兔的眸光微敛：“不必了。”
“我并没有恶意……”温忘年刚要解释，却听到对面人说。
“我就住在这里。”
看着他满脸错愕，顾兔心里涌起些许悲凉。
“我就住在楼上，多谢您的好意。”
温忘年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楼上？！
他当然知道这里是哪里，更明白楼上意味着什么。
顾兔笑了笑，转身往回走。
“你们先出去……”温忘年把学生们打发走，又上前一步。
“我……”
顾兔没有再停，径自回了楼上。
“她不是你这么随随便便就能见的。”何秋月带着戏妆走了过来，“见她至少得十块大洋，你出得起吗？”
他的目光划过温忘年磨破袖子的外衣，轻嗤一声。
温忘年定定地看了会儿早已没了人影的楼梯口，转头问他：“她是谁？”
何秋月不愿理他，转身就走。
“啪嗒——”一小袋大洋被他扔到了桌上。
何秋月一愣。
旁边的门童最机灵，立刻收了赏钱笑道：“那是顾兔姑娘，您要是想要和姑娘见见，可以常来咱们戏楼走走。今天姑娘休息，每月逢三，都有机会。”
“卡——”
“太棒了！”薇薇安的赞叹声几乎和打板声同时响起。
这是主角和重要配角们第一次的全场戏。
顾兔和这三位配角的互动，展现出她的个性，以及两位男配间的碰撞，都十分有张力。
顾兔和向若柏之间的对比，年龄的差距不大，但两人的境遇却如此不同。
温忘年对顾兔的情思已经隐隐约约的出现了，只是两人都还没有察觉。
李紫夜从楼上走下。
她还是戏里的装扮，灯光柔和，投下些许阴影，光影变化下更显她的美丽芳华。
庄骆声仰望着她的身影，骤然心跳漏了一拍。
作者有话说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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