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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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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云瑾还有谢元卿自然听见了燕笙到来时的响动,还有他质问一般的那句话。
压在云瑾身上的谢元卿在此时转过头看向他,他一转头,燕笙但见到一副苍白无色的面容,可偏偏那唇却是殷红似血,恰如烈焰炙阳,又似染血一般,这是还特意覆粉上妆了……朝他看过来的眉眼中更含着一股春情,可惜这情只流于表面却不见底,长发没有像素日里整齐的梳理在身后反而是松散的有些微乱的披在薄薄一层的衣服上。
这般的谢元卿在见到她以后,勾了勾红唇,“我们在做什么?燕少卿难道看不出来吗?”说着,他搭在云瑾身上的那双手动了动,手指直接挑开了云瑾的衣襟,甚至偏过头,将自己的脑袋靠过去窝在云瑾的颈窝,微凉的嘴唇贴在脖颈间那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一个红色的印记……
这是挑衅,偏燕笙就是被挑衅到了,已然恼火不已。
更叫他气恼的是,云瑾默不作声,在谢元卿靠近的时候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似乎在抗拒却又更像是欲拒还迎,调.情一般。
燕笙带着火气,脚步一迈,气冲冲的便向床榻的方向走去,上前一把将那贴在一起的两人拉开。
但也不知是他太过用力还是谢元卿的身体太弱,竟被他一下子拉扯到了地上,整个身体半伏在地,只靠双手勉强支撑起半个身体,可没过几息,不知是落地的冲击太强又或如何,那谢元卿半伏在地上竟是急重的喘息起来,喘息着喘息着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竟咳出一口一口的血来,殷红的血滴落在地面上,像是冬日雪地里盛放的红梅。
他苍白的脸愈发惨白,唇色却愈发嫣红,配上那病态却又昳丽的容貌,竟生出几分妖冶的意味。
谢元卿原本是用手支撑着身体半伏,这时也撑不住了,他倒在地上,脑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虚弱的喘息着。
他看起来如此狼狈,如此的……不堪一击,已是生命垂危,命在旦夕。
那地上的血刺痛了燕笙的眼睛。
他深呼吸,稍稍压制了一点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一些,让理智回笼。
看着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就凭谢元卿这样的身体,也行?
也许,也许这当中另有缘由。
燕笙是知道的,就算是谢元卿刚来到云夏最是新鲜的时候,云瑾也不曾与他行床笫之欢,此后至今更是从未有过。
怎么如今就要,难不成还会是那种临死之前一定要来一次,非要与云瑾欢好过才肯罢休,安心去死的苦情戏码?云瑾难道还同意了?不怕途中人就没了吗?谢元卿这样的身体,怎么支撑的起他行人事?
燕笙上前,抱起床上的云瑾,怀里的人双眼迷离,湿润的眼眸含情一般,却又似乎带着几分克制,一双手原是紧握的,直到他过来,方松了拳头,垂在身侧,窝在他怀里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还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燕笙皱眉,云瑾这会儿的状况可不大对。
他抱着云瑾站在原地,又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还没死呢,是呢,谢元卿可不能这会儿没了命。
燕笙走出寝屋,吩咐在内殿门口阻拦着元宁宫宫人的他的近卫还有阿井住手,朝那堆在一起的元宁宫的宫人道了一句,“进屋里瞧瞧吧,你们的主子,如今怕是不大好呢。”
一路将云瑾抱回紫宸殿,将人安置在床榻上,燕笙端了一盆水,坐在边上照顾云瑾,她如今看起来神志不清,且脸色通红,也不知那谢元卿对云瑾做了什么。
将手里的布巾放进盆里的温水打湿,燕笙擦了擦云瑾脸上的汗,却不妨自己的手腕被云瑾的手紧紧抓住,女人掌心的温度如此滚烫,烫到几乎要将他灼伤的地步,叫他的心也跟着烫了一下,身体似乎也有几分发热起来。
怎么会这么烫?发烧了吗?燕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云瑾的额头,感知了一下,明显,云瑾这会儿的体温要比他高多了。
“陛下,陛下?感觉怎么样了?燕笙这就去叫御医过来给你诊治?”
“燕笙?”云瑾沙哑的声音出口,迷离的眼神看向他,燕笙点点头,应了一声,“是我。”
“不用御医?你便够了。”抓住他的那只手腕骤然发力,将燕笙整个人拖过去,直接伏倒在了云瑾的身上。
燕笙很快知道云瑾如今为何会这般如此了,他想起在谢元卿殿中闻到的那股奇怪的味道,一切都有了答案……甚至没过一会儿,他也发作起来,到底他也在那元宁殿内闻了好一会儿的……
戏水的鱼儿纠缠在一起嬉闹着……她甚至抓着他的手覆上那,要他自己……不惜忍耐着,偏要在这事上捉弄他,尤记得那耳边轻语,“怎么,不会?这么大了,不曾自己来过么?”
“不怕,我教你……”
飘飘浮浮在云端徜徉了许久,燕笙又听到云瑾伏在他身上,贴在他耳边,呼吸灼热,轻轻的对他说,“阿笙,你作了我的药,今日,我也来作你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