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铭君倾》天问怀沙

36、曾经的故人

　　“怎么，你就这样看着，不打算救她？”
　　皎洁明亮的圆月之下，唐洛坐在一间木房的屋顶，看着那些破院子，灯光微弱的草庐。
　　他将手搭在膝盖上，坐在房顶瓦片上一动不动。
　　旁边也有一名年轻的男子站在这屋顶，站在唐洛的身旁，他问了唐洛为何看见而不救萧佩宁。
　　以唐洛的情报搜集能力，找到并追上萧佩宁简直轻而易举，可是半天了，他也只是在别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静静看着而已。
　　“救她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我说过我这人一向只谈生意，不讲感情。”唐洛故意冷漠地反问旁边的那个男子。
　　那男子一身黑衣，双臂抱在一起，黑色地长发飘逸，还缠着一条白色发带，一张俊朗的面孔，目光炯炯有神。他的身后也背着一把剑，同样也是芒夏九剑中的一把，青朔，一把青色的长剑。
　　萧轲，二十八岁，曾经也是越国人，而且和叶川一样，是当年“南越四士”中的一位，是一名江湖游侠，喜欢到处结交江湖朋友，比如叶川，唐洛他们。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剑客高手，为人洒脱不羁，也爱好喝酒和赌博。值得一提的，他年少时也是江南那个大门派暮云门的弟子，也是在暮云门覆灭，越国亡了后做了江湖游侠的，所以他其实是认识罗蔓萱的。
　　“得到她再将她交给官府，领你的赏金啊！”萧轲看着唐洛，轻声一笑，说道。
　　“没什么意思。而且或许会真像梁仲筠那家伙所说的，我将她交予官府，我自己也难以证明我和她不是一伙的。”
　　“所以，你想说明什么？”
　　“我只是想不明白，梁仲筠为什么说找不到叶川，得到萧佩宁也无用，所以他就放萧佩宁走了？”
　　“鬼知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自己问清楚梁仲筠呢？”
　　“他又怎么可能会告诉我呢？对了，他让我帮他找叶川，你和叶川以前也是朋友，你知道他现在何处吗？”
　　“我怎么知道，多年未见过了。说是朋友，其实当年我就看他很不爽，不过碍于情面，也没有怎么样他。”
　　“你可真有意思，萧轲先生！”唐洛看着萧轲，轻轻笑了下。
　　说着，萧轲也坐了下来，轻轻叹道：“过去了这么多年，很多故人都已不在，很多曾经的朋友也都成了陌路人，只有酒才是对自己最忠诚的朋友。”
　　然后，萧轲拿出自己跨在腰间的酒壶，饮了一口酒。
　　“记得三天前我在邺都城见到梁仲筠，他身旁有一个叫做蔓萱的漂亮女子喊他相公，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印象，萧轲先生？”唐洛随口问了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然而唐洛没有想到，听到这个名字，萧轲突然面色一变，慌忙问到：“是叫罗蔓萱吗？”
　　“我不知道她的姓氏。”唐洛突然觉得他这随口一说也许能得到一些信息。
　　“那她有多漂亮？”
　　“可以说是倾城绝世，比我以前见过的女子都美。”
　　“那就是她了，罗蔓萱。”
　　“怎么，萧轲先生认识她？”
　　“不止是认识。”
　　“唐洛愿闻其详。”
　　“那是我十二岁的时候，是暮云门的一名练剑弟子。而她当时是暮云门罗家的大小姐，是当时江南的第一美人……”
　　“江南第一美人？”唐洛有些吃惊，这个名头可不小，唐洛只是在惊奇，以她的江湖情报阅历，竟不知道有这样一位暮云门的大小姐，江南第一美人。
　　“当时她的父亲要给她比武招亲，很多人都是想得到她这位江南第一美人的。”
　　“比武招亲，她当时多少岁？”
　　“十六岁。”
　　“没搞错吧，你当时十二岁，她长你四岁，而萧轲先生你现在已经二十八岁了，也就是说她现在也该有三十二岁了，可我上次见她，只觉得她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容貌没有一点苍老之色。”
　　“女子二十来岁和三十来岁容貌也差不多少吧？若精于妆容保养，也根本没什么差别吧？”萧轲倒没在意什么，反问了一下唐洛。
　　“也是。”唐洛叹了一下，又接着问道：“那之后呢，她当时不同意那个比武招亲，因为这事和她父亲大闹，也就是当时暮云门的门主罗平文，一气之下她选择了离家出走，而且她还带上了我。”
　　“这倒挺有意思的。”唐洛像是听故事一样好奇。
　　“当时她的父亲，门主罗平文找不到我们，恼羞成怒下，取消了比武招亲，并且和她这个女儿断绝了父女关系，将她从暮云门里除名，当然也除了我的名。我当时年少，什么都不懂，也只是贪玩，陪着她游山玩水，也没有想太多。她被从暮云门里除了名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暮云门，这也是为什么你们所了解的那些江湖情报并没有这位暮云门大小姐的痕迹，全被她那个生气的父亲给抹掉了，暮云门上下都不提这位大小姐，罗平文就当没有过这个女儿。”
　　“怪不得，我会毫无不知道她的存在。”唐洛轻轻叹了一下，又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跟蔓萱她走散了，我当时年少，别无去处，就又回了暮云门，认了错后，就又做回了暮云门的弟子，直至暮云门覆灭。而蔓萱她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些什么，甚至我都以为她早已不在人世，现在听你这么一说，看来这几年她一直在邺都。说实在，有可能还真想再见见她这位故人。”
　　“是啊！这样看来梁仲筠可能不会想到，他的这位美貌妻子年长了他可不止几岁。”
　　“或许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
　　“也是，别人的心思我也猜不透，徒增烦恼。还有萧轲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以前也是越国人，而萧姓是越国皇族之姓，你……”
　　“不是，我不是他们皇族中人，毫无任何关系。”萧轲打断了唐洛的话，斩钉截铁的回答。
　　“哦！”唐洛哦了一下，又接着问道萧轲：“那萧轲先生，看在你们同国同姓的份上，你不打算救下这位曾经的越国公主萧佩宁吗？”
　　“不去，若想救你自己救，和我毫无关系。”萧轲依旧回答得很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