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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诡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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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诡异
很快车子就到了长沙火车站外面,梁湾探出车窗,看到这里被宪兵围了一圈又一圈,看热闹的老百姓也被哄散了。
“八爷,你看外面好大的阵仗啊。”梁湾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说实话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慌乱。
齐铁嘴也看到了外面的景象,心想着今天天还没有完全亮的时候佛爷便派人来找他,想来是很着急,怕是一件棘手的事啊。正当他想着该用什么借口离开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了,车门刚刚打开,佛爷的副官已经迎了上来。这位副官,九门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佛爷从东北带来的,一直都带在身边,不仅如此,他还是“那家人”的后人,实在是不好得罪。佛爷今天竟然派他出来接人,看来今天自己是走不了了。
齐铁嘴下车就朝副官点点头,张日山也很恭敬:“八爷,佛爷让您尽快,听说您还没有吃早饭,咱们暂且忍忍,佛爷府里已经炖了猪蹄莲藕,咱们完事回去给您伺候着吃顿结实的。”
八爷刚刚要迈步,突然想到梁湾还没有下车,便喊道:“小湾,你怎么还不下来,我们可是要进去了”。梁湾刚刚其实想下车来着,可是刚刚要推开车门就听见张日山的声音,她又把开门的手给缩回去了。算了,自己来不就是为了看看情况帮忙的吗?不下车怎么成,豁出去了。梁湾很利索的就下了车。
“你怎么在这?”张日山看着突然出现的梁湾很是不悦,她不是知道这里出事了吗?还巴巴的跟来。
“副官莫不是忙糊涂了,不是你派小湾来接我的吗?”,齐铁嘴疑惑道。
‘小湾’,八爷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算了眼下处理事情要紧,她爱跟谁熟就跟谁熟吧,这事暂且先放一放。
“八爷,走吧。”张日山做了个请的手势。梁湾见他没有多说自己什么,便胆大了起来,快步的跟了上去。
“这是什么情况?刚刚说早饭吃猪蹄莲藕?不齁吗?佛爷最近是马吊输糊涂了吧。”齐铁嘴埋怨着,其实心里清楚着呢,佛爷一向是律己严苛的人,这猪蹄莲藕,根本不是早饭,恐怕是晚饭。这事估计得办到晚上。
来到月台上,齐铁嘴只抬眼看了一下,腿都软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八爷,小心点”,梁湾在八爷快要摔倒的时候,忙上前扶住了他。这一幕看在张日山眼里怎么看怎么扎眼。
“八爷可要稳当点,莫要让这么漂亮的姑娘担心呐。”张日山悠悠的说了一句。梁湾心想这个人今天是犯毛病了吗,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
齐铁嘴稳了稳心神。开口道:“想来张大佛爷也是知道我的规矩的,这个事我办不了。我回去了,回去了。”
“回去?你回哪儿去?”张启山的声音从铁轨下传了上来。
“仙人独行,八爷家人都没有,哪来的家事啊”,张日山笑着,“佛爷交代了,算命的敢踏出这个火车站一步,一枪毙了!”副官看了齐铁嘴一眼,齐铁嘴也看着他,副官说道:“八爷,这么死不好看。别了。”齐铁嘴知道张启山从来不开玩笑,特别是这种情况下,气的一跺脚,小跑到月台边。
“佛爷、副官你们看这个火车头上,挂着一面青铜古镜,已经锈的很厉害了。”
“嗯,看到了,副官你去把它弄下来。”张启山吩咐道。眼看着张日山拿着佩刀就要去捅那面古镜。齐铁嘴大叫:“不要。”这一叫把张日山吓了一跳,张日山怒目看着他,齐铁嘴松了一口气,满头冷汗。张启山忽然想起了一件淡忘了的事,对着副官说:“车从哪里开来的。”张日山摇了摇头。从东北方向开来的铁路早就被炸断了,现在联通长沙的,只有西南几条铁轨,都已经被军队征用了,但看车头的朝向,确实是从东北方向开来的,这坨铁疙瘩怎么飞过被炸烂的铁路桥的?
齐铁嘴看了看怀表。
“你什么意思?”张启山伸手,副官拉他上了月台,他脱掉自己的军手套看向齐铁嘴,齐铁嘴说道:“头悬青铜镜,是有典故的,这是高人报信。”齐家一派,古时候分阴阳,定乾坤,白天做的是帮人处理算八字,选阴宅,寻龙脉,锁尸棺的事,晚上则是观山点星,做盗墓的行当。到他父亲这一代,算是资质最差,道行最浅,他则更弱,只学的父亲一点皮毛,但已经是长沙九门老八,这说明齐家祖上的学识和能力,深不可测。他父亲临死的时候,迷迷糊糊,和他说了一些晦涩难懂的话语。其中就有一个规矩。说的是齐家的高手,进一些十分凶险的地方,发现自己求生无门,会让自己的马匹头悬青铜镜,带着专门的法图逃出,以求后世知道自己死于何处何因。
梁湾听完后,看了看身后火车,说了句:“八爷,现在不是马,是辆火车哦,这高人不知道是去哪里寻死,动静有点儿大。”
梁湾是个现代人,不是很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张日山和佛爷从来对于这些事情不是很在意,张日山听完抬头看着张启山等待指示。
“让人把这里撬开,我们进去看看。”张启山说着自己也上前开始动手。不一会儿,外面就被挖开了。齐铁嘴知道自己走肯定是走不了,不如卖个面子,于是问张启山,事情的来龙去脉。先做个参谋再说。
张日山领头,走在最前面,上车的时候在梁湾耳边说了句话:“这里凶险不明,一会儿你跟紧我”。从她下车开始直到刚刚,张日山都没有理过她。张日山刚刚的话,让梁湾心里一暖。这个傻子有时候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嘛。
“呦,张副官什么时候也保护保护我啊”齐铁嘴打趣道。“小湾啊,这个里面的门道,他这个粗人不懂,你还是跟着我保险点”,说着就拉着梁湾退到一边,跟在张日山的后面。
小湾啊,我跟你说这个头悬青铜镜,里面的门道可大了......
“八爷,你懂得可真多”梁湾听着八爷说这说那的,不住的连连夸他。张日山在前面听着,气不打一处来,才认识多久,一会儿这好一会儿那好的,也没见你平常跟我这样。
“张日山,八爷,佛爷你们快看,这边好多棺材啊。”梁湾喊道。
眼前这些棺椁棺材很多都盘绕着树根的干泥,有些是木头的,已经发白膨胀,腐烂开裂,有些是石制的。压的架子都变形了。从表面和腐朽程度来看,全部都是古棺。全部都是从古墓里面盗挖出来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棺材和架子之间,有大量的蜘蛛网,像一层棉絮把这些架子和棺材都粘在车箱壁上。显得古老而神秘。所有的棺椁棺材上,都用红漆写着汉文数,数字排列并不规则,写的很随意,似乎是有人在整理编撰。草草一看,最大的数字是四十七,也就是说,最少这里有四十七口棺。想到这节火车一共七节车厢,后面的几节,如果都是这些东西?那恐怕棺椁总共会超过百来口。再看数字边上,还随意的写着“甲四墳东室段二道”的标记。
“齐先生,你看。”张启山指着这些字。“同行啊。”齐铁嘴心中暗想:“这是票大买卖,都快赶上整个九门一年的收成了。”这些棺材一看就是淘沙盗出来。
“佛爷。”前面的副官指了指通往下一节车厢的门,门被蜘蛛网覆盖着,弄掉蛛网,能看到门上漆着几行奇怪的文字。“是日本字。”“看的懂吗?”“勾拐,勾点。”张日山描着门上的日本字。“勾——勾蛋。”
“看不懂就直说。”梁湾嘲笑了他一声,张日山不好意思的压了一下帽檐低头。“说的好像你看的懂一样,你要是看的懂给我解释解释。”
“我当然看的懂了,这两个字是’宿命’的意思”,梁湾嘚瑟道,让你不带我来,都说了我可以帮忙的。自己看了那么多动漫可不是白看的。其实自己也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恰巧这几个她认识而已。
梁湾没有发现的是,当她说出这几个日文的意思的时候,佛爷和张日山几个人皆是一愣,眼里尽是怀疑。看来得好好试探一下梁湾到底是什么人?张启山摇摇头,抬手示意张日山继续。张日山拔出手枪上膛,就去开门,发现门已被死死的焊上。
四人只好原路返回,等着工兵把下一节车厢的车皮割开。
“我说副官呐,你们手底下这么多人,何必要自己进去打头阵?”,齐铁嘴一边擦汗一边问张日山。
“这种事情刚刚八爷不是说比我们懂吗?我看一会儿这样好了,我让你去打头阵”,张日山说着歪头看了梁湾一眼,梁湾被他看的心里发毛。
“嗨,我还不如不问,你小子是不是算计我呢。”齐铁嘴虽说和副官开着玩笑,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眼下战事逼近,这种诡异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免扰乱军心。
张日山看着梁湾,心里疑惑重重,她到底是谁,看来得想个办法试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