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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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西卡。”布鲁斯见杰西卡愣神，似乎陷于过去的回忆中，那种绝望又渴求帮助的眼神令他心里一颤，很相似，杰森在仓库里也是这样吧，一直在希望蝙蝠侠来救他，却绝望地被抛弃在仓库中被炸死，而这都是他的错，他才是罪犯要伤害的目标，其他人受到的伤害只是为了使他痛苦，是蝙蝠侠害了他身边所有人，他暂时压下那些内疚自责的情绪，将杰西卡从旧日沉梦中唤醒。
布鲁斯的声音撕裂了在霞光之海中溺亡的杰西卡的世界，杰西卡从那场毫无胜算且漫长的战争记忆中醒来，她湖绿色的眼眸残留着一点绝望，她阖上眼眸，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收起一个小匣子里，，本来按照阿伯拉尔说的，她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了，他说：“过于充实的灵魂却受限制，激烈的情绪是爱琴海深渊的狂澜，足以淹没高卢，它能使你的灵魂如吞世的火焰般燃烧，并支离破碎。”暗金短发的男子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部，坐在她身边，将她的头发揉得一团乱，耀金色的眸子注视着她，里面有很多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阿伯拉尔以此给了她一个祝福，祝福她脱离过去，遗忘痛苦之源，不为旧日记忆所困，不为感情所伤。
杰西卡睁眼，依恋般呢喃了一句“阿伯……”，用纤长的手指理了理猩红长发，摸到了腰间的枪和空间袋，她不是一个人，她不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废土星球，她没有死，她不是被放弃的一无所有之人，她很安全，她的呼吸平缓了下来，那只是一场梦境式战斗演练，而且会将人的负面情绪放大数倍，那只是一场梦。
战斗直觉使她迅速退了几步，杰森出现在她面前，如果她不退，就会出现在她头上，调皮的尼莫西妮，她耸耸肩。
杰森努力不要掺入太多的愤怒，他和蝙蝠侠的对话向来如此，指责、愤怒、碰撞、争吵，蝙蝠侠在任务后总是指责他像个只知道吃垃圾食品和乱开枪的暴力狂和傻逼，当然，他可能没讲那么直接，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在听了他们的吵闹“当天”“之后”“当天，当天！”“之后，之后。”有关于斯蒂芬国王要他们在生日当天还是第二天的吵架，即使是台词，杰森也觉得被他们吵得快晕了。
而且之前的菲利普王子差点让他请他吃颗子弹，他想起小时候小时候的糗事之一——被迫扮演白雪公主的事了，现在还有一个王子，从那狗屎王子的眼神就知道他对这个爱洛公主心生爱慕，尽管这是剧情人物的反应，但也让杰森很不爽，他扮演白雪公主后频繁受处分，因为殴打向他求婚的男同学，杰森冷笑一声，要不是透明面板拦着，他会让打断这个狗屁王子的骨头。
他看着大树下邪恶女反派装的布鲁斯，之前都没有仔细观察，那时候眼神一直在看杰西卡和后面树上的家伙，现在觉得很辣眼睛，一个肌肉男穿着长裙，相貌是很锋利英俊的，但和女性化扯不上一点关系，即使布鲁西宝贝蝉联了10年的全球最性感男人，都没让这辣眼睛的冲击感少一星半点，毕竟小红和迪基鸟都是属于身材纤长的，恶魔崽子一米四，发育都没发育，穿个女装只是有点违和感，因此布鲁斯才是给了杰森最大视觉伤害的。
杰森：给我点水，我要洗洗眼睛。
杰西卡倒穿得挺自然，就是衣服在胸那里有点暴露，杰森眼神飘忽：“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我的诅咒？是真的吗？”
布鲁斯：“是的”刚才杰森看他那百转千回的眼神真是难以形容，一言难尽。
杰森的声音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该死的天真，这是谁给他加的buff，“我的阿姨们说，那是一个邪恶的仙女，我…我记不起她的名字了，她们说…她叫…”
杰西卡问又飞回来的小鸟：“是尼莉给他加的天真Buff？”之前就注意到了，只是再听一遍确认一下，毕竟主演们都消极怠工，那个金发萝莉肯定不高兴，硬是要让这出童话剧更好一点，布鲁斯倒没加什么Buff，玛琳菲森本就是一个别扭难言爱的人，布鲁斯也差不多，爱着杰森却从来没有说出口过。
刚刚被强行加了一个降智Buff的小鸟们：……
布鲁斯接上了后面的话“玛琳菲森。”
杰森的声音毫无波动，“是你吗？你是玛琳菲森吗？”
布鲁斯面前的面板显示了几个单词：Touch her.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他。
杰森这躲得非常迅速，吼得气势十足：“不，别碰我，你是世上最邪恶的，是你！”他还是习惯用这种方式对待布鲁斯，只有让自己看起来足够强横，足够混球，才不会被伤害。
在一团金光的包围下，杰森迅速传送去了城堡。
杰森：为什么感觉剧情加快了？
布鲁斯沉沉地开口：“找到那个男孩。”
小鸟们本该立刻前往城堡，但他们又不是主角，还可以停一下，杰西卡示意小鸟暂时停止传送三位自然仙子。
迪克能察觉到布鲁斯可能有话要对他们说，就从森林走到了布鲁斯面前，脸上挂着大哥专属微笑：“布鲁斯，有什么事吗？”
提姆打了个哈欠，他身上的高浓度咖啡因仍然发挥着作用，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达米安一脸嫌弃地推开提姆：“我是不是该叫你海牛德雷克，你挡着我路了！”
布鲁斯严肃地开口：“阿卡姆越狱了。”
迪克的笑容褪去：“确定是真的？”
杰西卡为其证实：“我的人工智能能接收到外部信息，并入侵了阿卡姆的监控，监控被破坏了。”
提姆冷静地说：“我们最快能多久出去？”
杰西卡给出答案：“45分钟”
她又补充了一句：“但之前杰森和达米安破坏了机器，导致我们意外被卷进来，可能会有突发情况。”
达米安：“＞TT＜”
提姆经过一番思考“能具体说一下突发情况会是什么吗？”
杰西卡思索了一下：“可能会有病毒入侵或时空扭曲，遭遇其他电影的角色概率很大，其他电影就是我以前用这台机器放的恐怖片和怪兽特摄片。”
迪克一脸复杂：“我们可以在童话片里上演生化危机或狂蟒之灾了。”但是又活跃起来“也不会很糟，对吧，小D？”他们都是义警，哪个没跟那些怪物外星人战斗过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义警，有相关的经验，也不是独自一人。
达米安面无表情：“能把我的长刀还我吗？”管他丧尸僵尸还是怪兽，他就从没怕过，但至少应该给他把称手的武器。
杰西卡看了一眼城堡：“为了节省时间，你们会被直接传送至国王的城堡，达米安，你的长刀在地下室，就是杰森会去的充满纺织机的地下室，并且要小心。”
她吹了声口哨，一团刺眼的金光就将他们包围了，送去了城堡。
透明面板跳跃出一行字：“玛琳菲森将菲利普王子带去了国王的城堡，她怀着一丝希望，希望王子能给爱洛一个真爱之吻。”
被传送到城堡里的杰森刚见到他所谓的父亲，就立刻被关了起来，杰森：？？？，他拼命挣扎，但带他走的两个侍女手劲大得吓人，那是人类吗？他感觉自己在和一头棕熊博斗，要么是侍女的问题，要么他又被加了什么身娇体弱Buff，他当然明白不能反抗剧情安排，但对于杰森这个叛逆分子来说，不反抗是不可能的。
尼莫西妮观察着杰森，觉得他真是她见过最壮的公主了，那女巫也很壮，还是杰西卡来演好，给他加个身娇体弱Buff，公主怎么能那么野蛮，也只是暂时性的，她控制不了这台机器多久了，等会失控，要是这个青年还那么柔弱，是会被杀掉的。
杰森：柔弱？Excuse me？你是在说我吗？
杰西卡：你休想！
他坐在奢华的公主床上，窗边垂下玫瑰色的窗纱，碎金似的阳光从窗外落入他湖绿色的眼眸，鎏金的桃心木门显示出一种久经使用的厚重的光泽，地上是温暖平整的毯子，床很柔软，对于杰森这个长期在宇宙漂而不愿意回到地球的人来说，真的很有诱惑力，他发出一声叹息：“你好，舒服的大床。”要是没有那么多洛可可元素就更好了。
唯一庆幸的就是侍女给他扎好了长发。
“爱洛，爱洛。”虚无缥缈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呼唤公主走向注定的命运，杰森想骂一句：“你他妈谁啊？”但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行走，大门已经关上了，但身体却走向了一道小门，之前有这门吗？不会又是该死的魔法吧？
杰森作为大种姓最后的战士，也算得上一个魔法使用者，身体甚至能化烟，但是现在他有点讨厌魔法，哦，见鬼的魔法，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下一层，那声音还一直在喊：“爱洛，爱洛。”爱洛你个鬼！你他妈招魂呢！如果杰森能开口，他一定会这样说。
他的步伐轻巧，是不属于他的公主式的优雅，当鞋底与地面摩擦时，却产生犹如蛇吐芯般嘶嘶作响的低音，如一条冰冷的毒蛇慢条斯理地游走，贪婪地寻找着猎物。
侍女们旁若无人的从他身边擦身而过，铃铛首饰碰撞发出轻快的声音，她们如一群活泼的鸟“听说公主回来了呢。”“真的？我还没来得及见她一面呢，当初精灵们祝福公主时我父亲在场，我想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绝世的美貌。”“再美又如何，她十六岁就会陷入沉睡。””可惜了，不知道哪位王子能给公主一个真爱之吻。”她们年轻欢快的讨论声如隔了一堵无形之墙，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被切割成空气振动的碎片投入这个幽闭空间，逸散在空气里。
他声带振动，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
他的手指如爬上一种冷血动物，冰冷，难以屈伸，无法控制，如纠紧的肠胃般唤醒大脑皮层深处的情绪，在静谧的空间滋生，蔓延。
他的胸膛缓慢起伏着，呼吸却变得冰冷又黏稠，他嗅到了腐朽之木和鲜血的气息，正强行填满他的肺部，挤压着剩余的新鲜空气。
古老华丽的走廊空无一人，不明的呼唤已然消失，他却无法止步，侍女、护卫、宫臣如幽灵般悄声退场，只余下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在朱红的墙上留下声音的空洞，反复撞击，成为冷漠的回声。
他的目光滑过吉尔斯.德.莱斯和巴托里伯爵夫人的画像，他们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以鲜血闻名历史的两位“吸血鬼”转动了头部，对向了他，眼睛空洞无物。
杰森不能自由移动，要不然他会扯烂那两张画像。
那个小女孩对他微笑，露出尖锐的牙齿：“I want to play a game.”
他回到这幅达达派的宫廷油画，那个红玫瑰裙金发的小女孩坐在一架秋千上，笑容甜美而自然，怀里拥着一个等身芭蕾人偶，温暖灿烂的阳光落在她身上，身后，是宁静美好的村落。
但，小女孩已经死了，她的面部表情是死尸的僵硬，身体僵直，显然死去多时，鲜红饱满的嘴唇边泛着灰青色，乡村没有绘出任何一个人或动物，仔细观察能在很多地方发现被烧过的迹象，坟墓和十字架被画家隐藏在其中，这，是十四世纪的黑死病时期。
小女孩说完这句话后就垂下眼眸，恢复了她在画中的姿态，芭蕾人偶却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I want to play a game.”他知道这个典故，《电锯惊魂》的开场白，他早就注意到的，芭蕾人偶不应该出现在十七世纪。
抬眼，只有无尽般的走廊，灯光黯淡飘忽如鬼火，端正刻板的画像露着僵硬的笑容，灰暗的光笼罩在他们脸上，阴影中，他听到像是东西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有东西正在他不能看到的地方鬼祟移动着，不怀好意。
“嗒嗒”有脚步声，而且就在他身后，逐步逐步地跟踪他，他的背上湿冷，仿佛有人在他耳旁耳语，满是风霜的气息，却没有呼吸，祂低笑着：“你逃不掉的。”声音低哑，带着微妙的恶意。
若是一般人，怕是颤抖着回头一望。
熟知恐怖片套路的杰森并没有回头。
一面鎏金的落地铜镜经过他，澄黄色的镜面将只能映出一个身影，模糊的画面只有他那双深邃的湖绿眸清晰可见，映照出那双眼睛的不同寻常，湖绿几乎要化成墨绿，没有任何焦距，瞳孔缩小到极致，如一潭无尽的深渊之水，渗着空洞与死寂，低低交语着，狂乱的气息能引人堕入疯狂。
不，不是一个，他的身后是一对双胞胎女孩，她们穿着蓝色洋裙，面无表情地跟着他。
他身旁的东方瓷器釉彩瓶上绘着一个蒙纱青衣女子的侧影，她注视着他，以一种毛骨悚然的阴冷目光，缓慢盯着他，跟随他的行走而调换角度，直至他走了很远，仍觉有人正在注视着他。
稚嫩天真的女声低低高高的哼唱着童谣，他知道在背后，一定是那首令人厌烦的童谣。
“Who killed the Cock Robin？
I, said the Sparrow,
With my bow and arrow,
I killed Cock Robin.
Who saw him die
I, said the Fly.
With my little eye,
I saw him die…”
不远处，楼梯口闯进了他的眼帘，他有点轻松的感觉，杰森从不怕恐怖片，他知道，真正的恐怖并非来自童话剧的怪兽，也非来自黑暗中现形的、有着愚蠢名字的苍白之物，真正的恐怖来自人，人是整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事物，但被恐怖生物封锁的空间令他感觉呼吸困难，他们逐影跟随，暗中注视，轻语疯狂，如猫头鹰法庭的利爪般如影随形。
“滴答滴答”挂钟上的水滴落在地面上，钟摆晃动着，预示着午夜的来临。
他跨下楼梯，苍白之物就如受惊般讯速消失，他不能看见，但他的感官足够敏锐，随之而来的，是更浓稠的黑暗，浑浊的空气如带着倒刺的舌头疯狂啃咬他的皮服。
他的胃如翻腾的沼泽一样恶心，仿佛在尖叫着逃离这里，他的皮肤犹如旧化的墙纸般，似乎要片片脱落，露出皮层下来自拉萨路池的幽绿的病变细胞和脓液
腐烂的空气炙烤着他的双眼，刺痛着他的皮服，犹如小丑的酸液，神经末梢传来身体的不适。
那说明什么？有更厉害的东西正在里面？
他几乎要抗拒身体，停下不听话的双腿，但他毫无办法，他的身体也如一具高仿真人偶，除了眼睛，没人能知道里面居住着一个暴怒的灵魂。
他的双脚一步步向未知的黑暗走去。
他能听见的他的心脏在不正常的跳动，在静谧的空间如雷声般响亮，他一点点褪去身上的光亮，直到他被黑暗吞噬殆尽。
而此时，他到达了地面，幽绿的光点燃了他的视野，一台纺织机如命中注定般等候着，但在一旁的，是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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