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将相系列之焰龙邀月》燕舞尘埃

5、第 5 章

　　“是”。布日固德将头抬起，第一次面对北冥贳，在他的想象中，北冥贳应该是个脑满肠肥的君主，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清秀的面容与雍弟有几分相似，犀利的眼神充满着智慧，却饱含了沧桑与无奈，这些天他与雍弟心心相惜，无话不谈，毫无隔阂，他完全想象不到，南朝拥有丰富的矿产为何还饱受他国的欺凌，如今看着眼前这几位对自己和雍弟不断审视与窃窃私语的“老虫”，不知哪来的一股气，星目一瞪：“你们看够了没有，说够了没有，你们若是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不妨前来。。。。。。”
　　布日固德气急之下嗓门又大，不由吓的那几位有心脏病、高血压的老臣面色惨白，不断后退，还有一位踩着了袍角，一屁股跌在地上，其他的拉起他，连滚带爬的走了，临走前还知道抖抖瑟瑟的说：“臣。。。。。。等，告退。。。。。。”
　　“咳。。。。。。阁老大人，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改穿胡服，就是因为我摔交摔怕了，我还年轻，身子硬朗，诸位老大人还要多多保重身体啊。。。。。。”北冥雍冷眼看着老臣们的丑态，告诫道，其实他想笑的都差点把舌头咬破了。
　　见人刚没了影，北冥雍终于憋不住了，“嗤。。。。。。哈。。。。。。”他蹲下身子，捂着肚子笑的抑制不住，他的胃好难受，起先是被气的，后来真的想笑，憋的差点内伤，北冥贳也笑了，心说，孩子就是孩子，说话好刻薄：“雍儿，你呀，让人恨的牙痒痒还没话说，来，坐到父皇身边来。。。。。。”
　　握着爱子的手，看着布日固德，心中说不出的喜爱：“孩子，你很同情朕，是不是。。。。。。”
　　听着北冥贳的称呼，布日固德心头一热，自他记事以来，从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耳边环绕着的永远都是“杂种”，“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自己打架，打的他们叫自己“爷”、“祖宗”，哪怕长大后，凭着自己的能力和手段成为一族之长，族人也永远尊他、畏他，这普通的“孩子”两字对自己是多大的震撼啊，眼眶不由红了：“不，布日固德只是为陛下不平，他们太过分，不知何为君臣之道。。。。。。”
　　“好孩子，愿意与雍儿一样坐到朕的身边来吗？”北冥贳拍拍右侧的龙椅道。
　　“不，降臣不敢。。。。。。”布日固德单膝跪地，低垂的头挡住了溢出的泪水。
　　“布日固德听封，朕今日赐你北冥之姓，翔之名，你有“草原之鹰”的美誉，个性也狂放不羁，鹰总是在天空翱翔，目光犀利，明是非、分善恶，自今日起，你北冥翔就是朕的儿子，南朝鹰王之尊，是雍儿的兄长，孩子，你如果愿意，就叫朕声“父皇”，坐到朕的身边来吧。”
　　布日固德震惊的抬起头来，俊秀刚毅的脸上满是泪痕，双膝跪地，沉沉的叩首：“儿臣北冥翔给父皇磕头，父皇。。。。。。”不知扣了多少头，喊了多少声父皇。
　　北冥雍何尝不感动，他知道，父皇是真的喜欢兄长，更是为了自己日后的帝位找了一个好的辅佐大臣，快步上前扶起兄长，幸好地上铺了厚毯，不然，兄长的头岂不磕破了，两人分坐父皇两边，父子三人谈笑自如。

　　“万岁。。。。。。”整条街象是沸腾了，百姓们欢呼，跳跃着，不分胡汉之分拥抱在一起，三呼万岁，因为新皇下旨改制，南朝上下改穿胡服，学骑射，天那，这在以往是掉脑袋的罪名啊。
　　而皇城内又是一番情景，可说是愁云惨雾，一片哭嚎：“陛下、陛下，先皇尸骨未寒，万岁如此改制，怎对得起列祖列宗啊，先帝，老臣无颜苟活于世，您看见了吗？老臣这就随您去了。。。。。。”白发苍苍的阁老大人，把大腿扭青了，挤出一滴眼泪，作势要去撞柱子，其余的老大人也都哄着寻死，大殿下、二殿下憋着笑看好戏，看新登基的弟弟会如何处理，北冥翔剑眉一皱，这些食古不化的老混蛋，还在做戏，想死，好啊，帮他们一把，突然手一紧，雍弟眼中的神采让他安心，心中一动，雍弟不会在父皇的遗体上做了手脚吧，这未免。。。。。。
　　“先帝，老臣这就随您西去。。。。。。呃。。。。。。”阁老穿着肥大的孝袍，以百米冲刺的劲头撞向柱子，看着身为侍卫长的儿子就站在柱子边，一使眼色“儿子，老子的命就看你了”，什么东西在扯自己的袍子，棺盖尚未封口，不会是先皇，不，“不要，先皇，老臣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周岁孙儿需要人照顾，老臣的妾室尚未临盆，您可怜可怜老臣吧。。。。。。”
　　“咳。。。。。。阁老大人，本朝虽无殉君之先例，既然老大人如此重情，朕也不好阻拦，你放心，府中家人，朕自会以礼相待，供他们以享天年，您就安心去吧，朕实在感动，呃。。。。。。您不在考虑考虑。。。。。。”北冥雍星目含泪，走向阁老面前。
　　“不，不，臣万死，不，臣不想死，先皇驾崩，万民哀痛，臣不舍老母白发人送臣灰发人，陛下，你隆恩浩荡，请先皇安心西去，放了老臣吧。。。。。。”阁老扑跪在皇帝脚下，浊泪纵横。
　　“这，阁老大人，这从何说起，没人让您殉君啊，朕不下旨，谁也不会让您老去死啊，唉！这袍角怎么会让这棺木挂住，对不住，对不住，朕还以为，父皇怕寂寞，真的想让您去陪他，吴豪，快将阁老大人送会府中安歇，去吧，众位老大人。。。。。。”北冥雍转身看向众大臣，只见一个个惊魂未定，面如土色，吴豪将父亲扶起，浑身抖的象筛糠似的，怎么每走一步，地上就有一个水脚印，不会是。。。。。。这回丢人可丢大了，众老大人顾不上笑，都双腿打着旋子的道：“臣等万分悲痛，陛下节哀，臣等告退。。。。。。”